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全世界我最小》梅菜包酱 文案: 我有一个梦想,我要大展身手,走上人生巅峰! 我是瓦安,我喂自己袋盐! 然而...现实的风啊,呼呼这么一吹,幻想的泡泡就破了。 奈何,全世界我最小。 瓦安仰着脖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巨腿!时间一久,脖子药丸儿啊! 阿宽!还不快扶我起来! 轻松日常剧情有甜甜甜 阿宽攻x瓦安受 糙汉毒舌后忠犬攻x十厘米炸毛小人受 内容标签: 甜文 现代架空 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瓦安,阿宽 ┃ 配角:你看嘛~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滴滴滴。”一条加好友的申请蹦了出来。   瓦安见怪不怪的伸着他那短短的拳头点了同意,不由得再次想,自己是否需要去弄个手机回来。   阿宽:你好,请问在吗?   瓦安面无表情吃力的在小号键盘上回复消息,“在。”   一个月前,他从主神空间逃了出来,然后中途灵力没了直接掉落在这个星球。运气还算好,这个星球与他想去的差不到哪儿去。正在发展的科技水平,这里现在时间段被成为21世纪。   主神空间这地方,只能说不是瓦安所喜的。且是字面意思,没什么好解释的。   按照这种设定,瓦安应该是个黑户,而且还是个没有任何能力养活自己的黑户。然而他从天道那里坑来了这台电脑与他的户口——瓦安,年龄为18。   彼时瓦安回想起掉落下来的惊险程度,不由得再次直冒冷汗。心里却再次惦记上了那个看着自己掉下来却直接躲开然后还想抓他的糙汉男。   “你有名字吗小家伙。”被砸懵了的瓦安听着那不亚于主神大人好听的声音转过头来,呆呆地说,“我叫瓦。”这是从出生时便自带的名字。也许是名字。   他的声音细细小小,如同蚊吟,幸得男人听力极好。   “瓦?那是你的姓吧,我叫你瓦安好么?希望你平安的意思。”男人直接给他取了名字,清醒后的瓦安不以为意,没听见男人轻声地说,“那,瓦安,我叫阿宽。”   而此时这个瓦安不知道对面那个家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男人阿宽。   阿宽:你这里介绍工作?   也许是觉得突兀,阿宽又补了一句:朋友介绍我说你这里可以找工作。   瓦:先生你好,这里只接单。   阿宽:没工作?   瓦:没。   阿宽:……   瓦安大跌眼镜的看着叫对方这个叫阿宽的发完省略号就掉线了。   尼玛啊!手动再见!您老是来调戏咱的吗!   在这个世界呆了一个月,瓦安从一个软糯团子变成了一只刺猬,这里不是人人供着他的主神空间,而是现实。现实就是他需要赚钱养活自己。   天道除了给他一台电脑以及一个户口以外,别的没有再给,就像消失了,不再提供任何帮助。瓦安知道,自己擅自出来,主神大人没有抓自己已经是仁慈了。   天地灵物,自主神空间孕育而生。   主神空间动乱之时,结界被破,引发一连锁的事件,主神大人主业为等待媳妇儿,副业为等待媳妇儿,疏于看管,于是……他成功的逃了出来。   瓦安成功脱逃后,后来被天道发现,天道勉强没将他供出去,还提供了他最需要的东西。而瓦安的灵力稀少的只能让他每天保持自身干净以及不饿,说起来,这些天过得怪惨的。   “滴滴。”   阿宽:你叫瓦?   瓦:嗯,请问有什么事吗?   阿宽:你打字真慢。   瓦:……   阿宽:你住哪?   瓦:……   阿宽:xxx的猫窝?   瓦:……   阿宽:(微笑)偷用我家WiFi?还有笔记本。   瓦:你谁啊大叔!   瓦安这才意识到,天道给予他的帮助只有一个户口!什么电脑,分明就是从人家哪里顺过来的,尼玛他还一顺顺了一个月!看吧,人家找来了,这让他,怎!么!办!   电脑里还闪烁着信息提醒,只见那边又蹦出来一条:我找到你了。   瓦安整个人都呆了。   彼时,瓦安呆的那个猫窝之外站了一个男人,男人尽量放轻了声音,俯身看小屋里的情景,绝佳的视力一眼就扫到了里面正在发光的电脑和那小小的身影,然后轻声说道,“你在这。”   瓦安惊悚的回头,“啥!”   外面是被瓦安心心念念惦记着的阿宽,阿宽那俊美的脸上流出了痞气的笑,“小家伙,好久不见,瓦安是么。”   瓦安:天知道男人为什么会来找他失踪一个月的电脑!还正好逮着自己了!   一直默默盯着时一不出声的天道:你自求多福,接下来我就管不了了。随后飞快地遁走。反正以后瓦安再也没听过天道的声音,这是后话。   “你,你……”瓦安那已经算是惊叫了,声音听起来却依旧小小的。   阿宽戏谑的看向他,“瓦安,好久不见。”顿了一瞬,“你是想自己出来还是想我进来捉你出来?”   瓦安:“尼玛……”   阿宽莫名其妙的,他确定面前的小家伙确实说话了,但是说了啥……根本没听见。   瓦安最后还是磨磨唧唧的自己爬了出来,男人凑近他,很小声的讽刺他,“怎么样?猫窝好玩么?好呆么?有意思么?”男人显然并不惊讶瓦安这种神奇物种,而且接受的很快。其实实际上,他已经惊讶了整整一个月了。等到真又见到时,好像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对起话来确实麻烦。   瓦安委屈,立刻大声呛回去,“猫窝很好玩啊!很有意思啊!你这种愚蠢的人类是理解不了睡在猫窝的乐趣的!”他有个特殊功能,现在正好用在了阿宽身上。   之间阿宽突然僵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手上被他捧起来的小人,“你刚刚做了什么?”刚刚那声音几乎是从他耳边炸开一样,再加上这小家伙是吼出来的,几乎没把他耳朵炸聋了。   “我能做什么啊。”瓦安那两只短短的胳膊抱着环在胸前,小巧的袍子很好的修饰出他的软萌……咳,修饰出他的威武霸气,包子脸长发,短手短脚,就像Q版小人一样,不过脑袋可没那么大。   这句话又是在阿宽的耳边响起的,阿宽这次可没被吓住,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四周,这猫窝位置极好,正好卡在摄像头的死角。阿宽顿时觉得自己大意了,这要是因为自己然后让小家伙惹了麻烦可怎么办。蹲下身胳膊往里面一捞,将笔记本和瓦安都揣怀里,冬天穿得厚,倒也看不出来。   瓦安被闷着了,他不爽的动来动去,被阿宽隔着衣服轻拍了一下。衣料不舒服,蹭的脸疼,在网上那么厉害的家伙如今哭哭唧唧的就憋着泪,随着阿宽稳稳的停下,然后是开门的声音,“碰”地一声门被关上,与此同时,瓦安也被掏了出来。   你可能想象不到一个萌物的杀伤力有多大,连糙汉甚至有些毒舌的阿宽都心疼了,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大眼睛里含着泪水,包子脸皱在一起,随时都快哭出来的样子。阿宽连忙找水来翻找出了自己前些年得到的一小块藏羚羊皮毛,沾了温冷的水给小家伙擦脸,嘴里嫌弃,“你看这是我难得的一块皮,之前宝贝这呢,现在直接给你擦脸了。”   这皮毛被处理过,舒服着呢,沾了水那毛毛也挠的他直痒痒。瓦安立刻破涕为笑,“你那么宝贝谁叫你给我用的啊。”   声音没出现在阿宽耳边,阿宽觉得有些神奇,也顿时明悟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把自己和对方几乎一样大的手掌小心翼翼的附在背后,用巧劲顺手一托,瓦安整个人都跌坐在阿宽的手上,瞪着眼看他。   阿宽此时才不管他的小眼神,为了测试他的想法,他此时问了正题,“你怎么弄到我笔记本的?”   “天道在帮我。”瓦安这么说。   阿宽不以为意,成功的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才发现,这小家伙在说什么?天道?小说里的那个?   不怎么看小说的阿宽成功的躲过了一劫。   外面已经积攒起了厚重的乌云,就差劈个九九雷劫下来了。   瓦安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积攒起来的乌云,顿时觉得不好,那一雷劈下来说不定得把这块地给劈穿了:天道,小天天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卖队友的,下次我不敢了,你快点散了吧散了吧。   阿宽才不管那不管做什么表情都是在卖萌的家伙——实际上瓦安此时的表情是要多苦逼就多苦逼的,然而在阿宽的眼中仅仅只有哭和笑两种意思。他没继续纠结天道是什么,再次问道,“我电脑里面的密码也是天道破解的?”   “不,那是我破解的!”确实是他破解的,就算不是他破解的他也要说是他破解的,他绝口不提“天道”两个会死人的词语!啊,虽然这里很可怕,总比呆在主神空间无聊好。   阿宽说话依旧是轻声的,“你上次怎么跑了?”   瓦安疑惑的看向他,突然怀疑他是不是嗓子有毛病,然后说出来了,“你是不是嗓子有毛病?得去治啊大叔。”实际上,他自己不知道比阿宽大了几千几万岁,就先让他占点口头便宜吧。   阿宽:……   阿宽努力忍耐着自己额角突突爆着的青筋,在看到瓦安的萌萌的脸蛋时又舒缓过来,“我好得很,就怕我声音大了你就聋了。”   瓦安依旧莫名其妙的表情,“怎么会,我可以自动调节的,不管多大的声音到我耳朵里都是正常人那样的。”   “自动调节?”阿宽揪起他的衣服将他翻了个身,“原来是机器人啊,电池在哪里。”   瓦安:……我讨厌你!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要是我吼出来怎么办。   阿宽:那我就把你丢出去。   瓦安:卧槽太狠!   阿宽小心脏抖了抖:杀伤力太大。   ——————   哈喽!这里依旧是包子!   开新坑啦,求收藏求评论~ 第一章 可能看不太懂,后面就知道啦,这章主要讲瓦安的来历与阿宽的孽缘,性格从软萌变成了满口说卧槽的糙汉,阿宽却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收养瓦安。   前几章没什么意思,就是日常,可以跳过,第八章 开始则进入剧情,应该不会很难懂了。   ……算了,我说再多也说不清,你们看吧。   本文走剧情与日常流,攻受互动较多,受最后会变成正常人。   旧坑链接:   新坑预收:      欢迎关注作者专栏,你将第一时间知道更新消息。    第2章 第二章   两人再次回归正题,阿宽问,“你上次怎么跑了?”   瓦安的关注点不太对,“你先前说我是机器人?”好吧,看着面前男人气的不行又不忍动手的样子,瓦安就觉得很爽,他才不会告诉阿宽他上次突然消失的原因呢。   “好好,你知道我在和你开玩笑,你不是机器人OK?”阿宽见小家伙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由得心痒痒,然后继续耐着性子问他,“怎么回事?嗯?”   “哼!”小脸蛋一昂,傲娇着扭扭屁股稳稳地坐在男人的手心里。   阿宽一挑眉,“嗯哼?”手中的小人举在一只手里像是没骨头似得,软趴趴的捏的舒服,比外面卖的玩具舒服的多。   瓦安可没意识到阿宽脑袋里想的什么,他哼哼唧地继续傲娇,“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阿宽将脑袋里肉乎乎这几个词甩出去,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怕我。”   瓦安的脸上不出意外的又出现了惊吓的表情,微张的嘴巴让他的包子脸都长了些,“吓!……你怎么知道!”   阿宽故意多眨了几下眼,这是一个长得帅的糙汉,这是一个有颜值有武力的糙汉,这还是一个会勾引人的糙汉。   糙汉说,“因为看你一脸刚睡醒的迷蒙样。”其实瓦安那是被砸的懵逼样,阿宽说的委婉,这可不是他的性格,不过此时为了照顾面前这个小家伙的玻璃心,他乐意让自己说的委婉些。   其实……害怕逃跑消失与懵逼脸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两人的对话也有些迷。   阿宽摸着自己有些扎人的下巴,自认为自己不是很丑,甚至是个帅哥,自然不信瓦安的说辞,但他依旧问道,“所以你真的是因为害怕我而跑掉的?”   “对啊,不然呢?”瓦安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日两人对话完毕,瓦安就直接耗光了他的灵力使用了飞天遁,开个玩笑。灵力耗光也不过就是让他转移到了一米外而已,运气好,躲在了阴影处没人看得见。   至于为什么要跑,绝对不是因为瓦安害怕阿宽,而且脑袋清醒的他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就这么暴露了!要是对方是个坏人说不准就要将他抓起来卖进研究所研究。多么可怕的感想。   然而,瓦安那时只是一个天真的家伙,他组织不出来以上那段话的意思,而是经历了一个月洗礼过后组织出来的。然而他确实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可能性,直觉拯救了他,也让他过上了苦逼的一个月猫窝生涯。   “好的,这个我知道了。”帅大叔阿宽脑子转了转就知道瓦安的想法了,“那么,我也不计较你弄走我电脑破开我密码的事情了,作为交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   这个糙汉还有个可怕的优点,他有脑子。   瓦安翻了个白眼,翻白眼这种不文雅的事放在缩小好几号的小家伙身上就是萌了。人们总有一个奇怪的理论,但是这确实是事实。一旦将大号的东西缩小,往往都变成了萌。于是,萌萌的瓦安翻完了白眼,“你不是给我取名为安么?所以我叫瓦安啊。”拍拍自己小胸脯让自己不要生气,他也没想到这个名字就这么跟着自己一辈子了。   阿宽:“……”这什么歪理,我不想说话。   瓦安来劲儿了,锲而不舍的反讽回去,报复之前阿宽讽刺他住猫窝的事实,“你不是叫我瓦安么?这名字不是你取的么?都怪你!宝宝身份证上户口上都是瓦安了!”   “噗……宝宝,确实是宝宝。”阿宽上上下下打量着小家伙的模样,随后抓住了重点,惊诧的表情刺到了瓦安的眼,“你哪来的户口本?身份证?不会……黑了他们吧。”这个他们指的谁,我想你们都懂得。   “我是那样的人吗?”瓦安的挑眉一直盯着他看的阿宽看的实实在在的。然后瓦安就冲阿宽眯起眼眉头上挑这个表情,瓦安就get到了他不信他的人品。两人挑眉,一个是骄傲自豪,一个是不信任,分明是如出一辙的挑眉,你们到底如何知道对方的想法的。   瓦安:看那糙脸!   阿宽:……   瓦安:……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们难道不是刚认识没多久吗!信任呢!友情呢!绝交!一定要绝交!   阿宽抽着嘴角回复,“你是不是网剧看多了。”看小家伙骄傲的抬起下巴,阿宽不得不顺着他的话口问,“那怎样才告诉我?”指腹小心的戳中他的脸蛋。   阿宽:有个小萌物在手感觉心情都好了也不暴躁了,需要想办法把人圈养在家里。   “告诉你什么?”   阿宽:“……”突然心好累,我觉得迟早有一天我可能要被气死在家里。   瓦安决定不逗他了,“那是别人提供我的,证件绝对是真的。”眨眨眼,让阿宽看他那真挚的“小”眼睛,一脸严肃的包子脸,看起来很逗。   阿宽忍住笑,问,“你多大了?”   瓦安扭过头,小手捂住自己的脸,闷闷的说道,“18。”说出来也觉得羞耻啊!   “噗……”最终没能忍住,为了不刺激小家伙的玻璃心,他决定扭过头闷笑。   实际上,瓦安抗打击能力还是很强悍的,他故意扬起他的小拳头,装做要打人的模样,“喂喂!你笑了吧!笑了吧!一定是笑了吧!你笑什么!!!”   “咳……”阿宽抿着唇,让自己不要继续笑出来,食指碰着他的小拳头,“好了,你打也打过了。那,证件呢?”   瓦安:……!!!   get到什么的阿宽:……!!!   阿宽叹气,“我们做个对等的交易。”   “啥。”   “我去给你从猫窝拿出来,你以后住我家。”说着,停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强调,“你不管干什么都要和我说!”   瓦安:……凭啥!   瓦安再次鼓起他的小脸蛋,“凭什么啊!我猫窝住的挺好的,我为什么要到你这!我要回去!”然后话音戛然而止。   阿宽将展开的手掌默默地合了起来,轻轻地捏着瓦安,阿宽另一只手戳他,“你现在再消失一次就可以成功逃掉了。”   瓦安也想啊!他也想离开这个本质其实为毒舌又霸道的家伙啊!可惜他还记得电脑这回事,没了电脑,就意味着瓦安不能赚钱,不久之后就会死掉。没钱,饿的。灵力又不是万能的。而他好不容易赚了好多钱还没来得及提现让自己好好吃一顿。   然后只听阿宽道,“我不计较你用我WiFi偷我电脑,我也不计较你从我面前消失一次。甚至可以说接下来是你享受的时间。”阿宽眯起眼,让自己说的慢些让小家伙能够懂他的意思,“我想你这个月过得也不是很好,你在我这里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我会给你电脑给你手机,也不用担心肚子饿什么。”   阿宽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现在说的这些让他突然觉得小家伙真的好可怜……   不过该提到的还是需要提到,必须让小家伙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应该不知道,你住的那个猫窝,猫没处住天天挠那家人的沙发,脾气十分暴躁,见人就上去挠。这是你做的好事。”   说不下去了,最后只好草草的总结,“我给你提供住所,你只要待在家里做你想做的就可以了。”   瓦安不笨,他只是有些小白,这一个月让学习能力很强的他知道了很多东西,心中为那家主人道歉,然后问,“你不可能直接这么收留我,你的要求呢?”大爷似的表情,颇有一种就是我要赖在这里你似乎也没辙的样子。只是似乎。   “你满足我说的就好,外加一点,不可以乱跑。我想你知道外面的危险性。”阿宽没有直接毒舌瓦安那表情,只做好心的提醒,想必瓦安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将人轻轻地放在沙发上,心道,若是他以后习惯了待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走神的阿宽突然听见趴在电脑前的小不点大声的说道——虽然对他来说依旧是蚊子叫,“阿宽,退役军人,因不服管教受到处分,没有分配,目前正在找工作中,家中父母双亡……”   说着,瓦安看向突然面无表情盯着他看的阿宽,小手抓住他的手指,“所以,你是想我陪你吗?”声音响在那个年仅25岁便退役的帅糙汉的耳边,轻轻地,像是隔了一层雾,又确确实实的能够听到。   泪水迷蒙了眼,他眨了几下,将几欲出来被人道破的委屈憋回去,不给人反悔的机会,“好啊,就当你答应我了。”   既然你道出了我心中的伤疤,那你就得为这贸然揭开的这道伤疤负责,为伤疤的主人负责。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瓦安,我叫阿宽。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你为什么要在最后加上一句你叫阿宽?   阿宽:自我介绍啊,第一次你没听见。   瓦安:我知道你叫阿宽啊。   阿宽:正式自我介绍,你个没浪漫细胞的!   瓦安:……糙汉男!    第3章 第三章   瓦安最后就在阿宽那不大甚至有些简陋的公寓住下来了,理由是,同情没爹妈的孩子。其实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为了那电脑和手机呢。   瓦安在这里住下,被彻底萌住的糙汉立刻去实行他的诺言。首先,返回猫窝把身份证和户口本偷回来,其过程的艰辛这里暂且不描述。   “我回来啦。”   “哦。”小手艰难的对着键盘一阵敲打,“阿宽,我想要一张银.行卡,你能不能帮我办?”   “……”阿宽不想拒绝他,但是办卡必须本人去,看着他个矮的小模样,虽不忍但也道,“我没那么大本事。”   瓦安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指望他真的能帮自己弄好,他也知道卡这东西还是本人办理的好,唉又得耗光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一点点灵力了。“我知道,明天或者什么时候带我去办一张吧。”   阿宽切菜的手顿了顿,道,“我突然想起来,我那里还有一张空卡,可以借给你用。”   瓦安也不矫情,“好的谢谢。”道了谢,心中也记上了一笔人情债。   “我去拿给你。”麻利的将菜刀放下,擦干净手,去翻箱倒柜找卡。阿宽虽然是个糙汉,但也是一个爱干净,做事井井有条的糙汉,在部队里是绝不可以让自己的东西不符合规格的,而养成的习惯是改不掉的。   没一会儿阿宽就拿着卡递给瓦安,看着瓦安抱着有他一半大小的卡费力的看卡号,默默的掏出手机拍了一张。随后觉得没经过同意有些不道德,凑过去,“填哪?我帮你。密码是135790。”顺着那短短的小手指的方向操着鼠标麻溜的将一长串和密码输进去。   “这是什么网站?”   “IT。”   账号还登在上面,阿宽一眼就看见了,随后感慨,“……你就是那个新秀啊……据说为人低调的很,只在网站上出现。”然后阿宽看着瓦安如今的模样,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眼中尽是笑意,一脸我懂,我都懂的表情说道,“难怪不露面。”   瓦安的关注点可不是那放大的俊脸,而是,放大的俊脸下,锁骨处的爪子印,“猫挠的?”小爪子顺着那张脸整个人趴上去,“我的错。”抓不稳,要掉,小脚对着脸蹬了几下,眼见着就要滑着摔下去,阿宽赶紧托住他。岂料瓦安又不安分,竟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爬,还勒令,“你别动!”   “你要干嘛。”喉结滚动,身体僵硬,生怕面前的祖宗摔坏了。   “爬你脖子上。”祖宗边爬边说。   阿宽的身子不自觉的又僵了一下,随后叹气,“你要做什么就和我说,我帮你,你看你个头这么小,哪动的了。”   “我能行的。”鼓着脸继续趴,被叹气的阿宽揪着衣服将人提起。   “啊啊啊啊啊啊!”瓦安穿的袍子,哪经得起提,衣服直接散了,光溜溜的掉了出去,还好阿宽眼疾手快将人接住,不过瓦安也摔得够呛,幸好他抗打击能力为满级,这个打击为各种打击。   小包子捂着自己的摔疼的屁股,随后觉得手感不太对,一看,这可不得了,捂住自己的下面涨着通红的包子脸,“你别看啊!看什么看!我把你眼睛给挖了信不信!”   阿宽:……好萌。   阿宽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刚刚说好萌的根本不是他一样。他干咳了一声,红着耳尖,“你那东西比小蝌蚪还小,真没什么看头。”   瓦安:……别拦我我要杀了他!   阿宽将衣服丢给他,“既然你害羞,那你自己穿好,我回避。”   “不用,我穿好了。”每天一次保持清洁的能力今天用在了换衣服上。   “还挺快。”阿宽顺从的转身,看着确实已经穿好衣服坐在电脑前的瓦安,看着那还未消红的脸,由衷的问道,“我是不是需要去学裁缝?”   “好啊,我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顿了顿,“家务你包,伙食你包,衣服你包,我负责出钱。”别的不说,瓦安对自己的计算机技术还是很得意的,主神大人的技术学来了百分之五十,在这个世界已经是先进的不行了。他要是想,甚至可以创造出属于他的计算机系统。   “……你真的没必要有这种想法,我将你捡回来,说明我会养你。”   “我不是来吃白饭的。”瓦安严肃着脸,道。小手指食指勾了勾,“我要上你脖子!”   “……好。”他内心纠结,曾经是军人的他,能够让人靠近他的脖子真的是一件很稀奇的事。阿宽告诉自己,自己将人放在家里,就意味这对方随时可能会对他造成威胁,但是他依然相信瓦安不会对他做什么,希望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瓦安被放在了肩膀上,脚踩锁骨,小手覆盖在那三道伤疤上,那三道伤疤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了。两人此时如同心有灵犀,瓦安轻声道,“谢谢你愿意相信我。”眼睛半阖着,前一个月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攒下的稀薄的灵力,如今彻底耗光了。   阿宽没有否认他的不适,但是听见了瓦安这么说,心中再次颤动,这家伙虽然小,但是心思也细腻。就是偶尔脾气爆了点,这也是一种萌点。   瓦安倒觉得,虽然自己灵力积攒很困难,但对方好歹都是为了他的,这样不仅让自己的心过得去那道坎,也能让对方相信自己。一举两得,挺好的。   “困了?”娃娃软趴趴的趴在他的肩膀上,阿宽将人小心取下来,用丝帕给他盖好,怕人冷,又将毯子抱出来扯了个角盖在他身上。心中又怕瓦安醒来叫他,就放在沙发上让他睡,这样也能第一时间听到瓦安叫他。   随后自己才去卫生间洗手,准备继续做饭。   这一进去就呆住了,阿宽早先只觉得自己被猫挠的三道印子痒痒的,本想看一下严不严重再拿酒精消毒,结果这一看可好,哪来的猫爪印,全无痕迹。他回客厅的沙发上,看见茶几上还有着他刚从猫窝取回来的证件,恍惚了一瞬立刻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睡梦中的瓦安不知梦见了什么,咂巴着嘴几乎快流出口水来,包子脸还是红扑扑的模样,眉头皱着,显然是他刚刚使用那不在科技范围内的能力导致的。阿宽就这么看着他,想起无意间看见的瓦安的小身板,看起来确实是肉乎乎的,但那肚子,没有丝毫赘肉,这么萌的包子,应该饿了很久。按照阿宽的想法,也许,他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没吃过东西。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虽然有什么维持着他的生命,或者说他本来就是特殊的。但即使是耐吃苦的阿宽也有些不能忍受一个月这种事实。   他撸起袖子,决定给瓦安做一顿丰盛的大餐。   瓦安个头小,就是大餐也吃不了多少,手艺不错的无职业者阿宽决定将平时只吃饱的理念收起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只有十厘米的小家伙,十个菜,每个分量都比较少,阿宽已经做好了全部自己扫进肚子的准备。   “瓦安,起来了。”他将人从窝里挖出来,捧到卫生间接水,用鹿皮蘸水擦着小脸,希望他能清醒一些。瓦安皱着眉挥舞着两条手指粗细的胳膊,咕哝一声想把骚扰他的东西赶走。阿宽锲而不舍的擦过他的脸和脖子,然后捉住那手撩起衣服擦了遍胳膊,这边……瓦安已经被折腾醒了。   阿宽微笑的放下手中的皮毛,“清醒了?需要刷牙吗?该吃饭了。”见瓦安皱着脸不乐意搭理他的模样,就直接将他带往客厅。   阿宽家很小,没有餐厅,吃饭只能在那矮小的茶几上,不过也就他一人故而并不在意。往常阿宽吃饭桌上就一个菜,加上一个饭盆,今日的才堆了满满一桌子,连碗都没得放。   瓦安看见吃的眼睛就亮了,一数,诶嘿!十个菜!挑着眉头附赠了一个奖赏的小眼神,然而正在给瓦安处理如何吃饭的阿宽没有get到。   瓦安的座位在阿宽的旁边的茶几上,用折叠好的丝帕垫在屁股下,用的勺子是从玩偶上扒下来的金属勺,“你先将就一下,明天我找人去定制你的型号的。”   瓦安几乎是数着米粒吃的,对方给他煮的是肉粥,他的身前有个大盘子,阿宽将肉给他,骨头剔出来摆放在盘子上,瓦安只需要伸长他的胳膊用勺子将菜扒过来就能吃了,“菜很香。”   伺候完瓦安,阿宽自己吃起来,看着躺在茶几上不住打嗝的家伙,暗暗记住对方吃饭的量,以后就不会出现菜多的情况了,虽然他会处理。   收拾完碗筷,阿宽将躺在茶几上几乎要睡着的瓦安捞起来,双手捧住他,“好吃?”   “好吃!”   “那你是不是来吃白饭的?”   他摇头,“不是!我会付你房租付你饭钱。”   “我的手艺是五星级的,你觉得你付得起每天这么吃?”瓦安的饭量让他叹为观止,和正常男性饭量一个样。   小身体僵了一下,随后立刻改嘴,“算了,我就是来吃白饭的。”   阿宽:……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好好吃!   阿宽:那付钱吧。   瓦安:……我,我要吃霸王餐!   ——————   突然想起来,以前小的时候,早上上学起不来,老爸喜欢用温的湿毛巾擦我脸让我清醒。现在老爸头发都白了很多……    第4章 第四章   信守承诺的阿宽第二日早起跑步时也没忘记这件事,穿着黑色背心以及黑色短裤外加一双运动鞋,糙汉阿宽快帅的突破天际了,然而并没有谁停下来发花痴。   早晨四点,还碰不到外出上学的学生,天还是黑的,路上也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偶尔略过的几辆车。阿宽一路小跑,跑到了一家颇大的厨卫店,随后就这么进去了,说是顺便找人去定制。   锅碗瓢盆筷子勺子叉子挨个来几套。当阿宽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被拜托的熟人店长王阔海懵了,“您老这是存心想逗我呢吧。”说着扯着阿宽来到专卖碗的地方,“诺,碗在这里看见没?各种款式随你选,锅在那。”说着指了指,“瓢,盆在那,你自个儿看,别来消遣我了行么。”   王阔海确实忙成了狗,他比阿宽早出退部队,用自己早些年留下来的零花钱投资,后来找阿宽来两人一起开了个门面,不过那时阿宽还在部队,只直接掏钱别的没啥事让他操心的。阿宽负责出一半的钱入股,王阔海也是。这么大个厨卫店可以说是王阔海一个人搞起来的,阿宽就算退役了也不管事就偶尔来看看,王阔海这些年尽心尽力倒是将商场开大了,全国连锁了十几家,总部倒一直在这个最初始的地方。   他们除了卖大型器具以外,只要和厨房卫生间搭点关系的基本都有,口碑不错。王阔海本人的口碑也不错,倒是他的尽心尽力让人觉得,哟呵,他们店应该还有个隐藏BOSS,管理员工不错啊!好吧,确实有,那就是不管事的阿宽。   见阿宽没反应,定定地看着他,王阔海心中发毛,他一直挺怕阿宽的,分明人家什么都没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死活没肯多要几个点。   “哈哈哈,大佬你到底来干嘛的,我说你看就看嘛,还让我从被窝里爬出来,现在才四点啊。”王阔海掰着手指算,他上班时间是十点,到晚上五点就可以随意回去了。他现在简直精神不济,昨晚打游戏打到凌晨才睡。   要说阿宽对王阔海这个人唯一觉得不爽的是,王阔海这个家伙总将钱不停的往游戏里砸,这还不算,熬夜打游戏才是他最不喜的。要说王阔海这人,倒还真没什么不好。阿宽扯着嘴角,“你小子又熬夜。”   只要阿宽说话了,王阔海就不发毛了,他最怕的还是阿宽就这么看着他不讲话,这让他很容易想起曾经在部队被往死里训练的日子,“哈哈哈我说大佬,你不会就过来关心我这个吧,兄弟我真感动,要是你能不把我叫出来就更好了。”   阿宽只能说:“……你部队白呆了。”   他捂住自己的脸,“那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阿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要回去了,你给我来十厘米布偶娃娃能用的那么大的,东西准备好,到时候找我我付钱。”   “大佬,你不付钱谁付钱啊。”吐槽了一遍后,他觉得不可思议,“你要给你的娃娃准备生活用品?大佬你不会是得了臆想症或者……”他歪头,“等等,娃娃?!”随后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阿宽,嘴里还发出了怪声。   阿宽眉头一挑,虽然他认为王阔海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有着每次看见王阔海就想揍他的念头,“你是想被.操练吗?”   “诶别!”双手交叉打了个大大的叉,随后又八卦的凑过来,“你不会真有这爱好吧。”随后戳戳他被阿宽躲开,“退役是不是很好?多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   阿宽确实没什么事情需要做,甚至他能因为这个厨卫连锁店的分红过的十分滋润,然而他依旧住在那个小破房子里,卡里的钱只见涨没见出,最近还一直想找工作。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阿宽会找上瓦安的原因,因为他确实是被朋友提了一下某个IT界新秀,阿宽没注意以为是帮他介绍工作,对方报了遍号码他就乐颠颠去加他了。结果令人虽然失望,但也挺带感。   王阔海如今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么早被叫起来的怨念,“我说大佬,真要那东西?”说着搓着自己的胳膊恶寒,“我的天,大佬我越来越嫌弃你了。”   阿宽点头,“嫌弃才是对的。”随后再次看表,五点了,他花了太多的时间耗在这里,不知道家里的小家伙怎么样了,“我要走了。”拍拍王阔海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努力。”   王阔海:“……”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王阔海呆愣着看着阿宽小跑跑走的身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呆愣了一分钟直到人消失才愣愣的反应,咆哮道,“卧槽您老就为了这个把我叫起来的?!”一身闷气无法发泄,看着盯着自己看的员工立刻吼回去,“看什么看,好好工作!”   王阔海最终决定,今天不来了,他要请假一天渣游戏!至于……诶嘿嘿,他可是搞到了一个阿宽不为人知的秘密诶嘿嘿……   阿宽绕了一大圈小跑回去,买了四份生煎,两杯豆浆。等到家,已经快六点了。去卧房看瓦安的情况,小脸睡得红扑扑地,让毯子别把人给埋了,就照常洗澡换衣服。   “瓦安?”阿宽收拾好,就开始叫那个小萌物了,他只敢轻轻的戳他,怕自己力气太大将人拍的吐血,“瓦安,起来了,生煎凉了就不好吃了。”   瓦安睡得很香,小手扒着被子边缘,嘴巴也被蒙住,就留了个精致的鼻子在呼吸。娃娃的眉头皱起,拱着鼻子,咕哝,“生煎。”   阿宽:“噗……”   阿宽去而复返,将手中的盘子举在瓦安的身边,用筷子戳了洞,鲜浓的汤汁飘散开。瓦安狠狠地皱起眉头,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然而眼睛还是闭着的,身体行动飞快,对着香味传来的地方飞扑过去。   阿宽将手挪开了些……   瓦安扑了个空栽进阿宽的另一只手里,揉着自己的鼻子睁开眼,萌气十足。一出口就破坏了这个萌:“阿宽,你故意的吧。”   “嗯,我故意的。”阿宽眨眼,薄唇划出了一个弧度,“想吃就早点起来,一会儿凉了就只能谅着吃。”悠悠然举着盘子走了。   瓦安撇嘴,安慰自己,现在有吃的有喝的住的还好还有电脑自己应该知足了。   瓦安:不!宝宝委屈!   他站起身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用灵力清洁,今天有些怪,使了半天没反应,瓦安猛地想起,自己那是没灵力了啊。卧槽,这可怎么办。他看过那如同需要艰难险阻才能挪到的门口,又想起了卫生间那高台,整个人都懵逼了。   瓦安:阿宽阿宽,你不会就把我丢在这里了吧!   阿宽:是啊,希望你能好好地历经艰难险阻去吃生煎。   瓦安:……   瓦安甩掉自己脑海中这个可怕的念头,扯起嗓子大喊:“阿宽!阿宽!阿宽!”宝宝嗓子疼。   阿宽没听见,他正在厨房热牛奶,微波炉叮的一声响,阿宽将东西取出,在茶几上摆好盘,疑惑着看向卧房的方向。一道灵光闪过,阿宽连忙冲进卧房,却在下一瞬吓破了胆。   瓦安正从床上滑下,阿宽的床,那即使不是特别高但也抵得上三个瓦安的席梦思床垫加床板,看的阿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瓦安那小身体拽着床单已经滑下,阿宽根本来不及去接他。阿宽没说话,怕把人给吓到直接摔下来。   瓦安成功落地,两人都舒缓了一口气,瓦安迈着步子往大门方向跑,看着前面的一双腿,瓦安眨了眨眼,立刻委屈的瘪嘴,“阿宽阿宽阿宽。”   阿宽叹气,几步走向前去将人捧着,摸他的脑袋安慰他,“我的错,我忘记了,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保证。”   瓦安将眼泪擦掉,“可是你又不能一直这么照顾我。”   “没关系,我可以做你的专属。”专属什么,阿宽还没想好。   对于这个提议,瓦安第一个举手否决,“这怎么可以!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念头的!你还有你的事要做,我不可能将你的时间全部霸占!”   阿宽宠溺的笑,“我刚想的,你的出现让我的人生出现了改变。”   实际上,瓦安除了给阿宽添了很多麻烦以外并没有帮到阿宽什么,更多的,是更多的烦恼。但是阿宽如此的表情像是乐在其中,“有一个我能够花很多精力去照顾的人,我是很乐意的。你不知道,没遇见你之前,我都在无所事事的做什么。”他的拇指放在瓦安的脑袋上轻轻抚摸,“我庆幸你能答应我陪我。”   瓦安捂脸:怎么办,感觉好像被这个大叔撩到了!   两人又是好一番折腾,终于上了茶几吃早餐,生煎快冷了,但依旧很香,瓦安吃着那个比他脸大一圈的生煎满足的喝着里面的汤汁,接着用力的一咬,满口的肉,他看着一旁草草解决自己的那份的阿宽,鼓着嘴道,“把你卡号报一遍。”   “xxxx0999。”阿宽不明所以的报了一遍,只见瓦安扯过一旁的电脑,在电脑捣鼓着,随后,阿宽接收到了短信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意思?”手中赫然是那瓦安转来的的钱。   “什么什么意思?”他扭过头,“你以为我说付房租是在开玩笑吗?我是不会让自己成为依赖别人的可怜虫的!所以你收下吧,这是我的义务。”小嘴扯开轻蔑的笑容,“虽然不多,不过养我一个月一万应该绰绰有余了,还是说,你嫌少?”   一句话堵得阿宽没法说,无奈的收好手机,微笑,“那好,那我照顾你就是应该的了。”顿了顿,刺激他,“一万可不够一个月,我身价很高的。”   瓦安:……给你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还我之前的帅大叔!   阿宽:……    第5章 第五章   一天的时间,阿宽和瓦安就这么窝在那不大的地方各自抱着自己的电脑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瓦安的工作对他而言很轻松,没有Q申请单子时便在一旁无所事事,刷刷动漫听听音乐,可惜你没眼缘看见那萌萌的场景,不过这家伙的嘴真的欠揍,阿宽对此表示直接过滤听不见。闲得慌了,瓦安突然问,“你为什么一个月后才发现你电脑失踪了。”   阿宽忙着操作手上的东西,答:“因为发现我网速变慢了。”   瓦安懵逼:“啥。”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阿宽耐心的重复,刻意放缓速度一字一顿地说:“就是发现网速变慢然后查到有人在用我WiFi。”   瓦安:“……哦。”你厉害我无言以对。   阿宽:“正好和你聊Q,就顺便查了一下,然后发现那是我以前的电脑IP。”   瓦安:“……”我已经不想说话了,虽然我也有这种习惯。   最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查到了瓦安,瓦安揶揄的用胳膊肘顶他,“想不到你也是个高手哦。”不过瓦安还好奇阿宽找他真是为了工作吗,于是他问,“你找我找工作?”   阿宽:“嗯。”   瓦安:“……so?”   阿宽:“发现你不是。”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Tell Me!瓦安冲上去咬了他几口,皮糙肉厚,味道并不怎样,“呸呸!”   “还呸……”阿宽黑线脸,面无表情地吐槽,“你能呸出什么?”   瓦安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能呸出什么:“呸!!!”   阿宽:“……”   定制的东西是第二日王阔海亲自送上门的,其目的当然很……猥琐。   瓦安拱在被窝里,看起来如同偷偷爬进主人被窝的小猫,他嘟嚷着,“阿宽好像有人在敲门?”   眯着眼的瓦安状似迷糊地眨眼,随后看见了令人喷鼻血的一幕。阿宽起来穿上衬衫加个四角内裤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出去了,早晨男性那不可描述的部位就这么挺立着鼓鼓囊囊的塞在那个包臀的四角内裤中。   瓦安死死的捂住自己的鼻子,他已经感觉到里面好像有什么流了出来。   阿宽难得睡得这么晚,“嗯?什么事。”低哑的带着鼻音的声音撩过王阔海。   王阔海:“???”!!!   他虽然知道对方每天都会外出跑步于是特意挑了阿宽差不多到家的时间来,但是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在部队铁打的阿宽怎么也该在退伍之后也保证这雷打不动的训练吧?这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是在撩谁?   撩谁也撩不到直男王阔海,“卧槽大佬!我以为你在家!”   “操谁?”即使刚睡醒,阿宽的脑袋也异常的清醒,挑挑眉把人让进来,那表情诠释着他本来就在家的意思。   “咳,我的错我背锅。”配套的东西有些多,王阔海将地上的两个包提起丢进阿宽的家,“这是你拜托我的东西,东西不多我们很快就弄了出来。”他特意强调了拜托两个字以达到满足自己确实是阿宽拜托他的念想。   阿宽没在意他的语句强调,打开袋子随手拿了几个检查一番,没有什么瑕疵,“干的不错,我去给你拿卡。”   “别别别,大佬这个我不急的。”他搓搓手,刻意让自己显得有些尴尬与拘谨,然后等待阿宽问他,“大佬你回头转我就行了。”   阿宽手重重的拍他身上,果然问他了,“别墨迹,有什么话直接说,这么久的交情让你连话都说不清?”   事实证明,王阔海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大佬你怎么没锻炼?”眨眨眼,看着阿宽的下面,一口气接着问,“大佬你不会私藏美人了吧。”意有所指的对着那边扬下巴。   对此,阿宽的回答是,“难道你早上没有?”配合这眯眼微昂下巴的面部表情,成功让王阔海破了功。   “咳咳咳……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给我找个嫂子!”阿宽把这话当做耳旁风,对于王阔海自诩为他弟弟又喜欢称呼他为大佬的中二嘴脸,他已经看的透透的了。   “阿宽!”阿宽耳朵颤了颤,瓦安在屋里叫他,他一直在留意瓦安的声音,他一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心惊动魄,也只有瓦安这家伙有能力让他体验心惊动魄的感觉。叹气,若是自己不去,那小家伙又要自己经历危险的攀爬下来,“你差不多该走了,我一会儿转你钱。”   “大佬。”而一直盯着卧房会不会出没嫂子的王阔海显然也听到了,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我说大佬你不会真的窝藏美人了吧,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叫你啊。”   “什么叫窝藏?”   “喔喔,叫金屋藏娇。”他更正。   阿宽:“……”   “带我看看嫂子?”跃跃欲试的表情,他应该会成为第一个看见嫂子的人!莫名的有些小骄傲。   阿宽:“……”我该怎么回答。   阿宽解开其中一颗衣扣,黑着脸显得有些不愉,“你是想看你嫂子没穿衣服的样子吗?”   “……”王阔海愣了一下,随后爆发惊呼,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瞪着眼的脸还有着没褪掉的惊讶,“嘘,大佬我真的有嫂子了?!”   瓦安的声音小,喊出来就显得有些尖,他喊出来的声音在两人的耳中听着有些模糊,王阔海本就先入为主的带入了女性形象,此时一听更是觉得像,揶揄着一脸猥琐的说道,“大佬你有空一定要带给我看看啊,诶呀,没想到我有嫂子了。”乐颠乐颠的几乎要蹦了起来。   诶我说,又不是你有老婆了你到底在激动什么。   仿佛吃了兴奋剂的人和阿宽道了别,“大佬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下次再来看你们。”他全然忘记了自己这么早过来其实是为了看看这个在他怀疑中疑似存在的嫂子。   好吧,其实也不虚此行,起码他知道确实有这么个嫂子不是。   咳,“嫂子”。   王阔海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留给了阿宽一个潇洒的背影,阿宽虽然对这个“弟弟”一直处于“嘲讽”状态但心里对这家伙还是听认同的,虽然那家伙总是咋咋呼呼,但是只要想起瓦安也是这般性格甚至比王阔海欠揍一点,让人不满的王阔海好像也没有那么糟了。   好吧,其实都是扯。王阔海本人是不错的,然而阿宽并不太喜欢这种性格,却在与瓦安在一起的两天后高度接收且包容了这种他本身不喜欢的性格。   “阿宽?”瓦安已经清醒了,他擦掉鼻前的可疑液体,那点滴血腥味却依旧逃不过阿宽的鼻子。阿宽看着瓦安,“哪划破了?”   瓦安脑中再次想起了什么,轰地一下整张脸烧起,将脸闷在被窝,闷闷地答,“没有。”   “嗯?”阿宽凑过来,解了衬衫扣子的他晃着那惹人羡慕嫉妒恨的身材,明晃晃的结实的八块腹肌两块胸肌外加性感的两点。瓦安的眼睛没处看,只得瞎瞄,得!瞄哪儿了!那人鱼线才叫真性感,全身都是软呼呼肉的瓦安将这刺激的一幕转换为了嫉妒。   “被撩到了?”造成这种情况的人还淡定的继续用那低哑的让人喷鼻血的声音撩拨。   瓦安:再次被撩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事实证明,瓦安的嫉妒恨根本没什么卵用,他如今只有羡慕。他拥有永远不会变化的身体,永远能活下去的寿命,还有随心所欲的变换的灵力,然而,活不出他想要的自己。   瓦安的情绪向来显露在脸上,不高兴那就是不高兴了,他有些不高兴地盯着阿宽的身体。   “怎么了?”阿宽不逗他,钻进被窝随手抽过几张纸给瓦安擦掉血,再用湿纸巾轻轻擦过,“为什么不高兴?”   “想起了不开心的事。”瓦安躺好,手掌贴着阿宽的胸肌,爱不释手的抚摸。   “因为什么不开心?”阿宽问,顿了顿,“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瓦安摇头,他将脸埋进阿宽的身上,紧紧地贴着他,好像为了找到更多的安全感,“我曾经的地方,那里有数不尽的好东西,但是只有我孤单一人,每日与那些死物一起,只有我生出了灵智,只有我……我吃穿不愁,但是我从未见过该作为我主人的人。”   主神空间主神的东西都是单独存放的,除了主神谁也没想到哪里会生出一个灵物,瓦安就是那个灵物,不,之前他叫瓦。每日每夜的孤寂,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是灵物,混沌默许了他在主神空间诞生,他生来知道许多的常识,这无需多想。   “笨蛋。”阿宽的手轻敲在瓦安的脑袋上,“想那么多做什么?现在,你有我。”   是啊,现在我有你。   阿宽,有你真好。   让我不再是孤单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宽:难道你真的不是为了揩油?   瓦安的脑袋摇成拨浪鼓:没有!   阿宽:好吧,我姑且信你。   瓦安:嗯嗯~   阿宽:下次想摸就摸。   瓦安:///A///   ——————   我要不要卖萌打滚求评论求收藏…… 第6章 第六章   瓦安与阿宽的关系十分微妙,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相处。阿宽于瓦安如同父亲一样,对他百般照顾,如果更贴切的形容一下,那就是喜爱他的全职保姆。而瓦安对阿宽来说如今并不仅仅是一个玩偶了,他享受了几天照顾瓦安的感觉后就上了瘾,更何况这小家伙确实有让人想主动照顾他的魅力。   “那人是谁?”瓦安安心地靠在阿宽的身上,整个身体在那块肌肉上动来动去,这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阿宽看着那从他身上抬起头来的瓦安,“王阔海,性格和你有些像。”   “和我像?那我的性格是怎么样的?”小家伙的眼睛骤然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亮晶晶的,一副求夸奖的模样,全然不知自己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喜欢爆脏话的孩子。应该再加上一点,瓦安确实有点本事,以实力碾压直杀进老牌IT名人的眼中,成为了众所周知的新星。   “你的性格很好。”阿宽如是回答,手指抚摸着他的发,“要是能少点粗口就更好了。”   “……哦。”瓦安沉默,缓慢轻声地说,“那我会努力的。”努力成为完美的人。   阿宽不计较这些,摸着他的脑袋,像是知道瓦安心中的想法,同样轻声地说道,“你不需要成为完美的人。”部队里严格规定不可说脏话,故而他也只是养成了毒舌的好习惯,此时他也不要求瓦安他能够彻底改掉,谁没个个性不是。转换话题,“是想我陪你多睡会儿还是想吃早饭?”   “吃早饭。”美色与美食,哪个才是你的爱。对瓦安来说,自然是美食,男色可以随时感受,美食吃一顿少一顿。这逻辑没毛病。   阿宽爬起来,干脆利落地穿好背心,再套一个褐色宽松短裤,自己起来也不忘将瓦安捞起,“吃早饭的话,你也得起床,不可以赖在床上了,如果你羡慕我的身材的话。”瓦安依旧是那套衣服,很多的料子对他来说都显得粗糙,只有丝质棉质会稍微好些。阿宽对此也苦恼了一下,随后拜托了熟人弄来了各种布料用以练手,最后打算再在棉布和丝绸上动刀,看样子真是打算去学裁缝。   他先将王阔海带来的东西都扔去泡开水,再将瓦安带着去浴室,放水,故作深沉的叹气,“你每日没有我就过的艰难无比,这可如何是好。”   “作吧。”瓦安甩他一个小眼神,心道自己就算没有他在猫窝不也过的很好。事实怎样,暂且不争论。   阿宽对小家伙心里的想法不可置否,但也没有戳穿瓦安偷懒用那说不出来的奇异能力的事情。他看着小家伙短手短脚的搓着自己的脸,一捏全是肉,“有兴趣陪我做早饭吗?”   “有!”这是瓦安第一次看着人家烧饭,其意义是远大的,为他未来的饭量做出了坚实的基础。   前方注意,这并不是玩笑。   阿宽直接套了围裙,将瓦安放在围裙兜里,嘱咐他,“没事不要冒出来,小心溅到。”   “好。”瓦安乖乖的答应。   围裙的带子被阿宽系紧,怕松垮了兜里的瓦安会来回晃。瓦安身后贴着那紧实的腹肌,前面看着美食的成型,两眼放着金光脸颊红扑扑地,心道这也许是人生享受的最高境界了。   阿宽动作很快,被洗刷干净的不锈钢锅,开火将水烧干再倒油,手握着把手倾斜着锅让油润过锅的四周,再打入鸡蛋……   观看这阿宽那堪称赏心悦目的动作,瓦安止不住的想废话,他问,“阿宽,你是自己学的吗?”   “嗯。”阿宽将瓦安的脑袋摁回去,两个卖相很好的太阳蛋就这么出现了。阿宽脑海中灵光闪过,他想起之前看的某部电影里的煎面包,好的,这并不是那面包的名字,是不知道它名字的阿宽自己取的,且阿宽决定给瓦安一个“惊喜”,注意,这不是演习。阿宽微笑着问,“瓦安,我想起之前看过一个煎面包,想吃吗?”不过我没试过怎么做。后面的话被阿宽吞进了肚子。   “当然!”瓦安兴奋的直点头。一开始就说过,对于吃食,瓦安是向来不会拒绝,直到此次事件之后他才稍微学聪明一点点,也只是一点点,他依旧是改不掉那吃货的本质。   实际上,阿宽根本不会,就像他吞进肚子里的那段话,没试过。依稀记得用黄油将面包煎着,面包之上是煎蛋,图片看起来卖相不错,首次尝试的阿宽严肃的将冰箱内唯一一块小黄油丢进了锅,“如果不好吃……”放心我也会吃掉。   “我也吃掉!”瓦安立刻接到,很给面子的继续盯着阿宽的动作。   锅里的黄油渐渐地融化,香甜味甚浓。   阿宽像是被鼓励了一样,随着黄油的香味散发,将面包丢进去煎着,打入鸡蛋……就当两人都以为差不多的时候,这本来该用来做三明治的面包最终惨死在阿宽的手下。瓦安皱着眉闻着那味道吐槽,“会不会黄油味太重了。”   真的,甜的发腻。   “不知道,你不想试试?”阿宽这么说,他其实是在开玩笑,若是瓦安不愿意吃,他自然不会逼他。   “我……”真的不想吃。瓦安想起自己信誓坦坦的保证,恨不得穿越回去给当时的自己狠狠地扇一巴掌。   阿宽脱掉围裙,笑,“又没逼你吃。”自己伸手取过自己的那一份,确实黄油味太重,然而他脸色未变,真正吃过苦的人才不会嫌弃这嫌弃那,比起那些黑暗料理,这已经很棒了。   瓦安看着阿宽面无表情地吃下那黄油味十足的面包,自己则对着那面包狠狠地咽了口口水,那堪比他人高的面包如同恶狼,让他避之不及,反而需要迎难而上。   阿宽吃下自己手中的面包立刻就喝了一大杯的水,又顺手想将瓦安手中的弄过来,瓦安拦住他,视死如归面若死灰说着自己的遗言,“等我吃完,你记得给我收尸。”说罢,拍开阿宽的手,英勇地将面包塞进口中咀嚼起来,浓厚到足以让人觉得厌恶的奶味。   阿宽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吃相,准备随时在对方吃不下的时候自己取来吃掉,在他的理念里,是没有浪费一词的。   “不是我说,阿宽你到底怎么把这东西煎成这幅样子的?”瓦安比阿宽夸张的多,他拿着那和他人差不多高的杯子狠狠地喝了整整两杯,喉咙里的甜味依旧挥之不去。   简直是噩梦。   “不知道,别逞强,我吃。”阿宽从未做过这种东西,在他的理念里,他的中餐总能做的很棒,对比而言,西餐就是惨不忍睹了,只要是和面包搭上边。   “不不不,我知道了,你是想吃我的口水,我才不给你呢!”来自还在强颜欢笑的瓦安。   阿宽还是笑着,眼中多了些想把对方折腾的半死的雾色,“吃完了?吃完我们就谈谈该讨论的东西吧。”他温柔地用湿纸巾给对方擦脸擦嘴,然后将人轻轻抓过放在自己的腿上,“很羡慕我的腹肌?”   瓦安心中油然而生起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这个预感强烈到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只听那骤然如同魔鬼的阴森的语气说道,“不如和我一起锻炼?”   一!起!锻炼!   您老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可怕的念头!不就是我厚颜无耻的说你想吃我口水吗?!大叔我们不约不约!   爬个床都要瓦安老命的情况,你告诉我我们要一起锻炼?!WTF!大叔你的思想有些危险啊,还是说两天一过你的真实属性就暴露出来了!   瓦安的脑中刷过一群的卧槽加上草泥马狂奔而过,留下漫天的灰尘染了那本该湛蓝的天空。   阿宽看着瓦安呆住微张的嘴,脑袋当机,立刻把手指塞了进去。   #突然发现自己的饲养员是个智障,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阿宽眨眨眼,“我觉得你太可爱了。”将手指抽出,不出意外地听到对方冷哼,“呵呵哒。”   “乖,别生气。”哪怕这声音此时再苏,瓦安也不会上钩了。不管是谁都不乐意自己嘴里突然塞进去一根手指还会笑着脸说没关系,瓦安他又没病。更何况这比例……卧槽!   “哼!”不给我好好烧一顿好的,这个同居生活就解散!   阿宽:“好啊。”如果你能原谅我的话,我是很乐意给你烧饭的。   谁知道他怎么突然脑子抽就把手伸进去了呢,不过也不后悔就是了。   瓦安:“我还在生气!”   阿宽:“乖~别生气,我给你做好吃的。”   瓦安:“那好,我姑且先原谅你一丢丢。记住!是一丢丢!”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宽:好吃吗?   瓦安:难吃难吃到死!   阿宽:……以后不做饭了。(微笑)   ――――――   现在瓦安和阿宽还没在一起呐~小剧场一般跟着剧情走哟~   问个问题:这种题材果然是很少人看吗= =总感觉都没人的。   PS:美色与美食你要哪个?    第7章 第七章   闹剧没多久就结束了,阿宽与瓦安再次回归到了那单调而又无聊的生活。如今这已经是可以直接说一个晚安就可以全文完结的日常番了。   “阿宽你有什么工作吗?”瓦安抱着苹果5s,这是阿宽给他买的,主要是大小很合适,而4太笨了。当然,瓦安也偷偷的给阿宽转了钱,信息已经被瓦安删掉,也不知道阿宽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多了一些钱。   阿宽正在做训练,不大的房子里其实有一半用来放器材的,他道,“你不是查过?没有。”他正在做最基础的训练,仰卧起坐,轻松的起来再躺下,每一次都堪比教科书级别的标准动作。   “可我就觉得奇怪啊,你天天呆在家里没有钱怎么养活自己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是在担心我没钱供你吃饭?”阿宽对瓦安总有调侃不完的话。   瓦安木着脸,懒洋洋地翻了白眼,手机在他的身上反射着悠悠的白光,他甚至都懒得吐槽了,都没见到阿宽对别人话有这么多且调皮的。   “别忘了明天开始你要陪我锻炼,要求不高跑步就好。”阿宽留下一句话就再也不说话了,一声不吭的自顾自的做满两百又换成俯卧撑。   瓦安最终没有吝啬自己的口水,道,“你可真没劲。”   阿宽在第二日果然实行了开始带着瓦安每日训练的日子,早晨四点起来,跑完一圈买好早饭六点到家,这让惯于懒惰每日吃了睡的瓦安十分的煎熬。阿宽要跑步,瓦安总得跟着,但又不能竖着那小短腿跑,阿宽的一步不知道他得跑多少,于是……   瓦安:“阿宽,你能别颠吗?”   阿宽:跑步你不颠试试,自己缩口袋里不动还嫌我颠!   阿宽的跑步姿势显得一板一眼,没有瓦安想象中的放飞自我,自然了,阿宽也不是那放飞自我的料子,谁边跑边跳昭告天下我是神经病的。   瓦安动动身体,说真的,这是阿宽唯一一件有口袋的背心,紧贴着阿宽的身体能感受到那结实的弹性十足的胸肌是很爽不错,如果能让他不要被颠的几乎掉出去就更好了,瓦安他晕的几乎抓不住那口袋的边缘。   糟心的两小时跑步结束,瓦安几乎晕死在那狭小的口袋里,此时此刻连男色也拯救不了他。   阿宽:“以后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   瓦安:“好诶!”   阿宽:“我会在家陪你。”   瓦安:“……”   吃了早饭,瓦安睡了回笼觉,减肥没成功还有体重增长的意思。   阿宽下午要出门,把睡得昏天黑地的瓦安叫起来,“瓦安,下午我要出去,一会儿吃了午饭,你在家乖乖待着不要乱跑,听到没?”   “嗯……”   阿宽还是信瓦安不会乱跑的,小家伙起码知道分寸。不久后他黑着脸气的有礼貌的问候了瓦安(微笑)。   分!寸!   阿宽表示他要把那句话一字不动的全部收回!瞧他回来看见了什么!瓦安根本不在家,被窝是冷的,一看就是阿宽出去没多久就跑了的,阿宽才出去多久?仅仅一小时!还因为怕瓦安出事特地加快速度赶回来的,结果等他抱着一大堆的布回来,那个被他千叮咛万嘱咐的小崽子不见了。亏他还想好好学裁缝给小崽子做好看的衣服来着,此处阿宽将借用一下瓦安的口头禅——“呵呵哒”。   阿宽前脚刚检查完瓦安不在,后脚王阔海就冲进了阿宽那没关的门,神色惊恐。   “呼呼……大佬你一定想不到我刚刚看见了什么。”王阔海这家伙性格不喜但说出的话向来靠谱,而且他是绝对不会蒙阿宽的,“我刚刚竟然看见一只花猫叼着一个小人跑远了!”那惊恐的神色让阿宽呆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冲了出去。   “诶不是我说大佬你这么快冲出去干嘛!钥匙都忘拿了,还有啊我总觉得那是个娃娃,穿着古装袍子精致的不行。”嘀咕着,阿宽已经跑远了。王阔海摇头晃脑的收回自己的脚步,心道,大佬不在家,我还是帮他看家吧。“奇了怪,那娃娃真漂亮,怎么会有人买这么漂亮的娃娃给猫叼走玩呢。”   瓦安的魂都快被吓掉了,他艰苦的下楼看看,任谁被整日闷在没什么娱乐设施的家里都会闲的发慌。他心想,自己就下去玩一下,一下下,若是出了事就用那近日好吃好喝积攒出来的稀少灵力把自己传送一下,再不行就去求求天道。本来是这么计划的,常言道,计划赶不上变化。瓦安被坑了。   他自作孽,麻溜的下了楼,然后就被一只发了疯的野生花猫叼走不说,疾驰而过的速度几乎让他吐出来!   瓦安:不是我说你啊花猫,你叼我也就算了,你跑那么快是想干嘛!赶着投胎啊!   发了疯的野生花猫眼睛泛着绿光,轻盈地颠着自己的身体跑着,眼珠子转着看了看瓦安,随后放慢了步伐,不过瓦安依旧想吐。   “诶哟!你轻点儿不会啊!”瓦安吓的喊得嗓子都哑了,此时冷静后反倒怒火中烧,“我说你要把我带哪儿去?”   野生花猫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随后钻进了一个草丛。   “卧!槽!”瓦安那渺小的身影以及那惊叫换不到任何一个人的救援,除了即将姗姗来迟的阿宽。   树枝划破了瓦安的袍子,划破了他雪白嫩滑的皮肤,肉嘟嘟的身上全是带血的划痕,灵物的血,要是喝了能增长寿命呢。花猫用鼻尖嗅了嗅,闻到那诱人的香气,脑袋转了转,最终还是放弃了呆在这里,再次开始带着瓦安奔跑的长途旅行。   花猫灵敏地爬上树枝,再跳到那与之相隔不远的围墙上,这里的围墙是这个小区唯一的一处,其余的都是护栏,上方有尖尖的刺和电网,不过如果花猫想出去,这根本拦不住它。   “我知道你听得懂!别装行么!你要带我去哪儿啊!”瓦安啊啊啊的喊着,他说的是试试,猫咪也许能听懂他喊得意思,但是他却不能,这样的呐喊总归能让瓦安踏实些。花猫没搭理他,也许是因为一搭理瓦安便会掉下去,这猫也聪明的很。   花猫太聪明,瓦安也没法了,任命地将人以最轻松的姿态放松,全是肉的身体拯救了他骨头错位。然后面若死灰地歪着脑袋看着前方黑暗的末路,心中祈祷着阿宽快来救他,加上最虔诚的忏悔:天道啊,你是在坑我吗,是我待你不好吗?   随后又换了一个调调:阿宽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擅自跑出去,我该听话的,真的对不起,你快来救我啊,那个没用的天道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阿宽阿宽阿宽阿宽阿宽……   瓦安明显的感觉到了叼着他的花猫停下了奔跑的步伐,警惕的退后,眼睛瞪着。花猫的紧张让瓦安也遭了秧,它加大了咬住瓦安身体的力气,瓦安只觉得自己身体几乎要被折断了,呼吸困难不说,甚至觉得血液在倒流!   吾命不休矣。   生无可恋的表情在花猫再次加大了咬合力之间变得愈发让人不忍直视。   作孽哟,好好的一只天地灵物,如今要被猫给咬死了。   庞大的阴影笼罩住瓦安,瓦安斜眼看过去也只能看见一片暗色的毛,像是某个大型动物。然后瓦安立刻炸了,他决定最后抢救一下马上要葬送在猫口的生命的末途。瓦安的身体短暂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随之他忍无可忍的再次爆了粗口,“尼玛啊!”   耗尽了好不容易攒齐的灵力也仅仅将人挪出了猫口,现在的场景才是真正的尴尬,前有野生花猫,后有陌生生物。惊恐脸.jpg   眼见那巨大的毛茸茸的爪子朝自己拍下来,瓦安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拍个半死。   ……   “然后呢?”阿宽问,他此时的脸色很差,阿宽到那里的时候,以为那只花猫会扑上去咬他,幸好没有,不然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可能现在就是瓦安的尸体。   瓦安低着头做认错的模样:“然后……然后。”一只缅因猫救了他。   缅因猫,那只很大很大懒懒的猫,大部分长的都很肥,因为他确实懒,这就是那个陌生动物,怼瓦安身后的那只。其实大大猫性格很好,他伸出他的爪子想把瓦安护在身下,那只花猫实在是太顽皮了,花猫总喜欢把小动物捉住逮在陌生的地方高空抛上去掉下来反复,最后摔死。这已经不是顽皮而是残暴了。   本已做好了被阿宽大骂一顿的瓦安提心吊胆,却在最后听到一声重重的叹息,“你没事就好。”   “嗯。”莫名的想要落泪,好像在这家伙的面前自己就是个一直长不大的总依赖他的孩子,“对不起。”   “跑出去后悔了?”   “后悔了。”   “知道错了?”   “知道了。”   “你果然还是缺少运动,我会给你制定一个完美的训练计划的。”   “QAQ我的错,我背锅。”   阿宽: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瓦安扒拉着小手吊在阿宽的身上,放软了语气又是一个杀器,“阿宽,你这么好,我舍不得你离开。”   “那就不离开。”   他做出了承诺。   所有的一切按照命运的齿轮开始运转,那虚无缥缈的命运可不是随意就能改变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和野生花猫来了场追逐游戏真刺激。   阿宽:哦,早知道我不及时赶到了。   瓦安:不不不,你没及时,记住我是被大大猫救的。   阿宽:……呵~   ——————   关于为什么说直接说晚安就可以完结,这是有来历的。   某天我问:瓦安该怎么写。   答:晚安。   我:……   然后全文完……真是一个好故事,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评论的(微笑)    第8章 第八章   在阿宽做出了严格的思想教育之后,瓦安似乎真的安分了。也许是这次的经历给他带来的心里阴影过大,也许是阿宽对他的在意让他大大地满足了自己内心的渴望,再或者也许是阿宽的强制让他不得已安分下来。不论是哪种原因,瓦安确确实实的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   我们暂且不说这个,现在直到瓦安被阿宽简简单单地斥责一番后,两人突然沉默,气氛却显得十分的温馨。   “阿宽,你到底怎么找到我的?”再次提回这个问题,阿宽不得不再次打量瓦安的身体,神情颇为严肃,“我只是跑遍了整个小区。”说着将家中随处放着的医疗箱拿出来,二话不说的抓着瓦安将他的衣服给扒了。   瓦安惊恐脸:!!!亏我刚刚还想着这是可能成为国民好老公的阿宽呐!劳资高估你了!哼!分明是一个饥渴的大叔!别以为你那英俊的糙脸能欺骗我那堪比火眼金睛的大眼睛!   阿宽对瓦安的日常犯二表示没看见,将挣扎地小家伙制住,“别乱动。”天知道他在看见瓦安的模样的时候是有多心疼。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他将之前给瓦安包扎好的全部拆掉,准备仔仔细细再来一遍。   本以为接着便是瓦安安安分分地接受阿宽的包扎,接着便是日常互怼。结果用来装健身器材的侧卧出来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看起来倒是清秀,甚至有些貌美,皮肤白嫩,却和瓦安一样,是个张口就暴露属性的家伙,“大大大大佬!您老在干嘛啊!”得了,三个男人一台戏。   阿宽倒是急忘了,他匆匆忙忙的跑出去根本没带钥匙,而那突然不知道为啥跟着自己脚步冲进自己家的王阔海也没跟自己出去。并且自己进家门时门是半掩着的,因为抱着浑身是血的瓦安冲进家里乱了方寸便也没细想王阔海在哪里,只当做是见自己跑了便也回去了。   阿宽的眼斜过去,将沙发上的毯子将瓦安盖得严实,手掌摁在那里让瓦安不要乱动,瓦安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动果然不再乱动。阿宽这时才问:“你怎么还在这?”   “大佬你怎么能这样啊,兄弟我陪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你竟然在赶我走?”瞪大的眼中写着不可置信,关键时刻,每个人都是影帝。手动再见.jpg   神TM的出生入死多年,不过阿宽绝不会因为王阔海这么形容就与他决裂,两人的关系不仅不差还真挺好,就是没有所谓的出生入死多年也足以比得上这种境界,于是阿宽果然如王阔海所料。只是轻轻地叹气,将盖在瓦安身上的毯子掀开露出脑袋,道:“我不知道你想了什么,我也没兴趣知道。”   他将伤痕累累的瓦安手速极快地抹上药包扎好,随后就是毯子紧紧地裹着,一旁的王阔海只能看见一个脑袋待在外面,软软的糯糯的。   “这是……我先前看见的那个娃娃?”仔细看了个清楚,这次的表情却是真的震惊了,他不敢相信地揉着自己的眼,想看看这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差错,最后显然是失望,惊叹地说出那个能表达出一切意思的词语,“卧。槽。”   “他叫瓦安。”阿宽说,没有否认王阔海之前的问题。   王阔海清完嗓子,挺直腰背立正,争取让自己表现的和阿宽那样正经,随后试探的缓慢的喊道,“瓦安?”   瓦安哼了一声表示答应,静谧的此刻,瓦安那声音再小也确确实实地传入了两人的耳中。对于瓦安这么给力地回应着王阔海的话阿宽表示有些激动,就像自家孩子会主动叫叔叔了一样。随后阿宽又觉得不爽了,他也哼了一声,故意怼一旁被小萌娃回应了沾沾自喜的王阔海,“别高兴得太早,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王阔海这家伙缺心眼,立刻回答,“我看见了一个娃娃!他叫瓦安。”   阿宽的眼刀扫了过去。   接收到眼刀的王阔海立刻改了句子,他嚷嚷道,“大佬你怎么能这么不信任我呢,你看我这么多年有暴露过你什么吗?啊?”   阿宽沉默不语,将瓦安卷着毯子抱起来去卧房,“你先睡着,我和他有些话要说。”手掌虚虚摸过瓦安身上盖着的毛毯,紧锁的眉头昭示着他依旧不好的心情以及思虑。   瓦安从毯子里钻出来,“你有什么是需要避着我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   “真没有?”   “嗯,没有。”   “那我要去查。”   “哎……”阿宽想说,你瞎凑什么热闹。还想说,我没什么要瞒着你的,看着那本就圆滚滚的团子如今被包了纱布裹得更加圆滚,阿宽就不忍心拒绝瓦安的要求,“好吧,既然你想,那你一起来。”   王阔海占据了沙发的位置,见阿宽再次抱着那一堆毯子和毯子里的小脑袋出来也不在意两人到底进去说了些什么悄悄话,只是放下手中的巧克力包装纸,严肃了表情,“如果你不介意瓦安听到,那我就说了。”   阿宽点了点头,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把瓦安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大一小的脸齐刷刷地看向王阔海。   不管再怎么被萌,此时此刻王阔海对瓦安的存在接收能力比当初的阿宽强上了百倍,他此时严肃了表情,“是这样的,厨卫超市如今全国连锁了十几家正值高速发展的时候,就当我自恋些,说实话我们超市的潜力是十分巨大的,但是以我们的个人能力却只能开发出如今的小小一部分,所以我们需要的是不断地合作,与根基稳固的大公司与具有发展潜力的小公司。”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让两人有个消化空间。   这些并不难懂,只是他不知道两人是否有接触这些,他需要将这事情说的直白一些,好懂一些。   阿宽还未说话,瓦安以及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王阔海本以为他是不懂装懂,却见瓦安道,“这是必然的发展方向,只有与其他公司进行合作才有可能将其发展壮大,这是必经之路躲避不了,就算是日后成为了大公司,也必须得为了不让公司盛极致衰去与有发展潜力的进行合作。”   阿宽点点头,“确实是这个意思。”说罢奖赏的给瓦安顺顺毛,将手边的夏威夷果剥开将果肉递给他。   王阔海也不在意两人在他面前这么秀,关键是作为直的不行的直男还感受不到这腐败的气息。咳,扯远了。   “瓦安说的对,现在我们店有个最不幸的消息,就是因为他们已经将我研究透了,总会针对我。最近有些老家伙股东一直挑衅,说不清楚另一个决策者的身份以及样子却占了那么一大份的股份比例,非要我把你请过去,不然很多事情他们都和我反着干。”头疼的揉着眉角,“阿宽你也知道,那群老家伙到底有多难缠。”   就是说,如果想找公司合作,必须得先通过董事会那一步,随后便才是与同行之间的竞争。当然,如果有绝对的权利倒也可以,可惜的是,王阔海这些年尽心尽力,反倒让另一个幕后变得很无能的模样,这偏偏又是王阔海的软肋,王阔海是不会让人觉得阿宽不好不行的。可如今的模样,只有阿宽出来才能让这群人闭嘴。   “好诶!王阔海那你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去,最好威慑他一番。”瓦安举着手喊道。   阿宽立刻用吃的堵住他的嘴,“你去干嘛,好好待在家里帮人家做防火墙。”   “我不!你需要我!”瓦安眨巴着他的大眼睛企图萌化面前一直严肃的男人。   “不行。”   此路不通,瓦安转过脑袋给王阔海卖萌。作为一个铁血的铮铮男儿郎!怎么可以被一个娃娃给萌化呢!不可能不可能!   王阔海最终没能说服自己,他沦陷在瓦安的卖萌之下,无奈地说到,“瓦安好歹知道些东西,带着也不碍事,到时候我们都是衬托,你才是主角。”   “是啊,你才是主角。”瓦安接道。   从未有人对阿宽说,你是主角,好像他天生就该受累一般,好像他做出的所有努力其实都是必须的,应该的。   你才是主角。   因为你是主角,所以你会有更多的磨难,所以你才会摔到在那些几乎让你再也爬不起来的跤上,只是因为你才是主角,主角就该多磨难。这么想着,心中似乎得到了些许安慰。   阿宽:才怪啊!甜文爽文主角从头爽到尾好吗!你们就知道虐我一个!   算了,曾经的日子过去也就过去了,谁没个苦难不是,谁又不是自己人生中的主角?   “那么就这样啦,到时候电话联系你哟。”王阔海说着道别的话语,身子动都没动,他翘着二郎腿,在阿宽的果盘里又拿了把德芙。   阿宽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摸着瓦安的脑袋。   “我们改天去谢谢那个大大猫吧。”瓦安突然说。   “嗯?大大猫?”说罢就突然反应过来,问,“你为什么要叫他大大猫?”   “那是我给他取的外号。”   阿宽存心逗他,“小心它会哭的。”   瓦安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哭什么?大大猫的性格那么好,还知道救我。”   阿宽满脸的无奈,揉着他的头发,道,“你开心就好。”   瓦安:总感觉自己被阿宽的爱意糊了一脸。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宽:我是主角。   瓦安:我才是主角。   王阔海:玛德,你们都是主角,别忘了这是基佬番!让我这个孤家寡人怎么活哦。    第9章 第九章   王阔海最后还是被赶走了。实际上,他现在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本就是硬生生挤出来的时间硬是被瓦安的出现打乱了步伐。不过还好的是,一切并没有王阔海早先的想法中的不停回答两个小白的问题的情况出现,缩短了说明时间,也加快了他离开的步伐。在时间上,和他的想法没什么差别。   王阔海:我不服啊!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就我是个大忙人。   不服也得服,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为了给你光辉的人生留下不可磨灭的伟大历史,你不忙也得忙。   王阔海:扯吧!我一点都不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光辉的历史好吗!   哦,不留你也得忙。   王阔海的脑中天人交战,最终臣服于天使与恶魔两个小人共同的淫威之下。   “大佬,别忘了,我明早就来接你们。”挥着手,做最后的告别。   瓦安乐颠颠地和他挥手告别,“欢迎你下次再来,阿宽做的饭可好吃了,可惜你这次没机会吃到。”   王阔海都走了,可不是没机会吃到吗。   远走的王阔海一个踉跄,悲伤地捂着自己的脸,心中泪流满面:说好的好兄弟一辈子,竟然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还没尝过大佬做的饭,人生如此黑暗。   阿宽也朝他挥挥手,“走好。”   王阔海加快了离开的步伐,不然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跑回去就这么再也不想离开阿宽的家!那里有萌萌的会动的娃娃小人,那里还有大佬的厨艺!虽然没吃过但一定很好吃,那可是他认定的大佬!王阔海此时正经历着一件很可怜而又悲伤的事情。   “好的,王阔海走了,我们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阿宽正着脸色,没有表情就直接让他变成凶巴巴的模样。   一次两次的谈话都被打断,阿宽也不放弃,抓住此时的机会再次进行教育。   瓦安有些怂,确实是他的错,他不该自己擅自跑下去,如果真要下去玩,和阿宽一起也未尝不可,天知道他怎么就脑子抽想下去玩了!   “我,我,对不起。阿宽对不起。”瓦安低着头,诚恳的道歉。   阿宽将人举得与自己齐平,道:“瓦安,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我说的你都懂,可是我希望你能对自己的性命负责。”他疲惫地闭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我想你对自己负责点,要是那只缅因猫并不是想救你而是想玩你呢?要是我没有及时赶到,而缅因猫把你藏在身下,即使我到了我又该如何找到你。”   阿宽定定的看着瓦安,“道理你都懂,但是你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你也知道我是为了你好,可该做的不该做的一点也不少。”   阿宽此时的模样就像是在教训熊孩子的家长,耐心至极地与瓦安讲道理,希望这次的事件让他本人知道错误认识错误并且改正错误。错误是不可以一直存在的。   瓦安的人生以及观念全部都是空白的,他需要一个好的指引,在观念以及想法这方面,他十分地容易被人影响,这就是他在主神空间那段孤独的空白所带来的后果。生而知之不能让他生成他自己的想法,也不能让他及时地认知到自己如何做是对的如何做是错的。   阿宽担任着他“父亲”的职责,指引着他正确的方向,在他那观念的白纸上添上浓重的一笔,抹不掉,消不掉,存在记忆中。   瓦安被阿宽举在手中,呜咽道,“我错了阿宽,阿宽我错了。”   泪珠滚落,眼角与眼尾处留下泪痕,他哽咽着道歉,低着头不敢看阿宽的表情。瓦安此时就是第一次被训的小孩,他什么都知道,也知道自己确实做错了,但他就是被训了觉得自己委屈。一觉得委屈,那眼泪就开始在眼眶中蓄着,最后汹涌地决堤。   头顶的阿宽自从遇到了瓦安之后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往年二十多年叹气的量加起来都比今年的少了不知道多少。   他站起身,凑近瓦安的脸颊,指腹轻轻将人脸蛋上的泪痕抹掉,“你吃了这次的教训就好。”   “……嗯。”他轻声应答。   瓦安比熊孩子强,熊孩子被骂了委屈了就哭了,哭了还闹。瓦安则不,他哭了委屈了却还应答着,这种最容易被人带坏,也最容易被掰正。   阿宽将人带到卫生间,那块成为了瓦安专用的洗脸毛皮安然地挂在那里,旁边还多了几块婴儿专用毛巾,柔软舒适度可以给瓦安当被子盖当床垫睡。他沾了水将瓦安那哭红的脸蛋擦个干净,“多大了,还哭。”如同父母带着爱意的善意讽刺。   瓦安瘪着的嘴昭示着他的不高兴,那通红的脸和微微发肿的眼,他吸吸鼻子觉得不想哭了却也委屈,“阿宽你怎么这么凶。”   实际上若是王阔海在,定会说这是假大佬。阿宽此时眼中温柔地似乎能溢出水来,那腻人的温柔也只有瓦安看不出来。   “瓦安,我得对你负责,是我让你留在这里,不管你未来变成什么模样,我都得对这样的你负责。”阿宽的鼻息喷洒在瓦安的脸上,很轻很轻,丝丝长发抖动着旋转跳着舞。瓦安垂下眼帘,心中似乎有什么膨胀开。   然后,未来的阿宽对瓦安负责到床上去了,咳,故事还有很长,待我们慢慢叙述。   膨胀了些什么,没有人在这个时间段意识到。   阿宽说,他需要对瓦安负责,所以,他说,“我希望你能变成人人敬佩的模样,而不是像我这样落魄的大叔,再帅的大叔依旧改变不了他本就落魄的事实。颜值不能决定什么,他只能在你努力的时候给你带来些许好处,或者在你落魄的时候害了你。”   瓦安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大叔你怎么突然扯到了颜值上面?阿宽你果然是对自己颜值很自信的吧。”   瓦安这次说对了,阿宽对自己的脸向来自信,但是也不会多些别的什么。   阿宽也笑,继续讲道理,“你的是非观没有形成,这是你最大的弱点,这样的你很容易被人利用,即使你拥有足够多的知识。”   这个世界本就这样,其实人性本恶,这个地方却将人性本善为基础理念,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了犯错的人机会。机会,是要给的,但不是这么给的,得先让他尝尝苦头,倒时候改错自然容易。加大了的惩罚力度让他们不敢再犯,因为心中知道,法律就是如此不给人情面,也说不得情面。   以暴制暴,以残酷的法律酷刑来表明制止暴力血腥的决心。呃,扯远了。   那只花猫也许它的理念是,抛玩小型生物是应该的,没有人阻止过它,没有人对它说这是错的,所以一次又一次,不知玩死了多少小生命。这次却在缅因猫大大猫的手下吃了教训。   相对的,瓦安也对他擅自跑出去吃了一顿刻苦铭心的教训。这教训让他全身都是伤痕,让他体验到了几乎是面临死亡的抉择。   身体还火辣辣的疼着,即使被药膏的清凉覆盖,那一条条惨不忍睹的伤痕也不停地提醒着他挥之不去的经历。   “阿宽。”瓦安揉掉染湿了眼睫上的水渍,“阿宽。”   “我在。”我一直都在。   “阿宽……呜……”他此时想将一直以来被困主神空间的所有委屈通通哭诉给眼前柔和了眉眼的男人。一直以来的孤寂,一直以来的茫然,从记忆的初始到逃脱都是空白且黑暗的记忆。那千万年从未有过变化的浩瀚星河如同一只巨兽张大着他的嘴,露出最尖利的牙。   瓦安能看清那黑暗如黑洞般能将人吞噬进去的喉咙,稍有不慎,便会堕入万丈深渊。   没有睡眠,每日每夜都绷紧了神经为了不会被不小心给吞之入腹,他的神经越来越脆弱,每日都靠催眠紧紧崩住自己的神经。隐忍了千年,度过了惶惶不安伴随着梦魇每日折磨他的千年,那有史以来他所经历到的最巨大的乱动,让他终于有了逃脱的机会,让他紧紧地抓住了机会,终于在主神不注意的时间逃脱了出来。   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若是没有阿宽及时地将人捡回去,没有阿宽及时地伸手捞了他一把,此时的瓦安,绝不是如今的瓦安。   “阿宽,谢谢你。”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通透的。   阿宽愣了愣,以为是自己的说教管了用,随后笑道,“没关系。”没关系瓦安,你只要知道,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后,闯了祸我便帮你摆正,我会一直护着你,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阿宽在心中做着有史以来最黏糊的告白,告白他将不离不弃,告白着他愿意做熊孩子的熊家长。   这个熊孩子和熊家长,得是阿宽所认同的正义。   从瓦安身上的划伤没有立刻被治疗就可以看出瓦安肯定是灵力不足了,阿宽给他用了手里最好的药,即使是最好的药也没有立刻见效的,“看你伤成这样,相信你已经吃掉教训了。”   瓦安猛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真是好意思答应的。”   糯米娃娃裹了一层白色的纱衣,包上了那白色的粽子衣。   作者有话要说:   王阔海:我不服,为什么就我这么忙。   阿宽:不服憋着。   瓦安:我也很忙。   王阔海:哦,忙着每天卖萌是吗。   ——————   我觉得可能会有追我上本的小天使问,为什么总出现“我在”这词语。   因为我觉得不厌其烦地说着“我在”就是最长情的告白。 第10章 第十章   瓦安吃了此次经历的苦头,被阿宽安慰了许久,最后终于舒展了眉头睡下。   阿宽将人安置在自己的身旁,双臂垫着自己的后脑勺,包含柔情的眼渐渐褪下温柔的色泽,空洞与深邃交融的墨色的眼状似发呆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那永远也忘不掉的人,永远也忘不掉的对话。   那时候的阿宽比如今的瓦安倔强了不知多少。   ……   “阿宽!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军人的天职是什么你忘了吗!”那人厉声斥责,涨红的脸几乎转为青紫,给气的。   “是!”阿宽绷着脸,吼着回答。纵然他心中万般不服,也万不能顶撞长官,不然那就是罪加一等。不过显然,此时他的这句是也将对方气的不轻,对方的脸色已气成了猪肝色。   恨恨地踱步,随后用尽了力气克制自己不要打他,“你!你!好,你总会为你的无知无畏付出代价!”说罢强调,“还有你的搞特殊!”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随后便会去向自己的直属上司打报告吧。阿宽如此想到。心中对这女人更加的不屑一顾。   果然。   他想道。甚至心中还有些如负释重,终于不用再与这女人纠缠了。   “不要以为你就是对的了,作为一个三番四次违纪,不服从命令的军人,根本不配当做军人!这点你该知道!”面前的男人不止一次对自己这么说。可是阿宽也知道,对方一次次的用最严重的词语来形容,警告自己告诉自己后果的严重性,然而奈何他就是做不到。   “如果他们让你撤退!你必须撤退!你必须服从上级的指示!”   多年前他入伍还是个新兵的时候对方是怎么说的?   “你是我遇见的最有潜力的一个,我希望你能一直努力下去,好好加油,我们看好你。”   如今却是如此这般。   “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你的见义勇为维护同伴固然是好,别忘了,你是一级级降级降到如今地位的,请你记住,如果不想自己的身份地位更加尴尬,做好自己该做的。”   阿宽的眼犀利地毫不回避直视男人,此时倒说话了,行礼,“报告长官!”   “说。”   一跺脚,重新站了立正,“我觉得我没有错!”   阿宽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他无法放着同伴的生命不去管,他无法做到彻底的违背他的想法去服从那几乎让他忍无可忍的直接撤退命令。   “好,你说。”   阿宽觉得这也许是男人最后一次忍受他的不符合军人思维的回答了,不过阿宽还是说了,“我的伙伴在用身体为我们的任务开辟道路,他们分明有一线生机却因为上级的撤退命令而不得不直接被放弃了生命!任务目标的命是命,长官的命是命,我的伙伴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他自愿为国捐躯,自愿用自己的生命为国家铺好道路,国家如何回报他们!”   阿宽的铿锵有力的说出,他的话还没完,不给对方插嘴的机会,接着说道,“一旦失去了他们还能得到什么,还能享受什么!恕我直言,哪怕是用钱给他们的家人做补偿,他们的家人也未必稀罕,到底是命重要还是任务重要!”   一直以来都以面无表情面对阿宽的男人此时露出了笑容,“你是在问我吗?”他说。   “那么我此时明确的告诉你,对于一个合格的军人来说,任务比性命更重要。”他说的平淡,完全没有阿宽一堆话来的有气势,单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就将尚还年轻满腔热血的阿宽刺激的如同一只马上就要扑出去攻击的狮子。   “就算你有你的想法,进来部队这么多年,你也该改掉你的想法。”   “所以,您是说,任务在任何时候都是最重要的?”   这种洗脑式的教育方式。   阿宽的身体抖了一下,最终没有动,他说,“长官,我不明白,如果哪天死在战场或是任务中的是你,你又该如何。”   “这是荣耀。”   阿宽微微昂起下巴,睁大的眼微微合上一半,语气轻蔑,“很不幸,我没有您说的那样的高尚的品德……”   “不不不,这不需要什么高尚的品德。”他招招手,让人席地而坐,自己也一同坐下,“正好今天这个机会,我们就来一起讨论一下吧。”   阿宽用最标准的姿势做好,没有丝毫洗耳恭听的模样,像是谁的教导与训话都不听一样,坚守自己心中的正义。   一个常年不笑的男人,如今对阿宽笑了多次,他现在仍然在笑着,“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心,放松些。”   阿宽干脆闭目养神。   男人不在意,笑了笑,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十分不爽,他说,“如果你下次在这样,我可能就保不住你了。”   阿宽也知道自己确确实实受了对方许多的庇护,光是对方从只是一直让自己不停地降级没有其余的处分的情况看来,自己确实被庇护的很好,“长官,我不再需要您的庇护,我知道您一直庇护我也许是因为我是一个可塑之才,如今这么多次,想必您也对我失望了,所以我不强求您再次庇护我,若是下一次他们要让我直接离开部队,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阿宽说着,总结,“所以您大可以放心,我记得您这些年对我的恩,也记得您这些年对我的教导,最后我的归处如何,下场如何与您并无关系。”   “我要坚守我的正义。”   阿宽长篇大论的说着,表达了一堆废话来感激面前的一直待他不错的教官。   “正义……”男人手指不经意划过自己的唇角,刚刚敛起的唇角竟再次划开了笑容,“在这里,从未听到过你理解的这般正义,所有的人都被洗了脑,所有的人对自己的国家有着最强大的责任心,所有的人都对自己的观念深信不疑,没有人问过自己自己心中的正义是什么。阿宽,你真有意思。”   他不明所以的笑出声来,随后捂住自己的嘴,“知道你为什么很少看见我笑吗?因为在这个全是军规限制的地方,随时随地你都有可能被人看见你所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很少笑,因为有些时候,笑也会成为一个错误。”   阿宽勾起唇角,“长官您与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吗?”   “不,其实我也有我的正义,在这种地方呆久了,能记得并履行自己心中的正义的还有几个呢。”他如此地感慨道。   阿宽想说些什么,又将话语吞之入腹,“长官您是在感慨些什么。”   “不,没什么。”他说,然后又站起身,“我不想和你聊天了,不过阿宽你果然还是和当初进来时一样有意思。”他食指指着自己的那只闭着的眼,“当初我选中你,是因为我看见了你眼中的一些东西,活泼而又有朝气的年轻人哟。”   “哼哈哈。”他愉悦地闷笑出声,“不过即使这样,下次,我也并不打算再次护着你。”   “一切听天由命吧。”   ……   那作为他直属长官的男人就连走之前也不忘收起自己唇角本应扬着的笑。   阿宽回过神来,从似乎很近却又十分遥远的记忆中抽神。回过神来,那似乎映着记忆图像的雪白顶部变回了本来的模样。   还是一片的白,衬的那记忆如同他的想象,仿佛根本不存在。   阿宽嗑上分外疲惫的眼,心道,还好,自己还有瓦安的陪伴。   没有人说他的理念就是错误的,只是在那种环境,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的早死于自己的眼前,那刺目的红色,染红了褐色的土地,带来的血腥气仿佛依旧缠绕在鼻息根本消失不去。   午夜往回的噩梦多次惊吓醒当初的阿宽,他每每梦中看见同伴们带血的脸,哭着对自己说着救命,亦或是哭着大喊,“阿宽你先带着兄弟们走!我殿后!”一个个的殿后最后带走的是他们的生命。   “阿宽!你是队长!你要记住!你是队长!……所以,你要带着兄弟们杀出去。”   “什么狗屁任务!我们的队员死了一个又一个!他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低吼着嘶鸣着发出灵魂的悲鸣呐喊。   “阿宽?”   “嗯?”   “阿宽。”   “嗯。”   “你怎么哭了?”   阿宽呆呆的摸过自己的眼角,自己竟然……哭了?   那是透明的泪水,原来自己从未像自己想的那般有忘记过那些同生共死的同伴。   “阿宽,我在。”   “嗯,你在。”   如今他也有了要护好的人,瓦安。   这次他将倾尽全力,避免瓦安像年轻时的自己差些丢失了本心。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宽:我好伤心需要小瓦安来安慰。   瓦安:……摸摸。   阿宽闭着眼疲惫的将手轻轻搭在瓦安的身上,竟觉得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第11章 第十一章   厨卫超市的总部今天可算是热闹的不行,不仅员工的面貌焕然一新,甚至有不少年轻的女生都将自己尽量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些,在规定范围内。   也不知道她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消息还算靠谱,阿宽他们确实有去巡视的活动。   我们的部门里出了个叛徒!   除了这个,人流量也堪比往年春节期间的人潮了。具体原因只是因为总部开展了一个盛大的活动,大概意思就是,今天对于厨卫超市总部来说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日子,所以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并且感谢顾客们这些年来的支持与信任,办了一场有史以来对他们最为亏本的活动,先到先得。时间限制很短暂,只有半天。而这半天也够他们亏本不少。   算了,你们高兴就好。   当王阔海乐颠颠地对不明情况的阿宽这么说的时候,站在对面大楼上的阿宽看着对面总部门口那黑压压一片的那人流量暗暗说出了那句话。   瓦安在阿宽的口袋里钻来钻去,暗戳戳的露出一双大眼睛从阿宽西装裤子口袋往外看,掀开西装上衣的一角,透过那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对面,然后就被震惊了,他还没看过这么多的人一起出现!   阿宽将瓦安的脑袋摁回去,此时在外面自然是要处处小心,若是瓦安被发现了。再往坏点想,若是瓦安被有心之人举报有人来找阿宽,阿宽一个人绝比不过那群被研究部门叫来的三大五粗的壮汉,也就是说,阿宽护不住瓦安,这就是最坏的情况。   “别担心,起码在这里瓦安是安全的。”王阔海说。   他们早早来了这里,需要的是足够的准备时间,这里怎么说也是王阔海和王阔海留给阿宽的私人办公室,别人就是想进来,也不能那么大意的直接进。   巨大的落地窗被敞开,阿宽还是担心瓦安的安危,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手指隔着西装裤摸了摸瓦安的身体,“在部队呆了这么多年,我学到的最好的一件事便是随时都不能放松警惕。”   王阔海不知想起了什么,闭嘴谏言,“也不该这么说吧,起码他们还是让你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军人。”   “不,我不是合格的军人,我从来不是。”   王阔海意识到了什么,不说话了,叹气拍向阿宽的背,随后张合着嘴,只吐出一句干巴巴的话,“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到底还在纠结着什么。   瓦安动了动身子,知道对方不让自己出去是为了自己好,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呆在阿宽的口袋里听墙角,这一听总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即使这秘密好像并不是什么秘密。   两人沉默了,一时竟十分的安静,王阔海坐下翻着早先准备好的资料,阿宽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   “大佬,要不要看看这个?”他将手头看过的资料递过去,这些都不久后要与其他公司竞争的稿子,以及自己厨卫公司的有利资料。只有将自己的优点说出来,最好是比别人优秀,这样对方与自己合作的可能性就会更大。   每个人都知道这种道理,但是关键还是得看稿子,念白的时候总不可能对着稿子读,所以,最后最重要的除了一个需要口才很好的讲解员以及一个优秀的PPT以外,就是优秀的公司。哪个,才是能够让人心悦的。   阿宽可没将自己当做外人,他接过资料随便翻了翻,又递回去,说的却是,“你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   “是啊,你没兴趣,你在部队天天训练,但是却电脑技术那么好。不仅如此,在我的印象中你几乎是万能的。”   “你想多了。”   “大佬,哪是我想多了啊,在部队训练刚退役的时候电脑技术好的就直接黑了人家资料库,那可是国家A级的诶。还有啊,你之前来我家,把我家几乎给拆了的那次,说什么风水不好会影响运气,老天,你在逗我吗?”王阔海的语气与前几日不大相同,说的话还是原来的模样,但此时的语气却十分的正经,哪怕此时只有他们三人。   “我说的是事实,没有谁会将厕所门进去就对着镜子。”阿宽回复。天知道上次他一进去就看见一面镜子是什么心情,在部队当兵的,向来不信这些,不过阿宽本就是一个特例,此时稍稍了解了些风水,瓦安竟有种理所当然难怪如此的奇怪心理。   王阔海看着从裤兜再次钻出脑袋的瓦安,见瓦安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心中软下,笑了笑,“这里的氛围让我不能做出有损我形象的事情,这牵扯到很多。”   瓦安的声音响起,他幽幽地接道,“有损形象就是有损形象嘛,这么看来你员工都是喜欢英俊帅气的CEO啊。”   王阔海:“……”   阿宽笑出声,宠幸的听着瓦安扯,过会儿气氛可能会很严肃,现在放松一下也好。   “所以说,你真的忍得很辛苦吧。”对于一个话痨来说。   “瓦安,你真不可爱。”   “哪有,阿宽每天都被我萌的不分东南西北。”   被每天萌的不分东南西北的阿宽:“……”   王阔海瞅着阿宽的脸,然后脑补出了被瓦安萌的不分东南西北的模样,那简直不敢恭维,“噗哈哈哈……咳咳。”他以拳掩住字因突然爆发的笑,努力让自己变回一开始那样严肃的自己。   他哪知道,日后的阿宽对瓦安可不是被萌的不知东南西北吗,忠犬的样子谁看了谁害怕。   不过此时那头的瓦安真是不留余力地打击他,“别笑了,你脸全皱了,真难看。”   “……闭嘴,我不想再听你说话!”王阔海心说,实际上他根本舍不得对那个萌物,尤其是对方还是大佬的前提下说出这种让人觉得是他在欺负他的话。   “……来啊对骂啊我怕你啊。”   “瓦安闹够了,别暴露了。”   “好的啦,不会啦。”   王阔海:要不是你长得可爱,我早就开始搓鸡皮疙瘩了。   三人提前到办公室坐着的原因有几点,第一,对方可能会想给阿宽一个下马威于是故意掐点或晚到几小时让阿宽单独等待丢了面子,不过因为这是比较重要的董事会,所以对方不会蠢到这种境界让自己也丢面子,而且这无异于是一种自掘坟墓的暴露。   第二,对方为了自己一直以来精心营造的格局断不会使出那么低劣的手段。所以他暗中笼络了许多高层投了反对票是很有可能的,这样一来,自己一人投了反对票也不会显得突兀与容易暴露。   第三,谨防他提前到或者找人将他们的稿子进行掉包处理。这个手段十分的下三滥,可是却十分的有效果,屡用不鲜。   总结一下就是,对方为了不让自己暴露一定会使出十分阴损的招来招待这个从未出面过的另一位拥有重大决策权的股份持有者,而他们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早早地来到这里准备在先守住自己资料的同时见招拆招。   北京时间十点整。   “……来了。”两人看着那落地窗的楼下停着的那辆黑色宾利,瓦安适时地又吐槽了一句,“你手下的人还挺有钱的,一辆五百万的慕尚,怎么没见你开过这么贵的车。”   阿宽将人的脑袋塞下去,下方的人正巧抬头不经意间似乎看向了两人的方向。   “……他视力没那么好,应该看不见你。”   “看见了也没关系。”阿宽弯起唇角,他对自己总是有着莫名的自信,“增加点心理负担不是很好吗?”   阿宽的名号是让人有些闻风丧胆的。   王阔海家的厨卫超市开了十几家连锁,总部的超市更是扩大了一番又一番,按照他的经济能力,这几乎已经是顶峰状态了,所以他才急匆匆的想让阿宽直接镇住这些烦人的家伙,让他得以直接去完成自己想做的,并且让这群家伙老实一些。   阿宽很乐意帮助王阔海,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口袋里的瓦安明显的能察觉到阿宽肌肉的紧绷,那是兴奋的状态。   他有些跃跃欲试。   真的是,搞得我都心跳加速开始紧张了,有些激动啊。瓦安这么想,随后又唾弃自己,你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个小世界的一个会议就把你给激动成什么模样。   主要还是因为,他有了一个爱他的饲养员。   王阔海心中也有些激动,在他的想象中,大佬往那里一站绝对镇住所有人!   别质疑了,王阔海就是阿宽的迷妹,迷弟。   收拾妥当整理仪表,将资料整理分类再次检查,确认u盘中的东西的完整性,最后带着大佬虎虎生风地走了出去。   “碰——”   作者有话要说:   王阔海:带着大佬去装逼。   瓦安:带着饲养员去装逼。   阿宽:装逼给他们看自己就是辣么6!   跟我读:sixsixsix!    第12章 第十二章   厨卫超市有一个不是很霸气的名字,叫金科,对没错,就是金坷垃的那个金科。什么?你说错了好像没什么关联?那你读一读,反正不管怎么解释都不能掩饰他就是金坷垃的金科的事实。   当王阔海说到厨卫超市的牌子时,瓦安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还不知道这个超市的牌子叫什么,直到他说,他们超市叫“金科”的时候,瓦安不得不在心中默默地吐槽:金坷垃啊,这好,你说你一厨卫公司没事叫什么金坷垃化肥的名字,亏你们有实力,不然哪能发展成这般规模。   就连日天日地的瓦安也不得不服气,王阔海你厉害,一人便这么厉害怎么就从家里跑出来了,亏你爸妈舍得放走你这么好的一个继承人。   是的,瓦安早早就查到了王阔海那堪称男配标配的家室,以及几乎堪称与阿宽一样不合理的角色设定。   是真·不合理。   就像是一个bug,偏偏你又不能否认人家确实有努力过的可能,谁会将自己的努力的经历呕心沥血添油加醋的见你便跟你说。阿宽不会,王阔海也不会。   所以,基于瓦安的理解,以及世界自动完善的本事。从天道的智商来看,这个世界显然是一个真实的小世界。这两人的bug估计会很好的成为童年阴影的努力亦或者是基因遗传的锅。   童年阴影:是基因的锅。   基因:我的错我背锅。   不得不说,瓦安猜到了点子上,然而这种东西哪怕猜到了也没什么卵用。   扯得有些远,不过瓦安实在是太无聊了,天知道他待在阿宽的口袋里听墙脚但是不能动的憋屈。   门被碰的一声关上,阿宽率先走出门,王阔海将门顺手拉上。阿宽待在一旁等待片刻,王阔海带上了门,嘴角扬起公式化的微笑,直到看向阿宽时才是真心实意的。像是上级对待一个有潜力的新人一般,给予令人安心笑容,然后眼神专注地看着对方的眼……好的,到阿宽这里根本没什么卵用。   阿宽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眼神犀利的直视前方,活像个遇神屠神遇佛杀佛的凶神。   “卧槽,这个不是那个猎鹰特战队的前任队长吗!”   “嘘,小点声……”   “我听说那个外号叫凶神的?”   “对啊对啊,就是那个,这表情确实可怕,但是也好帅啊。”   耳目极佳的两个半人显而易见的都听见了不远处的新来的员工嚼着舌根,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十分好,却不知道凶神和凶神手下出来的老板可不是一般人,还有一个真正不一般的瓦安。   瓦安待在黑乎乎的怀里,他被转移到了上衣里,几乎是被里面的口袋装着竖着紧紧地贴在阿宽的身上。看不见外面,只能听见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以及外界传来的对话,自动调节的功能让他听力与常人无异,甚至更好一些。   三人都对此唾之以鼻。   瓦安轻手轻脚地动了动,不知心中什么在作祟,听到那人说阿宽帅时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对劲。   时间可不是给瓦安一人矫情的,迈着步伐均匀的两人没有交谈,但那形态姿势便能让人直接感受到他们是好兄弟的关系,两人很快便来到了会议室。   明亮的灯光,红褐色的桌,配套的软椅,以及最前端的巨大的触屏白板,实际上,这么大的白板是很少能够利用完全的,介于金科是厨卫公司,开的是连锁超市,为了全方面展示产品以及报告数据,这是十分有必要的。   议论声在阿宽与王阔海的进入直接戛然而止,每个人都井然有序的坐在自己该做的位置上,他们停下了自己的手头事情,齐齐的看向了门口的方向,最后都定位在阿宽的脸上。   两人镇定自若,一个如同往年来的一样带着虚伪的笑,笑意不达眼底,一个干脆没有任何表情拒绝进行交流,眼中没有任何人。   众董事:卧槽,这样让我们还怎么谈!   首先是象征性的介绍,王阔海就不信这里的人不认识阿宽。   王阔海胳膊稍微进行阻挡,让围上来的人与他保持距离,随后等待几人回到自己的位置,拍拍阿宽的后背,“这是阿宽。”后面的话都没说,想必这些人看见阿宽的脸总归会认出来。   阿宽十分准确的将自己定位在一个很精准的角度,既能让他一眼看过所有人的脸收纳他们所有的小动作又能让自己威严的表情镇住他们。   贴着阿宽胸肌的瓦安:心机婊。   虽然感受不到,但靠他强大的脑补能力,成功get到了阿宽霸气侧漏的表现。   坐在座位上西装革履的各位看着阿宽的脸,伴随着第一个惊呼出来的人,陆陆续续的人都忆起了面前这张人的脸――那个被称之为凶神的男人。   “你将凶神带过来做什么!”见人喊出来,众人的表情变了又变,对阿宽的表情变成了警惕。   “难道你因为不服我们所以想让人来收拾我们吗!”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句句带刺,扎的人疼的说不出话。   悲伤的是,阿宽金刚之身,对外人尤其是这种对他有敌意的外人向来是爱理不理的模样。   王阔海则早就有这种准备了,这种一开始就出头的家伙,分明只是被利用了当枪使的,“刘董事在说什么呢,我带过来的可不是什么凶神……”   “怎么可能!你把我们都当瞎子耍吗!”   凶神咧嘴笑,“要是刘总把自己当做瞎子或是傻子我也不介意。”痞气的笑容配上那犀利无比的眼神让人发渗,鸡皮疙瘩骤起。   阿宽一出声,下面的人立刻噤声,不敢多言。阿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作为前任猎鹰特战队的队长,他不仅拥有绝对的力量,还拥有让上层人士憧憬而又恐惧的名号。   无数次的任务中奋战出的恐惧的名声,纵然底层的普通人不清楚,亦或是大部分的人不清楚凶神,但但凡只要与商业圈沾些边的高层,没有不知道他的。   扯的有些多,总得说来,阿宽这家伙要是在商业圈的高层的眼中出现,则会引起震荡。不同的公司不同的效果,基本随了老板是如何反应,不过金科显然不属于这类。   阿宽确实引起了动荡,但他们基本都被收买了,不然也不会宣扬出目标是与王阔海对着干,心中翻腾着浪花,不知脑中想什么。只是不知这宣扬出来的是故意还是意外,但若也同样是计划中存在的,他们也不畏惧什么。   “我想刘董事应该弄错了什么,莫不是以为阿宽是我请来威胁你们的帮手吗?”王阔海说。   阿宽轻挑眉头,拦截了王阔海不方便说出的话,“我是另一部分股份持有者,我是你们的顶头上司。”   那一瞬的雄霸之气突破天际,我形容不出那苏的想让人直接高.潮的情境,只道:   明亮的会议室中,被称为凶神的男人,简简单单的出口两句,却将人压得起不来身,这是碾压,一场毫无疑问的碾压。   “哼,即使你是凶神我们也不是怕你的,现在是法制社会,谁不知道你这个凶神回归到我们普通人的行列了。”说罢不忘嗤笑阿宽的无知。   真无知吗?   阿宽只是收敛了那渗人的笑容,淡淡的叙述,“也许你认为是这样,但是,你要明确的知道,我哪怕没有一直在手的枪.械,也依旧能彻底的碾压你。法制又怎么样,我们应该属于正常范围内的切磋吧。”   那人被吓得剧烈的抖动着双腿。   王阔海以一种看不见台下人的求助目光做无奈表情,口型对着“真是那你没办法啊。”   瓦安捂住自己的小心脏,他比所有人的感受都来的强烈,不是看着阿宽的脸他也能想象,仅凭声音与那强健有力的心跳,那王者的霸气毫不收敛的外放。这便是――凶神。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宽:就是辣么霸气。   瓦安:qwq好酷。   王阔海:大大佬,请接受我对你的五体投地。   ――――――   稍微扯一点阿宽的苏的不行的身份以及开启小副本啦~   本文虚构,所有的都是假的,但是你们依旧要相信有他们的存在。   QAQ好矛盾,我本来是想说,金科公司是虚构的,但是我是那么的想让我的儿子们真实存在。   ——————   感谢扔雷的妹子qwq这是本文第一颗雷呢,好高兴~~   括弧笑扔了1个地雷 第13章 第十三章   某七代目火影大人曾说过:从今天起我要选择一条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道路。   某七代目相爱相杀多年的男友曾说过:放弃就代表了结束。   所以,阿宽孤身一人努力多年,终于在生死的夹缝中努力存活闯出了威名。听说那是一个很牛掰的存在,一个叫猎鹰特战队的队长,拥有着“凶神”的名号,威慑力达到了商业圈高层人人皆知的地步。这是一个传说般的人物。   以上均为瓦安闲着无聊的脑补产物,对了百分之九十九。   这个传说般的人物如今待在一个规模不是很大的公司里当一个会说话的雕像。实际上从他成为人们口中凶神的那一刻起,阿宽再也不是曾经的阿宽了,他便是那凶神,谁也抢不走他的名号,谁也磨灭不了他曾闯出的历史。   阿宽的嘴皮子十分的利索,张张合合就将人威胁了个彻底,并且,被威胁的绝对会觉得他说的全是对的,正如那对他无故不知从何而来的畏惧与憧憬。   他们的思想蒙蔽了他们,他们想不到阿宽以如何的理由改成切磋,心底的声音告诉他们这是可能的,毕竟对方可是凶神。作为凶神,定然有办法折腾他们。   或是里面有人,或是真的伪装现场,又或是别的,不管怎样,他们都是被吊打的那个。   那人怂了,用大声说话来掩盖自己心底的害怕,“你到底凭什么这么说,今天的这个谈话我甚至可以去告你言语攻击!”   “言语攻击又怎样?”那人能够深刻的感觉得到,阿宽的眼直直的看向他,仿佛有一种能够将人扒光看透灵魂本质的能力。无形的攻击强势的打入身体深处,让人动弹不得。   无形攻击最为致命。   “请你弄清楚,一直好像是你在不断地挑衅我。”阿宽顿了顿,“根据x法通则第一百二十条,公民的姓名权、肖像权、名誉权、荣誉权受到侵害的,有权要求停止侵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并可以要求赔偿损失。”   “那么,你觉得,我……”   阿宽的话还未说完,王阔海赶忙拦住阿宽的话,此时出来当个老好人,“好啦阿宽,我们不和他计较。别忘了今天的主要事情。”声音不大,却也不小,正好维持在全都能听到的地步。   这是对那群董事的一种警告,以阿宽朋友的姿态表现出来,口头上像是替他们解围,实际上却是在昭告他们,自己与阿宽是一伙的,要是你们再这么下去,他们两个人完全有能力将这些人搞下去。现在不动手,一是因为对你们的尊重,二是因为我们还能勉强忍受你们,三请不要将自己看的很厉害。   王阔海若是一个人,自然怂,对方人多势众总能暗地里突然就搞死了他。如今的情况却因为阿宽的加入直接翻转,他不管从明面还是暗地里都隐隐压过这些人,唯一麻烦的是,对方到现在还没有露出点滴马脚。   “寒暄与废话到此结束,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正题呢,刘董事。”眼神警告,希望你别再翻出一点浪花出来。   刘董事就是那个被当做出头鸟用来试探阿宽与王阔海态度的棋子,这家伙不笨却愚蠢的被利用了个彻底,这也是王阔海死活不理解的事,也许人与人就是这种不可思议的状态。   王阔海先让阿宽坐在他的左手边,右手边是空的,靠后一些就是秘书的位置了。他让一旁做了许久透明人的秘书将资料发放下去,自己则拿出了笔记本连接白板,将东西投影播放到电子白板上。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开始进入正题,此次我召集大家主要是有三件事。第一件是介绍阿宽,现在你们都认识他了,估计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大家应该对他还算满意吧。”他调试完毕后,将电脑挪到他的左上角,语气像是家常聊天。   唯有刘董事紧张的冒着冷汗,哪怕只是初春还冷的时候,他内里的衬衫也早已湿透。   不需要等待他们回答满意否,王阔海也不打算给他们机会,道,“第二件便是关于开设自己工厂的建议,我对于这个决定是举手赞成的。因为这样不但可以让我们公司更好地发展有着坚实的基础以外,还能够提高我们产品的质量问题,解决质量隐患……”他将PPT中关于工厂的设立选址以及大概造型,还有分区流水线都通通明白的显示在白板上,简单的一两句概括。   阿宽全程发呆旁听,手指偷偷捏了捏贴着他趴着的已经眯上眼要睡着的瓦安。瓦安一个激灵,抖了一下吓醒了。   “王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董垂下的眼帘中划过一丝轻蔑,对阿宽的轻蔑。再次睁开眼时,已全无痕迹,“是这样的,先前说,我们公司需要在研究产品这方面以及制造这方面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工厂,恕我直言,这是十分庞大的工程,哪怕只在总部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大型工厂,也是十分的耗资耗时耗力的。”   这话说的委婉,实际上意思很明确,你哪来那么多资金来提供工厂的建立以及维护工厂的运营?   王阔海对此只是笑笑不回答,“那我们先说第三件事吧,工厂的事情晚点再议。这第三件事就是关于此次竞争的事,这是我早在两个月前便想策划的一件事,我们先来看一下。”他站起身,打开PPT开始讲解,具体主要分析了对他们来说的利益方面,成功的可能性,以及竞争力,最后便是列举的与哪些大公司或潜力公司有合作的可能。   “王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于这个提议,我也是赞成的。”他拿出手中的资料,道,“这是必经之路,我们公司在已经开了全国连锁十几家的情况下才开始考虑单子长期合作的事宜,这是十分晚的。而这些年一直以来的合作对象都是要优先考虑的,他们在公司还没能崛起的时候就选择相信我们,我们就更加不能以怨报德。但是公司的选择需要十分的慎重,大客户与长期合作对象要区分清楚……”   “王董,你说的很详细,不过这些我们可以之后再私下聊一下。因为现在手头堆积的事务过多,我们尽量一切从简。公司已经选择好了,是沃拉企业,一个月后有一个统一竞标,到时候我希望你们能够不反对公司的参与。而我们这次的合作对象暂定就是他们了,若是竞标成功一切好说,其余的等过后再说。”   “这是可以的,希望能够拿出一个好的章程出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谁提的谁来吧。   王阔海保持着微笑听他继续废话,心中忍不住的直暴躁:我今天才发现你竟然这么多废话,要是一会儿大佬不高兴跑了生我气了你就玩完了。   王阔海微笑,“王董看来对这次竞标很感兴趣,不然这次的章程就由你来负责吧,我相信你能弄好的。”   一旁走神完毕的阿宽小心的兜住呆在口袋嫌太无聊睡着了的瓦安,口袋不结实,而且他怕他难受。   “说了这么多,最后我还需要讲一下关于我们公司的内部控制,听说近期美国研发出了一款机器,能够代替一些文职。”王阔海还没说完,那人便立刻接道,语速都快了些。   “恕我直言,这是一笔很大的投资,适用于总部,其余的不适合。”他建议的中肯,实际上,他还是担心王阔海将他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人脉通通毁了个彻底。   很好,像是立刻被踩了尾巴,狡诈的狐狸也也得立刻炸毛。   阿宽困极的模样终于来了点精神,他很敏感的就发现了王董这么明显的不对。这是紧张的表现,虽然说出来的话毫无漏洞,语速变快,声音大,眼睛乱飘,光是这几点就充分证明了他的紧张的表现。   紧张什么呢。   阿宽想。   阿宽看了看坐在主位上还在与这个所谓的王董斗智斗勇的王阔海,再次捏了捏趴在自己胸口睡着的瓦安,叹口气,“这兄弟的头脑倒是聪明,唯一不好的是,关键时刻喜欢墨迹。”   按照阿宽的性格,别说墨迹了,估计不一脚直接踹过去都算好的。好吧,形容过头了,阿宽不是这种人,他会以更凌厉的手段让对方身败名裂。   这就是阿宽。   王阔海余光瞥见阿宽的表情,心中再次泪流满面,他求的是稳妥啊大佬,说好的服众啊!   要是阿宽那么做,别说腥风血雨了,估计又得折腾出一个堪比猎鹰特战队的存在。   这年头的大佬啊,真特么的可怕,没事就玩暴力,还不如在家天天卖萌的小萌娃。   阿宽:你再说一句?   瓦安:嗯?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打了三千字的酱油有些爽。   阿宽:来,卖个萌。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这里的冬天几乎一直是冷到了骨子里是的,南方的冬天向来这样。浓重的湿气与冷空气的混合,加上呼啸而来的大风,本就湿冷的如同全身都与自然同化。路边的人少有停下脚步,他们或是将自己包裹严实,又或是再冷的天也不畏严寒,要风度不要温度。   脸颊冻得通红,每个呼吸都有那热气变成白雾散了去,随后又将吸入愈加冰冷的空气。行人扯了扯自己的围巾遮挡住自己的半张脸,又将全是毛的大帽子将脑袋包裹了严实,每个人都低着头将手揣在兜里匆匆路过。   不久后,阴沉了一天积压在上空的乌云终于不堪重负,稀疏的几滴雨水砸下,随后立刻变成了磅礴的大雨。行人呆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随后跑起来寻地方躲雨。   大型厨卫超市金科成为了很好的避雨地,加上活动的推广,一时又带动了一波人流量。超市里的人还在意犹未尽地购物,下雨了也没关系,因为金科超市不仅仅是一个厨卫超市,与他沾边的东西十分的多,雨伞这种小东西,当然也是十分多的。   彼时外面又更冷了,金科公司的屋内开着暖气,每个人身着西装,挺直着腰板在会议室以良好的表现来开这场会议,虽然……无聊透顶。   王阔海就跟瞎了一样,王董那不自然的表情落入了阿宽的眼中,却显然没有被王阔海察觉。他稍微重新编辑了一下PPT,将新编辑的那一页重新放到白板上,让汇报的王董先坐下,“这个问题我自有主张,总部是我们多年的努力稳固下来的,分部亦是,可以晚一些,却不可以忽略。我想你们都懂,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呢?”比喻贴切。   白板上是一组组数据,从创业初的业绩到如今的地步,折线飞快的往上攀升,那骄傲的结论张扬的宣誓着他的胜利。不过下面的人显然都有些震惊,这还不是该放松警惕的时候。   果然,每个人心中的那个不祥的预感警钟越敲越响,数据增长到后期,幅度越来越小,说这里面没有一点猫腻是绝对不可能的。做过手脚的人手脚开始变得冰凉,他们不知道王阔海到底发现了没有。眼睛偷偷地斜了眼突然精神起来的阿宽,心中更是打着鼓。   “不知道大家对这个数据有什么感想。”他问。   众人面面相觑,其实都是老狐狸,没那么容易会被扒掉马甲,他们表现如常,甚至有人看了看身旁另一董事的脸厚,那脸有些圆润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来说,“金科前期发展过快,现在进入了休整的巅峰期,增长缓慢无可厚非。”   “是这样吗?”王阔海问。   还未等男人回答,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的阿宽突然有些不耐烦了,他真搞不懂为什么明明一个很简单的事情能折腾这么久。他剑眉挑起,眼尾上挑,嘴角划过冰冷讽刺的笑,语气不善,“难道你们都是眼瞎吗!”   “从旁边的资金链就可以知道这分明是不对的,进账五千万,还去短期贷款后再放入公司进行周转,去除生产劳动等等费用,纯盈利怎么也该有一千万,这还是往少里算的,我没有看见具体的其余的数据,不好妄自分析,不过这显然已经不能再低了。那么,那一千万呢?你们自己仔细看看!”   他拿过王阔海放在手边的红外线激光灯,红色的光点在右边的一串数据上快速的画了个圈,“那么请问,这里剩余的盈利资金为什么与这里的资金有出入?”   其实出入也没有多少,若不是仔细观察分析,几乎是绝对发现不了不对的,起码在发现不对的时候,他们也该做好了应对措施。然而,阿宽有一双看透一切的眼,他慧眼如炬的一眼就探测到了不对。   他们感受到了这拥有野兽般直觉的男人的可怕之处。   还记得瓦安在与阿宽相处没多久就意识到了,阿宽这糙汉,可怕的是不仅有脸还有脑子。   没有看账本便直接发现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凶神是在配合王阔海演戏还是真的,只有做了这事的人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凶神可不仅仅是传闻中的那样简单了。可是能被许许多多人尊重或崇拜的人有这么优秀的头脑似乎也不奇怪。   经过阿宽的直接点出,那串数字则怎么看怎么碍眼。这里的没有脑子不好使的存在,他们眼睛滴溜溜的转,立刻就想了个七七八八,顺便脑补出了一堆阴谋论。他们的心里门儿清,三下两下心中就有了要怀疑的人,至于自己是否参与过其中,则是另一件事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明哲保身,如何地将自己从这滩污泥中成功的摘出来,顺便打消掉王阔海的顾虑怀疑以及与如何向阿宽示好。   是的,他们已经决定示好,摘除自己,再示好。   这是一件看起来挺难得事情,且不说如何讨好,光是如何将自己成功摘出去都得好好活络一下脑筋。   一直和颜悦色的王阔海终于变了脸色,他的技能点几乎全部点在了男配标准上,这点迷惑人的数据自然也是能一眼就看出来的。说的有些夸张,不过也是差不多的,可悲的是他竟然一直都没有仔细看过!这种在他制作的PPT上出现了这种重大的失误,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负责这个是哪个会计。”他阴沉了脸,从哪声音中都能听到那无边的压抑愤怒。   这件事的发生让王阔海坚定了换系统的决心。没钱?不不不,怎么可能没钱,他有的是钱。   开会的这里除了坐了董事,还有各部门的高层管理人员。资金向来都是会计结算的,期初余额与期末余额相差甚远,虽是计算下来的,但从头对比到尾也能看出不对。看来,做这个的要么是个新人,要么是个新手,再或者是被丢出来当背黑锅的。   这么查,查不出什么。   真是有够糟心的。   “这是郭丽丽负责的。”   “郭丽丽?”王阔海对这名字有些印象,一个看起来十分老实长相十分好看的一看就是花瓶的姑娘,也不知道人事部怎么将人给放进来的。   阿宽嫌弃王阔海废话多,生怕他再扯下去又得浪费时间,“结束后将人叫过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该先走了。”   王阔海眼中酝酿着的风暴在对着阿宽时很完美的便收了起来,“这个先不着急,这种东西总归需要时间来处理的,急不得这一时半会儿。阿宽你难得来这里,接下来你可能也要接手一些事务,多了解一下总归可以的。”   说罢,直接合上电脑,道,“我也没什么想说的了,把郭丽丽叫到我办公室去,我希望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下午的进程为带着阿宽去总部视察,希望其余的员工都尽职尽责,不要被我发现有不符合规定的事,不然就直接走正常程序进行处理。”   公司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贸然直接裁员是做不到的,但是记个处分还是可以的,一旦有三次记过,便会直接开除,根本不需要理由。   本来只需要分析一下为什么业绩开始缓慢增长,不是因为进入了巅峰时期而是因为每个人的不用心,再稍微对每个人敲打一番,这些人自然就会乖乖听话了,起码一阵子不需要自己死死盯着也知道将业绩提高。   结果,出了这事。   如今资金的错误这件事一发生,直接导致了所有人人心惶惶,以及一直笑着的王阔海竟然黑了脸加上本就脸色不明媚的阿宽——这个号称为凶神的家伙,让人打从一开始就觉得恐惧——总感觉不管多么温和,都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了。   他们俨然忘记了,曾经王阔海以雷霆之势铁血的手腕崛起了金科的光辉历史,这个商业圈人人看好的极有潜力的金科公司,可是王阔海一人撑起来的!什么股东董事,也不过是后来因为需要各种合作而加进来的无关人员罢了,更别说,如今还出了差错。   简直不可饶恕。   王阔海脑中异常的清明,心中无奈的叹气:这真是一场算不完的烂账。   只要公司有人,或大或小的意外就会频出,简直不能让人好过。   也不知道得折腾多久,瞧大佬都快克制不住自己眼中的风暴了。   阿宽是真的快克制不住自己了,他从来都是一个很耐心的人,也从来都是一个能够暗中耐心观察猎物的猛兽,直到最关键的时候扑上去给予最致命的一击。然而这一次,他竟然因为担心怀里睡觉的小家伙睡觉不舒服而不停地想不顾自己兄弟的面子直接回去?   太荒唐了。   这简直不像他。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睡一觉真舒爽,可惜全身都有些疼。   王阔海:都快被气炸了!   阿宽:早知道应该直接露完面就走。   ——————   熬夜不好,真的。   每天翻船,每天熬夜,我觉得我快die了,明天开始努力攒存稿QAQ   请原谅我不停地翻船。    第15章 第十五章   在这个冷到了骨子里的冬季,呼呼吹着暖空气的金科公司会议厅,像是打开了窗户,迎进了那巨大的冷空气浪潮。冷空气与暖风的相交,冰与火的相交,明明暖和的脸颊绯红,却在脊背上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我认为应该优先处理郭丽丽的事。”就着需不需要郭丽丽直接过来“认罪”,这些人就吵个不可开交。其实还没形容的那么糟糕,他们议论着,纷纷对王阔海说着自己的见解,乱哄哄的样子如同身处菜市场。   其实他们的目标也很明确,只要将阿宽与王阔海分开,攻略难度就大大下降了,却没想到,王阔海好不容易将阿宽请出山,又怎么会让他们破坏了让阿宽好好了解公司的一个机会?   于是王阔海面无表情的拒绝他们的提议,“我想我知道我接下来该做什么,不需要临时更改行程。”他扭过头去看那看起来还算冷静的阿宽,心道退役对阿宽来说也并不是没有丝毫伤害的,退役前的阿宽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没有耐心,“阿宽,接下来是按照我们本来的行程,去总部视察。”   阿宽这次没有说出自己需要直接走的想法,他点点头,“那我先去换一身衣服。”   虽然只是对面,外面也冷的让人颤抖着牙关,说不出话。   “我也去。”王阔海接道,“那么就先这样,要一同去视察的换好衣裳,十分钟后在一楼集合。”   王阔海早就发现了不对,阿宽就算再怎么不耐烦,素质也依旧在,但是这短短的会议时间竟然三番四次地想离席,这也太奇怪了,趁着换衣服的机会,正好去问问,其实他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还未走出门,身后便有人叫他,说的是无关紧要的话,本该不理,声音却让王阔海难以忘记。   “王总今日倒是意外的强势。”那人说道,皮鞋摩擦着地面,响声回荡在突然安静的会议室。   王阔海不用转过头都知道对方是谁,若是瓦安醒着就一定会认出来这是之前他吐槽的那个开着百万慕尚的家伙。男人还很年轻,带着金丝边的眼睛,一双狭长魅惑人的眼被遮挡住,那人的脸一如既往的笑着,堪称笑面虎的典范。   王阔海对这人的印象其实并不是很好,他甚至有些厌恶这家伙,有时候还将此人想为肇事者,怀疑的名单里从未去除过他的名字——官名。   “也许我该一直强势着,不然总会有人不停地挑衅我。”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王总是说我在挑衅你?”   “随你怎么想好了。”王阔海不欲与他多说话,这笑面虎总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就好像会读心术,与他说多了对他不利。   官名看着王阔海跟着阿宽离开会议室,食指中指下意识地推着眼镜,“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他早已敛起了微笑,表情显得悲伤而又迷茫。最终他收拾起所有的表情,拿着文件走了出去。走出这个门他还是那个笑面虎。   离开了那令人压抑的会议室,一出门竟是一个啰嗦,两人身体素质依旧在,虽王阔海每日忙着玩游戏,但他也从未忘记要锻炼的事。故而倒也不会怕冷到哪里去,回到一开始的办公室,空调一直没关,王阔海搓了搓自己的手,将门反锁,做贼似的问:“大佬你今天什么情况。”   阿宽没理他,手脚麻利的将外套脱下,把口袋里的瓦安掏了出来,又用办公室旁的隔间里的小毯子将人裹起放平,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溢出了笑容。   王阔海就说他怎么就觉得忘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知道了原来是瓦安。尴尬地挠着脑袋道歉,“大佬,我对不起你,我都忘记了瓦安的存在。”他就说大佬怎么可能这么没耐心,原来都是瓦安的锅。   “没事。他睡得有些不舒服,我怕他醒来全身酸痛所以有些着急。”说罢,坐在床边看向站着的王阔海,“反倒是让你觉得为难了。”   “没什么,不如说这样对我反而更加有利,嘿嘿,果然带上瓦安是对的。”他看着脸蛋谁的红扑扑的瓦安,心中的萌性因子在发作,却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堂堂凶神的脾性,外面的谣传早已满天飞。你的英勇骁战早已被传得神乎其神,这种状态反而让他们对你更加佩服。”   “嗯……”阿宽才不在意这些,他此时想的是——瓦安该怎么办。   瓦安不知道为什么近期很嗜睡,阿宽觉得可能是因为他前段时间一直耗费灵力的缘故,所以也就让他睡着,也不打扰还为了让他睡着舒服做了不少努力,例如什么,瓦安的小被子变成了绸缎做的,冬天的则是特别软的羽绒,关键的是很厚实。咳,又扯远了。   “大佬你要把他带着吗?还是带着的好,虽然我敢肯定这里没人敢来但是却要以防万一。”   阿宽担心的也是这个,不过将瓦安带着就又要让他不舒服了,最终抉择,阿宽还是将瓦安给带着了,因为据说,这次不会折腾很久,郭丽丽的事情还等着他们回来处理。   披上了大衣,带着围巾,撑伞走过那不远的一条马路,一堆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厨卫超市,寻了休息室将衣服脱下,每个人都穿着整齐烫平的高等西装再出来。这一行人大约有十人,王阔海远远地扫过那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官名,蕴含警告的眼神传递过去。   官名微微敛起眉目,报以微笑回复,心中则叹气,不知道王阔海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待他。   阿宽将瓦安挪到了贴着自己皮肤的地方,却不料瓦安突然惊醒,开始乱动。瓦安伸着手摸了摸,衣服……然后就猛然想起自己大概是在哪里了,可不还是被阿宽带着嘛,不过怎么就突然换了个地方?   说起他为什么突然惊醒,因为他只觉得自己睡觉憋闷,身处热乎乎的大暖炉,然后暖炉变成了火焰山。   又要开始无聊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这时候他才知道家里的好,有一句老话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瓦安此时就是这种心态,阿宽家再小,也五脏六腑俱全啊,还有什么好嫌弃的,而且那地方也一点都不需要担心会不会暴露,整个小区的上班族,早出晚归的。   瓦安跟着阿宽走路一颠一颠的,实在闲的无聊了又开始掰着自己的手指数数。   啊,这无聊的人生。好想回家。   脑袋活络了之后,又开始去辨别周围的声音,他大概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很热闹的地方,应该是大型超市,再联想起今天出来的目的,不用多想便知道这里大概就是金科厨卫超市总部了。据说,阿宽给他定制的生活用品都是这里的人做的……里面多少水分瓦安不知道,他没见过也没查过。   阿宽早早就感受到了瓦安的动作,他努力走路更稳健了一些,随后听着负责人的介绍。   先是区域板块,哪里哪里是买什么的,哪里哪里又是该干什么的,说完了这些又要去扯一些这里的员工在这里干什么,那些员工在哪里干什么。   收银台的妹子们几乎都上了淡妆,脸颊上扑了一层粉,淡淡的眼影加眼线,在做自己事情的同时还不忘用余光打量阿宽他们。不仅如此,虽没抛媚眼但那卖力的努力想证明自己价值的动作依然表现的十分明显。   瓦安见不到,不然非得吐槽不可。   最后介绍完,负责人就没了用处,他需要和一些部门经理去探讨人生。于是十人又变少了,王阔海把人一个个的都支开,告诉他们可以自行观赏——也不知道让观赏啥,搞不懂超市有什么好观赏的——随后就带着阿宽自顾自地走。   “喂,你跟来做什么。”王阔海语气不善,他对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王总,您刚刚还说,让我们自己随便看看,我正好与您同路。”官名侧着身,微笑的示意您先走,我不急,您大您在前。   王阔海只觉得自己的眼皮都开始跳,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堪称小孩子的把戏确实好用。   阿宽将所有的一切都收纳在眼皮底下,他见识的多,对官名那被镜片遮挡住的眼中的情绪不眼生,一直木着脸的他在瓦安醒来时气势就有些收敛,如今更是在旁人眼中露出了“可怕”的笑容,“你为什么不和他讲呢。”   他才不会说出来,他多管闲事的目的是为了让兜里的瓦安有乐子。   阿·狡诈·腹黑·毒舌·宽身后的影子里的小恶魔扑腾着翅膀,他绷脸他也累啊,毒舌和暖男的矛盾属性才是他真正该有的属性啊。   喂!   王阔海:“讲?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新出场的男四   阿宽面无表情地拍了拍王阔海的肩膀。   王阔海:???   瓦安揉着自己的眼:?   王阔海:QWQ   官名:王总。   王阔海:吓!!! 第16章 第十六章   “你为什么不和他讲呢?”   以嘈杂的超市为背景音,那一句话就这么声音不大不小的传递过来,作为听众的三人——两脸懵逼,一脸惊讶。   惊讶的是官名,两个懵逼的是瓦安和主人公王阔海。   “我一直很好奇,从你主动上前打招呼时我就觉得不对了,为什么不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呢?这么憋在心里有意思吗?”阿宽抵唇笑。   官名反应过来后立刻下意识的反击,“我怎么从未知道凶神竟然还这么八卦?”   阿宽老神在在地说,“你不知道的多着呢。”丝毫不被对方的言语所影响。   “哪是什么凶神,不过也只是一个凡人。”他说。   阿宽不接话,随他说。余光看见那远处的呆愣的一脸懵逼的王阔海,“不会还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吧。”这么遮遮掩掩的对话,不说到主题上的对话,只会是谈论到了让当事人感到害羞的感情问题。   说到害羞的感情问题,这家伙怎么也该恼羞成怒干脆利落的讲出来啊。   官名的太阳穴跳了几下,拦住话题,“我家里还缺点东西,我去逛逛,再见。”   阿宽将人轻轻一带,就将人扯了回来。官名猝不及防随后一个翻转,完美的站稳。就像是一场华丽的舞蹈,只是转瞬即逝,他眼中闪着寒光,“你这是什么意思。”对待凶神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还越挫越勇的模样。   “不找个地方好好聊天吗?我还是那句话,憋在心里有意思吗?不妨说出来。”   他眼睛眯起,一字一顿的说到,“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他站在一旁,全身像是能够散发出杀气,不过这在阿宽面前显然不够看的。   王阔海看着两人,听着听着觉得的对话突然觉得不对劲,于是将人扯了过来,“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虽然不明情况,不过看周围大妈们的眼神,他就觉得不太对,有什么话不能在别的地方讲非得在这里说的。   身为堂堂金科CEO,在自家员工面前和他人闹矛盾,这也太别扭了。丢人。   官名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人的手牵着自己的手,触感是那么清晰,掌心的热度传达过来,就连心脏都开始怦然,一下一下跳动的提醒着自己,这是他喜欢的人。第一次与心心念念暗恋了这么久的人接触,心中抑制不住的狂喜。   也许也该感谢一下这个似乎被掉包了的凶神。他想。   阿宽手插在口袋里,迈着大长腿跟上两人的步伐。   诶,第一次做这事儿还挺有意思的。   在他看来,官名这小子看起来也只是那样,不能被外表蒙蔽了,其实心底很软,甚至看起来有些自卑。对于自家兄弟那个粗大的神经,他反而不忍这个小子在这里自顾自的纠结。   有意思,身为凶神的他有一天竟然会想这些。   ……   他们最终在在不远处的茶馆落座,这里的茶馆向来都是包厢制的,普通的白开水泡茶叶大部分都是一杯五十,虽然茶水不好但却是个好说话的地方。   王阔海敲着桌,一副审讯犯人的样子,“所以说,你是说你的秘密被阿宽发现了?”   官名点点头乖乖的被审,确实是秘密,一个他喜欢王阔海的秘密。   王阔海眼睛咕噜噜地转,强大的脑洞支撑着他的脑补。莫不是大佬决定帮他于是套了话知道了秘密故意透露然后用来威胁他?!越想越对,他觉得离自己一统金科,让金科成为自己的一言堂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暗搓搓地想着到时候一定不能忘记找大佬问问。   来了包厢坐下,兜里的瓦安就舒服了些,他在阿宽的身上动了动,确定阿宽是真的不会乱动了于是开始摸着钻衬衫的空,定位,随后开始攀爬,“加油一二三加油一二三!为了看八卦而努力!”   阿宽:好痒,你别乱动了好么。   瓦安:我拒绝。加油一二三!   阿宽:……   “怎么了?”王阔海似有所感的疑惑抬头,还是往常的那个大佬,好像没什么不对。   “不,你嫂子在闹。”   王阔海:???有个瓦安还不够还有嫂子!没想到大佬竟然是这样的人!我看透你了!   阿宽黑线:就算真没嫂子,你上次不也确认了确实有嫂子吗,瓦安你也是知道的,怎么一起出现就反应这么大。   阿宽他也无奈啊,几日前的梗,这乌龙事儿怪谁,还不是王阔海他一直停不下来自己的脑补。   王阔海get完毕后,拍拍他的肩膀,“果然有默契,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嫂子的想法,不过阿宽你也别忘了你还有应该做的事。”这就是在提醒他还有瓦安你别忘了。   阿宽:……突然觉得把官名扯过来折腾一下王阔海那幼小的心灵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官名盯着王阔海拍阿宽的手,默默地在心中消化掉“凶神有女友”的事实,然后突然就觉得阿宽的脸似乎也不算那么可恶了。   窗外的大雨转小,淅淅沥沥地打着窗子,给瓦安的攀爬带上了奇特的节奏。   茶水氤氲出来的雾气,带着淡淡的茶香,飘荡在了整个室内。   三人一时沉默,王阔海盯着官名的脸看,也许是觉得第一次不用提防面前这人,也许是因为有身旁的阿宽撑腰,此时反倒话多了起来,“说实话你这家伙我每次看你都觉得很气。”   官名手捧着茶盏,茶水难喝到只能勉强入口。他微微抿上一口,掩藏下第一次与王阔海心平气和地聊天的喜悦,“我也很好奇王总到底为什么总是像是看仇人的眼神看着我。”   王阔海装模作样的眨眼,“是吗。”   “是的。”   阿宽靠着沙发,将手交叠与胸前,给瓦安一个垫着踩的着力点,手指还在那两位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偷偷对准瓦安的小屁屁戳了一下。   瓦安:////a////   阿宽无时无刻的体贴以及细小得当的温柔,简直让他简直欲罢不能,这偶尔的小流氓动作让他也被撩的不要不要的。可恶!   合身却略显宽松的衬衫,第一颗纽扣以及第二颗纽扣被解了开,瓦安扭扭脑袋,露出眼睛,看八卦。   被当做八卦看的王阔海和官名还在进行第一次的深入聊天,“我有吗?”   “有。”   “……还不是因为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以防谁突然造反啊!”王阔海依旧改不掉一激动就自爆心中所想的习惯,也许是真的放松了警惕,觉得对方已经不是黑名单中的人,下意识的排除出去了。   官名这才知道,对方一直以来是这么想自己的,他有些伤心,连眼镜都不能掩盖其中的悲伤,出口的语言却没露出任何感情,“原来王总一直是这么想我的。”心中的迷雾被拨了开,一切变得清晰而又明了。   “你就这么想接受这些负面情绪吗?”瓦安看的着急,说道。   阿宽:……你先别激动,要暴露了。   阿宽将瓦安的脑袋摁回去,自己又重复了一遍,“你就这么想接受这些负面情绪吗?”随后露出嘲讽看不起人轻蔑的笑,“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过也就是这样,不仅自己的心情不敢直言说出,甚至都不能乐观地接收对方的言语。”   这样的人十分地容易被影响到,哪怕他拥有很高的智商。   之后又是一阵的沉默,官名在反思,他最后缓缓地说出,“王总,虽然我目前不能告诉你我的秘密是什么,但是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敢说出来。”眼中的那早已熄灭的火花变大燃起了小火苗。   “?”王阔海捧着杯子,看看官名又看看阿宽。   秘密这东西,能直接说出来吗?以后还要告诉我?什么鬼。   官名这家伙,看起来精明的紧,智商也很高的样子,实际上,内心深处的自卑淹没着他。这与他的家庭有关,按照瓦安的脑补,大概就是缺爱,没人说话,造成了情商有些低,虽然后期像个正常人一样,但心底最深处的东西是怎么也变不掉的。   直到他遇到了毒舌的阿宽。   毒舌是个好技能,刺激着刺激着,什么都好了。   吐槽小达人这么说。   想必公司里的人谁也想不到,向来微笑着像个笑面虎的官名,总是能够很轻易地解决各种问题的官名,是个自闭患者,一个看似治疗成功的自闭患者。这个自闭患者分析着,只有将自己表现的像个正常人一样才可以赶走这个让他觉得厌恶的心理医生。   之后王阔海的一举一动,成为了他治疗心中自卑的一味灵药。   “啊,扯得有些久,我们还得去处理郭丽丽。”王阔海将自己的头发撩撩顺,“希望你能和我一起。”他看向一旁的官名。   “嗯。”笑面虎的笑容也是有真实的时候。他在心中补充:只要是你的要求。   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同意。   早先官名这么想道,之后的官名唾弃着自己,你怎么可以恃宠而骄。   人,总是这样,贪心不足蛇吞象。   作者有话要说:   官名:赶走医生。   医生:QAQ请不要把我说成万人厌好吗!   ——————   猜一下谁攻谁受(滑稽脸)    第17章 第十七章   之后便没什么悬念,王阔海带着人重回超市,和超市里的负责人细细的敲打敲打一番后再鼓励夸奖一番,告诉他们你们做的不错请继续努力。   他们的负责人就算不高兴也得笑着,更何况他们被自己的顶头上司毫不吝啬的夸奖此时更是努力憋着自己唇角溢出来的傻笑,“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做的更好!”   “组织看好你。”最后鼓励的拍拍肩膀。   这套还是他从阿宽那学来的,想当初他也是阿宽手下的学生一员,阿宽这个教练简直就是他心中的噩梦。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最后阿宽不停地降着等级直到到王阔海离开部队时阿宽几乎只比刚进来的普通人好一些的地步。   可不管怎么说,阿宽都是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真搞不懂大佬的想法。他想。   要说阿宽当时是什么想法,那定然是觉得自己所有的人生目标都在部队,志向也十分的伟大,任务目标都是为国家做贡献。贡献是有了,同时也成为了眼中钉。甚至他也清楚自己这脾气该收敛,可该死的就是收敛不下来。   这些都与目前的情况无关,但总有一天要去正面面对。   最后一帮人又浩浩荡荡地回了公司,除了给阿宽科普了些有的没的,好像也没做啥。   “让郭丽丽来办公室,把负责这个的人全叫过来。”   秘书得令,将早就等待在一旁会客室的人挨个儿叫到王阔海面前,“我把人都带来了。”心中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身为老大的秘书,这点小事要还是不能完成算什么好秘书呢。   “好。”王阔海应着却没有要抬头的意思,也没有想搭理他们的意思,似乎就是为了将人叫过来当背景的。   实际上他在等阿宽,之前就有说过,阿宽难得出山,都已经开了会半强制的让他了解了金科了,自然不能放过处理这些事的现场教学机会。   对,就是这样。   王阔海自然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阿宽分开——这个分开当然是字面意思,这里主要是讲阿宽会一直和他开这个金科公司——当然也不太可能会分开,阿宽这个人吧,就是这样,好说话也不好说话。在公司这个问题上,他自己觉得好像没什么毛病,也不会去拒绝自己本该应得的那一份。   虽然他一直以来都没出过什么力,但是要真说什么力都没出那定然是假的了,两人的交情摆在这里呢,帮忙总归有的,只不过阿宽大部分时间都没空罢了。   要说阿宽游手好闲的毛病,一半是王阔海惯出来的,一半就是人家害怕他,凶神.的名号可不是就这么随便来的,这其中还有故事。   每次一扯就容易扯远,我们回归正题。   阿宽将瓦安放在隔间的床上,随他怎么闹都不予理会,最终被一个卖萌给软了心思,依然没有退步,告诉他,“只要你能好好听话,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瓦安立刻就安静了,他将自己一裹裹进被窝,乖乖的露出一张脸,“别忘了你说的,我要加到十五个菜!”   “好。”阿宽碰碰他,“乖。”   瓦安在他离去的背后吐着舌头,不以为意,决定自己扒着门缝偷听。作为一个合格的八卦吐槽小能手,有八卦的地方就必须有他!   阿宽纵容他的小动作,最后留下一句,“动作小心些。”这话说的也轻,随着门被轻轻带上的轻磕声根本听不见。   瓦安却听见了,对着被合上的门吐着舌头,然后再次点燃了他的冒险精神。   嘿咻,今天为了看八卦也要努力啊。   这家伙,就是这么奇怪。几乎用尽生命在作死,实际上,他只要不是流血过多或是对身体进行直接伤害死亡,别的对他来说根本小意思,摔下来顶多疼了点。   “阿宽你来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隔间门口动静的王阔海走下来,让阿宽在沙发上落座,随后才正眼看向早就在等待的人。   被特许在一旁呆着的官名尽职地站在王阔海的斜后方,他的身旁则是隔了半米的秘书。   一切准备就绪,此时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王阔海也没打算给他们介绍阿宽的意思,直捣黄龙的问,“你是郭丽丽?”   一个看起来如同王阔海之前形容的一样的姑娘点点头,“我是。”   “会计财务报表你整理的?”   她点点头:“我们一起整理的,王总请您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这姑娘虽然像个花瓶,但脑子还是有的,加上之前有人看她老实的样子便给她提了醒,看这阵仗此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打算用什么来辩解?我给你一个解说的机会。”王阔海翘起二郎腿,妥妥的总裁模样,一旁的阿宽更加懒散了,他的心神还在隔间的瓦安身上。   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   她的手脚发冷,却又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她抿着唇想要辩解,却也知道她的辩解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不是,我。”   “这就是你的解释吗郭丽丽。”王阔海这么说,“如果一句不是你便能让我轻而易举的相信你的话那岂不是显得我太无能了?”   王阔海这么说完还不算,眯着的眼犀利的扫过每个人的表情,成功的将人的胆战心惊都提出来,最后看着面前的女孩:“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抓紧这个解释的的机会。毕竟这可是一个和老板面对面的最好的机会不是吗?”   郭丽丽此时紧张的心跳都变缓了,她偷偷地将掌心的汗水擦在肉色的丝袜上,然后平稳呼吸,借此时间又稍微在脑海中组织一下语言,“前些日子整理账务,只有我们几个,后来我们加班之后肚子饿,王董给我们买了夜宵,我们只有那时候是没有碰账目的,所以……”这句话,就相当于在说她怀疑王董了。   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慌乱的摆手,“我不是在说王董的坏话,只是我们真的只有这个时间点没碰到,可是我最后检查的时候还没什么问题。”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想说的是,账务确实没什么问题。可资金呢?资金的流动以及资金的误差,这也是你们负责的吧。”王阔海这么循循善诱的诱导,“资金的结果与实际相差甚大,你是想我帮你整理好给你看吗?”   “我……”   王阔海这时看了看阿宽,“阿宽你觉得呢?”这是准备下定论的节奏了。   阿宽换了个懒散的姿态靠在沙发上,“我没看到财务报告我认为什么?”   王阔海闷笑,让秘书将整理好的最简洁的资料给阿宽看,“官名你要不要也看看。”   “好。”官名接过了另一份复印件,之后便是人手发放一份。   “说实话,给你们复印这种没用的东西我还觉得浪费我纸张,不过我现在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就看阿宽是什么想法了。”王阔海说。   其实秘书早已对这些人分开审问过告诉王阔海了,他的心中也有一定的判断。他将人集起来审问原委不过这只是其中之一的目的,还有一个也是明面上的目的,就是让从未搞过这些东西的阿宽上手,说实话现在的开垦期,内忧外患真的太需要阿宽的帮助了。   阿宽随手翻了翻,道,“呵,显而易见的。”   账单被郭丽丽他们整理好后,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在于,这些资金是确确实实的消失了,按照报表的数据分析,大约消失了起码一千五百万,其中的资金去向就是个迷了,这一下直接去了一千五百万就直接成为了秘密暴露的起始点,中间陆陆续续被转走了多少资金先不说,光是这漏洞百出的情况,就可以分析出,对方也是情急之下部署的局。   那么现在只有几个问题:   首先,对方是谁?这也是最重要的。   其次,对方是不是惯犯,怀疑人王董到底有没有可能。   最后,资金的流向。   有大部分的可能性是,这笔高达一千五百万消失的资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接下来只能查,而且只能分出一些人手为了不打草惊蛇。”阿宽说。   “听到了吗,目前不给你们处分是因为阿宽的建议。”王阔海这么说。   实际上,这些在场的几个脑子转了转都想到了。不过阿宽和王阔海还有官名秘书想的更多一些,对方看来手脚干脆利落是惯犯,然后就是对方肯定身职高位然后监守自盗。   无论哪个,都与嫌疑人王董分不开联系。   这是一场对每个人进行的一场试探,首当其冲的是对郭丽丽一行人,最后是对官名,他需要一个让他看透官名的机会,这次的事件十分的大,几乎快影响到资金的周转,还好提前发现了不然再晚些这个公司就要资金运转不周,最后成为空壳公司,再到最后面临的便是倒闭。   他又怎么会甘心自己辛苦拼命打拼出来的公司,让努力付之东流呢。   官名那么聪明,又怎么会意识不到这是对他的一次试探?只不过他不愿这么想,欺骗着自己理智,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清者自清。   最后还有的,便是清除公司里的蛀虫。   所有的一切都是局,你又能否保证自己所做的哪个动作不是局中的一种预料中的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王阔海:从实招来!   阿宽:……   郭丽丽:我招!都是王董让我做的。   王董:这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   这个小副本主场是王阔海,之后的小副本大概就是阿宽和瓦安了。   么么哒~小天使们不要大意的留下你的建议吧,我真的有很多的不足之处呢。 第18章 第十八章   南方的天气总是湿润的,哪怕在深冬也是这般,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忽大忽小,这时候又下大了些。   还是那个办公室,还是那些人。王阔海没有避着这几人的意思,见阿宽说出的建议,反倒提醒坐着的那十人,“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紧紧挨着身旁人的几个人点头如捣蒜。他们挤在那不大的沙发上,这对沙发可从没坐过十个人。   类似报销单这一类的,除了上级要签字以外,会计部的也要签名,而那一千五百万是直接从账上消失的。就是说,这是在正规渠道下取走的,而为什么能够走正规渠道取走,这就是一个疑问了。   一千五百万的资金太过庞大,私自取走的漏洞更多,很可能他还没来的及走出去,就已经被发现了。但是走正常渠道就不一样了,不仅降低了防备心,而且CEO总要在很多的字据签字,混入其中一张字据总会有因为疲劳而没看清的。因为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王阔海就算再厉害 ,也是一个人,一个会疲劳的人。加上最近的事情多到给一天48小时都不一定处理的过来,所以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签过这一份东西。   事情发生后,王阔海立刻就做了部署,对方也是手忙脚乱的漏洞很多,王阔海反倒能利用的也有很多。阿宽是被扯过来的临时演员,他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镇场子,所有的一切会在王阔海的安排下进行。   说起来,王阔海虽然很有商业天赋,但他的部署实际上是咨询别人的,对方是他的父亲,而他只需要花个五到十分钟的时间。   一颗老生姜。   临时的这场会议实际上是王阔海父亲建议加上去的,他也听过凶神.的名号,只是近来凶神低调做事总会有人忘记这个存在,但他记得啊,不仅记得。他还记得凶神曾经是自家孩子的教官来着。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当然要将能利用的利用个彻底,为自己的公司铺路。   当然这场会议的本质是为了威慑对方。这群不听话的老古董是时候该进行调.教一番了。   之后王阔海便按照父亲的话开始进行布局,可惜这局本就建立在要让阿宽了解事务的思想上进行的,于是……干什么都得带着阿宽,不然他就不开始。   你对我这么执着我真害怕你喜欢我。   开个玩笑。   嫩生姜在老生姜的带领下进入了酸菜坛子,争取让自己变得好吃一些,实际上巴不得等你入嘴的时候酸死你。   “我知道你们应该懂得分寸。”对方应该也想到了,若是自己叫了郭丽丽他们来所有的一切都会败露,那么该如何才能直接嫁祸给郭丽丽,这也许根本不需要技术,因为只需要董事会的几句话局面就能直接被扭转过来。   一切粗暴而又简单。   王董的废话似乎如同平时一样,却也在影响着王阔海和新来的不懂情况的阿宽。   “是。”郭丽丽等人应答。   他们作为最直接的受害者,虽然一切看起来简单明了,事情也不难想,但是这对他们的打击则是很大的。先不说新系统的出现对会计行业造成的伤害,光是他们若是被开除出去,罪名是擅自签署不符合公司规定的账务这一点,就足够受罪了。   此时他们不仅对王董这个嫌疑人产生了足够多的憎恶,还十分感谢王阔海和阿宽,谢谢他们愿意听他们诉说情况。   总的来说,这件事他们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完成。   “你们不需要刻意去做些什么,只需要把曾经你们审批的账单一个个对好,找出账务不对的地方。我希望,哪怕是走了正规程序有记载的,吃了这次教训后,我想你们也会好好去查证的对吗?”适当的甜加上最后绝对的严厉。   这会让对方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责任心。   等人走后,官名还捧着那复印件研究 ,反复翻页,最后问,“都是计划好的?”他才不会问“真的可以相信他们吗”这种傻话,而是问他们的计划的成功率。   “这次事情本来就不是很难,处理起来很容易,唯一的麻烦在于那一千五百万的漏洞的补充。”王阔海说完,一旁的官名便接道,“不如这样,算我的投资,你让我一个点。”   投资人与CEO都拥有股份,区别在于,投资人没说话权,没有大事抉择权,几乎什么都要通过董事会。   金科的股份大部分在阿宽和王阔海的手上,几乎一人各持有百分之二十五左右,法人代表就是王阔海本人,也不存在董事长与CEO的区分,因为在他的眼里,他和阿宽是共同拥有判定权的。   这里的董事会成员,就是之前的人,大部分都拥有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的股份,剩下的就是部门中及其出色的角色。   这些其实没什么用处,稍微了解一下吧。   “你确定你只需要百分之一?”王阔海不可置信的问,以金科如今的市场估价,一千五百万百分之一简直就是多花了不知道多少冤枉钱的事。   却不料官名笑了出来,“你是怎么想我的?王总,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商人。”他尽职尽守的待在他本应该呆的地方,“这么说吧,我来你公司只是为了试炼,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家室,父亲希望我回到他的公司,而我本人却不想。”   “等等,打住!”王阔海立刻阻止了他,这剧本他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好吗,简直不要太感同身受哦。   他先和秘书说清楚需要盯着那些人之后,再讲一些东西交给他,“这些东西你先处理,不能抉择的再给我,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处理。”   等秘书也走了出去,这里就只剩下了王阔海、阿宽、官名,以及隔间的瓦安了。   “你确定以及肯定这样决定了?”王阔海再次确认。   “父亲曾告诉我,拒绝一块到嘴边的大蛋糕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王总,您是想当那个傻瓜吗?”他这么欠揍的不丢下自己的笑面虎的设定。   反倒是一旁的阿宽懒懒的抬起自己的眼皮,“你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这么说道。   “对,我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一千五百万用来雪中送炭,不仅给了心上人王阔海的人情债,还间接的赚了一个凶神阿宽的人情债。与这些人情债相比,那百分之一的股份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了,只是一种形式上的。   不仅如此,除了这点外,这里的人丝毫不会怀疑自己如今的努力会付之东流,更是自信的,认为自己的努力为金科的未来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   金科的未来定然是辉煌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坚信着。   在未来,一千五百万购买金科的百分之一的股份,简直是天方夜谭,不是说钱太多,而是,区区一千五百万就想买买分之一?你在逗我吗?   官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他成功的在今天的这一句话,让王阔海对他彻底改观,这是一场双赢的买卖。   “既然已经分配好了,那么没我什么事了吧。”阿宽站起身,不甚在意的拍拍坐着褶皱了的裤子。   “不,大佬,你不可以这样!”王阔海的表情夸张到就像死了x一样。   “大佬?”官名推了推他滑下的眼镜,不明所以的突然抖了一下身体。   虽然王阔海如今还是人模狗样,不过气质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现在就像一个处于少年期的二哈。心中默默地为凶神点上一根蜡烛。   “有人还在等我。”阿宽说。   “谁!嫂子吗!大佬就算有嫂子你也不可以抛弃我啊!”   “我从没要过你。”   “呜……”   一旁的官名默默地在心中补上:我要你,只要你肯来。   ……   阿宽去隔间换衣服,顺便卷走瓦安。瓦安那个小短腿,听这没意思的聊天也精神十足。在他因为后面几句对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这一激动吧,就忘了提前跑回被窝。   不给力的小短腿蹬了几步,最终被阿宽的开门声给定住,随后便是阿宽顺手的一捞,那在瓦安听来苏的不行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身边,“怎么,没听话?”   “嗯!”他理直气壮的点头,“我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可以帮你哟。”最后不忘嘟嚷一句,“明明你自己都提醒我小心一点的,不就是说让我小心一些不要被发现吗。”   “我有说吗?”只要与瓦安在一起,阿宽就是一个帅糙汉,有时候还是一个流氓。   具体表现在……他特别喜欢捏瓦安,不论哪儿。   阿宽手指戳着那弹性十足的小屁股,这娃娃的大小不论是手感还是什么都十分的让他喜爱。   但,也只是一个娃娃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宽:小屁屁弹性很棒。   瓦安:哼╭(╯^╰)╮   王阔海:真萌呀。   官名心想:真希望你只看得到我。   ——————   = =请看了不要嫌烦,这主要是为了撸顺你们的思路,这些东西总归是要写出来的。   感谢叶子么么叽,撸毛   柚子叶扔了1个手榴弹 第19章 第十九章   办公室的最后只剩下了王阔海和官名,气氛滞留,诡异的沉默。   官名最终打破沉默尴尬的气氛,“王总这是连怎么与我相处都不知道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单纯的笑面虎。”   “我并不单纯。”起码对你。   王阔海对这家伙总觉得接不下话,最后又干巴巴的扯回了原来的话,“我没想到你会直接出资一千五百万。”   “这是一个投资,你我都知道,接下来的金科会越来越好。”   王阔海对他的金科付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努力,当然自信对方说的是对的,也坚信着,但是他依旧不能让对方这样做,在他眼里他与官名还没熟到随便一千五百万就能随便借的地步。   “这不是借,王总。您还要我说多少遍呢?”   王阔海没话说,“……”   那旁的官名却不厌其烦地笑着解释,“王总,就当您和凶神各欠我一个人情,自古人情债难还,就目前情况而言,这就是最好的投资。”   王阔海闭了嘴,他不知该怎么反驳,“让你两个点。”   官名惊讶,随后便是难受,他艰难地吐出,“你就这么不想欠我吗?”   “不是这样,我们照样欠你,但我给你两个点,明天就给你拟好的合同。”王阔海说。   官名心中好受了,他微微一笑,“那么,我先走了,王总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叫我。”他打算直接去转账。大额资金还是银行转保险些。   其实就连官名也没想到,王阔海竟然舍得让他两个点。金科如今两个点一千万已经顶天了,但这只是目前估价,而且不是价值,而是意义。之前就说过,这些阿宽和王阔海各持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股份,实际上说详细些阿宽持有二十四,王阔海二十五,王阔海一旦让了两个点,抉择权方面阿宽就比王阔海能好说话。   在官名的眼中,这两人哪怕关系再好也不会好到随随便便放弃抉择权的程度。但是一个粗神经,另一个懒得管事,这也不妨是个最棒的组合。   王阔海靠着窗,看着楼下那个冒着雨冲出去的人,心中不只是复杂可以描述的。   ……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吗?”瓦安趴在阿宽的身上问道。他的眼神飘在窗外,听着雨水拍打出的交响曲,以及隐隐在远方的乌云中窜动的电闪雷鸣。   “没有。”阿宽用额头轻轻撞他,“你不是都听见了?”   瓦安扭了扭,“需要我的帮忙吗?”   阿宽仔细想了想,也知道自己接下来与金科不得不联系密切起来,干脆的同意,“可以,不过我需要先看看你的本事。”   瓦安眨眨眼,一口气喝掉阿宽手上端着的牛奶,“那当然!”   电脑早就被瓦安开机了,网站是他直接收藏的,网页版有,但是因为网页版的不稳定性,是有桌面版的。戳进去,账户那个方位赫然写着瓦安,精英(这是达到一定任务数的等级,该等级由网站官方评判),性别男,年龄保密。   本该放真人头像的地方,放着的是瓦安确确实实的萌照,谁也不会想到这确实是瓦安本人,在那些人眼中,这个新秀的存在绝对是耀眼的,如此耀眼的人绝不可能是照片上那样!照骗!   阿宽也是这个网站的会员之一,他也是精英级的,但是他就觉得瓦安可能会有些其他的办法,一些比较新奇的办法,从他的神秘的来历看来。   “这个网站真的很棒,给一些不喜欢出门的人提供了一个很棒的有关IT的交流平台,再者提供了很多便利以及技术。”瓦安一上这个,就激动了,不顾阿宽无奈的看着他弹他的肉,喋喋不休,在明知道阿宽是个与自己差不多的存在的情况想安利,“分类做的也很棒,交流灌水,技术顾问,店铺……”   瓦安一般混迹在店铺里,或者在交流灌水里看八卦,很多别地儿的八卦总能实时转播到这里,不愿出门的宅男在网上总喜欢放飞自我,神吐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   “嗯,我知道,我也喜欢在这里看。”阿宽不欲再去打扰他,只调整了姿势让自己能放松的看着屏幕以及屏幕前的瓦安。   状似不经意地问,耳朵竖起连心神都不在他那么喜欢的八卦上了,“多少级了?”   “精英。”阿宽一回答完,瓦安的几乎蹦了起来,却也在阿宽的预料之中。   瓦安暗暗地磨了磨牙,最后扭头对阿宽展开笑颜,“我说阿宽啊,你介不介意给我吃……”   “什么?”   “阿宽肉!”   某个普通单身公寓中再次呈现了与几日前同样的场景。   瓦安:“呸!”   阿宽:= =   瓦安:“呸呸呸!”   阿宽将人捧起来,带到卫生间洗脸,洗完后又喂了一杯牛奶,“呸够了吧,再呸下去就用别的液体灌满你。”   瓦安:……!!!   阿宽:我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阿宽为了掩饰自己的口误,秉着不能带坏小孩、未来/现在的祖国的花朵的理念,面无表情却又满脸严肃地将瓦安捧起与自己的眼齐平,端的一副拿枪杀人的样。于是,凶神恶煞的阿宽开口了,“瓦安,你还是个孩子。”   瓦安不以为然,反问,“一个也许活了几千岁的孩子?”   后来的阿宽问,“你活了几千岁?具体的。”   “时间太久,我忘记了。”多么悲哀的事实。   彼时的阿宽一时语塞,谁能料到这世上确实有这种生物的存在,自己个头小,寿命却很长。所以,浓缩就是精华?   阿宽将人凑近自己的鼻子,“也许你确实很大,但你也很小。”   被认为污污的瓦安迷茫的眨了下眼,随后轰的一下爆红了脸,“你到底在说什么!老司机!”   阿宽:“……”我心好累。   “装逼装的都不会说话了,别说那些有的没得了,我们继续看!”瓦安爪子排开近处的俊脸,别过红红的脑袋,“我才不会和老司机开车呢。”   阿宽的心被中了一箭,被称呼了这么多次的大叔,这让他很为难啊,他都快相信自己是个大叔了!实际上他才二十五!二十五!   宝宝,我们不开车,我们要做国家的栋梁,祖国的花朵。   于是两个人又回归了去研究帖子的最初状态,他们都选择遗忘这场闹剧。硬要说原因的话,那就是太崩人设了。   “阿宽你性格怎么变化怎么大。”瓦安不经意地感慨。   “对待每个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态度,这也是他们教我的。”阿宽说。   光标在一段段文字边缘游弋,最后点进了店铺。下方传来瓦安的话语,“既然为了测试我,那就让你有幸看看本大爷的真正实力吧!”   阿宽后知后觉地在张嘴机械的吐出了,“大爷。”   瓦安柔顺的黑长直脑袋上冒了几个井字,他扭过头来的包子脸挂满了严肃,“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   “我和你说啊年轻人,你要做到的是不能轻易被带跑,要是连自己的性格都容易被带跑这就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了,对不对啊大叔。”他咬牙切齿地阴恻恻的笑。   “噗……你还得意上了,你这叫倚老卖老。”阿宽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鼓起来的包子脸,那圆乎乎的脸就像被戳破的气球,泄了气蔫蔫的。   “别在意。”阿宽说,拿过一旁的鼠标在店铺区找着。   店铺区,就如同现在的某宝上开店一样,不过这里出售的是自己的技术。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店铺,但是你可以同时上所有的分类里,只要你有本事。   这里的店铺筛选也分为几类,第一类是最普通的,花钱挂;第二类则是人气值,这个就比较人性化了,而且简洁明了;第三类叫神之领域,真·神之领域,这里大神超级多,靠的是自己的技术。不知道哪个牛人发明了一种系统,这个系统能够辨别代码的难度,最后判定高低,因为代码这东西出现新的使用方式和组合更新换代十分快,为了让系统辨别出那些东西就需要不停地升级。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分类,大概弊端是,第一类看得人少,了解情况的都找别的了,第二类比较火,但是会造成一种火的更火差的更差的恶性循环,第三类则是精英人士有钱人的消费场地了。作为最高配置的神之领域,这里不仅能删选掉等级精英以下的英雄好汉,方便找,问题少,质量好。   阿宽在找瓦安的店铺,他想看一下在哪个区域的大概哪个位置,以好去给瓦安找适合的难度。   “你是在低估我吗。”那边冷飕飕的飘过来这么一句。   “我想知道你的数据。”阿宽实事求是。   “我可是很厉害的!”   “嗯,对,看起来很厉害的。”   “……”   瓦安沉默,等阿宽疑惑的看向他后,他睁着那如同最亮的琉璃珠做出来的晶亮眼睛,说,“阿宽。”   “嗯?”他发出一个单音节。   “你把我当什么?”   “……”当时什么呢,一个娃娃?   阿宽第一次开始想,瓦安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是我的家人。”也许。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用别的液体……   阿宽:……   瓦安:灌满我。   阿宽:别污要优雅,你还是个孩子。   瓦安:我已经不小了!几千岁了!   阿宽:大叔。   瓦安:嗷嗷嗷!!!   ——————   本文虚构,IT的都是我扯的,我也不清楚有没有这东西。   虽然学的也有代码然而我不管怎样都一直是一个渣。 第20章 第二十章   不管阿宽到底怎么看瓦安,怎么回答他,瓦安都不在意。拥有强大心脏的小身体的瓦安承受的住每一波的攻击。   不过,阿宽的那一句轻飘飘的话成功让他险些没崩出泪来,他何曾想过,有人会把他当做家人,真的家人一样对待。   “阿宽,谢谢你。很多很多的事,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他说的很慢,让自己的声音变缓,努力压制住自己随时都可能会溢出的哽咽。   “是不是动漫看多了,说话方式都变奇怪了。”瓦安听见阿宽这么说道。   随后瓦安又听见那离自己很近却觉得飘忽不定的话,“谢什么,你是我的责任。我既然已经把你捡了回来,那么你就是我的责任了,我怎么会对自己的责任不负责。”   你是我的责任。   瓦安仔细想了想,也许对于军人来说,责任就意味着要一直背负下去了,看来自己在阿宽心中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瓦安破涕为笑,“阿宽你真是只对我这么好。”   “当然。”   还拥有着耿直属性的阿宽这么说道。   随后就是继续进行他们的测试。   阿宽点开分类,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三下两下便找到了瓦安的店铺。瓦安的店铺每个分类里都有,而且还都挺靠前的。   鼠标咔擦咔擦点着,本子的触摸屏也不忘顺手点击几下,虽然是查个东西,阿宽的手指却向一场华丽的舞蹈,在键盘上飞舞,旋转跳跃,敲打出一个个的字符。   瓦安就杵着小脑袋看着,手里抓着特制的勺子挖着前方和他人差不多大的冰淇淋蛋糕。   瓦安:饭量大人小,吃饭好累。   阿宽敲打着,电脑屏前闪着各种各样的数据,他淡定的看着,随后竟发现瓦安是神之领域的小神级人士,这升级可不是有技术就能直接升级上去的。阿宽此时只有一句话在脑子里回荡:厉害了我的瓦安。   要知道就是阿宽也没这么厉害的,阿宽是老人,他早些年没退役在部队的时候就创了号,满打满算几年混成了精英,平时开个形同虚设的店铺,破要求也贼多,目的就是最好少有人来找他。   瓦安知道这些的时候,瓦安:那你还开什么店铺。   阿宽:跟上潮流。   瓦安:我不太理解这个大叔的思想。   之前瓦安就听说过阿宽的程度,还是王阔海无意中说的,阿宽呐国家A级那是小意思了。   瓦安表示我不服。   阿宽没多久就找到了符合要求的,是在瓦安店铺里申请的。   这里有一点必须得说明,顾客选中个人店铺在店铺中发表自己的要求后,网站的系统直接夺命连环call给店主,短信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如同某宝某些店家让人改差评一般执着。   要是店主40分钟都没搭理网站,网站则可以直接命定交易失败,同时给顾客温和点的连环call,这时机械女音就会告诉你,亲爱的xx先生/女士,您的订单交易失败,请更换店铺,以及以下是推荐店铺。点进去链接就可以直接进行下一次的下单。   这网站也是够霸道的,瓦安就喜欢这个调调,同时也佩服设计出这系统的人。   之前瓦安碰到过一个恶意刷单的,那单子刚出来,瓦安还在磨磨唧唧地看要求,这账号就直接变灰被封了,单子也第一时间被系统识别处理,这速度快的也没谁了。   瓦安觉得,要说里面没有一个高层面高级世界的人来操控他是绝对不信的。   天道:还不是主神大人让我帮帮你,那个高级人士就是我。   虽这么说,外来人士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瓦安能融入世界还是因为他是天地灵物的关系。   就连主神大人,进世界也得先失忆,失忆完了还不算,一些低级世界能直接把他搞死了,瓦安逃出来之前可是听说了,主神大人去一个小世界找人,结果找的人死了,没两天他还没查清楚自己也死了。   就是说低级世界没思想不理解,他本能的排除异己,就连主神大人的面子都不会给。   据说前任主神大人,就是现任主神大人的夫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小世界不停轮回死掉轮回死掉,还好的是被主神大人给找回来了。   扯得有些远,我们回归正题。   阿宽将刚出现的人物点了接单,互相交换企鹅号,瓦安把最后一口塞进自己的嘴里,推了推阿宽枪走了本子。   瓦:请问是xxxx吗?   xx:是的。   瓦:请问,这单还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xx:没有了。   瓦:好的,接收您的要求,请问您急吗?   xx:不急,搞定就好,   瓦:请随时关注,一天到两天内给您回复。   xx:谢谢。   瓦安瞅着一旁的阿宽笑,“还记得你当初找我找工作吗。”   阿宽眯眼看他,把他抱起来:“要是我不找你找工作,你现在还可怜兮兮的待在猫窝饿着肚子,你说和我在一起好,还是待在猫窝好?”   瓦安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不甘示弱地说到:“那也解释不了你蠢的事实,笨蛋!笨蛋阿宽!”   “胆子大了,说我是笨蛋。”   “笨蛋糙汉阿宽,我要下去做任务了!”   于是阿宽将人放下,这个本子是超薄的本子,比较小巧方便,就是瓦安去敲打那个键盘也不是很累,更何况阿宽还给他额外接了一个小号键盘给他用。   瓦安做足了准备,吃饱喝足加上上厕所,因为这是一个长时间的战役,破解的时候是绝对不可以走神或是别的的,精神的高度集中,生理需求绝对不可以过来打扰到他们,那将是决定成败的最关键的一件事。   瓦安白白嫩嫩的一双小手放在键盘上,手指在触摸屏上点击。先是任务目标的网站,系统会将单子进行筛选,攻击大家族的单子尽可能的不收,有背景的也尽可能的不收,一般都知道这里的规定,往往是小家族与小家族之间的打打闹闹。如果联系到了一个合适的黑客,他们往往会直接联系本人,随后本人确定自己要不要进行参与。   解说就到这里,瓦安点开任务目标的网站眼睛刷刷几下就扫完了,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预测,用自制的代码分解程序器将网页分解成代码状的,这就有些像现在的Dreamweaver。   阿宽不打扰他,尽可能的放轻自己的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瓦安的动作。   网站被分解了,看起来一目了然,在哪里放上什么瓦安和阿宽心中都大概有了数。   瓦安的破解速度简直超乎了阿宽的想象,他本预估这需要一整天24小时不休息才能最快搞定的破解程序,这是阿宽的本事,而瓦安仅仅半天就搞定了。   半天。   阿宽看着他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甚至能够想象他的世界只有电脑和电脑上的那串串满屏的代码,小小的瓦安坐在电脑前,一脸严肃的、而又满足的飞速地敲打出一个个的字符。   所谓的破解也并不是代码指令篡改与另一些代码相抵,而是在不被察觉的情况写把一个小程序改动。一开始并不会发生什么,一切照常运转,一旦时间一久,系统便会开始从内部瓦解崩坏。   这是阿宽为了顾及瓦安的面子,也为了让自己好估量瓦安的能力特意挑的,也算是运气好,有能符合他要求的存在。   阿宽对瓦安的技术有了个深刻的认识,正是因为两人都能够搞定这个任务,那目标时间便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阿宽有好几处都发现了瓦安打破了常规的方式用更为简短的代码去代替本该冗长的代码。   即使学计算机的都知道,计算机的代码既是按照本分书写又是用来创新书写,也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创新的,这可不是演习。   阿宽:“啊……”   瓦安敲打出最后一个字符,保存编写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回头看见阿宽惊叹的表情,笑,“怎么,被我惊呆了?”   阿宽:“是啊,我确切的感受到了你的实力。”说着再次把瓦安抱起来,自己去帮他保存修改。阿宽也发现了,瓦安光是那个编辑器就能替他省出很多的时间,这个编辑器要是被暴露出去,可就是震惊了整个IT行业的存在,说不准就连隐世的老家伙都得出来。   看来他果然需要把小家伙好好保护好。   我亲爱的瓦安你怎么这么厉害呢,小小的身体爆发着无穷的能量,不断地给我惊喜。   阿宽抱着瓦安蹭蹭,“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他说。   不管怎么说,都只剩下了一句话,厉害了我的瓦安。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补偿前天没更新的第一更~ 第21章 第二一章   瓦安那么厉害,阿宽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这个神奇的小家伙,最后秉承要努力完成瓦安的短期愿望——帮助金科,于是阿宽在给瓦安做好一顿好吃好喝的之后,就打电话给王阔海了,彼时已经十点了。   瓦安自从和阿宽同居后,就再也没有晚睡过,之前还为了怕猫又回到猫窝所以强撑,如今已经有了更好的待遇后的瓦安就再也没有勉强自己的样子,这家伙用一个词来说,就是越来越任性。   往好的方面任性,阿宽乐得他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说到这里不免有一个疑问了,阿宽为什么会将瓦安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带回家呢?   阿宽从未要解释过这个,瓦安也从未想问过这个,两人一直就这么顺其自然,好像觉得根本没什么关系,也确实没什么关系。现在的他们彼此相信着彼此,那一点点奇怪的问题早就消失匿迹了。   但是,这里要说的却是阿宽并不是出于什么为了养一个好玩的带回家,而是出于军人的第一反应,这种东西会不会对国家有影响,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危害他的国家。   这个观念在他脑袋中一瞬间的过滤过去,如此想完的阿宽就立刻做出了将瓦安带回去的念头。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装作不害怕怀疑平易近人地接触瓦安的,“瓦安,我叫阿宽。”他说。   阿宽的柔情计划失败了,瓦安趁他一个不注意逃了。直到第二次他无意间查到了瓦安的IP,再次见到瓦安,他的心里是极其复杂的。纵然最开始的时候装作毫不惊讶的样子,回去后也不免的惊慌失措。   这到底是什么,外星人?高维度的生物?还是某国暗地研究出来的生化武器?   做了那么多年的军人的他,完全做不到不用这些思维去思考事情的重要程度,一切皆从国家的利益出发。   真正见到的时候,却突然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   仿佛一切都变得简单而又单纯,那小身子趁着白白嫩嫩的脸蛋,穿着绯色的长袖古装,他分不出来这是哪个朝代的,但他不再害怕,用逗弄的话语对话,瓦安的反应也让他不由得想亲近。   他想,完了,自己要被沦陷了。   阿宽就这么沦陷在瓦安的萌之中。   王阔海说的没错,阿宽就是每天被瓦安萌的不分东南西北。   昏暗的橘色小夜灯亮着,瓦安在已经裹着他的小被子睡着了,搭了阿宽羽绒被上的一层毛毯的一角,睡得香甜。也许做梦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一般,他咂巴着嘴,小小的脸蛋,嘴唇那块亮晶晶的,舌头一伸就将粉嫩的唇舔舐地通红。   阿宽看着他,只觉得瓦安像是饭后的那道甜点,不仅耐看,还让人欲罢不能。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来到小阳台给王阔海打电话,骚包又中二的私人铃声过后,那头声音洪亮,“喂。”   “喂,王阔海。”阿宽说。   “大佬!”随后他突然惊呼,吼道,“尼玛你快点啊!打他!打他!玛德!”键盘重重地被敲击的声音跨越长距离透过话筒传到了阿宽的耳边。   阿宽:“……”   “嗯。”阿宽轻轻嗯了一声,不欲再去说他,王阔海就把游戏当做他老婆,决定过一辈子的那种,这是怎么说都没用的。   要是官名想追王阔海却不去玩游戏追,成功率简直低到可怜。   王阔海那似乎成功度过一波险险的难关,又问,“你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你谈论一下关于金科的事。”阿宽说。   对面的王阔海都快跳起来了,我的天,大佬在说,找他谈论金科的事!金科的事!难道不是他打游戏打久了出现的幻听吗!   不管王阔海再怎么内心雀跃,他对金科都有种根深蒂固的理性,这也是他一直以来能在金科稳坐的原因,“大佬你先说。”他操控着电脑里的游戏人物进行最后一波的攻击,华丽的技能流畅的甩出,最后加上一个大招直接将进入了狂暴模式的BOSS给秒了。   王阔海先欢呼一阵,他可第一次这么牛掰的几乎把操作操控到了极致。他摘掉耳机,拿过一旁扩音的电话。   阿宽似乎在给对方的时间,知道他是要认真对待这件事了,等他欢呼完。   “瓦安是个很厉害的人才。”随后他听见阿宽这么说。   王阔海呆了一下,本以为是阿宽要说别的什么,例如股份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为了瓦安,他呆了一下,问,“瓦安怎么了?”   阿宽靠着阳台,寒风从半开的窗中吹进来,浓墨般的夜色与阿宽的黑色的瞳孔相映衬,不知是墨色融进了他的眼,还是他的眼本就是这般漆黑宛如深潭。远远地能看见几颗暗淡的星,城市中的灯火往往都比天上的星还亮。   就连月亮的柔和的光芒都被遮掩。   阿宽用那漆黑的眼略过呼呼吹进的寒风,略过那企图阻拦他的窗,略过那遮掩住卧房睡觉的瓦安的帘子,似乎能看见里面的人,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在脑海中想象着瓦安此时的模样,又怕自己与王阔海对话会吵到他。还好他还记得自己在打电话,他如实地说,“瓦安今日破解了一个程序,你知道的,那个网站。”   “哦哦我知道,就是你是精英的那个网站。”王阔海这么说。   王阔海对这个网站还是很了解的,毕竟他也是一个商人,就在不久前他还在想要不要找里面的精英帮他把人给直接查出来,后来想了想他还有阿宽啊,怕什么,这才没管。   随后王阔海立刻就意识到了,“喂喂大佬,你也太厉害了,竟然还把瓦安调.教的那么厉害!”   阿宽皱眉,“不是我,一个多月前我碰到他的,就算再有天赋也不会这么快,具体情况你知道,这是他自己的能力。”阿宽不想讲瓦安的能力拉到自己身上 ,那是他的,他那么厉害,就该站在顶峰。   他不知道瓦安的愿望有什么,仅仅是吃饱?没有野心吗,怎么会,他应该有野心,掌握整个IT命脉的野心。   阿宽将之前的事如数告诉他,最后总结,“我的最快速度也就是不吃不喝24小时搞定,他只花了不到五小时。你能感受到他天赋的强大吗。”   结果阿宽奇怪的歪头,对面怎么没了声音?他将手机拿下耳朵看,点开了扩音。   “……”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被扩了音的手机爆发出了一阵毁天灭地的笑声,阿宽纵然当初在部队拿着手榴弹都不带激动的,现在吓得差点砸了手机。   手机: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不是还没砸你吗。   阿宽的手抖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隔壁的卧室,即使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这双手那么稳,却因为怕把瓦安给吓醒抖了一下。   阿宽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他想不到自己该怎么评价如今的自己。   “喂,大佬!我们真赚发了!他技术在你之上诶!而且又蠢又萌,可观赏又有实用性,简直不要太好好吗!大佬你一定要好好把人绑在家里!”   阿宽:……   “嘟”的一声,电话被阿宽挂断了。   伴随着铃声的再次响起,阿宽喂了一声,果不其然的听到对面的道歉声,“大佬我错了,您老继续。”   “先让瓦安黑了对方电脑,查看资料能恢复的恢复,我们……”阿宽细细地却又言简意赅的说明,最后加上一句你懂得再见。   然后就真再见了。   另一边的王阔海看着手机一脸懵逼,没一会儿挠了挠头再次进了游戏打算大战三百回合。   阿宽踏着拖鞋,刷牙洗脸,走进房里,暖灯让瓦安的小脸变得模糊又精致,连阿宽的脸都柔和起来。   阿宽看着瓦安的睡颜,不由得再次想到了之前他擅自跑出去被花猫叼走的时刻。   瓦安也许永远也不会想阿宽那时有多害怕。   瓦安前几日又为什么会突然窜下楼玩呢?   好奇是一点,闷是一点,下方有异常能量波动倒是最关键的,他没跟阿宽说,自己也没找别人问。瓦安的心里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他觉得自己被耍了,准备回去,却没想到一直野生花猫窜出来作势抓自己。   这花猫也没什么目的,瓦安看不出来,这花猫好像只是想把他抓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玩死,可怎么会这么巧。   然而事实是,就是这么巧,能量波动也是假的,甚至可以说,只要他进了这个世界,他就是一个没用的正常人,甚至比正常人还不如,因为他是一个十厘米高的小人。   阿宽闭上眼,将瓦安圈在怀里,满足的喟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22章 第二二章   当冬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那厚重的窗帘上,留下那点点的光斑,这是南方冬日难得的晴朗好天气。   接连陆陆续续下了半个月有余的雨,加上凌冽的寒风,天知道瓦安碰见这么好的太阳到底有多高兴。   瓦安:“阿宽,我们出去浪吧!”   阿宽:“今天有事要做。”   瓦安:“呜你不能这么对我。”   阿宽:“……那你待在家里先做好任务,我去王阔海那一趟。”   瓦安八爪鱼一样的缠在阿宽的胳膊上,哭丧着脸,他都快被憋坏了。“我不,你一定要带我出去,不然我就离家出走,危害全人类!”牙齿在他的胳膊上磨着,毫不示弱。   阿宽瞅着这小家伙,听着他口中吐出的话语,阿宽的手指捏住他,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还真的以为这个小家伙会危害全人类呢。   什么外星人,什么高维度,什么生化武器。   这分明就是外星人请来卖萌的家伙吧。   阿宽绝不会将此时心中的想法给透露出去,瓦安这简简单单一句简直让他心中羞愧到想低着头。阿宽仰着头面无表情翻了个白眼。   越是了解,越是清楚,阿宽对这个小家伙的最初印象早已颠覆。阿宽自诩看人不差,又怎么会眼瞎到这种程度?瓦安的样子确实像是研究出来的高仿机器人,不过就目前而言,深入了解后,瓦安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家伙。   不过就是长得萌了点,身子小了点,脑袋笨了点,计算机知识强悍了点。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瓦安:……谢谢,你这么夸我我怎么感觉一点都不高兴呢。   为配上这好天气的开端,今天的目标就是要开始搞事!   一个搞事的开端。   依旧是那为了搭配良好的搞事开端的好天气。   阿宽收拾妥当后,任劳任怨地将瓦安的东西收好,瓦安没什么要收拾的,怕他无聊,最后还是给他带上了玩具,一个……罗盘。   没啥用处,目的是给瓦安瞪眼让他路上闭嘴用的。就连阿宽也不清楚,这罗盘究竟是哪来的。   简装出行,阿宽带了几套西装还有一些洗漱用品,瓦安定制的东西才是主要带走的关键。阿宽与王阔海说明清楚了,一切就看接下来的关键时刻,端看各位的表现职责有没有做好,就连瓦安也有工作的份。   “带你出去逛逛。”阿宽说。   “好诶!”瓦安被放在沙发上翻滚,丢掉手上的罗盘。阿宽将东西运到门口,东西不多,就一个行李箱,门外早已等着人。门口的人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恭敬地叫他宽少,随后将东西接过。   阿宽说:“我自己去,你们先走就好。”   那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便同意了,自行走开。阿宽关上门,走到窗边看着车子发动远远地开走,阿宽不疾不徐地将瓦安从沙发上捞起,“该出门了。”   阿宽将地上掉的玻璃珠捡起,塞在瓦安的手里,这是小号的玻璃珠,阿宽记得他小时候叫这东西弹珠来着。   瓦安捏着那颗深蓝色的弹珠放在眼前用有色眼镜打量着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蓝色的,深蓝的,像是在海洋里。   瓦安将珠子拿下来,篡在手里说,“真希望以后能去看海。”   阿宽毫不留情的怼他,“你连浅水区都进不去,最靠近沙滩的岸边的小小的一簇浪花就能把你给打趴咯。”   瓦安瘪瘪嘴,不说话了。   一节节踏下楼梯,走出单元门,阳光直射到阿宽的身上,南方冬日的阳光意料之外的柔和,懒懒的照着大地。阿宽裹着不厚的军大衣漫步在空旷的小径。   瓦安从阿宽的怀里钻出来,比起阿宽的初春装扮,瓦安则被裹得严严实实,上等的料子添了羽绒,这还不算还加了毛毛。一个冬天一个春天,然而现在是深冬。   出了小区外面倒是热闹了许多,摆摊的大妈一家挨着一家,买早餐的上班族也比比皆是。兜里的瓦安瘪瘪嘴,贴着阿宽小声说道,“阿宽,你就不打算帮我买点什么吗?”   “你吃什么?”阿宽戳戳他,最后依言买了些东西。   “该走了。”   早晨八点半,两人踏入金科总部。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还没等阿宽说话,远处的电梯里就匆匆跑出来一人,“阿宽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一会儿。”来人随后看向前台小姐,“这是阿宽,公司的另一位掌权人。”不是董事,是好懂的掌权人。   前台小姐应答着,王阔海领着阿宽往前走,他需要让阿宽的存在感强大一些,不是做为凶神的强大,是作为金科公司的强大,惹眼的,所有人都该知道他是金科公司的掌权人而非凶神。   “呀还给我带了早饭,大佬你真好。”王阔海接过他手中的早饭,走在后面一些的阿宽顺手拉上了门,他敞开军大衣,手将怀了的瓦安兜住放在沙发上,复又把军大衣脱下,露出里面笔挺的西装。   “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人突然进来。”王阔海不顾形象地将阿宽买的包子大口往嘴里塞着,实际上他也没什么形象,眼底的青黑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   阿宽斜眼看他,让瓦安避着落地窗自由行动,为以防万一还将门反锁。只听阿宽说他,“自己好好呆着不要乱跑,接下来我们有事你争取在晚上我们回来的时候把任务解决了。”   “任务?”瓦安看着他,只见阿宽将一旁的行李箱扒拉出来,行李箱的里面,一台超薄笔记本突兀的塞在一堆衣服里,“一会儿我们要去竞标,你自己呆在隔间里,我们争取中午回来,下午还有别的事要做。”   “你们现在就要走吗?”瓦安干脆爬到那堆柔软的衣服上,坐在那里打开了电脑。   阿宽看向一旁的王阔海,王阔海已经将两人份的早餐吃了个精光,此时在用湿纸巾擦着嘴上的油腻。见阿宽看来,他说,“时间还够,九点开始。”   “你需不需要先睡一下。”阿宽看着他眼中的青黑。   “不用。”这点时间睡了反而脑子迟钝。   阿宽不由得多嘴一句,“明知道是关键时刻非要晚上熬夜打游戏。”   “大佬你还好意思说,作息那么规律的你还为了瓦安在十点多找我,十点多啊!”一如既往浮夸的演技。   阿宽:“……”他就不信王阔海不知道他做任务的时候几天几夜盯着任务目标不睡是常有的事。   阿宽看着王阔海这么精神的样子姑且放了心。   阿宽和瓦安的精神状态不错,但主场的并不是他们。好在王阔海也做好了对策,他找了人把两人弄了个造型,在王阔海的脸上扑了一点粉搞了点遮暇膏遮住那黑眼圈,这么一看皮肤反而白了些。   他的精神亢奋,还知道冷静的指挥着给阿宽摆弄造型的人,“那个地方衣服皱啦皱啦!赶紧去烫平,这怎么穿!这么重要的场合!”   “是是……”   瓦安缩在一堆衣服里看着他们,眼睛咕噜咕噜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真要说的话,瓦安可再也不想在阿宽做正事的时候跟着了,噩梦!   他目视着阿宽从一个体贴的糙汉再次成为了人们口中那个面无表情却又凶神恶煞的凶神。   阿宽本就帅气,即使对瓦安来说那是张糙汉脸却依旧不可否认的帅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做好了造型的阿宽帅的有些惨绝人寰。大长腿强健的体魄,与上次为了方便瓦安呆在身上特意穿着改过的西装不同,这次的阿宽穿着合身的高定西装,愈加显得那宽肩窄腰以及那爽大长腿给人的诱惑。   瓦安在心中默默的补上:果然人靠衣装。   瓦安这边低调的夸奖,那边的王阔海送走了造型师就立刻嚎上了,“大佬!你简直太帅了!能比的上现在这么帅的时候只有你穿军装的时候了。”   瓦安靠着强大的脑洞脑补出阿宽穿军装的模样。   阿宽的表情有柔和的趋势,在看见瓦安从那堆衣服里钻出来时更是露出了笑容。面无表情是为了装逼,阿宽的表情实际上也很丰富。   他把瓦安抓起来,提拉着箱子到隔间,王阔海也跟上,在旁边讲:“我偷偷告诉你,隔间里还有一扇门,那扇门之后就是你的隔间。”   不疑有他,瓦安就这么被放在手里带进了隔间,王阔海将那作为装饰的厚重帘子给掀开,里面果然是一扇门。瓦安眨眨眼,正常人都不会再弄一个隔间的隔间吧,更何况是在装饰性的帘子后面的一扇门!没有书架,没有什么高科技的机器,就这么一个帘子!   阿宽&瓦安:……   东西一个不差,且都是崭新的,可见是王阔海弄进来的,只见王阔海对他眨了眨眼,“没人知道隔间的里面还有一个隔间,东西都是我运上来的。”   “谢谢。”   “不客气!”王阔海装作严肃的模样将拳掩在唇边,“如果大佬你愿意为金科做一些……”   阿宽不等他说完,答应,“好。”   “我们走了。”阿宽将瓦安放在隔间的床上,床上是新铺的被褥,三下两下将瓦安的东西理好放在床上,最后指指电脑,“记得接收任务,别乱跑,午饭先吃隔间的蛋糕吧。”   瓦安朝他们挥手,“再见~”   没有老妈子的日子,就是可以浪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了(兵长脸) 第23章 第二三章   阿宽他们卡在八点四十五出的门,瓦安见阿宽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世界归于宁静。   瓦安看着不大却样样俱全的隔间,仰躺在柔软的被褥上,思绪放空,心神不知飘荡在哪个角落。唯有电脑风扇轻轻散热的声音似乎能带给他最安心的宽慰。   瓦安将这些都归于在阿宽这里好日子过多了,心里不安。不安什么,也没见他在主神空间感谢主神大人或是因为自己过得好心中不安。他闭上眼,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那满是黑夜与星海的地方,如同囚笼,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地方。   脑海中的场景变幻褪色,主打色为黑色的主神空间成了灰色、白色,最后阿宽的人物像跃然于白色的空间内,那黑白线条的阿宽渐渐丰满了人物造型,添上了浓重的色彩,就连鼻子的投影都立体十足。   瓦安睁开眼,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叮咚”企鹅号传来阿宽发的消息,瓦安爬起来,坐在电脑前。阿宽还是以前的头像,头像白茫茫的一片,不知对哪儿拍的还是只是一张白色图,就连昵称也依旧是阿宽两字。瓦安为了以防万一,依旧给了他备注。   阿宽:   任务,192.1xx.1.xx,IP地址,破解查找,破坏防火墙,破坏系统,查出王董的电脑删除的东西还原,找出证据。   目的,打垮王董。   瓦安: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自动回复)   瓦安新设置的自动回复,有效而又完美的解决了他去浪的时候没搭理顾客的空白,瓦安看着那简洁明了的话语,最后回复。   瓦:是!   瓦安丝毫不怀疑阿宽也有这本事,应该说有点技术的基本上这任务都能做,区别仅仅在于,入侵痕迹处理的干不干净。   凭阿宽的本事,只是这么些简单的事情甚至还轮不到他动手,阿宽有的是别的办法把王董折腾的吐露真相。不过可惜的是如今他是金科的执行人,这家公司的法人是王阔海,他不能再不顾后果的去折腾了,只能选择了稳妥的方案,让老道的瓦安来处理。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每件事的作为都有风险,或大或小,让瓦安处理不是没有风险而是降低风险。   他相信瓦安不仅能处理好这些,还能够额外找到些足以让王董死翘翘的蛛丝马迹,不仅如此,这是一个表现机会,也是一个证明机会。哪怕即使王阔海对阿宽的话信任度极高,却也不是全然盲目相信的,这样的情况下,还是用事实来诉说来的爽快些。   这边的瓦安已经鼓足了干劲,这点东西夸张点说他闭着眼都会,但他每做一步便快速的浏览反复核查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失误。   为了早做完早去浪,瓦安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看着那一串串代码被编辑器解码蹦出来,一双小巧的手如同飞了起来一样,手指极快地在键盘上敲打,他甚至不需要用鼠标,笔记本的触屏轻轻划动,敏感度极高的快速反应。   ……   阿宽在看见瓦安立刻回答他“是”的时候笑出声来,在王阔海转头的时候又收敛了表情,两人就这么坐在车里相顾无言。   王阔海十分的重视此次竞标,哪怕实际上所有人都觉得这次竞标对金科来说意义非凡,可即便如此那群老古董也依旧闹了一场。   老古董们在这非常时期虽然想搞事,奈何分散搞不了事,只能做着本分的事干瞪眼,其中的代表则是王董。   郭丽丽他们彻夜未眠,后来真的发现了猫腻,再往前查询,竟然在几年前的账务中就开始有了漏洞。起初只是小金额,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的那种,后来就慢慢变大,他们将东西统计在一张很大的纸上为了方便观看,一串串数字让人看的眼花,与瓦安显示屏上的代码有异曲同工之妙。   会计部如此认真严肃的工作,别的部门瞧见了也不甘示弱,这段时间成为了整个金科最认真努力的时间,为王阔海百忙之中省了许多力气并且为以后打好了坚实的基础。   “就是这里了。”王阔海指着眼前的建筑,副驾的保镖下来为两人开门,侍者上前接过两人手头的大物件,“请问两位先生有预约吗?”   “我们来参加沃拉企业的竞标。”   “好的请您出示一下通行证。”侍者接过王阔海递过的通行证,上面印着烫金的王阔海和阿宽的名字以及金科,他手指摸摸查看一番将东西归还,“两位先生请随我走。”   通行证是一张名片,上面有极其繁复的暗纹,用特殊手艺刻上去,就连纸张的材料都不同,像是什么上等纸料融合的模样,之后就是烫金的放大的名字,加上地址名字电话,感谢您的到来。一张通行证就这么讲究,王阔海与阿宽脑中过滤了许多东西,随后一人弯起嘴角,一人依旧面无表情。   后面的司机将车稳稳地倒进停车位,保镖跟上王阔海,在进入大堂的时候被拦了下来,“请在这里稍作等待,一会儿将您们请入休息室稍作休息。”侍者的表情恰到好处,保镖们见王阔海挥挥手,便依言等待。   两人跟着侍者在前排落座,侍者微笑着退下,随后又有另外一人前来递上茶水,上好的大红袍在神色的磨砂杯中倒满了七分,香气四溢。   周围陆陆续续已经坐满了人,他们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打量着两人的方向,阿宽知道是他凶神的身份惹的祸,仅仅几年还不足以让他们将事情全部忘记。   这几乎是因为夸大而导致的凶神名号越传越广,在座的各位也都证实了近日的传闻——凶神是真的投入金科了。   这对王阔海是一个弊大于利的传言,人们会畏惧阿宽,也会针对阿宽,金科即将处于风口浪尖。   不久之后沃拉的负责人以及CEO就挨个打招呼,随后竞标便开始了。   这次的竞标与寻常的价格竞争不太一样,被邀请来的公司代表起码有数十个,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助手,少有两个CEO都来的,在沃拉给的准备时间内,收拾着手上的资料。   这就是一场演讲,一场华丽的演讲,阿宽听着他们或理性的分析,或夸大自己的说辞,觉得无聊透顶,金科的排位比较靠后,这也给了王阔海一个足够的时间进行整理。   他从容不迫地走上台,开始了他的演讲。   这是一场华丽的演讲,哪怕仅仅只是分析说明却被读出了抑扬顿挫的感情,他的表情认真,不这里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认真,但没有一个是这样认真的。那双眼如同会发光,亮晶晶的扫过下面的众人没有刻意停留,电子版上的一项项数据随着他的深入说明愈加被剖析的分明。   阿宽在台下勾起唇角微笑,等他收尾演讲完率先鼓掌,“做的不错。”   “嘿嘿超常发挥。”   接下来便是安静的等待结果,王阔海的光芒太过旺盛,把后面的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竟出了几个小差错,这种小差错一出基本上就要被pass掉了,他们失望地走下台,却也没丢失掉仪态。激烈的竞争中,阿宽看见沃拉公司的CEO朝他们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瞎扯的,别信,考究党求放过 第24章 第二四章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每个人都静静地等待着沃拉的结果,他们耐心且精神十足的,面上不显却又两眼发光地盯着上面决定让大家大喘气的人,只听他顿了许久,最后微笑地喊出了金科的全名——金科厨卫有限公司。   哪怕听起来再怎么不太霸气,但也确确实实是金科的名字了。   下面的一张张面孔顿时露出一瞬的的破绽,一场看起来激烈却又让人觉得毫无悬念的竞争就在此落幕,简单而又迅速。   众人在与王阔海虚伪的客套与恭喜之中道别。在他们考量王阔海的同时还暗地里打量着阿宽,想知道凶神到底厉害在哪里。可惜的是,他们除了知道那些事迹以外,对阿宽的感觉只有一个平常来形容。英俊了点,强壮了点,面无表情了点,没别的什么了,甚至看不出什么出彩的地方,这些自视清高的人这么认为。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凶神吧?”虚伪的笑容。   阿宽身子不动,余光瞟过去,做高冷状,不欲搭理他。   “哈哈哈,凶神不愧是凶神,很有个性。”那人尴尬的笑了笑,实际上暗地里咬牙切齿,觉得阿宽的表现拂了他的面子让他脸上无光,见阿宽确实不想搭理自己也觉得没趣,干巴巴的笑完就立刻寻了借口告辞,“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姑且先走一步,若是两位什么时候有空欢迎去我们那做客。”   王阔海摆脱掉纠缠的各位,凑过来解围不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答道,“若是有空。”   道别。   等真处理完这些总想再从他们口中套出些什么的人之后,又是过了许久的时间了。不过两方都要借此稳固或是拓展人脉,故而都不觉得对方耽搁了自己。之后便是王阔海与沃拉的负责人进行了一场深入交流,“你好,我是负责这次竞标的主要负责人,你可以叫我小李。”   “你好。”王阔海与他握手,阿宽也象征性的握手。   王阔海不指望阿宽做的多好或是多给别人面子,在他心中阿宽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是对别人的蔑视。见对方与自己和阿宽握手之后便顺过话题,“我是王阔海,金科的负责人,这位是……”   王阔海想将话题扯入正轨对方却不想,小李笑着看向阿宽,“这就是凶神吧。”对方第一眼便看到了阿宽,既然对凶神的好奇当然要在这次机会中好好地了解探查,不然以后他可不一定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他了解。   阿宽那强势的姿态哪怕只是站在一旁也是一个发光体。   发光体阿宽不是单纯的装饰,他也是有用的,三言两语便让小李成功的回归了正题,几人粗略地谈了相关的合作事宜,握手言和,笑眯眯的展现了大吃货国的本质,不管干什么都去餐馆——他们将要在餐馆里完成具体要求签署合同。   餐馆是一个不大的却堪比四星级酒店的川菜馆,川菜是小李强烈要求的,恰好阿宽知道一家还不错的,他本来打算带瓦安来感受一下的,结果没想到最后是自己先来了。   “没想到凶神也知道这么好的川菜馆。”小李眼中的热忱中在看向阿宽的时候还闪烁着奇异的光。   也不怪小李眼神奇异,就连王阔海都呆了一下,随后连忙做出阿宽就是这样的,对没错,你们眼中的凶神就是这样的的表情,“其实实不相瞒,阿宽这家伙还有个吃货本质哦。”以对方感兴趣的话题为切入点,引起对方听下去的欲望。   “这样啊……”   “是啊,你不知道……”   阿宽在与前台的小姐进行交流,不知道王阔海这个不靠谱的为了他伟大的事业把他形容成什么样的,“这是内部消息,千万别传出去哦。”   王阔海这是瞅准了小李的性格了,小李在相关事务确实很刻板古板的模样,但在八卦方面却也十分的薄弱容易被人引诱,王阔海的手段并不高明,可话题对象是谁啊!凶神!那可是凶神!平常人见也见不到的凶神!   哪怕小李知道这是对方为了和自己套近乎故意谈论的话题,但他就是乐意听,凶神的八卦可不是想听就能听到的。沃拉与金科即将签署的合同将是长期合作的合同,短则一两年,长则五六年,此时处好关系定然不是什么坏事。   卖菜大妈:你说那个看起来很帅的小伙子?诶呀实话告诉你,他辣么帅我都想直接把菜送他可他硬是要给我钱,真是个好小伙子啊。   话题人物阿宽终于通过VIP卡搞到了一个好包厢,这家店的店长前段时间刚认识阿宽,算个熟人,就将平时不常给客人开放的包厢让了出来,实际上阿宽也是才发现是个熟人。   那头的两人还在以阿宽为话题进行聊天,王阔海用夸张的语气说:“你不知道,那家伙实际上在家里特别的邋遢,洗好的衣服乱糟糟的挂在柜子里,哇,我上次去简直被吓了一跳。”   “不会吧?他当初可是猎鹰特战队的,怎么会这样?”小李也一副惊讶的表情。   “这就是人在好的环境之中会变得懒惰的真理啊。”王阔海那神棍的表情还显得煞有其事一样,全然当做不知道当事人已经到了他的身边,“你不知道啊,我……”   小李眨了眨眼,看见了衣服的一角,偏头瞥了过去,然后张张嘴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只见一直做高冷状的阿宽露出了似乎能治愈万物的笑容,“服务员已经等我们很久了。”下巴昂过指的方位服务员微笑着看着他们。   阿宽觉得自己即将绷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天知道他刚刚看见那两个人凑在一起叽叽歪歪说话的样子有多猥琐他有多想揍王阔海。   一直在一旁当透明人的助手别过头,不忍再看,还是低调的好。   阿宽的本质还是那个喜欢和瓦安互怼的毒舌三好青年,和他熟的人都知道,阿宽这个人不适合高冷。   进了包间,两人让小李点菜,“你喜欢吃些什么?今天就我们四个人,而且是个小餐馆,看在我们志同道合的友谊份上,今天我们就不讲究什么用餐礼仪了,只管敞开肚皮吃个痛快!点你们喜欢的哦,我们两个都不挑食。”   “哈哈哈,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我和那么多人合作,从没碰到过你这么自来熟的。”小李点完递给助手,助手象征性的勾了几个随后转到阿宽的手里,阿宽再添了一些菜,传到王阔海那时,他直接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看都不看一眼,“麻烦请来点椰汁谢谢。”   王阔海对他们抱歉的笑了笑,“一会儿都要开车先喝点椰汁,不介意吧。”   “不介意。”小李说,“凶神……”   阿宽打断他,“你可以叫我阿宽,不过我需要申明一点就是,我的房间并不乱。”   小李并不介意对方打断他,反而笑道,“之前我就在想,阿宽本人应该不是这种面无表情的高冷的人,应该是那种有些毒舌的,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   ……   瓦安敲打着键盘,这次的行动比他想的难一些,也只是一些,幸好这次他是以最高难度去预估这次的任务的,故而没有在代码突然出现改变时惊慌失措,反而越来越冷静的将东西处理好。   大脑不断的快速运转,小小的身体的那一双手几乎要飞起来,他不再蠢蠢的卖着萌,严肃的表情通过不高的亮度反映出来,那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小小的包子脸上精致的五官,眉头皱在一起,眼中映着白光,还有图像与数字代码在里面滚动。   键盘的咔擦声在空旷的隔间内有了异常的响亮,让人怀疑对方是不是要把键盘给敲烂,瓦安已经连续待在电脑前四个小时了。   之前他入侵了对方的电脑,不是入侵的过程中,而是刚入侵完毕,瓦安就看见了对方的电脑自动启用了防御系统,这是一个比较高级的防火墙,瓦安轻松破解,之后却麻烦接踵而来,就连瓦安也觉得棘手,这些麻烦不是难度过高,而是瓦安明知道怎么破解却因为不能走捷径只能绕远道破译,程序繁琐而又麻烦,可恶的是还有时间限制。   直到瓦安耐着性子破解了十几个,发现之后竟然是类似的,改掉源代码中的个别,让他成为了一个新的整体,破解程序却依旧麻烦,不能照搬,有很多是需要手动修改才是最能保证没有错误存在的。   小小的身体里爆发着强大的能量,他越挫越勇,最后突然爆粗口:“卧槽!被攻击了!”瓦安气的差点摔了手头的键盘。   鬼知道没有人操控的对头电脑是怎么反攻击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为瓦安一直断更道歉,接下来不出意外就真日更了,今天愚人节,但这不是假的,我会努力的,这篇文不长,希望能多多支持~   下面这篇文在预收,不出意外这篇会先开,一个修真的长篇,《绑定》要放一放了,因为真的不愿意毁了他。   求支持么么哒~   链接:    第25章 第二五章   合同在饭后就制定好了,他们吃饱喝足点了茶悠闲地坐在哪里唠嗑,唠嗑着唠嗑着就将合同完善了一些,双方本就早有准备,说是制定也不过是先看草稿的合同,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要求添加或修改,别的倒也没什么了。   合同是沃拉单方面准备的,就是说小李将合同的草稿给王阔海看,要是王阔海没意见就直接签字,要是有意见再商量着重新拟定。合同没什么问题,相对的也十分的公平,不过细节方面几人倒是扯了好一会。   阿宽在王阔海的眼中就是万能的,这次带的是阿宽,不然他需要带一个忠心的律师才行。不过这还真是万能,阿宽连合同上的抠字都抠的很仔细,励志不让金科吃亏。对此小李反而哈哈大笑,“没想到阿宽你是这样的凶神,我的男神破灭了。”   众所周知的,合同是具有法律效益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合法的,这名字一签上去可就没的反悔了,阿宽这样为金科谋取福利与利益让小李反而觉得这人能为了自己的兄弟放下自己的身段,阿宽在小李眼中凶神的形象不但没有破灭还有变高大上的趋势。   “那么,就先这样吧,有问题再联系。”完成了本职工作后,小李就需要回去复命,他此次算在出差来的,老大还要看他的这次完成任务的报告情况,浪了这么久确实该回去了。他递过一张名片,掏出笔来记上一串号码,“这是我私人电话,有空常联系哟,以朋友的身份。”   王阔海与他们道别,“欢迎下次再来或者我们去找你玩,到时候可不要嫌麻烦呐。”   “当然!一两个人的饭我还是出的起的,”小李眨眨眼,“阿宽真的很有意思,和我想的不太一样,相信我们老大也会吃惊哈哈哈。”   王阔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宽站在一旁,他刚付完账回来还不太清楚什么情况,不过耳尖的他听见与他招呼告别的小李在与身边的助手说,“凶神原来是这样的凶神。”   “是啊。”   阿宽:……哪样的?   “接下来我们还有事要做。”王阔海拍拍阿宽的肩膀,“琐事还挺多的。”   阿宽拍开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不知道瓦安在公司怎么样。”   “没见你在公共场合话也这么多的。”   ……   瓦安都觉得自己快炸了,之前明明一切都很顺利的来着,对方电脑是不是有毒啊!还是谁在坑我!天道吗!终于看不惯他了要出手了吗!   天道表示他巨冤,他分明除了为了方便瓦安在IT黑客技术部出名,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瓦安的破解难度大大增加了,不过渐渐地他也察觉出了不对,这个世界的防火墙制作远远没有那么强大,这是他研究了很长时间研究观察出来的。瓦安对于自己唯有的这门手艺很在意,不惜花了大量的时间去研究观察。   对方的电脑只是一个诱饵!估计所有的东西都被转移了!   不得不说,王董的扮演几乎是完美的,他不仅为人低调,还和员工能够打闹到一起,最关键的是,每次会议都能提出建议来,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一堆的废话,但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喜欢讲废话的老好人形象。   若不是这次的情况特殊露出了一些破绽被阿宽发现再加以转告,以及漏洞过多没办法做出完美的遮掩以至于暴露,不知道王董还会在这里当蛀虫多久,直到将金科给蛀干净?那也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真是这样,金科的命运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王阔海的命运……也止步于此了。   金科不仅仅是王阔海这么多年努力的成果,更是王阔海为了向他的父亲证明的存在。   金科绝不能倒下!   王阔海绝不能倒下!   金科对王阔海的意义非同一般,他绝不想回去继承自己父亲闯出来的东西,只有自己闯荡出来的,才属于自己。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这是父亲给他的时间期限,让他崛起金科,如果失败了,他就要回去继承。   王阔海只是叛逆,但他有目标,想做出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父亲的,不是母亲的,不是家族的,而是唯有他才拥有的。   这也许就是成功者与纨绔子弟的区别了。   瓦安清楚事情的一切,他想帮助王阔海,给自己创造存在价值,给阿宽提供便携帮助,而不是一个无所作为的米虫,那绝不是他想要的,也绝不是他想成为的。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野心,瓦安实际上离成功只差些机遇罢了,再夸张点说,瓦安连机遇都拥有了,他的外挂可是天道。   这次的事情就连阿宽都被欺骗了,那是一个诱饵的电脑IP地址,其攻破难度极高,伪装极好,用其防御强度来蛊惑入侵者。   这就相当于,古时候的衣冠冢往往华丽无比,内里机关也困难重重,盗墓者费尽千辛万苦定位入侵,越打下去越觉得这就是真墓,实际上,这不过是一个衣冠冢,为了掩藏真身的衣冠冢。   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瓦安入侵了王董的电脑,发现电脑的防御系统非常强大,对方的设计系统也一环接着一环,很多地方抠的十分仔细,若此时攻击对方的不是瓦安而是别人,那现在一定不能好好地呆着。   王董不知哪里请来的家伙,这能力算得上是当今天才级别的了。   这是一场技术与技术之间的较量,也是一场网络上的真实战争,看似无形却暗藏杀机,如若哪一方得手,对方的现实生活都有可能会被打乱,不,这是绝对的。   如果瓦安赢了,理所应当的,王董就得玩完,这本来就是瓦安他们最开始的想法。而相对的,瓦安要是被找出来了,他绝不相信王董会放他一马。   瓦安的电脑上开始出现乱码,电脑不契合让他大大的降低了操作可行度,速度已经是最快了,但电脑上的乱码越来越多,瓦安制作的防火墙开始警报散发着红光,弹框一个接着一个蹦了出来。   瓦安抿紧唇,最后溢出一句飘忽不定的“呵”。   瓦安可不仅仅这么弱鸡。   一个如同U盘一样的东西插.进电脑时,弹框出来的速度明显变慢,瓦安得以弥补他速度上的缺憾,这是瓦安空闲下来研究的另一样东西,主要是用里面保存的代码与电脑上出现的相克的代码相互抵消,加以弥补速度上的缺憾,瓦安很早就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也一开始就想过要去改变他。   敲打着键盘的声音如同一曲美妙的音乐,瓦安沉迷于此。对方的接二连三高明的攻击让瓦安燃起了斗志,他的表情露出的笑容,电脑上的弹框越来越少,最后连警报也被解除了。   “那么,接下来该换我来了。”瓦安的包子脸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他半咪着眼,唇角的弧度扩大,微微抬起的下巴让那小脖子都变得性感起来,白嫩的脸颊被长发遮挡,让那包子脸都成了瓜子脸,他嗤笑,“你目前还当不了我对手。”   身心,能力,头脑,以及自信,那轻蔑对方的态度都让他变得十分有魅力,这不是一个十厘米高的小人瓦安,而是一个能够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这通过电脑进行的激战越来越猛烈,最后瓦安的优势越来越大,直至直接碾压对方。   所谓的IT概括了多个行业,黑客技术是里面的一部分,也是比较关键的一部分,所有的系统都要靠技术来创造更新,人的脑袋可是聪明着呢。   电脑的那头,三台机子前面的人一起骂了句卧槽,一人嚎道,“对面的是谁啊!这么厉害!我服了!”   “现在还不到服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还弄不过对方一个人?”   “这什么技术啊尼玛。”   只见他们的电脑上上一秒还是攻击瓦安电脑的场面,下一秒就直接黑屏,随后蹦出一个动画表情包,上面的小人嘿嘿直笑调皮的将手指做猪头造型吐舌头,又转过身来拍自己的屁股,挑衅味十足。   “好气啊。”三人长嘘一口气,这是一场碾压,所谓的技术与技术的较量哪有那么简单,想必对方一开始表现的那么菜是在测试他们的能力吧,只叹他们三人都搞不定这么点的事情。   “不!这不怪我们!是对方太厉害了!”   “对!就是对方太厉害了!”   “我们还需要加油啊,去和王董打个电话,这个任务失败了,钱已经打回他账上,这蹚浑水我们不蹚。”他放松的靠在躺椅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想必王董,要完蛋了。”   这分明就是一场碾压,在瓦安弥补了速度的缺陷之后,对方竟然不出一秒就被黑了,多么可怕的力量,这个人能够在IT创造奇迹。   瓦安揉了揉自己快抽筋的手指,喘了口气放松的做了套广播体操,就在刚刚他摸清了对方的情况也同时将人给击败了,想必……   只听轰地一声,伴随着烧焦气味的线路爆发着小范围的火花,随后炸裂开,三人撤的快,安抚着自己的内心的波澜汹涌,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尼玛。”   瓦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信不要信不要信。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第26章 第二六章   临时有事的王阔海与阿宽正在这关键的时刻做着准备。技术的较量告一段落,瓦安扭了扭脑袋,站在比他还高的电脑前,嘴角划出弧度,“哈哈哈,渣渣。”高贵气质在出口的那一瞬消失殆尽,如同他自己说的那一句,全变成了渣渣碎裂掉落。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说是这么说,却在心里告诫自己:果然是太轻敌了吗。   王董用力地砸向一旁的桌子,愤怒使他感受不到疼痛,待那阵烦躁感过后,他冷静下来,却也惶恐,手火辣辣地疼着脑袋也越来越清醒。就在他收到那三个自称自己是天才的家伙汇来的款时,他就知道自己要完了——他电脑里的痕迹全被暴露了。   他本以为万无一失的!那几个笨蛋!他就不该信他们!结果把自己的命搭了进来。   家中的台式上显示着公司那台电脑的情况,那电脑屏幕不停地在蓝屏与黑屏之间闪烁,如同开机时的情况,看不懂的数字与英文符号不停地蹦出来,随后剧烈的闪烁几下定格在桌面上。   瓦安操控着电脑,点开我的电脑,点开文件夹。   王董瞪大的惊恐的眼神中电脑上的鼠标自己动着,像是有人在远程操控,确实有人在远程操控。瓦安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嘀咕,“好无聊啊,我想睡觉。”   “肚子也饿了。”他揉着肚皮懒洋洋的撑着眼皮看着电脑,“这下要是再出情况我就不叫瓦安了。嗯,我本来就不叫瓦安。”随后嘿嘿笑着,再又垮下脸,“阿宽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好饿啊。”他的眼睛瞄向不远处床头柜上的蛋糕,四寸蛋糕不大却够瓦安吃,不过瓦安显然不是很想吃这个。   诶,不知道王董现在怎么样呢。   王董浑然不觉沙发椅已经被他弄倒,他瞪着眼睛愤怒的敲打桌子,“住手!给我住手!妈的!”   随后他颓然地靠着椅子滑下,双眼无神,一双有些粗壮的手恐惧的颤抖着,金色的戒指闪着光,另一只手连忙紧紧握住颤抖的手,这哪能控制的住,两只手都在抖,他现在整个人都是虚的。他想站起来,双腿却也在打着颤,“完了,一切都完了。”   王董双目欲裂,“到底是谁!”他撑着桌子站起来,随后冷笑,“反正我要完了,你们也别想好过!”他心里知道,反正除了王阔海那帮人也没谁了。   他损害的是金科的利益,来讨伐他的只能是王阔海的人,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暴露的这么快,哪怕漏洞再多,他也是尽心掩盖了一番的。为此,他不惜走了正规程序用来掩盖,这样账务上就是没错的,只要检查稍微迷糊一点点……可恶!他明明已经掩盖过去了,为什么那个凶神会发现!   凶神……   他眯起眼,嘴角的讽刺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他宛如入魔一般,颓废的气势中带着不甘。   该说你不愧是凶神吗!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与刺目的笑不符的是他无神的双眼,他看向窗外,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正午却没有夏日的滚烫,温暖金色的光芒,有些刺眼,让他遁无可遁。他张着嘴嘶哑地吐出一句,“连天气都要和我作对。”   完蛋了,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布局,这么多年来的经营,都要消失了。   他的思绪一度进入崩溃阶段,可王董也不是一般人,他很快地擦干眼泪振作起来,就如同他说的那样,他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进监狱的,那么,进去之前,犯点错满足一下自己的不平总归可以的吧。   他胖胖的脸上露出与之不符的暴戾,浑浊的眼中如同深潭,疯狂的风暴从深处席卷而出。   几场大雨过后难得的好天气,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阳光不灼热,连微风扫过脸颊都像是在挠痒痒。这么好的天气,王董心中却有着与天气不符的暴虐。也是,你又不是主角,上帝又怎么会给你面子。只有主角才会在会有应景的心情,比如一直坚信自己无敌的瓦安。   暴风雨前的宁静。   “呼……终于一切都搞定了。”瓦安在被被子绊了几跤后终于来到了蛋糕的身前,将装饰的漂亮的不行的奶油花纹完美的挑到一旁,花纹还是那个花纹,但是已经从面包上完美的脱离下来了,将水果往嘴里塞着,随后捧着蛋糕狼吞虎咽的吃掉。   打了个饱嗝,再喝上一杯牛奶,最后才吐舌头,“腻死了。”这家伙就是个典型的吃货,只要不是太难吃啥都不介意,不过有条件的时候嘴也挑的很。   “要不要先睡一觉呢。”   入侵到王董电脑上的时候,瓦安看见了那些经过电脑的很多数据,不过不太多,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卵用,因为这些数据顶多让他先罚款再待个十五天,这不是瓦安想要的结果。   金科不大,却也开了好多个连锁,品牌也值得信赖。对于金科来说,一千五百万不多也不少,但也足够在这种关键时刻足以让他致命,要不是官名掏了钱出来,金科能不能得到赞助或是别的投资安全度过这一关还是个问题。   王阔海投入了自己的所有资金进去,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原因,被抓回去继承父业是一点,没有钱再东山再起是另一点要素,这是一场豪赌,孤注一掷的豪赌,他没有反悔的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瓦安打了个滚,蹭着被子伸着懒腰复又爬起来,小拳头竖在身前,斗志昂扬,“我得让他们都服我才行!”这个服,就是说王阔海和阿宽服他的意思。   他叉着腰,仰天大笑,“哈哈哈……”   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阿宽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模样,边崇拜边说,“我的小祖宗,来吃东西吧,今天我做了二十个菜。”说着温柔的给他夹菜。   幻想的泡泡破灭了,瓦安擦掉快滴出来的口水,嘴里发出淫.笑,“嘿嘿嘿嘿。”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随着瓦安的深入了解,通过那台电脑挖出来的东西已经不多了,所有相关的文件夹被恢复也不过就那么点信息,虽然在瓦安看起来是那么点信息,这若要是王阔海在这绝对崩溃,这一点点的冰山一角足以将他给气死。   真·冰山一角。   惯犯王董做事还是很谨慎的,公司电脑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即使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存在也阻拦不了他的正确判断。公司电脑十分容易暴露,所以他只有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才会动用一下公司电脑,惯犯的脑子。   随着瓦安的恢复,偶然捕捉到的痕迹,定位到了刘董事的电脑,刘董事想必要么是对自己蜜汁自信又或者是根本不怕。那这样胆子也太大了。   刘董事电脑的东西比较多了,也许是因为一直被王董当枪使,他哪怕把东西给清理了在瓦安这种技术宅面前也是直接被秒的渣渣。   不够,不够。   这点东西怎么够把他给送进去几年几十年!   瓦安自觉与阿宽绑定,阿宽的公司就是他的!他一定会为金科出一份力!   找到的蛛丝马迹多了起来,最后直接根据强大的互联网黑进了王董家的电脑,与此同时,他给警察叔叔打了电话,“你好,我要报案。”   瓦安:从来没给警察叔叔打过电话,有些激动\(≧▽≦)/   瓦安刻意压低了声音,让自己显得man一点,而且绝对能保证将时间卡的正好,要是警察叔叔有效率绝对正好看见那些足以让他待个几年的东西。   毕竟全是机密,商业机密,王董这家伙显然不要命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多东西要是哪一天被翻出来会怎么样吗。   不对,不对,除了王董以外,还有刘董事,刘董事的电脑……也不容小觑啊。   那,到底怎么办呢……   时间被卡的正好,一小时后,警察进行了初步检查,瓦安与阿宽和王阔海在办公室的隔间重新碰面。   瓦安站在阿宽的手上,指着他的鼻子,“就一个蛋糕,你想甜死我吗!”满足的神情遮掩不住。   阿宽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袋,“给你带了吃的,事情做得怎么样。”   瓦安朝吃的扑上去,“我做的很好哟,包你满意。”露出狡黠的笑。   一旁的王阔海沉着脸终于打完了电话,对着他们第一句就是,“王董将刘董事的女儿给绑了。”   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他们走出隔间,与此同时的,刘董事猛地捶打着门,直到王阔海给他开门,才气喘吁吁地用那惊恐的脸说:“请你,救救我的女儿。她……”他扒着王阔海的衣服,半跪在哪里泪流满面。   王阔海皱着眉打断他,“我刚刚接到了这个消息,你找我做什么。你为什么不报警?”   只见刘董事的眼中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光,“报警?你在说什么,警察怎么可能对付的了王董,要是王董一个不顺,我女儿可就……”说着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那么。”王阔海加重了语气,“你找我有什么用呢。”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我戏份少。   阿宽:我是酱油。   王阔海:我是主角。   瓦安瞪:看清名字,主角是我!   王董:别争了别争了,是我。   瓦安&王阔海:嘁。   阿宽淡淡的扫了一眼。   官名:真是不会无聊呢。   ——————   捉了虫,翻页麻烦了十分抱歉!欢迎随时留言找我玩哟~   这里是基友文,有兴趣可以去看一下哟~      这是现代灵异       第27章 第二七章   王阔海看似无情地将他的手一根根掰开,退后一步,嫌恶地将手指用手帕一根根擦拭几遍,随后阴沉着脸说:“我还没说你盗取机密的事。”   刘董事跪趴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泪眼朦胧中却也看清了王阔海的表情,那是厌恶的表情,也是失望的表情,刘董事的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下,呜咽着,“求你……”   王阔海的下巴微昂,“你觉得你找我有用吗?”   刘董事哭着张嘴说不出话来,又扭头看向阿宽,“凶神大人,大人,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就快要死了啊!”   王阔海回头看阿宽,阿宽又变回了那个木着脸不言不语不笑的冷面家伙,心中轻轻舒缓了一口气,哪怕他刚知道消息时对王董再怎么不满,对刘董事再怎么同情,也做不到在看见刘董事的那一刹那收敛起自己机密被盗的怒火。   金科可是他的孩子,刘董事那么心疼自己的女儿,那他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有没有想过他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孩子被一点点挖空的感受!助纣为虐,哪怕是被威胁的也不可原谅。   王阔海的表情狰狞了一瞬。   阿宽走到他的侧面,力道十足地拍他肩膀,“想那么多没用,要好好想该怎么度过这个时期。”   王阔海深呼吸,缓缓地吐出心中的的憋闷,尽可能地平缓自己的语气,“你的女儿我肯定处理不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去报警比较好,至于你之前那危险的想法,我就先不计较了。”他一字一句吐出的话狠狠地扎进了刘董事的心中。   瓦安在阿宽的怀里扒拉了几下,抱着花生剥的开心,耳边就是一场活八卦,简直是不会无聊的日子。这些事情离瓦安很近,却也很远,这些事情,绝对轮不到瓦安来处理。   瓦安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手,自认为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却对这个世界来说是小号的存在,只能看出肉肉的萌萌的短手指的美感。他再次叹气,自己到底怎么会掉落在这破地方呢,要是小人国多好啊,自己又厉害又美腻一定一下子就闯出了一番业绩。   阿宽:别把花生皮剥掉我衣服里!   #自从养了一个十厘米高的小人天天呆在我衣服里掉东西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刘董事显然这么长时间还没冷静下来,他冲上去想扑阿宽,阿宽将他的胳膊紧紧握住,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表情,刘董事却啰啰嗦嗦打了个颤,“你们救我女儿,求你们了。”他泪流满面,甚至只知道重复这几句话。   “你是疯了么?既然要疯麻烦请别在这里。”阿宽说,他看着从刘董事扑进来的时候就在众人无意中关上的门,道,“那你是打算怎么办?”阿宽冰冷的眼神扫过去,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略显苍老的脸,“用金科救你的女儿?太天真了。你以为金科是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阿宽的语气太凶,冷冰冰地将刘董事的脑袋给浇醒,他还在哽咽,僵硬的用衣袖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一片空白的脑袋重复着阿宽最后的那句话:你以为金科是什么?   是啊,金科是什么。又不是他家的,金科可是属于眼前两个人的。自己算个什么?   原来他竟是在王董身边呆久了连这么点东西都想不起来了吗。但他还是用那突然变得更加迷茫的浑浊的眼问,“那,我该怎么办。”   报警是绝对不行的。   他大声的喊出来,要不是这里隔音很好估计整个金科都要知道这事了。他崩溃喊,“那我到底要怎么办啊!到底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们让我怎么办!”一连串的好多句怎么办问的王阔海脸都绿了。   倒是阿宽此时有了用,不再当装饰,他问,“你想我们怎么办。”   刘董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得,“你可是凶神,你可是猎鹰特战队的前任队长!你去救她吧。”   阿宽的眼睛眯了眯,他先是反问,“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女儿或者你与我有什么特殊关系吗?亲戚?战友?”   他将对面的一夕之间老了许多的人问得哑口无言。   这是十分理智的话,细细听下来却也残忍。直白的残忍,宛如剥皮,将里面的心脏血淋淋的展现,听者便如剜心之痛。   末了阿宽又用他那平静无波的声音叙述,“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参与进去算什么,英勇救美壮烈牺牲?当然我牺牲不了,可法律上我就不在理,你又该如何把我捞出来?奉劝你,墨迹了这么久,要是报警警察早就出动了。所以,报警吧,还是有效果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刘董事又哽咽了,“我不知道该找谁了,在王董告诉我让我拿一亿美金过去找他时,我真的六神无主,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来找你们,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   在王阔海接到那个刘董事的女儿被绑架的电话后就知道了,刘董事是被利用的,也许是他女儿不知什么原因被困在王董的身边不让走,或是囚.禁或是被绑架,这让刘董事不得不受制于人,做一个彻头彻尾看起来极傻的傻瓜。   所有的事情都是刘董事先说先问,所有的责任都他来担待,幸得王董至今为止没有闹的特别大,他也就苟且残喘的过来了。   但是,就在刚刚!几分钟前!他的女儿被绑架了。   刘董事的女儿从一开始就不小心落入了王董的手中,刘董事动用了他所有能够想到的办法都没能将女儿救出来。后来王董告诉他,“只要你听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保证你女儿绝对没事,而且我会给她比你给她的待遇还好。”   刘董事有一个星期去看女儿的两次机会,他发现女儿确实过得很好,吃的好穿的也好,王董一点都不介意给他女儿花费,随后他就安心了。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也许他会心中不安,觉得对不起王阔海,但是时间一久,渐渐地刘董事也觉得这也没什么了。   这种思维是可怕的,潜移默化地,刘董事就为王董做了一件又一件的事,偷盗,擅自挪用公款,做假账,每一件事,都足以让他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可他却满足了,不介意了,一次两次的心惊胆战换来的是越来越侥幸的心里,胆子也越来越大。   这样的刘董事,想洗白都洗不白了。这样的刘董事,竟然还妄想要求王阔海和阿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的女儿?   果真都是妄想。   “不管怎样,你女儿是要救的。”阿宽最后下定结论,至始至终,双方再也没有肢体接触,刘董事也意识到了自己讨人嫌的本事,自觉地在阿宽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只吸着鼻涕道谢,“真的很谢谢你。宽总。”   刘董事知道,或者说是他现在意识到了,也许女儿仅仅是物质上得到了满足,其余的都不得知,王董将他女儿囚.禁于此,对他而言,不管怎样都是危险之极的。   瓦安在阿宽风衣的怀里掉了一粒花生,心中咆哮,“原则呢!原则呢!阿宽你的原则去哪了!”   这就是阿宽的原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出现无辜人的伤亡。能避免的事能避则避。   瓦安干脆不管那粒惹人嫌的花生米,把手心的最后一粒给剥了红皮丢嘴里,然后开始在阿宽的怀里作怪。   瓦安: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用手在在那腹肌上摸来摸去,戳了又戳,最后不过瘾最后上了牙。   阿宽:……   瓦安:还是这味。   “先报警,你要和警察说清楚情况,至于机密的事情,我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好。”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同时的,他也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   回想起女儿的笑容,再想起女儿如今可能面对的情况,身为父亲的他心如刀绞,不得不为了救她而失去什么。   父爱就是这么伟大,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员工,刘董事只是一个董事,却做出了不符合一个员工该做的事。最初的事实王阔海本还同情他被人指使,虽觉得对方这么怂却也没有到像讨厌王董的那种地步,但如今却厌恶至极。   夸张点说,王阔海甚至觉得自己与他呼吸同一种空气都是一种恶心。   当然了,王阔海没那么矫情,毕竟曾经也是部队里出来的。   趁机,将金科总部给洗礼一番吧。   王阔海的眼中的流光转了一圈,心道。   阿宽开始处理那些事情了,他让刘董事在他的身边给警察打电话,他需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说的。警察需要了解情况,了解情况后,就会知道需要派出几辆警车。王董给他们的时间设定的是晚上九点,现在才下午两点,就是说要是借钱刘董事还是有不少时间来筹备的。   钱当然还是得借,因为刘董事无论如何都害怕王董会撕票,哭丧着脸四处借钱,明智的没有惊动公司的人。   几个人来到了刘董事的住处,随后再随着警察出动的民用车与在调查王董家的人了解互通情况,串联了所有的情况后,瓦安在阿宽的衣服里都快睡着了。   阿宽对这些倒是挺积极的,不过也记得瓦安还没好好吃一顿饭,中途在那群警察叫了更多的精英过来查的时候偷偷出去买了份普通的炒饭带回车里,看着瓦安吃的高兴的样子也不自觉地笑出来,“吃的到处都是,王阔海会说我不爱护他的车。”   “哼,怪你不记得我!你瞧瞧自从你来了金科后有多少时间是陪我的?你再想想你以前说什么了?说一直陪我的,现在!哼!╭(╯^╰)╮”瓦安将饭盒中的最后一粒饭扒进自己的嘴里,随后昂着下巴让阿宽给他擦嘴。   阿宽掏出湿纸巾给他擦,没有半分不耐申请柔和,“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   这么一说瓦安反倒不好意思了,他明知道金科十分重要,就冲王阔海与他们的关系也要帮忙,更别说里面还有25的阿宽的股份,这不努力谁努力。   “我原谅你了。”于是他这么说。   阿宽食指塞进瓦安的手掌心,唇在他披散着长发的头顶落下一吻,“如果你下次能不在我的衣服里掉东西就更好了。”   “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又名《瓦·翻船·安》(死鱼眼) 第28章 第二八章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所有的东西浅显的摆在那里。这群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在看见王董的电脑后第一时间进行了判定,随后让技术部的过来进行深入的检查。   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小事件,其涉及到的金额高达一千五百万,不仅如此还有故意泄露公司机密转卖他人的罪名。这个罪名一开始是没查出来,如今突然水落石出全是证据王董已经跑不掉了。他需要先把自己名下的东西都抵押还债,能还多少是多少,不仅如此,监狱还在等着他。   技术部的这家伙与阿宽是同期的,如今等级也高,关系也还不错,在知道阿宽也在这里就自荐过来,事情简单浅显的摆在那里,他们只需要进入初级判断就可以了。最后在与阿宽聊天中无意透露,“王董的电脑操作痕迹太多,全是金科的东西。”说着看了看阿宽的表情。   阿宽没什么表情,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就又继续说下去,“按规定我是不能透露这么多的,但是你就当作是我的分析好了。”他清了清嗓子,说的也确实是他的分析,“也许是有黑客与你们关系不错,又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情况于是通过这个方式隐晦地提醒你们,他帮你们将公司的毒瘤去除了。这件事我们查的王董确实犯法,甚至有违法的嫌疑,这个我们还要进行更深一步的确认,就不告诉你啦。”   “里面大概有什么?”阿宽问。   “机密,各种机密,曾经贩卖给金科对家的记录等等所有的东西都被恢复了。”他揶揄的用胳膊肘抵阿宽,“本来我以为是你干的,结果不是啊,不能找你多叙叙旧咯。”失望地摊手。   阿宽立刻理解过来了,这家伙本来以为是自己干的,要是查出来就要请自己去里面坐坐喝茶和他叙旧。阿宽木着脸黑线,道,“我一点都不想进去。”   随后他们又聊到了别的,“真的不再回去了吗?部队。”   “那里不会再要我。”阿宽说,实际上这个同期好友还以为他是曾经那个仅靠威名就能威慑八方的凶神,却不知道他早已是最平凡的普通人。   阿宽手指隔着衣服口袋那层布碰了碰里面的瓦安,划开一抹笑容,还好他还有瓦安。   他不再多说什么,最后只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处理起来简单也简单,但说难也难。要是处理汇报的不好,引起了上级的重视,估计就要彻查那个黑客了。你知道的,那个黑客的作为,这算犯法。”   “嗯。”阿宽的手指隔着衣服弯了弯,戳着软乎乎的瓦安,他相信瓦安的技术,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一句,“你们查出了什么。”   “没有。”他摇头。   然后阿宽说,“我不担心这个,除了这件事,王董那边怎么样。”   对方诶了一声,“那不是你的专攻吗?我以为你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   “人要救,但是不好安置。刘董事是共犯,他不会轻而易举被放出来,我们也不会放他一命。”   “喂喂,你不怕我把你这句话给录音啊。”   “不怕。”   “这也太目中无人了一点……还是老样子啊。”   ……   因为阿宽的存在,众人仰慕着这个曾经被给予最高称谓的男人,打起十二分的干劲,热血沸腾的精英们在晚间的时候如约地出现在了集合地,隐蔽的在空旷的废旧仓库旁躲起来。   “你是一个人来的吧。”王董略肥胖的脸在这不到一天的时间突然就瘦下去了一般,但他的样子不显丝毫狼狈看起来还是很体面的。他像是暴露了多年来隐藏起的伪善面目,狰狞着脸,就连肥肉上都似乎爆出了青筋,“回答我!”   “是。”多年来的为他做事刘董事的演技也被磨砺出了成色,“我带了你要求的钱,在这里与你单独见面,在给你钱之前,我想看看我的女儿。”   都是老套路,如同警.匪片里的场景,演员灯光特效全部完美,只是这是实打实关乎人命的事情。众人暗暗的在暗处衡量,却见本该快疯的王董突然又找回了一丝理智似地,警惕地打量四周,压低着声音质问,“真的没带别人来是吗。”   刘董事说到底还是嫩了一些,他西装下的腿已经开始轻微的打颤,只听王董突然又强调一句,“没有别人是吗。”   “没有别人,我是一个人来的。快点让我见到我女儿!”他先是心慌了一瞬随后想起自己的女儿立刻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恐惧地盯着王董看,“你让我见我女儿,不然我绝不会把钱给你!”   那张圆脸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样,他说,“别急啊,现在就带你去,不如你先把钱给我确认一下?”   躲藏起来的人都再次放缓自己的呼吸,瓦安伸出脑袋往外看,心中直打鼓,第一次面对这么紧张的时刻,不停地在心中呐喊着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你不给我看女儿我是不会把钱给你的,你给我小心点千万别做出什么不可挽回,要是你要做别的事的话我就报警了!”就算心急女儿的刘董事还有点脑子,他做出了惊人的举动,竟然开始反过来威胁王董了。   为了来女儿,我什么都能做!   场上的两人神情严肃,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恼羞成怒的表情,互杠,看谁能杠过谁!不一会儿王董那憨厚的脸露出了笑,这是一个与往日并无差别的笑容,看起来毫无算计,也毫无想法只是单纯的一个老好人,他这么说:“我这么会这么做呢,来吧,我带你去。”   暗处的人立刻比划着手势,几个人立刻轻声轻脚地就跟上了步伐。他们首先得确认刘董事的女儿没事才可以。   很难想象这里的废旧仓库竟然还有隔间这种东西,隔间是仓库中的仓库,看起来只有不到十平方,暗处的精英有些为难,随后果断的下令让队伍中的几名精英跟紧守住,其余人小心行动包围那隔间。   他们四处分散开,阿宽擅自行动十分灵敏地找了最好的地方守住这个没有门的隔间,其实就在刚刚他有一个十分危险的想法,他可以让瓦安偷偷潜入,带着针孔摄像头,证据就完美到手了,如果出现差错瓦安可以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阿宽慢慢的深吸一口气,他偷偷将瓦安的毛脑袋摁回去,不能让自己再让这种任务优先的想法席卷自己,那口气再轻轻吐出,他的小动作甚至没人发现。唯独被摁回脑袋的瓦安生起闷气,他撇嘴,不屑的表示这种东西还没主神空间的打架好看,他才不会承认现在的紧张气氛。   “阿宽,你在做什么!这本就不该是你能来的地方!”此次任务的领头人轻声说,他亲眼看着阿宽灵敏地越过众人直接尾随相继进去的两人占据了最好的地方。他竖着胳膊手指比划了个手势,最后是前进的意思,再次冒出脑袋的瓦安只能理解出这个。   阿宽不管他耳边的蓝牙耳机透出来的话,自顾自地看着里面的人。   里面不知谈了些什么突然气氛僵硬起来,刘董事的声音大到几乎炸了瓦安的耳膜,“王董!你分明说我女儿在这里的!我女儿呢,你告诉我啊!”   “别着急嘛,你女儿确实在这里,这可是实话。我可不像你,连句实话都不说。”王董裂开大大的嘴巴,露出泛黄的牙,表情与电视电影中的炮灰恶霸一模一样,他手伸进怀中,笑着问,“我说啊,你是不是叫了警察?”   “没有。”   最普通的款式手.枪被他从怀里掏出来对准刘董事,阿宽一看就眯起眼这是一把真.枪,虽然这种样式部队都不用,甚至也可以看出是国人做过改装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一眼就瞧出这是一把真.枪的事实,其威力甚至比它本身还大。   “上头传来消息,需要我们将人就地处决!”。   “确认是本人无疑,准备就地解决。”蓝牙耳机中再次传出对话。   然而这里的情况也突然恶化,只见他拉开枪.栓,打开保险随后对准刘董事,“这么近的距离,虽然我可能找不准你的心脏位置,但是你的脑袋我还是能瞄准的。”   “你这是要干嘛!我钱也带来了,是你单方面不让我见我女儿!”刘董事愤怒地喊着。   “不是这些问题,你可没有好好遵守承诺,记得么,我让你一人单独来,你看你来了些什么过来。”他的手指扣在那里,随时都准备开枪。   “你这种人啊啊啊啊!!!”刘董事崩溃的喊出来。   伴随着未装消.音器的枪.声,耳机里传来一句低吼,“糟糕!他打算撕票!”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叫酸豆角包   补昨天一更   本文改名啦,叫《全世界我最小》 第29章 第二九章   枪.声,哭喊声,寂静的四周突然响起纷乱却又整齐划一的步伐声。阿宽第一个冲出去,将刘董事给摁地上,随后就这么顺势撑地将王董胡乱开.枪的手腕给踢脱臼。   “啪嗒”一声 ,枪.声销声匿迹。   王董瞪着眼握住自己的手腕在一旁疼的跪在地上,阿宽顺手将他钳制,而后冲进来一波人立刻接手,将王董压制在地上反身带好手.铐。   领头人反过来警告阿宽,“你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没有资格和身份这么做,让你跟过来已经算是搞特殊了。”   瓦安抓着阿宽的衣服苦着脸,他刚刚觉得天旋地转总觉得自己都要被甩出去了,再加上在这衣服里撞来撞去现在心情十分糟糕。他磨着牙:阿宽,你别让我逮到你有空。   阿宽挖耳朵,再吹掉什么都没有的小指,不以为然,“难道我要跟你走吗?”   领头人心知对方不能跟自己走,但也不能让一个已经成为普通人的人来证明他们的无能,“你……”   “我只参与这一次,我可不能保证你们能不能完美的做到这样。”这不是阿宽在自夸,他就有这个资格这么说,哪怕他如今退役可他依旧活跃在每个人的心里,他的每个动作都是堪比教科书般精准的。   这是大家崇拜他的原因,也是同意他过来的原因,即使这只是一个小事件,光是涉及到这个被称呼为凶神的男人,上头就要求必须彻查,完美的搞定这个任务。   为了完成上头的命令,他们才商量着破例允许男人参与,男人说的也对,没有谁能做到这么简单的事情轻松且完美的搞定,这不是本来就是他们所希望的吗,这不是本来就是他们的目的吗。   领头人被噎得无话可说,只得恶狠狠的强调,“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是一个普通人,那些事你分明能不管为什么还要管!”   “记得千万别把人放跑了。”阿宽指了指那个方向,“那,再见。”   身后的领头人气的直跳脚。   阿宽拍拍瓦安的身子,安慰他,轻声说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这件事他参与的原因是不想出现一点点的差错,若是他们指挥,一定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着,瞅不准最好的时机最后造成其中一方受伤。   阿宽眯眼,这就是他们,他早就看透了,所有人都这个样,只是坚持自己正义的他却就这么被放逐出来了。   怕死当什么军人,为了稳妥选择撤退,为了稳妥选择舍弃同伴,能救的同伴都死了冤魂似得缠绕在梦境。难道他们午夜梦回时不怕吗!   紧绷着的肌肉昭示着他此时的心情,面瘫什么都是假的,不笑也是假的。哪怕在那些人面前露出真实的感情波动也不过只是自找麻烦罢了。他深谙这个道理,明明就是因为他总想解释自己的错误才导致的自己如今的处境。   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在满是灰尘的仓库地上落下一个个清晰的鞋印,被带着激扬起的尘土旋转后又轻轻落地,丝毫不留恋男人匆匆走过的步伐。   “踏踏”声似乎与那吵闹的深处离得很近,又似乎离得很远。   阿宽走出那废旧仓库,听着里面的隐忍不发的喧闹声,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游离于世界边缘处,这里只有自己一人,唯有自己一人,没有谁来陪伴自己,没有谁发现自己,也没有谁打破这个屏障将自己扯回那个世界。   他本以为是这样,可现在多了一个人,虽然自己要照顾他,虽然自己变得因为他而不像自己,但他现在确实拥有着,“瓦安。”他道。   “嗯?”   ——“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是服从命令!”   ——“而你!阿宽,你不适合待在这里。”   “真好啊,我有你。”   瓦安还不知道阿宽心里的天人交战,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堂堂凶神大人这种姿态是做给谁看的,真丢人。”   瓦安感受着靠近身体的火热皮肤,最后闭眼,“我陪你,阿宽。”阿宽,你果然是缺少安全感吧,希望自己陪你,一直陪你。   我不仅希望你陪我,我希望你一直属于我,只能依附我生存,哪怕你在曾经厌恶却生活的地方也好,如今的IT也罢,纵然你是高手,你有很多手段。   ——你也只能属于我。   没有我你将会是生活残废,没有我你将会适应不了,哪怕我死后你只能记得我十年二十年,我也曾确实在你心中深深地刻在里面,刻在你的骨髓深处,让你忘不掉,忘不了。天才如何,生活却不能自理,你会时刻铭记我的存在。   ——还有人记得我。   阿宽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么的危险,但他突然心情很好。   瓦安不知他为何“噗呲”一声笑出来,“瓦安,你能活很久对吧,十年百年,千年,万年,与天同寿。”无神论者这么问道。   伴随着冷风轻柔的拂过他的全身,瓦安爬出来让冷风吹醒自己的脑袋,长发扫荡者阿宽的脖子,他看着漆黑一片的空旷,再看向远处被树林覆盖的点点星火,安详的微笑着回答,“我能活很久,说不定,等你从白骨变成灰烬时,我还在这里。”   我还在这里。   明明那么地不切实际,阿宽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自己这样也算得上是瓦安的初恋吧,第一个,总会让人铭记于心。他将衣服裹紧,遮住瓦安的身子,“你会永远记得我。”   “谁知道呢。”瓦安回答。   “呵,差强人意的回答。”阿宽虽然这么说,却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兴奋与激动,多少年了,他竟然也有这种时候。   “你会伤心吗。”   “会。”瓦安自顾自地拍着被冷风吹的冰凉的脸,再伸手帅气的撩起零散的落在额头前遮挡视线的乱发,光洁的额头和白嫩的手,精致的面部,这个娃娃开口说,“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厨艺,想必没人能做的这么好吃了。”   “噗……有你这句我该知足了。起码还有人惦记着自己的好。”   “哈哈哈,笨蛋,阿宽大叔你这是老了啊。”瓦安用力的拍着他以防自己掉下去的手哈哈大笑,“老了哟,多愁善感喜欢回忆,欸嘿嘿……”   “今晚一个素菜荤菜没有~”上扬的语调强调着他的心情好。   “啊啊啊!抗议!你这是虐待儿童!”瓦安唯独不能少了吃,他乱蹬,挥舞着手臂。   “抗议无效,你都多大人了还这么说,真是丢人。”   “卧槽你竟然说我丢人!我可是天地灵物!很珍贵的!找遍这个世界也就我一个你个不识货的大叔竟然这么说我。”他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嚷嚷,“本大人降临在你这里屈尊降贵住在你家应是你的荣幸,你这小人竟然如此眼拙!”   “好好,瓦安老大爷,今晚就干吃白米饭吧,看你可怜,给你加一根腌萝卜。”   “卧槽……敢不敢再狠点啊大叔!”   阿宽:欺负完人,心情很好。   “大叔大叔……”瓦安转过身子,对他做鬼脸,吐舌表示对他的嘲讽,“大叔,哼。”   阿宽笑,“我在走向死亡的旅途。”   他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强大的心智让他不觉得害怕,胸口处那小家伙的体温温暖着他,似乎能够暖到心底深处,照亮了血腥黑暗的心底,给它一束希望的光芒。   只有在他面前,阿宽才会褪去那层防御极厚的保护色,褪去那层壁障。   这才是凶神,凶神本来的面目。他会笑会伤感,有时候像个瓦安口中的大叔,这个大叔温柔体贴,烧饭好吃,他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也有前途光明的未来。他有着过去带来的凶名,有着未来的康庄大道。他圈养了一个会说话长寿的娃娃,每日烧饭给他吃,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快乐。   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仅此一人——这便是阿宽。   ……   第二日阿宽却被领头人邀请去关.押刘董事的地方,与此同时,王董也被扣.押。接下来等法.院判.决,不过在十足的证据面前,两人都逃不过一劫。   刘董事先是对阿宽表示了真挚的感谢,谢谢他救了他女儿出来,“我只想当面对你道谢,谢谢你,真的十分感谢你。”   最后那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微笑,“等爸爸出来,我们再好好过日子。”   女生已经十八了,她红着眼眼泪终于哗啦哗啦流下,“爸。”她隔着透明窗口,手指印在上面,看着父亲微笑着将手附上去。   隔了一层玻璃,两只手就这么合着,两人都泪流满面了,女生却擦干眼泪朝父亲微笑,“我等你回来,爸爸。”   “好。”   即使他不是一个好员工,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他绝不少对孩子的父爱。哪怕因为他的失误与过错让孩子离他远去,但他无时无刻不在做着为了孩子回归的斗争。   这是一个伟大的父亲。   正如之前所想,女生被王董关押,有着较好的物质,精神却遭受莫大的折磨,她待在那里许久隐约知道了些事,但这些事是绝对不可以说出去的,这个地方,就是个囚笼。   每次只有当爸爸来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好受些。   女生看着爸爸的身影拐弯消失,后终于颓丧的坐下,眼泪从眼眶中流淌而出。   她勉强弯起唇角,眼中是渴盼的期望。   爸爸,我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励志不立flag,励志努力完结。   励志不瞎承诺更新。 第30章 第三十章   “抓走了啊,这让我很不高兴啊。”王阔海揉捏着瓦安的脸蛋,阴阳怪气地拖长语调,却又语重心长的对他讲:“瓦安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那么速度呢,要是你再慢一点,王董就不会狗急了跳墙,刘董事也不会冲过来要求阿宽救他女儿。”   阿宽扯开王阔海的手,心疼的揉了揉瓦安的脸蛋,“怎么,你想救他们啊。我记得你好像对他们恨之入骨啊。”   瓦安现在可是他的小祖宗,之前虽然也是,可他从没这么在乎过这个家伙。   ——这家伙可是要陪自己到成为白骨的人。   瓦安似有所感歪头看他,“阿宽,我饿了。”   阿宽:“……好好,回去给你烧。”   王阔海夺过瓦安,“大佬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在教育他!教育他!你竟然还在这么繁忙的时刻用食物诱惑他!”   “嗯?”   “……请带我一个。”   “哼。”   “哼酱内哟!”炸毛而起的王阔海为了捍卫他的食物,划掉,为了捍卫他的地位奋起,丢开瓦安就朝阿宽扑过去,“哪怕即使你是大佬我也不得不与你开始斗争了,我啊,有我自己心中坚守的正义!”   阿宽:“……嗑药磕多了吧。”   被丢出去的瓦安:尼玛好痛,别拦我杀了他!   “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呢?大佬你也太宠他了吧。从没见过你这么宠一个人的。”王阔海将摔在软沙发上的瓦安捞回来,举在自己眼前仔细打量,“除了比较漂亮,比较娇小,电脑技术很好以外根本就是个麻烦吧。”   瓦安忍无可忍之下,抬脚对准面前的这张脸进行了奋力的一击,“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被踹了鼻子的当事人还有空对阿宽说,“大佬你可看见了吧,这家伙根本就是个麻烦,暴力没教养,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还需要人随时随地跟着当他的保姆。就算价值再大他的麻烦已经抵过了他的价值!不仅如此,谁知道他是不是什么地方研究出来的武器呢。”   最后这一句说出了阿宽最早的想法,阿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瓦安带回去的。一切也算是机缘巧合。可是,这句话,他唯独不想让任何人说出来,好像就像是扒光了他,将他的想法血淋淋地揭露出来一样。   一瞬间诡异的沉默,犯浑的王阔海这一下立刻就清醒了,他想打醒之前的自己,他看了看手头抓着的瓦安,又看了看不甚明朗的阿宽的脸色。最后选择了闭嘴,他需要一个台阶下。   良久后,有人打破了沉默。   “你脑子坏掉了吧。”只存在毒舌设定的阿宽第一次这么粗暴的说,之后便如王阔海想的那般给他一个台阶下,用一开始王阔海那样语重心长的语气对他说:“王阔海,你这么说可就过分了。我们都知道瓦安的用处,就算不是我将他带回,哪怕只有他一个人,迟早有一天也能走向IT的巅峰。”   王阔海呆住,他没想到心中的男神对面前的小家伙的评价那么高,他低声地重复,“走向IT的巅峰,吗。”面前这个家伙,怎么也不像能承担这么牛掰名号的存在吧。   不过大佬似乎对这家伙一直保持肯定态度,就连此次任务也是。   瓦安蹬蹬小短腿,喊道,“喂,你们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虽然是在夸我可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抱歉,让你不开心了。”阿宽将瓦安接过来,放在自己的身前的桌子上,不知从哪变出来的一包鸭舌给他,“拿去啃吧。”   “谢谢!”一包鸭舌够瓦安磨很久了。   #论身体比较小的好处。#   #全世界我最小,你们都得羡慕。#   “所以,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坐在沙发上,两人的目光同时掠过茶几上流着口水撕开包装袋的家伙。   王阔海立刻意识到了,阿宽这是根本没想过要避着瓦安说话,这重视程度……不知道大佬家的嫂子什么想法,不对,嫂子知道瓦安的存在吗?   一瞬间脑袋不好使的王阔海脑袋中过滤出一堆八卦信息。   “你在走神?这种时候你还走神?没有在你说的最关键的时候去忙公司事务,没有去想办法合理将那一千五百万入股资金进行合理分配补充漏洞,也没有去和官名搞好关系。你到底在干什么。”阿宽叹气,“王阔海,你脑子在想什么啊。”   “我什么都没想。”   “真的?那你一开始说什么。”   “我真的不甘心就这么让他们直接进去,法院判决固然能帮我要回部分资金,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只要进去就能抵消我其余的损失了吗!”他就地躺下,闭上眼,疲惫的用气音说出这一句,“我有点累了。”   事实证明,被刺激到的王阔海确实脑子快坏了,他进入了精神的低谷时期,同时,他的公司也进入了最困难的时期,在这困难的时期,他却只一脸悲怆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做什么。亢奋了那么多年的精神,却在这次一而再再而三的事件中露出了疲态。   还没等阿宽宽慰他,从鸭舌里抬头的瓦安就说:“我也想那么做。”就连瓦安的神情都透着凌厉。只见瓦安皱起油腻腻的脸,弯起嘴角露出狡猾戏谑的笑,“我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金科也是我的,我怎么会让自己吃亏。”   像是怕王阔海误会,他立刻补上一句,“阿宽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却不知王阔海听了越来越糟心。   王阔海:认识也是我先,合伙也是我先,但是大佬你怎么要了瓦安就什么都给他,宠的他都不认人了!   瓦安火速消灭掉这包鸭舌,斯文地用湿巾擦嘴,大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像是孩童得到了他向往已久的玩具,他将折的整齐的湿巾放在桌上,自己抚平身上的褶皱,一身红色的古装和乌黑柔顺的长发给他的颜值再加了几分。他优雅从容地漫步在茶几上,仿佛这里便是盛世美景之地。   于是他开口了,“就等报道吧。”   做了那么多坏事的人,哪怕实际上没有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烧杀抢夺,但只要他不爽了,才不会管你究竟是什么情况呢。更何况,你本来就做了不该做的事。   不是吗,王董,嗯?   ……   王阔海再次打起了精神,他先与阿宽道歉,阿宽说:“你该和瓦安道歉。”于是王阔海又屁颠屁颠地跑去和瓦安道歉。   瓦安本来就不生气,王阔海可是阿宽的朋友,他也清楚王阔海的压力很大,听说他们最近除了忙王董刘董事的交接以外,还要去处理各种文件,不仅仅是这些,还有金科的走向与未来。   不过……看在他免费帮他们没收钱的份上,趁这个机会要点吃的应该没事吧?他想。   王阔海如瓦安所想的,要啥给啥分量十足地给了满满一大箱零食,啥都有。还像个大哥哥似得对他说:“瓦安你尽管吃,只要你要我绝对给得起。别见外哥宠你!”   瓦安:WTF?算了,有吃的就好。   脑子短路的家伙之后脑子再也没短路过,起码他认清楚了瓦安在阿宽心中的重要性以及瓦安这个家伙的本质。本质就是一个脑袋不发达身体也不发达只有脸和电脑技术过关的心大的傻帽。   瓦安:嗯?你说什么?   王阔海除此以外,就与阿宽和瓦安住在了这个不大的办公室。他每日忙,却又抓耳挠腮地想着瓦安究竟做了什么,直到那天……   法院的传票下来了,通知原告去参与,实际上因为证据确凿每个人都知道这次的情况。果不出所料,只是走了个形式,判决就下来了,当然其中不乏王阔海他们的搅局。   根据《盗窃.罪》:第二百六十四条盗窃公私财物,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根据《x法通则》:挪用公款数额巨大不退还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条第一款的规定,犯绑.架罪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三者结合,王董逃离不了无期和没收财产了。   最终判定:处以王董无期徒.刑及没收财产,将全部财产没收。处以刘董事十年有期徒.刑并没收财产。因刘董事事后认错态度诚恳,故减轻刑.罚为五年有期徒刑。为补偿金科损失,将给予部分赔偿……   即便这样,王阔海依旧觉得很憋气不爽,于是他又开始抓耳挠腮的想瓦安到底做了啥。按照以他对瓦安的了解,瓦安说做了就肯定做了什么。   因为王董和刘董事的事件就这么落幕了,两人留下的麻烦却不断。光是交接职务,阿宽和王阔海亲自上阵也忙的不可开交,借此机会顺便大整一番金科内部,以及大批量裁员,里面的人都是瓦安发现觉得不太对的。   比起这两个人忙的脚不沾地,瓦安简直不能再爽,他窝在床上啃着鸭掌,盯着电脑屏幕的动漫乐呵呵的犯着迟来的中二病。   “我要成为‘海贼王’!”   门口的阿宽:……   我到底该不该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瞎掰真的一半一半……   阿宽只有和瓦安在一起才算个正常人啊。 第31章 第三一章   “瓦安,你这么下去不行啊。”阿宽将人扯起来,黑着脸看着瓦安的爪子没抱得住掉在了床上,当事人全身油腻散发着鸭掌诱人的香味,一脸懵逼的看着将他弄起来的人。   “怎么不行了,我觉得挺好的。”   “哦是吗。”阿宽精准的搓了把他的腰际,“你知道你长了多少肉吗?”   “我觉得我没长胖。”瓦安蹦下去,扭腰伸展放飞自我,最后做了个很low的姿势。   阿宽可见的从脑门上滑下几道黑线,他都不想吐槽。   你很难想象一个穿着红色华丽古装长袍的精致娃娃他本该美美的坐在或站在橱窗上展览,会有人给他打扮,给他最好的衣食住行。然而这样的娃娃却在某件办公室隔间的隔间的床上,吃着鸭掌满身的油。不仅如此,他还总摆出一些尴尬的姿势,鬼都知道他这种型号这种打扮只能来卖萌。   “还没胖……看看你身上的油,换个人来都不想碰你。”阿宽服了他这种自己啥都好的自恋心思,“走,去把身上弄干净。”   瓦安就地一个打滚,就将自己身上的“分享”一半给身下的被子,这熊孩子在瞧见阿宽骤然黑了的脸色立刻端坐,然后哗地一下将身体和身下弄脏的被子一起弄了个干净。   他很长时间没用过灵力了,好不容易攒了那么多一下子又去了十几分之一,这个世界的灵力稀少的可怜,好吃好喝从食物中获取身体满足度反馈回灵力,这么好吃好喝的喂着半个月也才这么点他也很绝望,比一开始饿着肚子自动吸收飘散在空气中的驳杂灵力要好得多,吸收就要分解去除杂质,不然会对作为天地灵物的他带来不可磨灭的打击。   解释了这么多,瓦安只是想给他一个这么能吃的一个完美借口。   瓦安坐在床上卖萌,眼巴巴的朝阿宽看,最后露出暖心的笑容,糯糯的叫他:“阿宽。”   “哎……”阿宽叹气,将要伸手准备敲他额头的油手收回来,“这种能量很珍贵吧,下次能别乱用就别乱用,省着点。”   “这是灵力。”   “嗯,灵力。我先去洗一下一会儿来接你,我有些预感。”   阿宽回来,将被甩出去的鸭掌包纸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将瓦安揣兜里,像是知道瓦安心中轻微的不满,道:“辛苦你了,我们现在只能这样生活一阵了。”   “嗯……”瓦安抱着他一直没伸出去的手,摸着那对他来说有些粗糙对温暖无比的手,将“我还是喜欢你陪我待在家里的日子”咽了回去,关键时刻,我不能掉链子!   瓦安:只是可惜了,人家都有系统有金手指,我却只有自己,唯一的金手指灵力还不好使,更别说那不靠谱的天道。这时候才意识到主神空间的东西还是不错的,随便一样就能毁了一个普通世界。他却只能自己努力。   早知道自己出来的时候顺点什么东西出来,失策。   啊,这人生。   阿宽:?   阿宽:这家伙又在想些什么。   ……   “扣扣”。   “进来。”   官名走进去,拿着那一堆文件,“王总。”他将文件递过去,“这些需要您的批复。”   王阔海抬眼皮见着是熟人便毫无形象地伸懒腰,耸拉着眼皮接过,“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心知这家伙的本性,所以也不在乎那些形象。   “没有,我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王阔海将文件草草的扫一圈,直接签上大名。这下反倒是官名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推自己眼镜,随后诧异的脱口而出,“您就这么相信我吗。”   “不信你信谁?”王阔海抬起头盯着他看,却被那反着光的金丝边眼镜给夺走了所有的视线,然后他有恢复成本该有的样子,“看我那么相信你,小伙子好好干啊!”   不同于阿宽的立体也不同于瓦安的精雕细琢,官名的脸就是那么的温润,金丝边的眼镜遮挡住他眼中过于锋利的光芒,也让他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温润到禁欲,他似乎只用了一个眼镜就将自己装扮。   薄唇抿紧,他狼狈的再次用手推眼镜,王阔海的视线让他遁无可遁,掩饰自己的慌张,他立刻转移了话题,“公司总部进行大裁员不会导致什么后果出现吗?”   王阔海没有立刻理他,反而说,“官名,将这个看一下。”   “好。”官名一目十行的将这薄薄的一张纸给看完,心脏处被重重地敲击了一下。   这些,都是他想出来的吗?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坐在前方背光的男人,不常全部拉开的窗帘如今拉上了最高,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只能看见坐在那里的王阔海一个模糊的人影,强大,欲罢不能。   “噗,不止我,阿宽和……咳,也出了很多力,他们策略和思维活络,执行能力也很强,我就只好来完善咯。”他摊手,将瓦安的名字咽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所以也就是说,我们公司如今需要做的是扩展和发展,这是很重要的两点。”   “我明白。”官名点头,这不难理解。   接着王阔海开始解释他之前的问题了,“前期因为那群老家伙的存在导致公司内部漏洞百出,郭丽丽的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那么明显的事情竟然到最关键开始查询的关头才被发现。污蔑栽赃陷害,我们这里光一件事就能看出许多个阴暗面。你觉得,这样的金科还有潜力吗?”   官名:“……”   王阔海脚一蹬,椅子转了一百八十度,他的话语徐徐的飘到官名的耳边,“金科所有的潜力都会被磨光。”   官名不说话静静地听着,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但一般是不会这么直白的剖析出来,他们会直接动手进行根除。而面前这个人,他也动手了,他还希望有人能理解他,帮助他。   官名弯唇笑,自己这是被信赖了吧,直接签名也好,分析金科如今的情况也好,自己果然是被眼前这个自己所喜欢的人信任了吧。   “长期的合作将会奠定基础,他们也会顺手扶我们一把。”王阔海转回来,食指无节奏的敲击着桌子。   “所以,您最近就是在忙着线上线下的事吗?”为了金科更快更好的发展起来,所以在有顺风车的时候自己也努力一把,将会窜的更高更远,就如他们所认为的那样,金科的潜力绝不止如此。   “嗯。”王阔海眼睛略过官名看向门口,大佬和瓦安出去这么久该回来了吧,我肚子饿了。   随后两人都看向被推开的门,王阔海适宜的问,“要一起吃一顿吗。”   官名回头看他,确认确实在看自己便回答,“好,谢谢王总。”   “客气啥,接下来我们可是好伙伴!”王阔海撑着桌子站起又猛然想起什么跌坐回去。   卧槽,瓦安怎么办。   瓦安:凭什么不让我出来啊卧槽!鄙视你!我再也不会对你改观了王阔海!   瓦安哭唧唧地蹲在阿宽的口袋里抱腿哭,明明难得的透气机会,他想。   阿宽的手无意之间戳着瓦安的身子,安抚他别再生气,将打包回来的饭盒放在茶几上,与表面淡定实际上沉浸在将与王阔海吃饭的这个消息的兴奋中的官名点头招呼,官名慢了半拍笑着说,“宽总。”   “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王董死了,听说是心脏病突发。”他说着让官名坐下分了他一份本该给瓦安的外卖,将自己的那份拿着放在一旁。他就这么风轻云淡,完全不在乎另外两人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王阔海都呆住了,脑海中刷屏者卧槽尼玛这几个字,最后全部变成了厉害了我的瓦安。   官名则是真正惊讶的,他实在不理解那么一个生龙活虎的胖子怎么突然心脏病突发死亡,而那个人在不久前还是自己的同事。   “说是心脏病突发,不过我们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瓦安:哎,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怎么就没掌控好呢。   瓦安没什么是非观,他只是觉得不解气就这么做了,虽然之后被呆板的阿宽给教育了一顿,但他并不后悔甚至还有些懊恼,怎么就不让他多体验一下别的痛苦就让他死了解脱了呢。   阿宽觉得自己的口袋里的人动了动,把手装作无意间塞进去揉了几把,他也没料到这小家伙这么狠,看这家伙的状态,这显然是没被说教成功反而觉得自己有理的,不过阿宽觉得这需要慢慢引导,毕竟从瓦安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他曾经生活的地方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我去你隔间吃了。”阿宽不准备再多说,他拎着自己的盒饭起身往隔间走去,说着不忘将自己兜里的u盘丢给他,“里面有些东西,你可以看看。”   王阔海:???   阿宽:瓦安没饭吃,我得用饭来教育他。   官名保持着微笑脸:阿宽这是在给自己和阔海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吗?这是一个好伙伴。   无意之间,官名对阿宽和王阔海两人有着十分信赖的心境,这也让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   瓦安:作为功臣的我竟然没饭吃真是太可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两人的时候,我觉得画风都变了。   据说一个副本结束之后都要日常浪一些时间,可我不是本来就是日常吗,奇怪。   瓦安:啊啊啊我家作者疯了!   ps想当初我也是个准时日更的好包子,怎么就……   望天,要是哪天再次断更了似乎也不奇怪了。   你们说是不是=v= 第32章 第三二章   “出来了?”王阔海抬头看他,随后将手边的东西通通收拾好,将把玩在手上的u盘放置一边。   “嗯。”阿宽拎着空了的饭盒出来,与茶几上的饭盒一起丢进垃圾桶,“他走了?”   “走了。”   确认完毕后阿宽才将瓦安从口袋里掏出来,先是给小祖宗安抚了没吃饱的气焰,随后将他放在垫了丝帕的茶几上,接下来他们要探讨王董的事情,还等着这小祖宗自己透露干了啥呢,现在自然要好好对待。   被拉上去的窗帘,阳光透过那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彼时是将近正午时分。温度适宜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地,马上就要过年了,陆陆续续走了一大批的外乡人,就连空气似乎都清新了许多。   而被晒得几乎睡着的王阔海,他顶着不明显的黑眼圈极其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官名的眼睛没瞎,只是带了眼镜而已,他看见的背光英俊潇洒高大的王阔海都是他臆想出来的。这样的王阔海在阿宽的眼里甚至显得精神不济,就连瓦安都说他是不是没睡好,只不过声音太小还是身旁的阿宽转告的。   “能睡好才怪,每天这么多的事不说,这转型也累的我头发都愁白了。”王阔海扒拉了几下长的有些长的黑发,还真不小心扯了一根白色的下来,随后他整个人都炸了,哭丧着脸下来递给阿宽看,“你看,白的,我头发都愁白了你们竟然还不帮我分担。”   瓦安真接过白发仔仔细细研究了个遍,“哇,真的白的。”说着将头发想往衣服里塞,还嘀咕着,“一定要保存好回去好好研究。”   “不要把这么脏的东西塞衣服里,”阿宽说着斜了王阔海一眼,“谁知道他几天没洗头了。”   王阔海:“我招谁惹谁了。”   最后阿宽还是强制将瓦安收好的白发丢进了垃圾桶,那么短的一根一离手就瞧不见了,即便是瓦安也看不见。瓦安心疼地趴在茶几边缘看着垃圾桶,企图寻找它的痕迹。   “别找了。”阿宽说。   瓦安坐回丝巾上,长发散落,乌黑柔顺的发陪伴了他几千年,他从不知道白发是什么样的,这难得的……   “别哭丧着脸,回去看看我有没有白头发,你自个儿拔。”阿宽顺势揉了揉,他不愿他露出伤心的表情,不就拔头发么,他怎么会在意一根头发,不过有没有白发倒是个问题。   “嗯?”瓦安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他涨着红扑扑的脸,“说好了哟。”   随后拍拍胸脯,“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全告诉你们。”   闹够了,所有人都换上正经的表情,王阔海“哗”地一下拉上窗帘,室内顿时变得昏暗起来,他将电脑旁的多肉植物往里推了推,随后懒散的躺在沙发上,“嗯,那你现在该说说王董是什么情况了吧?”   阿宽也靠旁坐,他们盯着瓦安看,瓦安心理素质很强,他甚至神采奕奕地亮着眼睛,说出来的话却能让普通人胆战心惊,“他才不是心脏病嘞。”说完又兀自摇头,“他是心脏病。”   阿宽眉头一跳,“嗯?”   “攻击他电脑的时候我做了点手脚。我从他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份邮件,那家伙竟然有心脏病,虽然有心脏病可如果不受到过多的刺激的话根本没事。然后……”瓦安说话断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小号手电筒,对着自己的脸在昏暗的屋子里一照。   阿宽和王阔海的眉头同时一跳,只听瓦安说:“我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阿宽:“……”   王阔海:“……”   瓦安:“我把他吓出了轻微精神分裂。”   “……”诡异的沉默。   这得怎么吓才能吓出精神分裂,两人甚至做不出“你在逗我吗”这个表情出来。   所以王董才会脑子抽去绑架刘董事的女儿,即使他可能本来就有这么危险的思想。   接着瓦安又开口了,“据说这个国家有精神病的都无罪释放,即使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最后他不是还得跑出来吗,所以咯,我干脆搞死他了。”   “具体怎么弄死他的?”王阔海心里一阵复杂,他痛快王董的死,又觉得面前这个家伙太厉害,不由得想如果对方不是和他认识,不是阿宽的朋友,正面对上自己,自己的未来究竟会有多惨。   “我短暂的黑了那里的一台机,在他上网的时候吓死他,为了保证成功我还让他的计算机高速运作,老式机处理不过来所以就会短路,最后我也不知道他是被吓死的还是触电电死的。”随后他躺下,看着天花板,嘀咕:“电应该电不死吧,应该是被吓死的。”   “可怕的……。”男人一词被他吞了回去,但他王阔海对瓦安表达了由衷的佩服。   “好啦我说完了,我也有问题要问你们。”   “说吧,我正好想休息一下,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回答。”王阔海说。   阿宽莫名地看了眼瓦安,随后险些笑出声来,因为瓦安说,“你到底怎么看官名的?”   王阔海上上下下打量着那穿着华丽繁复长袍的家伙,“你还太小,不能知道。”   “……切。”   “不想工作啊,大佬要不你上吧。”   “嗯,我们要再计划一下金科的未来发展。”   瓦安瘪嘴,“就这么忽略过去是不是太对不起我这个大功臣了。”   王阔海翻身盯着瓦安看,无奈道,“官名是个好合作对象。”   “是啊,一个对你有意思的合作对象,期待你们以后的感情生活。”瓦安特意咬重最后几个字,然后站起身,将丝帕靠边放了放,“我要去撸番了,你们加油。”   “……祖宗求帮忙!”   “我拒绝。”   ……   金科要走的路线就是从线下走到线上去,通俗点说,就是开网店。   现在某宝某易购十分高能,甚至有些往上发展的趋势,再这么下去,他们迟早展现垄断趋势,发展成为几大领头,一旦出现了分割状态,如同古代的三国鼎立时期,旁的就很难插.进去。这对金科很不利,金科要想发展,必须在这个时间段崛起,一个面临着金科未来路线的分岔路口展现出来。   10年,关键的的一年。   电商崛起了,各大线下的大商场都陆陆续续注册了电商,随后刮起了电商的热浪。   他们慧眼分别盯住了某些板块,随后将网络电商的雏形发展壮大,这时候的金科还在进行着线下转为线上的阶段,各大电商进行着明争暗斗,似乎将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了明面,为的只是让更多的顾客能够发现并成为他们的客户。   价格线,服务,物流,最关键的资金链。   阿宽手指指尖敲桌,这是他喜欢做的,后来王阔海被他影响也有了这习惯。   手指十分有节奏却无意识的敲击,他对着那台笔记本有些头疼,商战是说打响就打响的,如今的金科还没本事与他们争锋,他们即使也不过刚发展了雏形却同时拥有了无法撼动的优势。一旦打响了商战,金科如果一股脑凑了进去就如同一只蚂蚁被卷入了风暴。   抉择,该如何的抉择则成为了关键。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被他捕捉到,那叹息说:“作孽啊,我好无聊。”   阿宽也叹气,近些日子确实把瓦安给逼紧了,什么都没得干不说还得帮他们,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到处是电子设备的现代社会,瓦安即使如鱼得水也不能露面,到处都是监控,出门都得揣兜里,辛苦这祖宗了。   素质极高的阿宽无言的安慰了呆在电脑前面无精打采发呆的瓦安后,手指灵活的在电脑的文档里进行敲打,个子适宜手指修长的他不会出现瓦安那种情况,速度甚至比瓦安还快些。   瓦安立刻被吸引了心神,他看向文档里快速出现的黑子,“啊”了一下没话了,他接着看下去,小声的念道:“打商战非常规用法——黑了他们。”   瓦安:……厉害了我的大叔。   不久之后瓦安就不吐槽了,阿宽的文档里出现了一整篇完整的文章,甚至还加了注解,其程度白痴都能看得懂,分析了如今的局面,分析了金科的未来,再分析了金科如果面临了何种情况该如何抉择,如果与官名之前一起看的东西放在一起,这将是对金科未来最有利的东西。   即使只是些片面的。   处理完了之后,瓦安一本正经地大声对王阔海说到:“我们能帮的都帮了。”   王阔海从桌前抬头,“嗯?”   “接下来看你的了,我们看好你。”   王阔海:“……”   “加油!阿宽我们走。”瓦安这还不算,末地又加了句,“和你的好合作伙伴相亲相爱吧~”   王阔海:你在逗我吗?WTF?   “你这是报复吧,一定是报复吧!回来!”王阔海歇斯底里,眼睁睁地看着阿宽碰的一声关上的门,以及传来的最后一句话,阿宽说:“一直没能允诺带瓦安出去玩,接下来辛苦你了,有问题随时找我们。”   “明明也有阿宽的股份的,之前还谁说金科也是他的来着。呜~”   门又被打开,王阔海惊喜地抬头以为他们还有良心回来帮他,结果阿宽说:“记得看看u盘,里面有些惊喜。”   “……”   “王总,您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更新怪我咯?   本文现代架空,大概时间为09年到11年那段空档,不能当做现在的17年,因为17年要是再发展上去我……就可以研究研究直接写如何商战了= =开个玩笑   当然啦,要是给我科普我是很乐意的~ 第33章 第三三章   “啊啊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划过金科的大楼,某间办公室内,现任CEO王阔海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瞪着眼睛四处瞟。   被阿宽叫过来帮忙的官名立刻上前问道,“怎么了?”   王阔海眼疾手快地叉掉页面,然后盯着桌子旁的一盆多肉植物看,“哈哈哈,我才发现这多肉真好看,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竟然还有点红色。”   饶是官名这种笑面虎,也十分不想维持自己的笑,可即便是知道对方是敷衍他,他也自行为他准备了理由。他看着那盆被拿来当挡箭牌的多肉,眼底思绪翻滚,最后他笑着说:“这样啊,确实红的不明显呢。我家还有一盆蒂亚,那种很多红只有一点绿的。”和这个正好绝配。   “好啊。不过现在你可以帮我看看这个。”王阔海打开阿宽拟好的文档,文档详尽,他已经看过一遍了,用了蓝色作为批注与修改,不过实在没什么好修的,此时正好给官名看看,他还记得,官名这家伙是出身于富贵家族的。   富贵家族的子弟往往都有文化底蕴,或是古文字或是商家一直沉淀下来的精华。   “我看看。”他凑过去,随后感慨,“这是阿宽弄的吧,和那个神秘人?”   官名难得露出不是那么标准化的笑容,反而有些戏谑,“什么神秘人那么厉害。”显然他也想起了之前看见的那份东西。   “这个是阿宽弄的,那个也算阿宽弄的。”王阔海表示对官名叫阿宽为阿宽十分适应,私下里他也希望官名这么叫,顺便叫他王阔海。   “王总这是想让我完善?”   王阔海:算了你开心就好,随你怎么叫吧。   “这已经很完美了,不愧是被尊称为凶神的人。”他赞叹,随后仔仔细细用膜拜的心思去看了一遍,第二遍的时候他摒弃了所有的杂念,用红色的在旁边批注,两人就着这份文档讨论了许久,最后敲定下来,将文档打印一份再做了个附带多色的重点标记。   “天快黑了,饿了吗。”官名扭了扭脖子,将眼镜摘下随手掏出布擦拭,随后又带上,“我去买吃的,你吃什么。”   “米饭,其余随意。”   “好。”   等到官名一走,王阔海突然大喘了一口气,他一直紧绷着神经,做贼心虚生怕那视频弹出来被官名发现,即使这个可能性真的几乎等于没有,但他依旧在害怕,努力动着脑子跟上官名的思维模式,这才不得已忘记了之前的惊心动魄。   “玛德,吓死我了,大佬到底怎么搞到这东西的。”   之前阿宽说的u盘里有惊喜,他怀着满怀期待点开,没想到最后总觉得自己被坑了一把,u盘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数字,与一段段不知哪个故事摘抄出来的片段以外,就是一个视频,他点开那个视频。   亮点也只有那个视频,他点击播放。   王阔海第n次感谢上苍,幸好他带了耳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王阔海摸摸自己的小心脏,确认它还在强劲有力的跳动着这才放心。再次确认自己的耳机带的好好地,抖着手点开视频。   刚开始便是一声尖叫声,画面模糊,只能看见一个穿着囚服的胖子在地上打滚,他紧紧地捏着心脏处的衣服,画面有些昏暗,王阔海也分不太清周围的场景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能看见胖子满地打滚,后来趴在地上重重的喘气。   他没去过监狱也不清楚监狱是什么情况,可难道一般监控不是都不带声音的吗。不知道瓦安到底怎么做到的,四处很静,唯有那个胖子的声音最清楚明显。   那重重的喘息似乎能透着屏幕透过耳机清晰地传达到他的脑海,解气却也憋闷。   这个胖子就是王董,他能看见屏幕中的王董虽然还胖,但早已是虚胖了,这些肉看起来如同虚设,估计也被虐待了一番。他的精神与身体状况十分的不好,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捂着胸口无力的倒下。   “哈,哈,哈……恶魔……”他像是察觉到了监控的存在,他睁开眼,里面的浑浊与疯狂与死气沉沉夹在在一起,酝酿着不同寻常的风暴。一瞬间,王阔海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全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王阔海的心神全被吸引了去,他无意识的感慨一句,“卧槽,瓦安怎么做到的。”   王董的身体突然剧烈的痉挛着,他痛苦的呜咽,被掩藏在昏暗背景里的表情不明,但王阔海能够想象到他的脸色惨白,后来他就这么躺着,然后哈哈哈大笑,咒骂着金科,咒骂着王阔海,再咒骂着阿宽。   他开始不停地重复着什么话,呢喃着,最后就连最后的呢喃都消失了,视频雪花闪烁,只听“碰——”地一声,视频结束。   摄像头爆了。   王阔海一直提着的一颗心也随之落地。王董对他的恨意浓厚,或者对暗处的瓦安恨意浓厚,他笑着的是因为他脑海中他一遍遍地将对付他的人挨个用最残酷的方式折磨个遍,挨个用残忍而又血腥的方式将他们一刀刀切片。   王阔海是带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心情唏嘘着看完的,他盯着屏幕好一阵出神。结合瓦安的话,他不难想到这是在王董触碰完电脑后被吓得,没有当场就死,坚.挺地回到了狱中突然痉挛……   王阔海最后终于察觉不对劲回过神来,谁的呼吸声?   他机械地转过脑袋,哐噹一声巨响,他站起身,椅子被推远撞到墙上,“你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后面的!”   官名故作苦恼的敲额头,“好像有一会儿了。”   “你,你全看见了?”   “嗯。”官名将手上一直拎着的盒饭轻轻放在电脑旁,他笑着问他,“你紧张什么,不过就是王董……”话未说完便被王阔海捂住嘴,官名流氓似得被他捂住嘴贴着他的手心心里却无比的满足。   王阔海紧张的死死摁住他,纵然不再经常锻炼力气也依旧很大,官名无奈的伸手轻松将他的手拨开,“我不会透露出去的,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谁要当蚂蚱啊。”   “你理解我的意思就好。”官名白皙的脸染上了绯红色,“能和你一起承担,我觉得很开心。”   “……”王阔海立刻做好了判断,他一脸淡定的将椅子推回来,随后拎过桌上的盒饭,“你想知道什么,我们边走边说。”   既然第一时间就做好了最有利于自己的抉择,王阔海只要不是特别关键的——例如瓦安——基本上都告诉他了,这意思就是,如果官名是真的喜欢他就绝不会背叛,他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王阔海之前这么说,如今他也依旧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   王阔海是一个不正经的喜欢打网游的小年轻,同时也是一位成功的商人,所有的一切,利益才是所有的关键。   官名的眼中像是看透了他所有的想法,他放下了那曾经一直让王阔海觉得图谋不轨的伪善的笑容,一张脸显得别有风情,他认真而又严肃的说:“如果你觉得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那么请尽情利用吧,直到……”他凑过去,“被你压榨完的那一刻。”   官名这么耿直,让王阔海不得不去怀疑他别有所图,“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会背叛你,我喜欢你很久了。”他体内的占有欲在被阿宽的毒舌之后,在与王阔海的相处之中越来越浓郁,几乎压抑不住,他想肆无忌惮地将人捆绑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他用了所有的力气才将自己的占有欲给压制住。   ——每日每夜不停地思念,甚至连梦中都是他的模样。   但是现实中,如今的王阔海只在乎利益,如果告白,他将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慢慢来,慢慢来,他不止一次这么警告自己。   “我想知道,瓦安是谁?”   王阔海盯着他,捧着自己的饭盒思索了一阵,删删减减将瓦安形容成一个很牛掰的世外高人,不轻易露面的那种,为了增加真实性,他还把那众所周知的IT网站给他,告诉他哪个是瓦安。瓦安的页面展示着他完成的每个高难度任务说明,以及系统主脑的批注。这么一看,确实有世外高人的模样了。   “这样信我了吧!告诉你这家伙不喜欢和别人接触,我还是通过阿宽才联系上的,不要轻易接触他哟~”王阔海半哄半骗地讲,九分真一分隐瞒,简直是最完美的伪装。   吃饭的期间,电脑被打开了游戏,王阔海一扫之前颓废的模样,突然精神抖擞地大喊:“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官名:“……”   “我们的目标是出去浪!”呜,好羡慕出去浪的大佬和瓦安啊。   网页加载,手指在WASD上灵活走位。   好好干活啊喂!说好的为了早点出去玩呢!   官名:“要是早点完成任务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玩。”   “切,本大爷还需要人带我出去?笑话!”   “……”   “去哪?”   ……   而这边在浪的阿宽和瓦安。   “阿宽,我想吃火锅。”瓦安待在他口袋里贴着他闻着甜品店浓浓的香甜气息,奶油味十足。   “蛋糕和火锅选一个。”   “那……火锅吧。”   好想有一天能够站在阳光下肆无忌惮地逛进每一家店吃个够啊。   作者有话要说:   王阔海:你想知道什么?   官名:我想知道你在床上是不是很浪。   ——————   我有点喜欢这一对。 第34章 第三四章   又是一个好天气,这种天气最适合出去浪了。   早晨火红的初升的太阳淡淡的渲染了天边的云,朦胧的照亮了半边天,鸟儿的啼叫打破早晨的宁静。精神气好的老年人在离公寓的不远处的小公园打起太极来,他们与小跑路过的阿宽笑眯眯的相互点头,阿宽回视他们,也同样露出笑道,“早上好。”   大冬天的穿着背心运动长裤,兜里怀揣着想赖床的瓦安。自从发生了野生花猫的那起事件后,阿宽总要反复确认瓦安在哪里,不仅如此,他像是得了没有瓦安就会死的病,必须知道并了解瓦安的全部生活,将他严加看守在自己的身边。   而瓦安升级为阿宽的小祖宗的时候,这种病的症状就更明显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甚至也不知道这种病症的存在;谁也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他们就像一对关系要好到形影不离的好友,什么都说,什么都不说。他们就这么彼此拥有着对方。   每个呼吸间鼻息喷洒出的热气与冷空气相撞,一团稀薄的雾气快速散去又聚来新的一波。   “阿宽,你颠的我难受。”瓦安困倦的眯着眼,手死死地拽着他的裤子口袋,生怕自己会被甩出去。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脑袋,随后从怀里掏出丝带,用丝带将自己的头发扎起高马尾。他探出头来,冰冷的空气呼入肺部再吐出白雾,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像是慢动作一样绽开笑容。   正值将过年期间,街上的行人车辆少之又少,就连店铺都关了一大半,一路跑过去连家卖早餐的都没有,他们绕了大半圈最终失望的准备回家。   “过年了吗?”瓦安问。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里的外乡人都回去与家人团圆了。”一句话说的简单,但道出了阿宽如今的境遇与心境。   作为一个外乡人比本地人多了很多的南方城市,每逢长假或年假日,那些人就收拾了包裹准备踏上回家的旅途,这是他们一年中唯一能够喘息的日子。比较苦的还是那些独自外出打工的,家人全在家乡,他一人吞咽下所有的苦,将好的东西带回家,家中是等待着的老人与妻子还有孩子。于是所有的苦都值得了,只为给家中的他们改善伙食。   这些是瓦安从网上了解的,即使现在人的生活充足美满,可总有差距在那。   然而阿宽没有这烦恼,他生在这里,最终落根这里,他没有父母,只有自己,往年这个时候王阔海会风风火火的拎着那一大堆的年货敲响阿宽的家门。今年比往常多了一个。   阿宽停下靠在路边的栏杆上,掏出另一只口袋的手机,低垂着眉眼发短信,健壮的身躯被勾勒,每一块肌肉都爆发着蓬勃的力量,早起买早餐的妹子看见这一副美男图时差点没喷鼻血。   妹子偷偷摸摸地掏出手机,快速的想拍一张,却见人似有察觉般的看向她,“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的是她的心跳,那人的脸真帅。她这么想,然后立刻红着脸低下头小声道歉,小跑跑开的她没看见阿宽的笑。   “我们去买点年货。”阿宽把手机塞回兜里,休整了一会儿手指便冰冰凉,他将手搓热在瓦安的脑袋上糊了一把,“刚刚我问了王阔海,他告诉我这附近有一个大型批发市场。”   “走走走!赶紧的。”瓦安的脑袋半露在外,他一点儿都不在意阿宽弄乱他的头发,眼中全是兴奋的光芒。信息时代的发达让他没办法出现在阳光底下,不过还好这家伙有些一根筋,如今仍旧坚强的一根筋的生活着。   于是两人摸了好一会儿的路,一小时后就买了许多的年货,搬不回家就去借了辆拖车,他们热心的帮阿宽一起送到楼下,然后帮忙抗上去。这么一看东西确实有些多,按照两人的分量足够他们吃上大半年。   “谢谢,辛苦你们帮忙了,喝杯饮料。”阿宽从冰箱不远处的柜子里取出盒装果汁稳稳地丢给他们。   “客气啥,我们也只是顺便走一趟。”两人不扭捏的将饮料拆开就这么咕噜咕噜给喝了大半,操着不正宗的普通话说,“小哥是一个人吧,一个人吃得完这么多东西吗?”   “和朋友一起,我们要忙好一阵,没法屯鲜食,就只能屯些这些可以放得久的,年货到初春的时候就少了,所以赶紧准备一些。”阿宽解释道。   微波炉“叮”地一声停止加热,阿宽取出里面的包子,裹着布拿出来放在桌上,“不介意就来吃些吧,家里没有正规餐桌,就在茶几上凑合一下。”   “哈哈哈这怎么好意思。”   他们聊着家常话,话题也不定,一会儿是今年留在城市里的人真少,一会儿是现在城市发达了外乡人就多了,像我们这种估计一辈子都只能干这些。   “还是小伙子你好啊,看起来十分有前途,以前是干嘛的?”两个大爷中的其中一个十分会胡诌,与某笔记京城满嘴跑火车的王胖子有的一拼,“看你这体格,应该是打架的吧。”   阿宽笑了笑,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又喝了口水,随后细条慢理的擦着手,嘴巴也不停:“差不多,以前当兵的,后来下来了,也没分配就自己租了个房子住。现在是和朋友搞产品的,不太行,最近还得忙。”   “哈哈哈好好干,但是千万别把自己身体给累坏喽!”   不久之后他们道别,阿宽将人送到楼下,背心外套着大衣,他挥手,“新年快乐。”   “结束了吗都走了吗?”瓦安在没听见动静后第一时间拽了阿宽,“阿宽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我都快饿死了。”   “难道我不是在帮你接触你脑子里想的那类人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不对,什么我想的人啊,你这句话形容的有些不好哦。都快被你带跑了。”   阿宽把他放出来,瓦安立刻撸起袖子,随后顿住心疼地拍拍自己的衣服,“阿宽带我换身衣服吧,我记得我看见你学了裁缝给我做的衣服了。”   阿宽也没在意,一笑置之,“本来想给你做新年穿的新衣的,不过失败了不少次,还好都是练手,真正做的时候反而很成功。”   他将东西给瓦安取来,那是一件如同丝质衣物的长袍,说是冰蚕丝做的布,外面还有一层绯红的精致纱衣,从里到外每个都十分的精致,这是一整套的衣服,瓦安小心翼翼的摸着那布料,最后又看了看线头处的做工,精致,只能用精致来形容了。   从衣服的材料来历到手工,瓦安几乎想把这衣服防盗展架里展览。瓦安立刻就将衣服小心的用灵力渡了一层最低级的防御,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床上,“我才不会穿呢,这么珍贵的东西一定要留到过年的时候穿。”   阿宽摸着他的脑袋轻笑出声,“那就试试这一套吧。”   他手上的那套衣服是按照现代的款式制作的,阿宽说:“不是什么好料子,只是普通纯棉的打底,外套就不是我一人能做的了,还让百忙之中抽空出来的王阔海帮了忙。”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轻笑出声,“那家伙听说是给你做的衣服,即使忙的挤不出时间却硬是挤了时间火急火燎的去赶工。”   这肯定不是王阔海本人做的,不过王阔海监工,看着裁缝眯着眼睛细细的做这衣服的时候的表情瓦安能够想象出来。嘿,这一家人真暖。他满足的露出恬静的笑容。   铁汉柔情细心的糙汉男阿宽甚至连胖次都没给他漏下,白色的胖次同样的精致,不过瓦安不太喜欢那胖次勒着自己的感觉,穿上上等柔软的料子的牛仔裤,上面是白衬衫毛衣和缩小版大衣,最关键的是,虽然不伦不类的配了个暗红色泽的围巾,可那围巾却是瓦安继那套古装之后最喜欢的。   “谢谢你阿宽。”粉嫩的小脸埋进柔软而又温暖的围巾中,换上新装的瓦安靓丽又潮流,被扎起的高马尾让这种装扮的他显得十分的干练,如果不那么小的话。   随后瓦安打消了自己本想换一套不重要的衣服吃的油光满面的冲动,他斯斯文文地坐在茶几上的丝帕上,嘴里吃着有他一大半大的包子,梅菜馅儿的,“金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金科的未来前途无量。”   “我从他们口中了解了些东西,如今市场的消费者的需求是什么,如果针对家庭比较困难的金科该如何抉择。坚持自己高大上的口碑,还是降价处理为了让这些人也能买得起。”阿宽看着天花板上那片的白色,最后疲惫的闭上眼睛,呼吸再放慢再放慢。   不过如今一想,即将过年公司就要放假,他们又正值发展期,这么一想他们肯定又要加班加点了,他到无所谓,但只要一想到瓦安也会这样,他就心底滋生出不忍来。   身体陷入在柔软的沙发中不愿起来,阴影笼罩,思虑过多脑子不好使了的阿宽不愿再去多想。算了,烦心的事我都不管,剩下的就交给王阔海吧,再不济不是还有官名么。   不知道他们相处的怎么样。   王阔海还在悲催的待在那不算大的办公室伏趴着奋斗,官名的状态实际上也不算好,但他习惯如此,只是有些心疼地看着已经进入颓废状态的王阔海,“你要是信我,就放那我来看吧。”   “好!”我就等这句话了,毕竟我那么地信任你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总觉得自己进入了瓶颈,写的甚至比前一本还差,希望得到点意见,请尽情的吐槽。 第35章 第三五章   日子就这么的过,他们几人每日重复着脚不沾地的模式,忙的像条狗。   全公司的人几乎走了一半,唯有超市那边因为每年的惯例提前打好招呼才堪堪留下些人手,不过辛苦了那些妹子,他们每日都需要适应长时间的上班时间,还好的是,人没有年初那么多了。而瓦安他们则只能催眠着自己将自己埋进那堆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件中。   他们最终平安的度过了那几乎能让普通人晕眩猝死的强大工作量,迎来了新的一年。   哪怕只是三级城市,但光是坐落在一线城市与二线城市的旁边这一点就注定了它的不凡。这里的生活节奏非常快,虽没到达一线城市那样,却依旧日以继夜地工作奔波,直到年假时才会放缓节奏去体验这里的风情。往年的时候阿宽还觉得没什么不好,只是能否吃到新鲜菜成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被关上了大部分的店门显然给阿宽造成了困扰,年间的菜贵而又不新鲜,前几年的刚退役无所事事的阿宽总是想方设法的给闲的发慌的自己去折腾些吃的,他甚至动过脑筋要不要在过年期间找个深山老林待个十天,最终这个想法被王阔海的敲门给打破了。   有钱人的家里都会自己有很大一块地用来给别人种,最后供应给自家吃,王阔海就这么大包小包的拎着自家种的新鲜菜敲响了阿宽那小小的单身公寓,“嘿大佬,你还记得我吗?”   瓦安看着王阔海一脸的“遥想当年”的迷醉表情,不知该从何开始吐槽,那边的王阔海还乐颠颠的讲,“瓦安你不知道啊,那时候的大佬臭屁到不行,我问他还记得我吗他竟然回答我,‘哦,你谁啊’真的把我给气死了。”   “噗,我倒觉得阿宽做的好,我一直以为你是抖.m属性,欠打的那种。”瓦安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击,看着王阔海用那夸张的演技捂着自己胸口摇着头“噗”的喷血,随后笑倒在沙发上,打了几个滚滚进缝里夹着出不去了。   “哈哈哈哈,新一代逗比王出现了,当当当当!接下来我们将镜头转向我们的主角!”王阔海还没笑完,新的点子就出现了,他将手机的摄像打开,对准缝里挣扎的瓦安,镜头渐渐拉近,颇有种煞有其事的模样,演技一瞬间飚到了顶峰,“看,我们的逗比王不愧是逗比王,刚出场便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很大的笑点。那么逗比王接下来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说着,王阔海的手就伸了过去,左逗逗右挠挠,看着欢乐实际上瓦安总觉得自己被羞辱了。闹就闹敢不敢别拍照!   “小崽子王阔海,我要过来打死你了!”瓦安气的涨红脸咆哮,他用尽吃肉的力气将卡在自己面前的沙发边缘往外推,然后再用脚蹬,给自己一个活动空间后便立刻灵活的爬出来。他果然没打算给王阔海嘲笑自己的时间,迈着小短腿就这么跑过去。   瓦安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对准王阔海变得不那么结实的胸口砸了上去,王阔海本想本能躲避却在意识到可能会伤了面前这个看起来就很脆弱的娃娃的时候顿住,随后他错估了瓦安的杀伤力。   手机里的景象抖了又抖,最后对准的一片空白的天花板,再也没了反应。场景之外的是哈哈大笑的声音,还有王阔海边笑边哭喊着饶命的声音。   瓦安对着王阔海又捶又打,不久之后王阔海闷哼一声,将撞的晕乎乎的瓦安一把抓起来,“喂,很痛的知不知道。”   “好痛啊。”瓦安摇头晃脑的企图挣开钳制站起身,挣开之后却又晕乎乎的倒下,“谁说晕了能看见星星的,我就没看见。”他紧紧闭着眼,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最后又软绵绵的倒下。   王阔海:你也知道疼啊!   瓦安:眼前一片黑我头好晕。   “嗯?瓦安怎么了?”阿宽将刚炒好的鲍菇炒培根放在茶几上,边擦着手边疑惑的看着躺在王阔海身上没动静的家伙。   “他冲过来把自己撞晕了。”说着又“嘶”了一声,见阿宽将瓦安给捧起,揉着自己胸口道:“我这里一定青了,大佬你不知道这家伙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我觉得你一定是做了什么比较欠揍的事,不然瓦安不会这么做的。”阿宽将瓦安与自己持平,“还晕吗?要不要躺会儿,一会儿饭好了叫你。”   “好。”瓦安迷迷糊糊地道了声好,阿宽就将他带回屋里,丝毫不打算理会身后王阔海传来的咆哮,“喂大佬你不能这样啊,你一定是不爱我了,你怎么可以不爱我啊!”   阿宽的眼刀适时地扫射过去,“闭嘴,玩你的游戏去。”   王阔海果然闭嘴了,拿出笔记本,眼睛瞄着阿宽走进房间的背影消失,吐舌,“果然是个小恶魔,怪物哼。”   王董的死相还残留在他的记忆里挥之不去,饶是王阔海被练就了心性,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那份视频,不过视频在不久之后就自动销毁了,片点痕迹都没留,毕竟这东西比较敏感,王阔海也分得清情况。   可若真要让他和瓦安独处,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做了,一个精致的如同娃娃一样的十厘米高的小家伙,要说他就是实时将视频录下来并导致王董那么凄惨的死去的犯人,应该谁都不信吧。就连王阔海在见到瓦安本人的时候,甚至都将两者划不上等号。   他看着从屋里再次走出来的英俊又强大的男人,觉得对方简直和那个家伙绝配,不同的大小,却是一个芯的。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想了个很可怕的事情?大佬会不会打我?   王阔海无辜的眨眨眼,而后又意识到了:要是两个人真在一起,这怎么做?   王阔海的脑海中显现出阿宽与瓦安的比例,阿宽身高一米八七,瓦安预估也就十厘米吧,这比例……等等,王阔海你冷静,别加入什么邪.教组织啊!   阿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对方又犯傻了,仔细一想,这家伙好像也就只有处理公事的时候不犯傻了。   “我去烧饭,你玩游戏吧,帮我留意一下瓦安。”他说,随后皱着眉苦恼的看向卧室的方向,“他那体格,我真害怕他哪天擅自出门被人给踩死。”   这话说的有些夸张了,不过擅自出去绝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且不说生活不能自理,就算能自理也不代表能够走到大街上不引起关注。   “大佬你说的太夸张啦,我会好好看着他的!”王阔海也心知阿宽说的并不夸张,瓦安要是擅自出去,引起的现象绝对比他被踩死还夸张。   没等多久阿宽就烧好了很多的菜,满满的摆在茶几上,不仅盘子摆的满,盘子里的分量也满,甚至没有放米饭的地方。阿宽家的茶几很大,王阔海不得不怀疑阿宽一开始就有用茶几当餐桌的念头。   “我去叫瓦安。”   “心好痛,爱我的大佬不见了,去伺候祖宗了。”王阔海面色凝重的说出这句话,手指不带停,灵活的翻飞,堪比瓦安破解代码的速度,不过也不同。   他正在下本,老巢里的BOSS已经被他磨了只剩一层血皮了,这个BOSS按照攻略的说明上说是会暴走。王阔死死地盯着那层血皮的数字,心里掐着时间,他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BOSS,这个BOSS是新刷新出来的,攻略上也不完全,因为并没有人能够成功的磨的BOSS只剩一层血皮。这个BOSS显然是典型的血厚攻高,十个技能甩过去能被MISS掉三个,简直头疼不已。   与王阔海一起的是此服最高等级操作的精英部队,他们配合默契,只听队长一声令下,齐刷刷地分散,躲过第一波群攻,然后灵敏的走位,技能与技能的连接。   “吼——”BOSS暴走了!   “卧槽!说好的只有暴走呢!这么厚的血皮好不容易磨完了!竟然还带恢复!”王阔海压住自己涌上来的血气,死死地盯着那恢复了一半的厚血皮,耳机里传来队长的话,“我们再磨它一次!争取拿下首杀!”   于是大家磕了药准备再磨一波。   瓦安聚精会神的盯着他的电脑屏幕,感叹:“哇,你好厉害。”   王阔海根本没精力分神,连句“你们先吃,我等下来”都说不出来,不然一个操作失误就坑害了全队人。   瓦安盯着屏幕看,赞叹他摁技能的手速,稍微研究一下就大概能知道这游戏是什么情况了,他说:“我们等你一起吃,过年还是一起吃比较有氛围嘛。”   王阔海听进去了,却没法思考。   阿宽对游戏没兴趣,见两人都没打算吃就坐在一旁将菜再次摆盘,无所事事地刷了会儿手机,然后觉得实在无聊也把视线转过来,他盯得不是屏幕是瓦安。   王阔海心急,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失误,随后立刻用别的操作补回来,他放平心态,似乎与游戏里的那个他融为了一体。   十几分钟后,王阔海打完了,阿宽正好掐准了时间将玉米山药猪蹄汤端出来,他听见瓦安在批评王阔海,“你技能用的娴熟,可你操作敢不敢稳定一点啊,你这样迟早有一天会坑队友的好吗!”   “你又不玩教训我干嘛!敢不敢跟我比一场啊!”   事实证明,王阔海之后确实无数次坑了队友,这个队友……是他徒弟。   “开饭了开饭了。”阿宽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们一眼,“三个人这些菜能吃完吧?别给我剩菜,不然晚饭没得吃。”   “噢!”   之前王阔海是先去父母家吃饭,再赶点来陪阿宽。因为金科的发展的关系,王阔海与家里的关系不再那么的僵硬,也许是他父亲也想起了自己曾经为了自己事业奋斗的日子,竟突然开始支持起王阔海来。   于是一家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处着,平日里父母也不管他,唯有过年的时候要求他回去吃一顿。不仅如此,若是王阔海有什么疑问,他父亲就充当顾问给他剖析。对于这个王阔海觉得,自家老爸估计是为了趁机培养一个更加出色懂得何时该冒险的继承人。   不过再之后,王阔海就被阿宽的手艺给折服了,谁说部队的糙汉只能把东西勉强弄熟的!这里分明有一个大厨,是你们不识货啊好吗!   “喂瓦安你敢不敢慢点吃!鬼知道你为什么身体这么小却那么能吃啊!”   “……鬼知道啊,你去问他嘛。”   “噗……”   作者有话要说:   QAQ敢不敢说句话! 第36章 第三六章   初二清晨的时候,鸟儿在外面啼鸣,在啼鸣声中迎来了破晓。王阔海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听着清晰的钥匙进入锁孔的声音,挣扎着睁开酸涩又重达千斤的眼皮,见阿宽穿着黑色背心走进来,掏了掏口袋把口袋里的瓦安放在沙发上,自己去洗澡,末了又折返,小声地问瓦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瓦安如今身上也有些黏糊糊的,这几天天气好,早上的冷风也不冷了,阿宽去跑步难免把汗沾他身上,之前都是阿宽给他擦了擦,这次么……   “好啊,带我一个。”   于是王阔海闭上眼,内心毫无波澜脑海中却再次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想法,——这两个人,怎么gay里gay气的。   ……这到底要怎么做啊。   幸好阿宽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一定要让他回顾一遍当初在部队训练的日子。   早晨的时候吃了碗水饺,但几个人的肚子依旧没饱,于是阿宽又去下了两袋芝麻馅儿的汤圆。   来自懒死坐等投喂的瓦安和王阔海:阿宽/大佬你简直太棒了!   因为春节晚上又吃了丰盛的一顿,所以当瓦安打了饱嗝儿掰着手指头不动脑子的数自己吃了什么好吃的的时候,他渐渐僵硬了身体。一旁的阿宽拿刚洗完碗还带着冷水的冰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见他打了个激灵缩起脑袋,咧着嘴笑他,“瓦安你怎么变笨了,是不是吃多了。”   “你才吃多了混蛋!”   这次就迟钝连瓦安都反应过来惊呆了他们三人的饭量,不过其余两人丝毫不见意外,反倒王阔海指着他带来的已经被处理掉了一大半的菜冲着瓦安讲,“说!是不是你吃的最多!你说你吃那么多是不是该为我们做些什么!”   本就是一句开玩笑的话,结果瓦安傻不愣登的当真了,他也是脑子不正常,心大,这种明显是玩笑的话他却昂着认真的小脸蛋反问,“那我该做什么?”   王阔海眉头反射性的一挑,突然不知道该说啥,他甚至觉得这家伙就是过来消遣他的,阴谋论着瓦安想让他出丑,却在仔细打量那张脸的时候破功——瓦安绝对没什么演技,他是真的信了,就连他自己也发现自己吃得多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   瓦安拿着自己的手机,暗戳戳的给阿宽转了一笔钱,随后再次将信息删除销赃。觉得不够,他甚至还打算转一笔钱给王阔海当买菜钱。不过王阔海最后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他说:“那就陪我打一局游戏?我给你借个号。”   “好啊,乐意奉陪!”   “你应该打不过瓦安。”阿宽懒懒的抬起眼皮,瞄了两台电脑一眼。   后来他们畅快淋漓的打了一把,第一局瓦安很快就输了,王阔海还在那里秀,“大佬!你说好的呢,我打不过瓦安?笑话!我可是元老级的人物!这游戏我都玩了那么多年了!这技术……”   还没等他吹嘘完,瓦安就要求再来一把,王阔海立刻哼哼,“再来一把你也打不过我。”   不久后,他就被打脸了,这脸被打的啪啪作响。   第二局的时候他被瓦安反杀了,两个同类型的近战剑士装备等级瓦安都略逊一筹,王阔海本来想让让他,后来不得不使出全力。他十分肯定瓦安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游戏,甚至是第一次接触游戏,但是他这个作为元老级的人物竟然在第二局就输了个彻底。   阿宽再次懒懒的抬起了眼皮,那张英俊的脸露出了对瓦安的夸奖以及宠溺表情,“做的不错。”   “大佬,你难道不安慰我吗?”王阔海瞪大眼睛卖萌,企图让阿宽意识到他也需要安慰。   奈何,阿宽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逗弄着坐在那里当装饰的瓦安道,“有人敲门,你去开门。”   “大佬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曾经的大佬了,如今你为了这个小表咂竟然……”   阿宽揉了揉太阳穴,他简直搞不懂王阔海到底怎么开启这种面无表情满嘴炮火车的技能的,技能点都加错地方了吗?怎么不全加在工作上。不得不说,阿宽这个想法也够危险了,真要全在工作上,王阔海此时就是个工作上的巨人,生活上的矮子,再也没人会给阿宽过年带菜来了。   “闭嘴,有人在敲门!”   王阔海“啧”了一声,整理好自己此时的形象,走到门前看了看猫眼,回头轻声道,“是官名。”   阿宽点点头,把瓦安拖在手心,另一只手拿过电脑,“我们去房间,有人来了你一会儿就在屋子里呆好。”   “好。”   “不知道他是过来干嘛的,你一会儿别出屋子,没等我来千万别出屋子。”阿宽不放心地强调,最后将瓦安放在床上,用一本厚书垫在电脑的下面以防风扇被挡住,心知瓦安就算想下来也得折腾很久才勉强放心,“别摔着了,我出去了。”   “拜拜~”   电脑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典型人物瓦安,下载了王阔海的游戏进了对方的服后,走向了打脸虐渣的升级流之路,x服从此走向了噩梦般的水深火热中。   外面的寒暄瓦安听不见,他兴致勃勃地安装了完整版游戏,给角色捏了个美貌的小正太形态,对比了镜子里的自己还算满意,“还是自己的脸最好看。”   ……   官名是过来拜访阿宽的,实际上也有一半是私心,按照往年跟踪的情报,王阔海此时一定在这里,起码得等初四才回去和家人吃团圆饭,这留下来的理由官名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凶神阿宽烧饭好吃。   官名今天已经做好了奋斗的准备,他一定要死皮赖脸的赖下来,为与王阔海相处,也为能有幸尝一尝阿宽烧的饭。   几个人都是聪明人,不会去问他“你到底怎么找到这里的”这种白痴问题。反倒官名真的将王阔海与阿宽作为特殊的友人来对待,将他们放在了特殊的位置上当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在他们面前即使仍旧是笑面虎的微笑眼中却真情实意。   “今天初二,就想着过来凑个热闹,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不会,你可是我们的好同志!”王阔海近日来与几人辛苦加班,与阿宽和瓦安自不必多说,与官名也发展出了革命友谊来。   阿宽淡淡的回复,他比较担心屋子里的家伙,一没人管就要无法无天,“欢迎。”   几个人唠嗑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变成了阿宽要提前准备午饭,王阔海打游戏,官名看着他打游戏的场景,“这个谁啊,一个正太,哪杀出来的。”王阔海点开那人的面板,看着那人堪堪十级的等级在这里乱晃,吐槽道,“这点等级还敢孤身一人来野外,找死呢吧。”   “近身剑士,一个正太?”王阔海嗤笑一声,随后约了帮里的精英去下本,“我要去下本了你干嘛?坐在这里看我不无聊?”   “不无聊,挺有意思的。”只要和你呆在一起怎么会无聊。   王阔海如今连看他那惯例的笑都觉得顺眼了,这么多天没日没夜加班熬出来的革命友谊可不是盖的,“那你就看看大爷我多厉害。”嘿嘿贼笑了几声,“哦,帮我接下电话。”   阿宽:孩子脑子老不好,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   官名在沙发缝里摸出手机,接通电话放在王阔海摘掉一半耳机的耳朵旁,王阔海“嗯嗯啊啊”了半天,最后说,“一会儿给你发过去,哦,好,拜拜。”   官名拿下手机,听王阔海说,“帮我把相册里第二栏的图片发给一个叫里番的企鹅好友谢谢。”   在厨房切牛肉的阿宽停下了刀,他疑惑的透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看向不远处的客厅里模糊的两个人影,不祥的预感从空气的那头传播到这头。   “哈哈哈新一代逗逼王出现了……”正在相册里确认第二个相册内容的官名顿住了手也顿住了眼睛。   阿宽:……   王阔海瞪大眼睛飙了最高手速将面前这个怪给砍了,随后扑过来抢手机:“卧槽卧槽!快把手机给我!”   “……这是什么?”官名看着那明显是王阔海的手准备去抓那个很小的娃娃,只见那娃娃笑哭着挣扎了几下涨红了脸颊,气鼓鼓地威胁。   “……”一时之间,这里的气氛僵硬了。   “这个不是假的吧。”官名将手机递给王阔海,盯着他的眼睛看,烫手的手机可不在乎他们此时的氛围,忠实的复述着当时的场景,画面已经是一片白色,对话透着喇叭传出来。官名哑着嗓子问他,“不是假的吧?”   “是假的。”王阔海接过手机将东西闪出清楚记录,干涩的话语说出来谁都不信。   “阔海,你别骗我。”眼底的风暴酝酿着,他一字一顿地讲。   此时的氛围,王阔海根本捕捉不到他的那么亲密的叫法。   阿宽用湿毛巾擦干净手,“恕我们不能相告。”   “我们,不是朋友吗?”   阿宽将王阔海推到身后,皱着眉用余光看向他,随后正对官名,“我们是朋友,但是也有你不能知道的事,我们有权不告诉你。”   官名嗤笑一声,他将眼镜往上推,又成为了那个曾经的笑面虎,“你难道不怕我将别的事情说出去?关于王董的,关于瓦安……”   作者有话要说:   官名:你们竟然瞒着我!   瓦安:……因为你不可信,你是坏人。   王阔海:楼上的你别出来啊,暴露了暴露了。   阿宽:瓦安你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   我的小天使都是高冷_(:::з」∠)_ 第37章 第三七章   气氛凝固,他们僵持着,阿宽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用冰冷的眼神扫过心虚的王阔海。他长臂一扯,就准准的捉住了官名的衣领,指节泛白衣领翻卷褶皱,森冷的泛着寒光如同夜中发亮的狼眼,官名这句话显然惹怒了他,他低吼着质问,“你把我们当什么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   “把我们当朋友的你在做什么?挑衅?威胁?”危险的眯着眼的阿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克制自己不要打面前这个起初看起来还好如今也不过就这样的男人。   被吓了一跳的不仅只有官名,就连身后的王阔海也吓了一跳。他迟钝的思考着,大佬这种状态到底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自从退役后,除了强势打入阿宽交际范围内的王阔海,阿宽向来都不喜欢去与他人表达自己的感情,就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在部队里学会的东西,最终好好地全都利用了起来。   养成的习惯,被练就的强健体魄,以及最关键的,曾经的回忆。他不知道阿宽到底对曾经有多执着,但他能看见的就是,他正在向当初他自己讨厌的那样的人大步走去。瓦安不知道,王阔海却了解了一半一半。   这还是第一次,王阔海看见如今的阿宽露出这种凶神恶煞的表情。他也第一次开始回想,曾经的点点忽略掉的细节,所有曾经忽略的细节一股脑儿的涌进自己的大脑,他抿起那微微张开的嘴,心里对阿宽对瓦安的重视程度进行重新评估。   在这种时候,王阔海是最不能说话的,因为一切都因为他的不小心,如今这般田地王阔海也有责任。他盯着两人来回看,最后往后退了退,希望自己的存在感缩小,深怕自己再牵连进去阿宽会弄死他。   官名知道自己不应该怼他,但他看见王阔海抿着嘴的模样就心生不爽,凭什么这家伙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王阔海的注意力?凭什么能让王阔海将他放在心上就连过年都不回去非得赖到初四?   所以他微微昂着下巴表示了他的不屈服,“你们什么都瞒着我,可笑的是我竟然把你当做此生的挚友。”自闭症患者的反击,他褪掉厚重的保护色,将最本真的自己展示在这两人的面前。   这如同被背叛的耻辱,像深深扎进他身体里的一根刺,想拔.出来疼痛难忍,拔不出来就梗在心里一直扎着他。屈辱耻辱如同导火索,是他爆发的原因,不仅仅因为这个。他心里也知道,他也许怎么也不可能自然而然地融进他们的圈子里,他们做出了一个透明的屏障将他禁锢在外,而他只能游离在他们所允许的屏障之外的边缘处。   阿宽冷笑出声,“哼”的一声十分扎耳,“好啊,你可以不把我们当朋友,不过不管如何,你不会再知道更多的东西,而你如今知道的东西也不能再说出口。”   争锋相对的两人眼中闪着火花,官名嗤笑,“难不成你还打算灭口不成?”   官名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即使被人揪住了衣领也依然傲气,眼锋凌利透过那金色边的眼镜直勾勾地盯着那双凶目,他轻笑,随后将手放在阿宽的手腕上,看似无力实际那力气几乎能将稍微脆弱点的人骨头给捏断!   阿宽还是那个表情,这点力气在他眼里也不过就那样,他可是熬过了地狱般训练的人,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狠狠地掐着官名的脸颊,那人却即使脸变了型都依然不动如山,语气嘲讽,“怎么?堂堂凶神也不过只会做这些?”   大家族的家伙都不太好对付,他们骨子里有自己的正义与傲气,如非让他心服口服绝不会妥协。   但阿宽是什么人,凶名在外让人闻之丧胆的家伙,这家伙让人崇敬又让人畏惧,他果真给官名好好证明了一下他不仅会耍嘴皮子,管你什么家族的他阿宽照打不误。一拳就这么狠狠地砸在官名的腹部,官名的功夫在阿宽这里根本没的看,力气不如阻挡不住,被打了个结结实实。   他被打的直不起腰,嘴里泛出了酸味,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身上出现了清晰的拳印,他艰难地吞下口中的血沫,干咳一声便迅速的忍着身体的疼痛开始反击。   拳头划破空气带来的破空声,撞上阿宽看破他招数格挡的手掌,阿宽捏住他的拳头面无表情的一扭,膝盖也顺势顶了上去,肉体与肉体的碰撞,阿宽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小孩子在打闹一般任由他发了狠,他只有最开始的那一拳用了力,其余的都只是克制。   王阔海看见他们打起来甚至都不敢靠近,阿宽当初可是他的教官,他不想再次感受教官那充满爱的铁拳,但他仍旧凑近了几步,道,“诶,别……打残了怎么办。”有劝架的心没劝架的本事,他要是进去绝对是挨揍的份。   “王阔海你在那站着!别过来!”官名吼完立刻便倒吸一口气。   不大的屋子,两人动作都十分的迅速,不是说阿宽只防守,阿宽计算着官名的出招,三招必反击一次,次次打中腹部,保证他吃饭的时候都食不下咽。   那时王阔海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被阿宽教官所支配的恐怖。   两人的对掐还在继续,他们在那不好伸展的空间大手大脚的伸展了一番,打碎了小台灯,打碎了旁边的玻璃装饰以及几盆盆栽,哗啦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王阔海缩到了沙发上看着两人看起来如同小打小闹实际上处处都对准要害的动作,艰难的吞咽,心里不停地重复着:“碎碎平安碎碎平安,我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QAQ不是我不帮你啊官名,我对不起你。   屋内不被允许发声的瓦安,摘掉耳机疑惑的看向门外,这是吵架了?   客厅的动静终于停下,屋里的人疑惑的再次带上耳机,屋外的王阔海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够了吗?”阿宽松开手,“碰咚”一声官名便狼狈的趴在地上直喘气,他不敢动作过大,小心翼翼的喘着气,随便动那么一下腹部就如同撕裂开来一样,他被揍得服气,却心底依旧想揍回去。   “够了吗?”那平淡到毫无感情波动的声线响在他的头顶。   官名强撑着身体撑住上半身,模糊的看见眼镜的方向,将那有着裂纹的眼镜重新带回,他被揍冷静了,他狼狈的靠着还完全无事的茶几,疲惫地闭上眼,最后他还是问出了那个自己早已猜到答案的问题:“都是真的对吧。”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阿宽俯视着他。   “没事,就这样吧。”官名笑出声来,笑了一半又戛然而止,倒吸几口凉气,“你们这个反应,是深怕我不知道答案吗?他是真的存在的对吧?一个……哼哈哈,十厘米大的小人。”   就在阿宽想再把他拽起来再给他一拳的时候,王阔海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再打就出毛病了,要是捅到官家那边就糟糕了。”   阿宽眯眼,“你现在如愿的知道了答案,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告诉所有人,凶神家里有一个十厘米高的人,然后招来人把他抓去研究?你能得到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官名说。   阿宽放下拳头,此时的他也冷静下来,瓦安就是他一直以来紧绷的那根弦,要是被他感知到有人在窥探或者试图窥探,他就会立刻反击。这次也是,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句话却引起了他的强烈反应,那句话被他曲解,让他误会,最后冲动。   如果如今被打的不是官名而是别人,阿宽甚至不能想象对方会做出什么,但偏偏这人就是官名,冷静的思考下来,他们都知道官名不会告诉别人,这是信任。可该死的他就是冲动了。   阿宽看着靠在茶几旁狼狈的人以及拿出紧急医药箱给他消毒的王阔海,又看向地上的一片狼藉,随后他看向门的方向,道:“他叫瓦安。”   旋即又提醒他,“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之前是我莽撞了,对不起。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绝对不能把你知道的这些事说出去,绝对。不然,我一定会追到天涯海角将你杀死,毕竟我有的是时间。”   “我知道。”官名此时反倒肆无顾忌的捧腹大笑,最后摘掉眼镜干脆用衣服擦干净,又带上,“我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也谢谢你愿意没揍死我。”阿宽这下手还算轻的。   瓦安。   官名念出这个名字,想起前些日子王阔海胡乱侃的那些话,戏谑的眼光立刻扫向王阔海。   王阔海:……所有的都是我的错,QAQ我不想背锅。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阿宽没点头也没摇头,他默默地看着官名站起身,不知想到了什么阴沉着脸又森冷的扫过身后两人的脸,扫的王阔海汗毛都快竖起来了,他啰啰嗦嗦地,“大佬,你能别这样看着我吗,这让我想起了当初你训练我的时候。”   “你如果想再去感受一下也可以,免费训练。”   门被打开,被窝里的瓦安似有所感,他抬起头,随后看见这阵容后吓得小心肝抖了抖,被改装的耳机中还发出游戏的音效,而瓦安张张嘴,“这不是,官名吗哈哈哈。”   “瓦安?瓦安。”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自从改了名我的戏份就越来越少。   阿宽:摸摸脑袋。   瓦安:心好痛。   王阔海:我以为我才是主角。   官名:嘶,肚子好疼,阿宽这家伙还真下得去手。   瓦安:(回复楼上的楼上)就算阿宽是主角,小说改成《阿宽》都不可能变成《王阔海》!   王阔海:为啥。   瓦安:名字好听啊,你看你名字,多俗气。   ……喂喂。   瓦安:……抱歉,我只针对本文里的那个一直想抢主角戏份的家伙说的。    第38章 第三八章   在场的各位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瓦安在仔仔细细确认了阿宽的表情,除了有些不快之外显然是默许了官名知道自己的存在的,于是瓦安也不矫情,他站起来,整理好衣着,对官名十分有礼貌的伸出手,“你好官名,第一次见面,我叫瓦安。”   对比瓦安的着装整齐,官名哪里简直是狼狈不堪,不过他依旧用那招牌笑容不动声色的装作看不见自己狼狈的模样,抚平能够抚平的褶皱。皱巴巴的衬衫依旧不减他的风采,他走上前,伸出一根指头轻轻碰了碰瓦安的手,“我怕把你碰坏了,请原谅我的无理。”   瓦安噗呲一声笑出来,“你真有意思。”随后他眨眨眼,手指与手掌的相碰,让他能够将话清晰的传到官名的脑海中,官名将疑问埋在心里,只听瓦安说:“王阔海很适合你,不过需要多管管才行,不然你可引不起他的注意力。”   “你好像懂得很多?”   “那是。”荡漾的小表情。   瓦安如今也不用一直藏着掖着了,说实在的,这样不仅折腾还让他觉得十分不爽,就如同自己是不能被人看见的丑八怪一样,对于自己的容貌,瓦安无疑是十分满意的。   而官名在知道瓦安的存在后,也放下了所有的不满,他本来就没有多少不满。冷静的人总会这样,他们理性的去看待事物,冷静的去分析,而官名,他在看见瓦安之后就将所有的情况都分析个彻底。今天这一出,不仅仅让他成功的打入了王阔海这个圈子的内部,而且还让他得到了一些常理不能解释的事,也许只有他才是特殊的?他有时会这么想。   “你不会把我的存在说出去吧。”   “不会。”官名俯下身看瓦安打开的游戏,看着里面的小正太用华丽的技能秒杀了一个红名后,随后便想起之前王阔海的吐槽,官名轻笑出声,“我只对王阔海感兴趣。”   “我知道。”瓦安说。   白天播放了许久的联欢晚会重播,正好弥补了春节那晚全部在斗地主的错。是的,你没看错,瓦安和阿宽都是会斗地主这种高端技能的人,不过重播也只有瓦安稍微瞄了几眼,这种虽然很有纪念意义的晚会,他却完全不来电。   还不如主神空间的那些小玩意来的有意思。瓦安想。   不过瓦安即使有办法回到主神空间却绝不想再回去,再回去,他又要等个几千几万年才能出来了。而这个星球,他如今怎么也离不开了,从主神空间开始的传送由灵力维持,他的灵力直接告急掉落,掉出传送如非是主神就绝不会再可能回去,所以瓦安只能在这里呆着,他将有无尽的寿命来适应这里,他可能会见证这个星球的成长。   说回这里,官名是一个被不当做客人的老熟人,此时地位如同王阔海一样,只要自己玩自己的,完全不用见外,并且如果被指使帮帮忙也只能说明阿宽将他融入了自己的圈子。不过官名有些“受宠若惊”,他几乎坐不住,在王阔海被叫进去切菜的时候也摸了进去,“阿宽你要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直说。”   阿宽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你会做饭吗?”   “会一点点。”   “那你会什么?”   “我会洗菜切菜。”   “那是王阔海的活儿。”阿宽露出阴森的笑,“你可以帮我做饭,我去看着瓦安。”   官名透过磨砂玻璃看到那根本看不见瓦安身影的沙发,突然理解为什么阿宽一直要有人守着瓦安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是真不会烧饭,“我……要不我叫人过来烧饭?”   阿宽的面部可疑的抽动一下,“不用了。”他凑上前去,在官名的耳边轻声的吐出一句话,“你别给我惹麻烦小子,如果只是冲着王阔海就去追,如果不是,请不要再做这种降低了你智商的事。”   阿宽用余光看见王阔海疑惑的抬头,心中叹息:这两个看起来有点儿配。   所谓的在部队呆久了,看见头母猪都能觉得是美女,而变弯了根本就是小意思,阿宽接受能力很强并且与时俱进,唯一可惜的是,他从未觉得自己有喜欢过什么人或者特别在乎什么人,反倒是别人,他的洞察力很敏锐的就能捕捉到。   官名:我还是不要说话了,阿宽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讨厌我。   “大佬,要不我去看着瓦安吧?”王阔海兴致勃勃地将刀钉在砧板上,两眼发光,“你看瓦安一个人多危险,这里不是有官名吗,你找他帮忙好了。”   阿宽斜他一眼,“我怕你再惹出点什么事,你要是哪天不作死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铁锅里的菜发出了诱人的香气,阿宽将火关掉再翻炒几下便立刻盛出来,酸辣白菜,瓦安很喜欢的一道素菜,就着这个菜瓦安就能扒完一整碗白米饭,这才是关键。   “好了,我弄好了,厨房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不要浪费粮食哟。”阿宽将白菜端出厨房放在茶几上。   王阔海:……大佬,那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官名:……   “要不出去买熟菜?”官名与王阔海面面相觑,他尝试着提意见却遭到了王阔海的拒绝,王阔海盯着手里切了一半的菜露出了决然,“是时候大展身手了。”   官名:……我有点害怕。   这边的人准备炸厨房,那边的人却是静谧。阿宽往瓦安身边轻轻坐下,问他,“好玩么?”   “挺有意思的,反正我估计以后不会闲了。”瓦安回答,手指悠哉的戳着键盘,里面的小正太随着他的操控同时做出了华丽的连击。   “我很久没这么陪你了。”阿宽看着屏幕里的小正太,那个小正太就如同瓦安本人一样活泼,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问他,“你有没有觉得很烦?”   “为什么会觉得烦?”瓦安秒掉发狂冲过来的一群小怪,随后回城打坐,他放下电脑,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噗。”阿宽看着那亮晶晶的眼睛,心情很好,“要不等处理完金科的事之后我就一直在家里陪你吧?”   “不会腻?你可真有意思,啊!我可以养你啊,我能赚很多钱的。”瓦安龇牙笑的贱贱的,“你负责在家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是不是很棒?”   阿宽无奈的将站在那里的家伙伸手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口处把玩着他的手,悦耳的轻笑撩着瓦安,瓦安涨红了脸听他说,“小笨蛋,你别以为你清了记录我就不知道你给我转钱的事了吗?”   完了,完了,又被撩到了,这个设定不太对啊,一个长得帅的糙汉大叔声音也那么撩人又有名号怎么去做任务的。   “笨。”阿宽将瓦安放在自己的脸上,喷洒出来的热气拂面,说出的话撩人,瓦安突然很喜欢阿宽叫他小笨蛋。阿宽闷笑胸腔震动,“你真的很笨啊,除了电脑其余的简直一无是处。”   就在瓦安脸上的热度消散准备揍他的时候,阿宽又道,“可是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瓦安:///A///告白吗这是告白吗?天哪噜,好撩人。   阿宽贴着他感受瓦安身上的热度,气音再次宠溺的说道,“笨蛋。”   不出一会儿他们便处理好了午餐,这午餐倒也折腾了许久,王阔海加官名简直就是厨房杀手,阿宽觉得他们没炸掉厨房已经十分有本事了,不过烧出来的黑暗料理显然是证明他们另一方面很有本事的证据。   “之前扯远了话题,我们今天有什么计划吗?”别看瓦安身体小,但是在没菜吃的时候抢菜也是十分牛掰的,在抢酸白菜的同时他还有心思问一旁一点都不介意吃白饭的阿宽。   阿宽:“带你出去玩。”   瓦安:“好诶!”   官名:“阔海快!我给你从瓦安碗里抢来的!”   王阔海:“你好意思的啊官名,竟然抢小孩的!”   瓦安:“你有见过这么能吃的小孩吗!闭嘴啊王阔海。”   瓦安这是发现了,王阔海的设定就是作死,而官名就是一个毫无原则宠溺那个不停作死的家伙的人。啊,还是我家阿宽好。   当天晚上几人便组队出门,冷冽的寒风中,三人从阳台处搬出来一堆烟花爆竹,阿宽见瓦安好奇的样子便解释,“春节那天去放烟花的太多了,所以我们就晚一天,这样你也可以看的清楚一点不用躲在衣服里。”   放烟花的地方是一个广场,指定的燃放烟花爆竹的地方,果然如阿宽所说,本以为就算今天也该有零散的几个人,却没想到根本一人都没有。   他们将鞭炮和烟花放在远处,王阔海负责点,阿宽将瓦安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瓦安穿着一身的红色长袍,红色外纱外还搭了一件裘衣用来御寒。他看着烟花冲天后爆开,爆开的七彩色,连着三个看起来紧凑而又绚丽。   烟花升起再爆开,碰碰的声音如同他激动地已经沸腾的血液。   “这是我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开心的一个年。”瓦安的眼中映出烟花的色彩斑斓,当微风拂过脸颊时他猛然觉得,自己此时简直幸福的几乎要哭出来。   “这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阿宽感受着瓦安坐在自己肩膀上靠着自己曾经绝不可能让人触碰到的脖子处,他的声音十分的温柔,像是颠覆了所有曾经描述他冷酷毒舌的设定。   可是他的下一句话便立刻点燃了瓦安的泪点,“你还有很多的时间,你还有很多年要过,我也许能陪你70年80年。”   阿宽笑出声来,这笑声传到瓦安的耳中却像是在悲鸣,“等我变成一个动都不能动的老头子,你该怎么办。”   “我……呜。”   还没等瓦安哭出声来,阿宽便摸摸他的脑袋,问,“你觉得现在的时间过得快吗?”   “嗯,感觉一眨眼,快乐的日子忙碌的日子就全都成了过去。”   “噗,那你就趁我还在的时候,多陪陪我。”   “阿宽!我不许你这么说!”   可是,这是我们本就该面对的事实,即使我会死,但我仍不想把你放开,所以……   “希望你能多陪陪我。”   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啊瓦安。   作者有话要说:   猝不及防撒点玻璃渣。 第39章 第三九章   这里似乎没有春天,热闹的年一过,之后便是裹着呢大衣继续奔波,忙碌的日子总是流逝飞快,再之后,一场雨季伴随着清明到来。   本以为今年的雨季短暂一瞬,稍不留神,炎热的初夏似乎便到来了,彼时才不过四月。实际上也算不得炎热,穿着有些厚的外套在这个刺目的阳光低下委实不太好受,更何况他们穿的主打色还是黑色。   匆匆将最后的一点东西收尾,四人总算大喘了口气。   第二日之后接连着又下了几场雨,他们在这潮湿闷热的天气中映衬着,远处的朦胧与江南的烟雨,雨水敲打着玻璃溅起水花,它们一起洗刷着玻璃,室内却慢慢的蒙上了一层雾。   屋里开了换气,到没有特别黏糊糊的情况,反倒稍许凉爽。   阿宽带着瓦安坐在旋转椅上用力一蹬,椅子撞着墙反弹,皮鞋在地上摩擦轻轻一用力,椅子又滑远去。   “大佬你在干嘛啊!我知道你宠瓦安但怎么也没必要宠成这样吧!”王阔海表示不服,他和官名将新送来的两张桌子搬进来,“就是想着瓦安在这里最后才不得不自己来做苦力啊,大佬你堕落了,现在只知道和瓦安玩。”   随后摆出一副遥想当年的表情,“那时的大佬是多么英俊帅气的人,而如今……呜,君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阿宽风轻云淡地看着他演,见官名没什么其余表情旋即挑眉,官名这家伙心里肯定又酝酿了些什么。一个是看透了两人目前情况的大佬,一个是身在局中不自知的白痴,还有一个是身在局中不吭声的闷骚。   这个闷骚一直在心里暗搓搓的不知计划什么,攻略动作却缓慢的不忍直视,要不是阿宽习惯了不去管事,官名此时和王阔海的状态绝对不是这样,要么黏糊要么见人就躲,依他对王阔海的了解,见人就躲的可能性比较大。   阿宽低头看向拽着自己衣服像是在玩什么刺激性的游戏的瓦安,最终决定忽视那两个,“有意思吗?”   “喲呵~”瓦安童心与中二病终于在几千年后的今天姗姗来迟,如今看起来就是一个问题儿童,可惜却不出格也没人来教育他反而加以宠溺。   阿宽: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心情,但是就是想多陪陪他并且满足他的一切想法。   王阔海:大佬你思想太危险了!   官名:是啊,迟早有一天会把人给宠歪了。   阿宽将瓦安放在一个仿真遥控飞机里,又将遥控器紧握在手中,小家伙两眼冒金光的小心地摸着正好合适的飞机外壳,“这是给我的?”   “给你的,要飞吗?”   “飞!”瓦安将内置的安全带系好,嗷了一声喊道:“阿宽快带我装逼带我飞!”   螺旋桨缓缓转动,随后越转越快真腾空起来,王阔海与官名挪好桌子一同仰头看向瓦安的方向,阿宽的精准操控所以直升机稳稳地停在半空中,阿宽死死地盯着瓦安看,嘴角一扬露出邪笑,“瓦安要飞咯!”   “嗷!”直升机在阿宽的操控下旋转了360度一个空翻,随后以高速飞快的冲向前方的墙眼见就要撞过去,却突然顿住90度拐弯直接往下坠一般。腾空翻转,几乎没把瓦安的心脏病给吓出来,哦,他是不会得心脏病的。   王阔海看着直升机平安降落,噪音渐小,里面的瓦安晕乎乎的解开安全带钻出来,只听前方有个人阴森的语气问他,“好玩么?”   “呃,很带感。”瓦安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人都在转圈,他晕乎乎的跪趴在地上,“阿宽,我觉得我要死了。”   那可怜的神情就连阴森着脸的王阔海都被吓了一跳,阿宽立刻将他捧在手上,“怎么了?”   “恶心想吐。”瓦安眨眨眼歪头。   “傻了?”王阔海戳他,“这不好好的么?吓了我们一跳存心逗我们呢?嗯?”   谁知瓦安拍干净膝盖处的灰,恶趣味地反问他,“好玩吗?”   “好玩个鬼哟!”   “你也知道好玩个鬼啊。”瓦安双手叉腰,摆足了泼妇的模样却在几人的眼中依旧是萌物在卖萌。   阿宽摸了摸他额头,摸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没事吗?”他问。   “没事,不过确实要被吓死了,天呐怎么会有比传送还可怕的东西。”他做生无可恋状,捂着脸悔不当初,“为什么我出来的时候不去多搞点东西带出来,现在一穷二白还被人欺负,人生啊~想我分明一天地灵物竟要被这般对待,我苦啊。”   官名扫过泪如雨下的瓦安,又扭回头看着木着脸不知该如何吐槽的王阔海,打破尴尬,“他怎么了?”   “日常犯二,最近他一直这样,不用管。”王阔海叹气,显然见怪不怪,“你这几天一直出去跑业务没发现,我可是深受荼毒。”   “王阔海!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我真是看透你了!呜呜呜阿宽你不会像他那样的吧。”这旁的人泪流满面地继续期期艾艾的讲,“如今朋友不理,家人不顾……”   “哭成这样像个什么样。”阿宽用湿纸巾将他脸擦干净,点着他的鼻子问他,“最近看了什么剧脑子不正常了。”   “我挺正常的真的。”他皱着包子脸,“我要被憋坏了,这是在表达我的抗议。”小胸脯一挺,“我相信你们迟早会觉得烦然后就会答应我带我去玩啦。”什么游乐场啊,水族馆啊。瓦安美滋滋的想着。   “被憋坏了?”王阔海凑近瓦安的脸,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资料,“既然你那么闲,那你应该对这个有点兴趣。”说着将手里的资料扬了扬,果断的在瓦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东西塞在他的手里。   末了还提醒一脸懵逼的瓦安,“小心点,这纸有点锋利。”说罢摇头晃脑的感慨,“金科的怎么都不负责啊,还是我最好,毕竟金科是我儿子,那群后爹不管自己儿子咱亲爹也没话讲,儿子啊,你可要识清人。”   瓦安:“妈的智障。”   很好,既瓦安过后又一个脑子瓦特的。   #金科董事脑子不正常怎么办,在线等,不急。#   “弄完带你出去玩。”阿宽将他手里的资料拿过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他们如今已然查出了王董的一千五百万的去向,接下来就是为了保证金科的不吃亏暗地里想办法搞过来,那叠白纸里写的是资料以及一些潦草的方案。   阿宽粗略扫过,将关键词捕捉再进行重新策划。钢笔停下,他疑惑的打量着出神的瓦安,“怎么了?”   “阿宽,你不觉得这样,是违法的吗?”   “……”   沉默后,王阔海压住心中的火气,但他也知道,上次轰动了整个市的王董事件早已让人们将金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起码得等等,等到金科没再那么引人注目,没有那么特殊的时候……等等吧,再等等。   “收拾收拾吧,我们以后再讨回来。”   “没关系,不着痕迹地。”瓦安眼底露出一丝狡猾,手指竖在唇边低语划开一道弧度。   外头还在下着雨,所谓斜风细雨说的也许就是如此,一颗颗饱满又细密的雨点重重的砸下来,击打着玻璃,顺着风打湿了行人的衣角,路人蹚着水而过,连伞都弯折了。还好城市的排水系统很好,到没有出现江南特有的梅雨季时的淹没道路。   上午风雨交加,下午时便阳光明媚,温度节节攀升,被蒸发的水蒸气形成了更高的温度,瓦安觉得有些兴奋而王阔海对这天气哑口无言。   “最近的天气什么情况,热的我都想穿裤衩。”   “什么裤衩?姨妈红还是小雏菊?”   “卧槽瓦安你这什么品位啊!大佬你快管管!”   官名抿着嘴笑,阿宽闭眼假寐,于是重任交与了瓦安,瓦安毫不留情地拆台,“你这也太夸张了,听说之前夏天最高温度的时候有40度呢,那时候你怎么熬过来的。”   王阔海如今对瓦安真是又爱又恨,之前还讨厌他抢走了阿宽的注意力,如今却是彻底看开了。撇嘴,“你衣服多舒服啊,阿宽特地为你做的,还有本大爷的帮忙呢。”说着便开始荡漾起来,“这手感这细节,处理的完美无缺,真是多亏了本大爷的监工。”   阿宽微微偏头,复又扭回去,睁眼揉着瓦安的脑袋,“想吃冷饮吗?”   “想!”   “走,带你去买。”   王阔海:“我要哈根达斯。”   官名推眼镜,“那麻烦你了,我要绿色x情。”   “哦。”   ……   等阿宽和瓦安懒洋洋的逛完街买齐东西回来,办公室里的两个人一个都快瘫了一个还一本正经的处理事务,官名即日起正式搬进了这个屋子,一个属于四人的秘密基地,哪怕实际上他并不是秘密。   瘫着的家伙立刻从座位上弹起,结果阿宽手里的袋子盯着抱着冰砖啃的瓦安做鬼脸,他将冷饮递给官名末地想起来,道,“啊大佬你回来了,刚刚有人找你。”   “嗯?”   “我让他在会客室等着了,你要不去看看?”   还未等他们出去,便有人敲门,当门打开时秘书立刻向他们表达了歉意,而他们的目光都被另一人吸引,只见那人扬起虚伪的笑容。   “你好,请问是阿宽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宽:吃冷饮。   瓦安:这个冰砖很好吃啊,就是容易化。   王阔海:你怎么不说你嘴小。呀,官名你舌头全绿了!   官名:无所谓啦。   ——————   瓦特:方言,坏掉的意思。   新副本开启啦! 第40章 第四十章   “阿宽,好久不见。”   来人身穿卡其色西装,将这十分显老的色泽穿出了时尚达人的效果。   王阔海虽是主人,但在见到眼前这人时丝毫提不起精神来接待,用他的话说就是:这傻逼以为他是谁啊,凭什么要我毕恭毕敬的接待他啊。   被王阔海称为傻逼的家伙姓何,名柏朗,是一个同官名一样的笑面虎,不过他可不是官名,这家伙不喜欢用脑子,别人与他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你会发现最后他笑眯眯的点头然后擅自行动去了,简直气死个人,人阿宽好歹还听听!   曾在何柏朗手下当过学生的王阔海竖中指,想起曾经阿宽不在时就在这家伙手底下执行任务的时候的苦逼日子,连打杂都不能好好打了。   所以,官名的笑是为了礼仪敷衍,何柏朗的笑就是装傻,明明本质不同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妙。   何柏朗与官名道谢,两个截然不同的笑面虎撞在一起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何柏朗的目标绝对不是刚见面的官名,如他第一句话所说,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见阿宽,“还记得我吗?”   “嗯。”阿宽不咸不淡的看他,将兜里的瓦安往上扯了扯,随后撕开冰棒的包装袋。   “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工作,环境也不错,听说是董事长?”他接过王阔海丢来的冰棒道谢,“谢谢。”   “嗯。”   “小子生活的不错嘛。”感慨完便直接撕开包装,随后不拘小节地吃起来,丝毫不顾形象。   瓦安偷偷摸摸地看的也是一愣一愣的。脑补帝瓦安,用他仅有的知识量来分析这个人或者可能会给他们带来的消息,结果一片空白,面前这个人他不知道也不认识,更是从未听过阿宽或是王阔海提起过。   这人到底是谁呢?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瓦安就已经过滤掉了脑海中出现的大部分猜测,他静静地等待与观察,观察除了力所不能及的阿宽以外的所有人的表情,每一个人的出现他必须去了解观察方以得知他们的本性,意外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他不能保证自己的存在是否会因为一个细小的疏忽而暴露。   强大,只要自己强大了,只要自己强大到没人可以捍卫他的时候,他就可以肆意的在阳光下行走,没人会觉得他是另类。这是他心中一直梗着的一根刺,他小心翼翼的护着那块被扎伤的地方以防再次感染发炎。   不久了。   何柏朗将最后一口咬下,随手将木棍一扔,正中垃圾桶,随后他舔唇露出了享受的姿态,道,“刚刚我听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你不妨猜猜是什么?”   “我没兴趣。”阿宽像是知道瓦安越来越浮躁的状态,手指安抚着口袋里的瓦安,懒洋洋的应付来人。   “诶,你怎么会没兴趣呢?”他半睁着眼懒洋洋地扫过这里的所有人,随后定在阿宽的脸上,“之前你们公司有个叫王董的家伙,对吧?后来不是死在了监狱里?听说是心脏病?”随后他不屑的嗤笑,“呵,心脏病?开什么玩笑,早些年的医院检查资料显示只要不是特意去可以用恐怖的东西刺激他,他就绝对不会有事。”   阿宽听着他将“恐怖的东西”这个词着重强调,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猜测,最后都化为了一个字,“哦。”哪怕即使他也会额外想办法让王董得到应有的惩罚,但不得不说瓦安的做法让人觉得十分的爽,哪怕即使它残暴血腥。   “哦什么。”他有些呆,阿宽怎么会是这反应,直到王阔海受不了他的墨迹嚷道,“你唧唧歪歪说什么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心憋出毛病。”   何柏朗咧嘴嘲笑他,“小子胆儿大了,敢这么呛你教官?当初的规矩都学哪儿了?”   “谁,谁是啊!我早就退役了!”   “……巧了,我也是。”   何柏朗的退役早已不是秘密,王阔海和阿宽早早就得到了消息,就连官名都因为监视王阔海以至于一知半解,唯一不清楚状况的,就是瓦安了。   阿宽坐正身体双手交握,那一双眼划过一道锋芒,他问,“你觉得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何柏朗的视线这才从王阔海的身上转过重新回到阿宽的身上,他突然笑起来,“我以为是你弄的,毕竟王阔海这小子没这本事。”   “不是我。”确实不是他。   “那就没事了,管它什么恐怖的东西呢。”何柏朗对他的话不予怀疑立刻就信了,摸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笑的没形象,“那家伙手段高超啊,你说你们金科什么时候勾搭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的。”   “……”   他继续嘀咕着不知道在说什么,语速十分快,有些字甚至没有出声。   阿宽不着急,沉默不语地耐心的等待他思考完毕,随后何柏朗再次确认,“真的不是你对吗?”   “不是我。”   “哦,那我就放心了,反正其实我对这破事也没什么兴趣。”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摆手,不卖人情不说出自己对阿宽的关心,“我只是觉得比较有意思就当是个老友来这里八卦吧,不要在意。”   “我没在意,你有话就说。”阿宽丝毫不在意对方脱线,老朋友就是过来随意找他唠嗑整天他也有的是时间去听,相反,要是再出现些没眼力见的家伙打扰他和瓦安的生活,他绝对让他们为他们曾经做过的错隐藏起的黑暗而付出代价。   不是惹他便去搞他们,而是他懒得去管也不想管,是他们自己撞上来摇摆着身体恳求他说:你快制裁我吧,我不想活了。   这是阿宽明目张胆持有的借口,阿宽很喜欢用这类的借口来蒙蔽自己,哪怕其实他根本没有被蒙蔽,但这些借口总能让他变得更加安心。   就如同曾经他第一次暗中处理一个敌国卧底时,哪怕他拥有绝对的能力,理智促使着他动手,手起,子弹破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直直的撞进了那人的胸膛,随后他像是观察慢动作一般,子弹进去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血液飞溅。阿宽清晰地看着那些鲜血如同他刚刚手里射出的子弹一般划出优美的弧线,飞扬四溅。   那是鲜艳的红色,是后来让第一次下手的阿宽足足做了一月有余噩梦的罪魁祸首。梦中的人们狰狞着脸满身的鲜血朝他愤怒的怒吼,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半夜一次次的惊醒,听着自己单人宿舍中闹钟“滴答”地走,他才缓慢的从恐怖的梦境中抽离。   阿宽回神,双眼渐渐聚焦,见何柏朗从口袋里的拿出一个徽章,黑底金色的纹印,刻着的是一把剑,剑锋笔直似乎闪烁寒光,这是一个庄重又内敛的徽章,它代表着一个非凡传奇的队伍――猎鹰特别作战部队,简称猎鹰特战队。   这个徽章就是猎鹰的荣耀,这个徽章是所有人的荣耀,哪怕如今的猎鹰已经不比当年。   何柏朗却对这个徽章闭口不谈,他说起了别的事,“你知道我开了个保全公司吧,不知道也没关系,毕竟我忙,你这家伙也总是想不起来给别人打电话。”   曾经对于王阔海以外的任何人来说,阿宽都是孤僻的,他也许会对你冷眼相对,也许从未记得你的话,也许有许多的不好,但他却总让人惦记着,因为他是那么的特殊。   瓦安在两人的言语中大概了解到阿宽的过去,他不能切身的体会,但他明白那徽章代表的意义。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才可以从一个普通的军人变成一个闻名高层的“凶神”?瓦安问自己,但他不知道答案,因为他看见了阿宽为此付出的种种努力。   他靠着他结实的肌肉,想起了刚认识那会儿对他犯花痴的窘迫,想起了种种,最后都化为对他的怜惜:阿宽,你以后有我,这绝不是一个flag。   何柏朗说:“两天前我接到了一个委托,这个委托比较有意思,对方曾经或是现在是猎鹰的人,如今却身处残疾,但他想要完成一个从很早之前便想完成的事情。”   手中的徽章被他放在了桌上,黑底金纹的徽章闪闪发光,突出来剑的边缘反着光,就像是一柄已经出鞘锋芒毕露的宝剑,宛如阿宽的眼,宛如阿宽。   何柏朗道:“他将这个给我,想必你并不陌生,我也觉得你可能比较感兴趣才来找你,以及,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他盯着茶几上的徽章看了半宿,这个徽章曾经也是他一直想得到的,可是阿宽从没有表达对他招募的念头,于是他们在这条线上错开,却在退役这条线上又重新交叉而过。   “阿宽你不妨给我一次机会?”   阿宽没说话,瓦安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王阔海等人看的分明,那眼底如同深渊,瞳孔处的高光一如徽章上的反光。   猎鹰,阿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你们不想我= =   ……没关系,我也觉得断更有点爽。   【喂!你怎么这么不负责!】   咳咳,浪过头了,不过听说29号到5号我这儿有个美食节,第一届,我很感兴趣,说不定几天都去浪了,咳咳咳……除非,你们催我啊! 第41章 第四一章   那是何柏朗徒留的遗憾,那也是属于阿宽不可磨灭的荣耀。   猎鹰,承载了许多优秀精英的一生与荣光;猎鹰,也是许多人的终点。高难度的任务注定彰显出高风险,而高风险往往带来的都是高利润。他们自选择成为军人的那一刻起,他们自选择加入猎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军人的骄傲,哪怕即使是现在,军人们都以加入猎鹰为荣耀。   猎鹰无可厚非的是属于第一精英才可以进去的地方,被淘汰的精英数不甚数,而拥有自我牺牲觉悟的精英中的精英才能留下,这是默认的铁则。   身为军人,他们本就不怕牺牲,只希望自己能被承认是精英,保卫国家与完成任务才是首要,没有人会拒绝一个拥有许多资源的猎鹰。   委托人并没有明确表达清楚他自己本身的身份,但是这身份显然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阿宽将茶几上的徽章拿起,徽章只有阿宽一个指节那么大,却仿佛十分地沉重,他的盯着这徽章出神,回想起了曾经的时光。   如果说,阿宽记忆中的女人和男人都是他本人曾经最厌恶的存在的话,那如今的他会否认曾经的自己,世界那么大,可恶又可怕的事情那么多,他还有要保护的人。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做好了选择。   ——他不能让瓦安一人感受孤独,他曾许诺瓦安,他们会互相陪伴。   他插在口袋里的手不动了,他的眼神扫过何柏朗等人,看着他们或冷淡或紧张的表情,那句本该毫不留情说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口袋里的瓦安伸出他的小手紧紧触碰阿宽的其中一只手指,随后握住,像是对阿宽无声的安慰:阿宽,有我在。   他的视线再次回归到徽章上,丝丝缕缕的阳光通过王阔海桌上的手机反光到阿宽的脸上,他皱眉避开,扭头看见背光的两人,他看不清他们的眼神却在透过他们看向远处的天。   金科厨卫超市建立占地十分广泛,但是却又不是很高,他们身处超市对面的大楼上,能看见远方飘着的云朵。   过年之后又被恢复的雾霾天,随着几场雨与太阳毫不吝啬的散发着余热,如今天边正飘着朵朵白云在甘为衬色的蓝天游荡。一群飞鸟排着长长的人字形飞过,将阿宽的思绪也带回了那个炎热的夏季……   军部的训练一直艰辛,阿宽因为其本身的天赋那时已经当教官了,正是这个时候,王阔海进来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家伙,看起来也不远服输,给人一种他青春叛逆期还没过的感觉。于是阿宽眉头一挑,没少折腾他,就连嫌弃的表情都表现的那么明显,“王阔海,你在做什么。”   “报告教官,我觉得脖子痒。”王阔海因为脖子痒忍不住于是当着阿宽眼皮底下挠了挠,他训练了两日,昨晚被阿宽骂了一顿加上一些让他足以铭记一生的体罚,今天王阔海一直很怂,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当个刺头。   阿宽眼睛一眯,帽子下的眼睛冷冷的扫过王阔海的脸,狠狠地在心中揍了一拳又一拳,连声音都是冷的,在这炎热的夏季,生生给他们连带来了一丝凉意,“你到底该怎么说话,昨天我就和你说了,怎么,记不住吗?需要我额外再让你好好记住吗。”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存在,他能很好地最快的教会他的学生一些必备技能,他手下的学生总能被他调.教的十分强大,他们是最优秀的队伍,这是所有人不可否认的。   之后种种的巧合加在一起,就连阿宽和他的学生们都没料到,他们的教官在仅仅两年的时间便成为了一个少尉,这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于是第三年的时候,少尉便被分配到了任务,他的学生们极其优秀,他还是他们的教官,他带着他的学生们组成了第一批猎鹰的雏形,实际上,王阔海也是猎鹰的一员。   但是那时候他们都没有组成一个战队的概念,少尉阿宽也不可能会一直带着经验不足的学生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后来令阿宽愤怒伤心却又猛地松了一口气的是——他们在执行了这么多高难度任务后,终于死了一批人。   不同于阿宽第一次面对杀人的恐慌,梦里的人每个人都露出了决绝,对着他喊:“队长带着兄弟们先走!我殿后,我……”短促的惊叫后随后便没了声息。或是有人在向他求救,“救救我,队长,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有老婆和孩子,我不想……”   上面的男人将他们当做了机器,阿宽也许是没有被那种教育方式洗脑的人之一,也是最明显的人,他不服管教,一次次抗议最终所有的努力石沉大海,他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他们让他闭嘴用任务劳逸着他让他没有说出反抗的话语的时间。   这时候,是王阔海进入部队的第四年,他与阿宽只一起执行了三次任务,第三次任务的时候,他险些毙命,是阿宽朝他伸出了手,将他扯回,自此,王阔海就是阿宽的迷弟。   阿宽对每个队友都保持着不抛弃不放弃的信念,一如之后的他哪怕降级回了最普通的教官与他那直属上司理论的话一般:“性命重要还是任务重要?抱歉我没有您那种高尚的品德,我想坚守我自己的正义。”   这时候的阿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盯上,阿宽此时已经是少校了,史上最年轻的的少校,如果下次任务依旧是成功,上面的表示会直接给他升级,这就是阿宽可怕的潜力。   对于阿宽升级这么快,总有人是嫉妒的,他们处处暗地里针对这阿宽,阿宽的好运似乎自此开始被用到了头,运气直下变成了幸运值e的存在,脸黑的都不忍直视。   一个最特殊的存在,一旦幸运值变成e,就意味着他不会好过了。   最初的猎鹰出来了,阿宽带领着这些签了协议的精英们出入各种任务,每日都在刀上舔血,绷紧神经不能掉以轻心,不然也许下一秒就会没命。   “兄弟们,这是阿宽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好好完成啊,争取……!”   那是最惨烈的一次任务,猎鹰精英参与人员100人整,79名死亡,10名残废,6名轻伤。还有五名,2名为兄弟们开路被俘虏,两名殿后被爆炸的余波永远的留在了那里,唯一一名——阿宽——他双目欲裂地拼死将能带走的兄弟们带着逃离。   双腿早已承担不住负荷走不动了,僵硬着麻木着,仅凭那脑中的一句话“我要对我的同伴负责”支撑了下来,被拯救者最后活下来的:4名。   阿宽脑海里的那根弦是在逃脱后的那一刹那崩溃的,他看着被爆炸炸裂的高楼,看着那里燃着的熊熊火光,第一次在同伴的面前流下眼泪,他哽咽着说道:“猎鹰初代100名精英参与高楼任务,由阿宽带领,死亡人数95名,幸存人数5名。在此,我……给予牺牲的队友最高的敬意。”   帽子被摘下,他们没空为他们默哀,哪怕仅仅几秒,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却气势十足的敬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个任务被称为高楼任务,也是阿宽的成名任务,人们在这次的事件中开始称呼阿宽为——“凶神”。   在医院静养的阿宽听到他的上司——之前的那个男人——给他讲这件事的时候,他嗤笑,“呵,什么凶神。”   高楼任务之所以被称之为高楼任务,其一是因为这是在一个偏远的高楼里完成的任务。其二,这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高楼任务的任务目标对象是大公司的高层,这些高层无一不是腐败的,他们的贪污金额高达几十亿几百亿,不仅如此,他们还买通黑道上的人,对国家的经济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打击。可以说是,这些人死不足惜。   但是因为此次任务造成的后果很大,死去的精英就有95名,其家属虽大部分是平民但后来都是比较有钱的富家,富家的人他们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白白死亡又不被报道出来连名声都没获得的。所以这些人将事情闹大,最后竟然全世界皆知的地步。   那时的网络还不发达,他们被逼在电视上进行直播祭奠,授予牺牲的人们地位与荣耀,这件事来龙去脉也被解释的很清楚,但是最后让那些高层人记住“凶神”这个名号的是因为,当他们看着阿宽这个队长发言的时候,阿宽语出惊人。   他说:“我不会再让我的同伴白白死去,我不会再让他们做无畏的牺牲,哪怕即使每次的任务都需要人来做,那么就找我吧,我无父无母,我不怕死亡,也不怕辛苦,我只怕我的同伴们一个接着一个在我面前死去。”   绷紧脸的部分长官脸色有些难看,他们军人优秀的个人项目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团队,你说一个人,呵,怎么可能。   台下的人都绷着脸,但他们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眼泪在这全球直播的时候落下,而坐在电视前的人,他们哭着将阿宽的脸死死地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这些人是商业高层人或是他们的家属。   然后第五年,一切都是从这一年开始的,王阔海的退役,以及阿宽的倒霉初始。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QAQ不能在剧情里安慰你只好在现在安慰你了。   阿宽摸摸他的脑袋:有你在就好。   ——————   新副本开启了,阿宽的经历也来了,唯一可惜的是,瓦安没戏份啊!   剧情流走完后,之后有日常和几个人的恋爱啊,高兴不~ 第42章 第四二章   王阔海怎么说都不愿意留在部队继续苦练了,他用了关系,又丢下此生目前唯一一次的脸皮,对他的母亲哭诉着用夸张的语气说着自己的每日训练的苦,“妈,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说真的,我真的不是这块料,我上学学习不好,可是我有我想做的事情,像爸一样自己开个小公司,自己付出努力看着公司一步步被壮大。妈,前些时候做任务,我险些就死了。”   王阔海抱头,在一片黑暗的寝室哭出声来,颤抖的音色显示着他的害怕,他说:“妈,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爆炸的热浪直接铺天盖地的往我这里袭来,面临死亡的恐惧……要不是教官,要不是教官凶神拉了我一把,早在一年前,我就该死了啊妈。”   黑暗里唯有手里发着光,手机里的那头是王阔海的母亲。王阔海不止一次觉得,自己叛逆准备手机随时藏着真是太棒了。   王阔海怕死,这么多年的洗脑依旧没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哪怕他的教官是阿宽式教育。他拥有优秀的手段与体魄,却没有一颗能克服死亡恐惧的内心。但也许原因也很简单,人本来就怕死,一旦经历了死亡的恐惧肯定是要想方设法的让自己活下来,因为那是一生的阴影。   幸运的是,王阔海的妈妈也是听过阿宽的演讲的其中一人,她立刻就同意了儿子,她不希望自己亲爱的儿子某一天会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手续办理的非常快,王阔海很轻松的就退役了。   临走前他与阿宽告别,阿宽靠在一棵树下,距离他从医院出来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他撑着树干看着远处新进来的人训练,看着他们撑着身体努力的样子,最后笑着转过头问:“这五年感觉怎么样?”   “报告教官,感觉自己死了一回又重生了。”王阔海朝他敬礼,严肃着却又笑嘻嘻的回答他,“教官,您不介意我不遵守部队规矩那套吧。”   阿宽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他斜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这个回答我一点都不喜欢,因为看起来像您的敷衍。”王阔海笑着回答,他觉得自己做出了一个十分正确的抉择,离开部队,只要一想起他已经办好了手续,他整个人都飘飘然。   阿宽没有斥责他的语句要简洁这个毛病,就代表着阿宽也支持他,“其实我私心里也支持你的决定,但是很少有人会能够看清情况,这是一份十分危险的职业。”他看着那些新兵的训练,挑剔的眼光,嫌弃的打量着每个人的动作。   王阔海穿着自己的衣服,他此时就像是一个过来参观的贵公子,他的母亲早就将一切都细心地准备好了。王阔海那长长的头发被他修剪,看起来十分的fashion。他顺着阿宽看的方向,问出了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问题,“教官您觉得,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吗?”   “谁说的?”阿宽转过头来看他,“军人的天职是,保卫祖国。”   王阔海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些新兵的身上,“我以为,我们只要服从命令就好。”   “不是,你显然也是一个没被洗脑的,他们用洗脑式教育,让你觉得保卫国家责任重大,让你有服从命令的本能与天性。”他说了一半,不说了,将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离开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那你离开之后想干什么吗?”   炎热的夏季,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阵凉风,吹过汗水莹莹的脖子,带来了一阵清凉。王阔海撩起他额头有些短的刘海,笑道,“我想开公司,一个厨卫公司,可是我没多少储蓄。所以,我想邀请教官你一起参与,我们做股东。”   阿宽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向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人,当初那个怕吃苦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好,我资助你。”阿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不用还我,就当是你临走前还记得找我聊聊天的小费。”   “好吧大佬。”   “嗯?”   “大佬你有这种奇怪的思想你的上司知道吗?”   “不知道。”   “大佬,我以后会骚扰你的,等着看吧,金科将走进人们的生活,金科将走向世界。”王阔海说出了他的豪言壮语并且真的开始为他的这个梦想而奋斗。这是王阔海为他的公司取的名字,金科。   要说王阔海为什么对阿宽这么敬仰,这应该实属正常,毕竟是拥有凶神名号的英雄,早就成为阿宽迷弟的王阔海,更是希望自己能够与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关系很好。与大人物的平等交流啊,看着就让人很羡慕,即使面上正常,但是内心早已小鹿乱撞噗通噗通直跳了。   王阔海:你们就羡慕去吧!   之后没什么悬念,阿宽不停地降级不停的降级,猎鹰被完善起来,阿宽即使最后降级到教官,但依旧担任着猎鹰的队长之名,越来越多的人想加入猎鹰,越来越多的人将加入猎鹰为荣耀。   但是外面的世界风向却变化了,本该被当做英雄崇拜的阿宽,如今却因为自己家的孩子都加入了那个随时可能毙命的猎鹰产生了怨气,高层者尤其。因为只有他们了解的比较清楚缘由。家长痛恨着却又忌惮着。   “凶神”本该是神,如今却成了一个贬义词,与“凶神恶煞”组在一起,成为了这样的凶神。后辈们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只知道,阿宽是凶神,阿宽是猎鹰特战队前任的队长,所以阿宽如今的境遇可以想象。   几年过去后,阿宽被逼退役,王阔海一人成了一方老总,却再次养白了自己本该结实的八块腹肌,天天待在办公室,每天熬夜加班忙东忙西,不得不说强壮的体魄让他丝毫感觉不到疲惫,但是长久下来,王阔海依旧变回了曾经的王阔海。   仿佛所有的一切就是假的一样,八块腹肌成了四块,麦色的皮肤白白嫩嫩,本来晒得阳刚的脸,如今也如同个小帅的大学生。   王阔海的心理阴影面积不可谓不大,但是王阔海该不过来了,纵然习惯可以保持,可是他现在就是懒懒的存在,王阔海对自己很绝望却不打算进行改变。   彼时的阿宽失意地回了那个小房子当起了流浪汉的生涯。   ……   何柏朗还在耐心的等待,等他想好答案,他知道这对阿宽来说是一件十分难受的事,可是他绝不相信阿宽会被这个给打垮,如果仅仅因为想起退役就不愿意去完成这个也许曾经是他同伴的任务的话,那阿宽也不过就这样罢了。   阿宽快速的想完了自己的一生,发现自己的一生不过就短短的几分钟就能想完,而再多的细节他都记不住了,他只会想起梦里的伙伴们的每一张脸,还有他们痛苦的呐喊。   纵然阿宽想了再多,那些回忆就这么略过也只是现实里的几分钟,阿宽的沉默反而让气氛更加的凝固,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从每个人的角度上分析一下,何柏朗是十分希望借助这次机会自己能够与错失交臂的猎鹰产生联系的;官名倒是无所谓,而王阔海身为一个合格的迷弟,对阿宽的心境既是担心又是燃起了对猎鹰的热血,哪怕即使他怕死;而瓦安,他的心绪十分复杂。   一个曾经是阿宽朋友的人冒出来,对阿宽说,我接收到了一个任务,我想你与我一起去。那么这就意味着,瓦安可能是一个累赘,一个不仅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还要被时刻看守者的累赘。瓦安的内心很煎熬。   可是出于大义的,瓦安还是希望阿宽能去看看,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   阿宽终于有了动作,那仿佛几个世纪那么长的几分钟,阿宽终于动了。他先是眨眼,手指轻轻摸到瓦安的脑袋,在他的头上糊了一把,最后问出了问题,“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任务。”   “去曾经高楼任务的那里缅怀。”   阿宽愣了一下,总觉得每个字拆开来认识,组成一句话就不认识了,一时之间有些懵逼,但是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心灵触动,仿佛曾经失去伙伴的疼痛再次袭来,他冷汗流下,心脏处针扎般麻木与疼痛,连眼睛都酸涩,他哑着嗓子说道,“你知道的,我不会拒绝。”   于是几人就开始收拾行李,就当做是一个度假乘飞机再转车,最后步行,王阔海比较可怜,细皮嫩肉不经折腾,几步就累个半死。瓦安最爽了,他偷偷藏在阿宽的衣服里,还能看看四周的风景,一颠一颠的都快睡着了。   最后他们停留在那个建筑物前,这里几乎成为废墟,可是这里的人却没有人会忘记这里,除却官名和瓦安,但如今他们也一知半解了。   废墟之前有一个渺小的人影,他坐在轮椅之上,强烈的昭示着他的存在。   何柏朗这才说道:“他不让我和你讲清楚,估计就是想让你直面对伤疤,不要捂着。”   阿宽瞪大了眼,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一丝龟裂,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人的脸,即使被烧毁了部分,却依然能认出,那是他曾孤独一人时夜里一次又一次翻着的100号人的长条大合照,上面的每个人的脸都被拍的清晰分明,上面的每张脸都被阿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一个都没落下。   那是高楼任务中幸存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我想我现在不需要安慰你了。   阿宽:嗯。   阿宽将瓦安凑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对着他的毛脑袋亲了一口:谢谢你,瓦安。   ——————   么么哒亲爱的们,五一快乐~要多劳♂动啊。 第43章 第四三章   坐在轮椅上的人迎着光,仿佛光明神将圣光打下,他宛如神的宠儿。   身后的高楼是他的衬托,早已堪比为废墟的高楼,龟裂的墙与爬山虎。他坐在轮椅上,却像是矗立在此方地看守这里的巨人,圣光打下他神圣不可侵犯,宛如救世主一般。他认真地看着几人的方向,连说出的声音都十分的好听,“队长好久不见。”   “唐,珂罗。”熟悉到深深刻印在骨子里的名字,那99人的名字阿宽从未忘记过,良好的记忆在看见那张脸时便回忆起了对方的名字,区区两年不足以让他彻底将事件遗忘,仿佛那场爆炸就在昨天才经历过。   爆炸的声音仿佛依稀还在耳边久久不曾散去。   唐珂罗周身的光,让阿宽甚至不敢靠近,阿宽此时好像十分的懦弱,他害怕面对,他看向周围的好友,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如今身处梦境。这是不属于阿宽的懦弱,放在他的身上却也不显突兀。人之所以被称为人,就是因为他们并不是强大到无所不能,而真是因为他们是人,所以他们有他们的懦弱。   弱者会用现实当借口自艾自怜,强者会将自己的伤口全部隐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在黑夜中才蜷缩在一起孤独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这也许就是一场预示着什么的梦,阿宽的脑海中浮出这种神奇的念头,他甚至懦弱的想着不希望醒来。   口袋里的瓦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新来的人和阿宽的身上,他不敢出来轻举妄动,但他似乎能够感受到阿宽的害怕,内心深处的波澜。   于是他使出了最近越来越轻车熟路的安慰人的手段,他将手缓缓附在他的手指上,轻轻搔刮着,无声的安抚着他。唯有瓦安可以做到这样,也唯有阿宽能够让瓦安放下所有的防备,他们信赖着彼此,哪怕即使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而来的信赖究竟来自于哪里。   似乎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在日常的相处中出现存在了。   随着那软软的小手传递而来的瓦安的心情,阿宽只觉得自己脑海中有什么咔嚓碎裂,然后,梦醒了。   所谓的现实再次席卷而来。   阿宽以为没有什么会再让他感觉到心痛的滋味,却没想到仅仅在瓦安来了之后的这些时间段就出现了这么多的意外。一个无神论者不由得开始妄想,是不是在他做出将瓦安带回家这个决定的时候幸运女神就坐在他的肩膀上?   噗,或者是天道?   当阿宽的视线停留在唐珂罗的腿上与脸上时,唐珂罗只笑笑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起码我活下来了不是吗?”   是的,他活下来了,这便是最大的幸运。   曾一直徘徊在生死边缘将生死度之于外的阿宽终于停下了近日来一刻不停的内心挣扎,他快步走向前去,没有在意对方被毁了半张的脸,小心翼翼的上前搂住他,“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毕竟我可是队长手下的人。”   “我再是你的队长了。”   “可您依旧是那个曾经把我从一个燃着热血与冲动的小子训练成人们口中的英雄的教官。”   ……   他们感人的叙旧只持续了一会儿,大部分的还是阿宽心里的各种挣扎,阿宽将血淋淋的伤疤狠心撕下,就这么将伤疤暴露在外面,正视伤疤。他听见唐珂罗说,“我一直在寻找你们的消息,从高楼任务后苏醒开始从没有间断。”   “家人给我念着报纸,那时的我还处于短暂失明阶段,他们把收集来的有关猎鹰的消息有关凶神的消息每日对我不厌其烦的念着。”他顿了顿,“我对我生在这样的家庭十分的荣幸。”   阿宽与其他人席地而坐,阿宽没有忘记瓦安,他偷偷摸摸地帮助瓦安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心中对他说着抱歉让他受委屈了。   “我的消息是瞒不住的,所以后来商议后,没有公告出去我还活着,他们让我好好休养,直到前几天我才能下床独自来找你们。”他转过头看向那栋爬了一半爬山虎的高楼,劫后余生与死亡的恐惧相交织,到如今的释然。   “队长,我知道你是自责的,但是啊队长,兄弟们都希望你好好地,就像我一样。”   如果死亡是必然的,那么就希望活着的人能够代替他们活的更开心一点,这是他们的希望。   “身为军人,我们早已有了必死的觉悟。”   所以,阿宽你还是笑着吧。   仅仅因为这几句话,阿宽就似乎从哪阴影里走出来了,因为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存活下来的,他的队员。只有从唐珂罗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才拥有最大的效用。   所以,不是王阔海知道不想安慰,不是瓦安知道个模糊不去询问,而是,阿宽如何才能走出这个阴影。瓦安甚至发现,很多的时候别看阿宽看起来强大,实际上脆弱的不堪一击,内心的脆弱。如果没有唐珂罗,那阿宽也许需要花费很多年或是永远也走不出来。   他坐在那里停的笔直的脊梁,那往常看似放松实际上宛如被压垮的肩膀如今放下了一直所背负的重担。   他们之后对着大楼,对着也许里面早已化成灰烬的同伴,行上了间接而又庄重的礼仪。   “他们,是将军手中的利剑;   他们,是国家和人民的忠诚卫士;   他们,是来自地狱的勇士。   “我们是国家的精锐,特种部队的精锐;   我们时刻准备着听从祖国和人民的召唤,投入任何地点的任何一场战斗。   我们亲如兄弟,密如手足!   我们发誓:同生共死!   “我宣誓!”(改编网络特种宣言)   唐珂罗说,“我们希望你仍是那个曾经教学严厉的教官,什么都压垮不了您,哪怕是我们的生死。”   唐珂罗代替他战死的弟兄们回答对他们因为愧疚压垮了自己的队长这么说道,“我们永远都敬佩您,队长。”   “谢谢。”阿宽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最后缓缓地吐出这么一句。   他看向四周的森林,压抑的。一声的长啸惊起一群飞鸟。   良久后何柏朗笑出声,他扶着额笑着说,“我本来以为是手上接了一个私活,老规矩的类似雇佣兵的工作。然后经过顾客的提醒(他眼神瞄向唐珂罗)想起了身手不凡的阿宽,就来找他。之后再给阿宽一个令他动心的条件让他参与进来。”   周围人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官名的视线不在他的身上,唯独唐珂罗对他微笑,“虽然脑洞大是病可是我觉得说出来就说明你脑子也有问题。”   何柏朗:“我就不该指望你没跟阿宽学坏。”   这对何柏朗来说就是一件意义非凡的事,实际上一开始他是真的这么以为的,毕竟他确实是做雇佣兵那种任务的保全公司。如果发布任务的不是身为猎鹰特战队队员的唐珂罗的话,何柏朗对这类任务向来理都不理。   ——并不是顾客的每个任务他们都必须得接下。   结果始料未及,唐珂罗递出自己手边的徽章,摘下自己的口罩,半张脸的烫伤就这么明显的露出了,但是另外半张脸何柏朗也熟悉至极,这分明就是阿宽手下的人,他这么想。   当时的事件那么大,在和平年代还死了这么多人显然是可以轰动全世界的事,即使之后确实是轰动了世界。然而人们对凶神的崇拜变成了恐惧与敬畏,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但是相关的参与者或何柏朗这样的人,对此的感悟最为大。   一直以来他都不敢凑近阿宽,就是因为担心阿宽看见自己这张老脸后想起退役前不开心的日子。   既然是不开心的日子,那就随风散去吧。   为了给老朋友解忧,他也当了一回坏人,生生的撕开好友的伤疤。何柏朗看着这里唯一一块空地之上空出的蓝天白云,那被惊起的飞鸟正从他们的头上煽动者翅膀整齐的排队略过。   何柏朗:“既然被吓到了就不用排队啊。”   阿宽:“你以为都像你一样?”   何柏朗:“不遵守规则的人没资格说话。”   傍晚时分他们与唐珂罗告别,直升飞机发出噪音停留在不远处,唐珂罗的母亲推着轮椅对他们优雅的微笑,那和善的眼睛落在阿宽的身上,她将他全身打量后,优雅的说道:“您的传奇我们已铭记。”   “谢谢,但我其实是个罪人。”   “不,孩子。”面前这个被保养的如35岁的中年妇人温柔的摸着自己孩子的肩膀,与微笑的唐珂罗成了一副温馨的画。妇人看起来十分喜欢阿宽,她说:“你为何不展开自己的翅膀看看天空到底有多宽广呢?”   ……   回到家后阿宽学着瓦安的样子扑倒在那张又大又柔软的床上,这么重的体重砸下去愣是让瓦安弹起来又栽了回去,瓦安摸着自己被砸在软绵绵的被褥里的脸,一脸悲愤的爬起来:“我说你,就算放松也不是这么放松的吧。”   阿宽长吁一声,闭着眼睛反倒哼起歌来,“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   瓦安转过头,撑着自己的脑袋侧着看那张脸,这张脸怎么也看不腻,“帅大叔。”   “嗯?”   “糙汉男。”   作者有话要说:   请别说我窜时间线,这本来就是一个现代架空。   或者,你们可以认为他直接改编顾城的句子。   总之,这里不是bug   ps以后要是八点没更新,别刷了我一定是断更了= =    第44章 第四四章   正视了伤疤后的阿宽,每天过的似乎能乐的开出花来。他每天都装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实际上心情雀跃,从他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就知道他憋不住笑。   不过瓦安相信这只是糙汉在他面前才露出的傻样儿,如果换别人眼前,糙汉绝对分分钟变成一个正儿八经的长的帅的冷面糙汉。   “你最近跟吃了笑笑果实一样。”瓦安吐槽道。   “笑笑果实是什么?”阿宽就连话也多了起来。   “一种成天就知道笑的恶魔果实,除了让你变成旱鸭子没别的用处。”来自瓦安一本正经的吹牛。   阿宽最近也跟着瓦安一起看了《x贼王》,他也知道里面可没有什么笑笑果实出现,不过他们的世界那么大说不定什么果实都有。阿宽设想了一下随后也很正经的反驳,“我可以用笑笑果实让别人笑到没力气,这样对方就没有战斗力了,从各种角度上来说,只要利用完全就没有什么废物的恶魔果实。”   “切。”瓦安瞥了他一眼,“还敢说你没吃笑笑果实。”   “嗯?确实没吃啊,那么贵重的恶魔果实我可买不起。”   “打住!”瓦安笔画了个暂停的手势,随后强势的扯着阿宽脸上的肉,“你能不能先听我讲完?”   阿宽立刻举手投降状,“可以可以,谁小谁优先。”   “……”瓦安表示他突然不想说话了,不过他顿了顿看见那张怎么看也不腻的脸最后故作凶巴巴的说道,“你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嘴抽了。”   “你最近火气见长啊。”阿宽将瓦安提起,看着他拳打脚踢,随后又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下,“是不是我一直没能好好陪你所以你空虚寂寞冷?”   “……你还我的帅大叔。”   “我不帅?”   “不,你属性变了我不习惯。”然后夸张的撇过脑袋,无奈状,“这个满嘴跑火车的是谁?”   “是我,你的帅大叔。”   “滚。”瓦安飞踢。   阿宽眼疾手快将人抓住随后两人笑倒在床上,瓦安趴在阿宽的肚子上,蹬着小短腿跑到他胸口,从里面的口袋掏出一张卡抱着乐呵呵的笑,被金钱迷惑了双眼。   阿宽将人扯起来放在自己脸上,故意边说话边逗他,将热气洒在他的身上吹起了瓦安的衣服,“这么开心?”   “有意思吗?”瓦安挣扎,张牙舞爪的像只奶猫。   “当然~有意思。”   这荡漾的模样幸好只有瓦安一人能够看见,不然一定会被吐槽人设不对。   金科的一千五百万最终有了报复性的着落,据说不知为何王董的夫人突然疯疯癫癫的拿着一张卡将里面的两千万全部无偿捐给了金科老总,打在了阿宽的私人账户上。至于为什么是阿宽的私人账户,第一是因为瓦安私心,第二反而是因为这种事做的越浅显反而越不容易被怀疑。这种事情即使后来警察要查也查不出原因与源头,他夫人就这么疯疯癫癫的来了又疯疯癫癫的跑了。   王董的夫人疯了吗?当然疯了。   不过我们要相信瓦安大师的本事,他又怎么会做到将事情那么明显的摆在那里呢。   所以,与自己丈夫一样做了不少亏心事的王夫人回了家后突然清醒了脑袋,她火气很大的甩门,发了疯似的砸着家里的东西用来发泄,良久之后累了瘫坐,她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前些时日儿子与他们决裂,发誓再也不踏入这个腐败的家门一步。不久之后,丈夫被抓,那本该用来几人迁居移民的一千五百万,本计划着不管如何最后总会剩下些用来享乐,如今却因为丈夫被抓导致所有行程都成了泡影。   等发泄完毕后,她狼狈的爬起来,她精心的在自己脸上化好了妆,浓妆依旧掩盖不了她眼中的风暴,她拿起那名牌包包将自己打扮成一个优雅从容的贵妇,却准备做最后疯狂的一搏。   ……   瓦安还抱着那有着两千万的卡傻乎乎的笑着,即使对他来说两千万赚起来很容易,可他就是开心,尤其是在查到关于王董与他夫人实际上与孤儿院人口贩卖有关时,他对他们的厌恶就达到了顶点。   除了瓦安,竟然没有人发现王董夫妇的儿子实际上是他们转手未转出去的,那时候他们的儿子还是个刚出生没多大的婴儿。不过他们依旧尽心尽力的将人抚养成人,哪怕即使只是一直处于放养阶段,就当做他们改过自新自行悔过了,可他们几十年来从未从这肮脏的交易中抽离他们的双手。   瓦安侧着身子将卡竖着,仔仔细细的看随后露出了嗜血的笑:你以为藏地深就没有人来制裁你们吗,开什么玩笑。   瓦安没觉得自己是英雄,但他觉得自己做了件正确的事——王董夫妇真的隐藏的几乎完美——这种社会败类他就不该存在。   瓦安突然想起之前有一种偏激言论,就是关于叛卖人口的人应该得到什么样的处分,他想起了有个人以一种极其压抑的手法在一部讽刺性的漫画里隐晦的叙述到,“贩卖人口的人不管成功与否,只要他做了,就得死”。   这种偏激言论深深地扎在瓦安的心底,甚至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显然三观有些不正。他甚至不敢让阿宽知道他有这种思想,因为阿宽一定会将他好好的教育一番,可他却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是错误的。   许多的观念上他们都会有着不同,有许多人会拥有不同的想法并且坚信自己,瓦安不觉得自己是错的,其实阿宽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他又不是什么顽固的老古董。况且哪怕从他弄死王董的时候阿宽也没对他严厉的加以教育些什么,他甚至对瓦安保持着宠溺的态度,几乎要将人宠上天的趋势。   “在想什么?”阿宽将卡两指一夹夹走,手指弯曲直接将卡片飞了出去,卡片撞到墙壁后直直地坠落在床头柜上,“说吧你在想什么,我们不去管那张卡。”阿宽满脸轻松的看着自己手上提着的人,将瓦安哀嚎的那句“两千万”给忽略,手指在他的脑袋上轻点了一下,随后将他放下。   “我在想阿宽是个坏人。”瓦安捂着自己的脑袋,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胸肌上,看着好不可怜。   “我哪里坏了?”阿宽反问。   “心肝黑透了。”   “是么,那么黑了王董夫人的电脑的你呢。”阿宽见瓦安惊讶的抬头,他露出少有的恶劣笑容,下巴微抬努着嘴指了指卡的方向,“你以为我到账两千万就直接当中奖了不去查吗?警察没有证据查不出来,我可不是他们。”   是了,这可是阿宽,那个电脑技术一点即通聪明到脑袋瓜不知为何还没爆炸的阿宽。   如果哪天阿宽说,是他造成了全世界电脑瘫痪,瓦安觉得他应该都不感觉到奇怪。   像是拥有读心术,他能解读瓦安脸部的每一处细微变化,只见他眼睛半眯眉头一挑,露出了那个标志性的笑,“我怎么会骗你。”   “……好吧,你确实不会骗我。”瓦安突然暴起,小手抓着那张帅脸用力揉搓,恶狠狠的咬牙切齿,“但是你会耍我!”   “因为你好玩嘛。”   瓦安面无表情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恶寒,随后在阿宽脸上啪了一巴掌,“你觉得你很萌吗?拖长了音调说的我恶心死了,还是说你被穿了?”   小小的手拍下来的巴掌如同被蚊子叮了一口,脸皮与颜值成正比的阿宽丝毫不在意,他两只手禁锢住瓦安的身体,幼稚的翻身打了个滚,随后将那小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下,“妞儿,给爷笑个。”   “你果然是被穿了吧啊喂!”   阿宽将脸侧着靠着瓦安,瓦安看着他长长的比较稀疏的眼睫毛一根根近的似乎能数清个数,他看见他的眼中装满了自己,深褐色的眼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瓦安不知为何心里十分满足,他想起了过得第一个春节,想起了两人肉麻的对话。   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阿宽,有我陪你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是。”阿宽盯着他精致的脸,看着他绯红的纱衣半遮半掩掉他长出来的柔软的小肚腩,伸手流氓似得在他的臀部戳了一记,脸上一本正经嘴里还说着,“过些天我带你去玩吧,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旅行。”   “真的假的。”   “我怎么会骗你。”   电话铃声适宜的破坏了两人的气氛,瓦安立刻弹起来一脸懵逼的质问自己:你究竟哪里觉得这个糙汉好看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安心舒服的,瓦安你堕落了。   瓦安在这边唾弃着自己,阿宽则在接通电话后就立刻变了脸色,“瓦安我们快点走!这里不能留!”   他们火速的收拾掉最宝贵的证件,幸好两人都没有乱放东西的习惯,不出两分钟阿宽就收拾好了一个大背包,所有的重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包括两台两人工作用的笔记本。   “发生了什么?”   阿宽脸色难看,“我们得逃出去。”   因为就在刚刚,王阔海在电话里和他讲了一句话:   “喂,大佬在吗!王董的疯婆娘开着车带着汽油桶冲向你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真的是一篇日常小萌文,不知道你们适不适应。 第45章 第四五章   王阔海的电话来的十分快速,他当时还在马路上边开车边哼着歌悠闲的慢悠悠等红灯,随后眼见侧方一辆看起来就值百万的豪车以一种十分引人注目弧度冲了出去。   王阔海只来得及“嗷”地怪叫一声,目瞪口呆的在心中感叹对方真实前所未有的牛掰,吐槽道明知道这个城市里的交警是多么的敬业与负责还敢这么做简直是不要命了似得。   砸吧了几下嘴,果不其然的听见身后不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最后超过自己追向豪车的方向。   狐疑得看了看对方远去塞不下的后备箱,油渍沿路滴着。   一开始王阔海也没有多想,他眯着眼悠哉的指节敲击方向盘看着那个方向就当做自己是在免费欣赏一出M国大片的追逐游戏。可随后他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了,当他启动车辆往那个方向继续前进的时候,发现豪车竟然和自己是一条路线——他今天本来打算去阿宽家蹭吃蹭喝的!   豪车的速度比他快多了,人家一个接着一个红灯闯过去王阔海根本没本事跟着。可是随后不久,又有几辆警车从王阔海的身边呼啸而过,良好的听力让他听见了里面吼出的一嗓子,“你特么知道她是去哪儿的吗!滚犊子吧!她可是不要命的跑去凶神哪里!”   王阔海总觉得自己能脑补出来他生无可恋的表情,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没时间继续懵逼,他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了这种时候应该让阿宽带着瓦安快跑才对。   他从记忆中反反复复核对那女人的侧脸最终与王董的夫人划上了等号,意识到不妙的他于是他打通阿宽的电话,最终出现阿宽带着瓦安火速收拾准备撤离的一幕。   ……还能不能好好去蹭顿饭吃了。   “怎么不报警和火警?”瓦安问出这个白痴问题。   “你不知道疯子究竟有多可怕。”阿宽拍他的脑袋回答,丝毫没觉得对方笨。   他见过许多的疯子,甚至他可以大言不惭的说,王夫人也许就是那么微不足道中的一个。每一个疯子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找他的,他对此总有许多的应对方法。随后他懊恼片刻,最近实在有些太过掉以轻心了。   以为所有的事都处理好就万无一失,却忘记去预估其他的后果。   瓦安呆在他的衣领处绷着脸,极力挽回自己的形象与机智,“王阔海应该已经报警了。”   “我猜不用报警警察就追着车跟过来了。”阿宽站在楼梯口,在墙边隐匿着自己的身体,偏出头去看着窗外的不远处,“来了。”   轻描淡写的“来了”却莫名的燃起了瓦安的热血,他两眼发光也不说话,乖乖呆在衣领处藏着。穿着普通运动衣的阿宽提了提里面装瓦安的兜袋,松紧的布袋线勒在他的胸肌上,阿宽面无表情的打量外面,却轻声轻语地安慰瓦安,“我们会没事。”   “我知道。”瓦安扬起笑脸回应。   “我怎么会骗你,我还得带你去看大草原,这点事算什么。”   “对!你可是阿宽!”就如你相信我一样相信你。   我们会安全,这不过就是阿宽所经历的比较小的一次恐怖袭击罢了。   楼下的豪车不要命了似的撞上了墙体,汽油从后备箱露出一半泼洒满地,在警察马上随即赶到的那一段时间,王夫人不知哪来的力气拎着两大桶食用油爬上了阿宽的住所,速度快的像是爆发了潜力。   因她手里拎着油桶警察不敢胡乱开枪,只得继续叫人过来帮忙,还有的拿着喇叭对她发出了警告,然则王夫人充耳不闻。她已经停在阿宽的门前了,她盯着那门扉与那对联,猩红的映衬着她眼中的疯狂。   阿宽爬在窗口处露出脑袋看向站在门口发了疯的女人,他仍旧是低估了这个疯子,没想到这疯女人发了疯行动力十分的强悍。女人边笑边将油泼洒在门口,后来将身上早就准备的铁丝拿出三下两下撬开了门。   阿宽盯着女人的动作,只等女人进去后他快些跑下楼去。   他们不会去想为什么女人撬门这么利索,显而易见地,此时此地就算了解了这些也没什么卵用。阿宽死死地盯着她拎着油桶一步一步缓慢的迈进,阿宽双臂用力,攀登鞋与粗糙的墙壁摩擦吊着自己的身体与一个大包,他身处三楼之上四楼之下的窗外,若是掉下去即使是阿宽也得没命。   往前是死,往后也是死,人如阿宽,他选择放手一搏。这是一次比以往更重要的一次赌博,这次只有自己去完成,不再有与自己配合默契的同伴与队员,这次他身带着瓦安。   不是同伴的命就不是命,是所有人都有自己必死的觉悟,但阿宽总会回去营救,因为阿宽不知道自己的命究竟要用来做什么。而如今他身上有一个瓦安。   衣领处的小脸扬起来看他,全然的信任与性命的相托,阿宽心中突然燃起了不知名的情愫,对对方的占有与其他,他恍惚着以为是自己许久没面对这种事情的紧张所导致的。   脑中千万种思绪略过现实不过几秒,下方的警察也不叫了,他们为吊在那里的阿宽捏了一把汗,甚至呼叫了人叫来救援队,虽然每个人心知对方是阿宽,是传说中的凶神,是高楼事件的队长以及幸存者,但是在这激动人心又紧张刺激的时刻,他们不得不去为对方担忧。   “瓦安,你听我说。”   瓦安看着他的脸,认真的看着,他听见阿宽对他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我希望你能用你的能力逃掉。”   阿宽的眼神还盯着女人站在门口死死不进去的背影,像一只隐藏在草丛中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的老虎,只不过他是想要逃脱,“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我只能降低我的风险,要么等待下面也许几十分钟才能来的救援队,要么自己搏出一条路。我从不觉得自己拥有生命是一件幸事瓦安,但是你让我的生命有了意义,与在伍时不一样的意义,我需要对你负责。”   “听着瓦安,我不知道这个已经疯了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我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了,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那样做,而我,将为你而战。”   阿宽露出了难能的笑容,像是冬日里的阳光,和煦温暖,暖洋洋的晒着在身上给人以无限的安心于舒适,像是被笑容包裹,像是被温暖融进心中,瓦安没说话,但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他又怎么可以让这么好的饲主丧命于此。   女人走了进去,哗啦哗啦的响声从屋里传来,带着浓浓的食用油的味道。阿宽手臂用力灵活又轻盈跳起半蹲与窗上,余光瞄到门口的动静随后往楼下跑去。楼底终于有了动静,杂乱中又有着规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正当瓦安以为两人即将无事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女人手中拿枪对着阿宽的后背阴森的说道:“请问,你准备去哪儿?”   将后背留给敌人显然不是阿宽的做风与做法,他转过头来,偷偷将瓦安往里摁,面瘫似得脸让人很难联想起对方就是那个刚刚还笑的如沐春风般的男人,可他确实是,他冷着脸道:“你如今找我是打算做什么?”他手指屋子的方向,“你将我的家弄成了这种模样我还没找你算账。”   女人仿佛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裂开那个被涂得猩红的唇,像个什么都知道的先知嘲笑他的无知,“你果然如传闻一样连死都不怕了。”   说罢,举着枪的手对着阿宽有动了动,女人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福却依旧滑嫩的脸蛋,感慨,“年轻真是好啊,可惜的是,你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就要死在我的手上了。你说这么近我究竟能不能打中你的心脏呢。”她头歪了歪,苦恼,“可能有些难度,我也许只能让你在三发子弹内死亡了。”   楼上是浇满了油的屋子,楼下是女人持枪准备扣动扳机,身后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警察。阿宽一时陷入了两难境地,更有甚者,如果子弹擦枪走火不小心点着了上面的油,那整栋整栋的老式居民楼就要完了,那里面的人也要完了。   扳机扣动而下,第一发子弹沿着既定的弹轨射向阿宽的心脏,子弹终究是十分快的,但阿宽的动作则更快,他在女人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的时候就走位闪避,完美躲过。   “挺厉害的嘛,那你觉得如果这样呢。”她连发三发子弹呈品字状,瓦安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祥的预感与面临生死的恐惧还没好好体会,下一秒便是阿宽往下一顿随后在这窄小的楼梯口翻滚几步蹦下去。   越来越近了,离警察越来越近了。   “你确定你要继续往下走吗?”女人似乎一点也不怕他逃跑,反而笑吟吟地说到,“我枪.膛里还有一发子弹,这一发子弹我留给楼上的那些油。”   整整两桶的油以及阿宽家中的可燃物,即使阿宽不在意自己家被烧也要在意同栋楼的人们的人生安全,于是他将背包丢给下面的警.察,“麻烦你们帮我收好,这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瓦安被他眼疾手快的塞进了包里,接下来是他个人的主战场。   我将为你而战。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第四六章   紧张的氛围,阿宽那看死人的眼神以及在背包里挣扎的瓦安。   瓦安搞不明白,这算什么,他明明已经做好了与阿宽同生共死的准备了,可是这算什么,哪怕耗尽灵力枯竭也要保证两人的安全。然而阿宽呢,自顾自的将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以为自己没有本事去与他一起承担与面对吗?开什么玩笑啊,这可是他自己的选择。   为你而战,谁需要你为我而战。   每个人都为自己的选择而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你觉得你的动作会比我的枪快吗?”女人冷笑一声后就再也不迟疑,手指弯曲用力,所有的时间仿佛都被放慢了节奏,每个人的都是慢动作。女人显然不想其他人好过,这个不是小说而是现实,现实中没有反派会在最后关头充满了倾诉欲,哪怕即使有也不是现在面前这个女人所该具备的。   阿宽,你不是英雄,你没必要去为了大义去拯救别人,难道你自己的命就是不是命了吗。   我从遇见你起,我的人生便有了意义。   我的瓦安。   当所有人的时间都被放慢,却依旧只能无力地看着子弹沿着既定的弹轨射出,目的地为上方的那片油渍处。无能为力的感觉席卷了所有人。   死吧死吧,通通都死吧,和我一起葬生火海,即便我要死了,你们这些人也逃不到哪里去。   子弹打到油中,时间的定格。   我只想你平安。   平安。   这是所有人此时此刻都在祈祷的事。   子弹打在油中快速摩擦起了火花迅速着火,随着油渍的一起蔓延到整间屋子。   阿宽看着楼上的冲天火花不带仔细思考,冲着下面的人大喊:“快点撤离居民!”   不等阿宽说清楚下面的警察便迅速的开展了撤离活动,先是破门而入随后有条不紊的展开撤离。   女人站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看向阿宽,“我觉得你真有意思,这种时候竟然还关心别人。”她冲下来手中拿着另一把枪,看着阿宽眼中的惊讶后笑,“谁和你说我只有一把枪了?”   “没人会想要自己死,可我知道我必须得死也必须会死,所以你们就下来陪我吧!”子弹上膛,扣动扳机。   要说子弹,实际上阿宽与子弹打交道最多,也最不怕这东西,子弹打进身体的次数估计都比这女人手里的子弹数量还多。他快速的躲避掉迎着门面而来的,随后冲上前去将人手腕折断,枪.支啪嗒一声落地,火苗与滚滚的烟雾席卷,楼层里的老爷爷都被疏散了逃脱,因为本就是上班族常居住的居民楼,这种时候人也很少,很快就全部疏散了去。   阿宽快速拿起地上的枪,发现实在太烫了马上就会爆炸,于是快速将女人敲晕,交给赶来的消防员。这是与时间的赛跑,枪膛里还有发热的子弹很快就会爆炸,他必须,快些,再快些。   手.枪被他大力的从窗口扔了出去,飞在半空时碰的一声爆炸,浓浓的黑烟与响声吸引了许多人的驻足与观看。炸裂的碎片砸落在地,下面的人纷纷寻找单元门躲避,幸好并无人伤亡。   阿宽却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全身火辣辣的燃烧,他吸入了太多的有毒气体,楼上家里还有面粉可能会引起小范围的爆炸。阿宽走两步摇晃一下,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见浓烟四处乱窜,他撕开自己身上的衣服捂住口鼻,看见面前站着全副武装的消防员终于回过神来,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装备与水,倒水沾湿衣服捂住口鼻,两人搀扶着快速下楼。   新鲜的空气吸入肺腑,却咳得惊天动地,120急救班赶忙上前将一碗汤喂给他。这是比较简单的方法,用来清除部分肺部的灰尘,一般人类与这种浓烟接触四到五分钟就会死亡,阿宽险些就要丧命于此了,也幸好他的肺活量也相当的惊人。   之后的工作快速又简单,没多大一会儿就被处理完了。烈火燃烧后留下的漆黑墙壁以及站在楼底看着自己家房子被烧了的心酸,辛苦积攒下来的钱财等物都在里面就这么被焚烧一空,阿宽自认自己也有错,他先想到的是逃跑,没有想到别人的钱财该怎么办,他就这么把这些无辜的人给一齐连累了。   “别担心,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来人是受了阿宽曾经朋友的嘱托对阿宽加以照顾,阿宽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甚至还有一同抓住了王夫人的功名在身,“这起案件政府应该会赔偿大家的大部分损失,至于这栋楼,估计已经废了。据说这块地方本来就打算拆迁的,可是这里居住了大部分的刚就业的青年以及老人实在没办法让他们无家可归,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就只能顺便申请拆迁。”   “嗯。”阿宽淡淡的回复,声音沙哑,“我的包呢?”   “在这儿。”那人将包递过来,里面一直在反思自己很安分也很颓丧的瓦安在阿宽的小心动作下快速的溜进他的衣服里,感受着对方火热的温度与还在强健跳动的的心脏终于安心下来,“阿宽,你怎么这么自私。”   瓦安的声音闷闷的,在这嘈杂的环境中传不到阿宽的耳中,可他的泪水却滴进了阿宽的心里。小人趴在他的心脏处抽泣呜咽,闷声不吭地将眼泪全掉在阿宽的身上,阿宽抱着他的包帮瓦安遮挡住这片不正常的凸起,眼泪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一点一点的从一个人的眼眶滑到另一个人的身体,再从身体滴落。   他用眼泪打开了他心中的门扉。   无声的安慰与有声的委屈。   他用性命的赌博赌赢了这场狗血大戏,人生如戏人在剧中,仿佛无时无刻不在面临着狗血却怎么也逃脱不掉,偏偏可恶的是这出狗血大戏显然将所有人都折腾的够呛,不管是身为主演的阿宽还是身为群众演员的居民。   甚至他们还失去了些东西,也许是家中的钱财,也许是重要证件,幸好这是一个网络发达的时代,也幸好这是一个信息处理方便快捷注重人口的完善的时代。   余华在《活着》这本书里说,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以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正是因为能够让你不知所措,所以这才是人生。我们将我们活着的风险降到了最低,却依旧阻拦不住猝不及防而来的事。   经历了一场灾难的洗礼,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去的东西都可以补偿回来,而这次却也给了他们一种对于死亡的恐惧与对于生的渴望。这些老爷爷很快便看破了红尘,心情变好开朗了许多,仿佛一瞬之间就年轻了十岁。   当阿宽抱着但有过度哭泪了的瓦安走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已经80岁的爷爷面前对他说,“希望这次没能给你造成什么损失,刚刚得到消息,这次政府会给予一定补偿以及这里进行拆迁,如果有房产的话可以选择是换房还是换钱。”   阿宽说了一大堆,结果只见到老爷爷笑眯眯的看着他随后摆手,他看着被烧糊的墙壁反而聊起了自己,“我之前一直待在家里觉得这种人生实在是没意思,楼下的老头子一直叫我下去逛逛也不乐意,天天待在家里看电视啊眼睛连都不好使了,这次发生火灾让我知道了死离我究竟有多近,我以为我看破了红尘该死的时候就死吧,但是我不想在家里等死,我觉得出去逛逛挺好的,而且啊,我还想多走走多去看看。”   阿宽看着爷爷的看着他,那双本该浑浊的眼球如今竟然焕发了光彩,“人老了也不能人命对不,小伙子。”他的那双眼睛像是无意中看向阿宽的胸口,满脸皱纹的脸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小家伙。”   阿宽愣了一下,他低头看向外套里拱来拱去的瓦安,复又抬头看向爷爷的方向,只见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最后停在了赶来的委员会的身前,说的话却是:“赔完钱老爷子我要去周游世界啦,快点赔钱。”随后招呼着靠近的另一个爷爷,“老头子你快点,一起去周游世界。”   “好。”   委员会打量了两个80岁左右的人随后无奈: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絮的处理着,他们分门别类的帮助这些人解决各种麻烦,一扫之前的阴霾,大部分的人很满意政府的处理态度,高高兴兴的到处溜达。政府给他们准备好了酒店用以暂时居住,王夫人则被扣押。   而阿宽站在树荫底下靠着树觉得自己简直悠闲自在,好像所有的阴霾也都被这场大火烧成了灰烬,阿宽看着冒出一点点脑袋的瓦安好奇的看着那个方向,笑道,“你看他们多开心。”   瓦安一脸理解不能的模样,吐槽道:“不是啊,为什么家都被烧了这些老爷爷都这么开心,尤其是那对都打算周游世界了。”   “因为,觉得老了不能腐朽在家,而应该去感受大自然回归大自然。”阿宽无意感慨。   “这真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啊阿宽。”   “你今天也看起来娇气的不行。”   “说谁呢混蛋。”   “到底谁是混蛋啊。”阿宽点着瓦安的鼻子,“小混蛋。”   “哼。”   作者有话要说:   不给评论?小混蛋,小拳拳捶你胸口。   duang!!! 第47章 第四七章   当两个人相处越来越久,他们便会不知不觉与对方靠近,越来越相像,从说话的语气到动作。   阿宽与瓦安就是如此,作为一个没用既定明显性格的小家伙,跟着阿宽呆久了便也朝他靠拢,不过依旧是那个瓦安说话什么的却老神在在的模样。   不过再像也做不到彻底了解对方的想法。   他和阿宽浪了许久,先是乘着公车在那空荡荡的车厢选择坐在后排,瓦安坐在他的大腿上充当吉祥物,欣赏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公车一站站报过两人悠哉悠哉的兜了一大圈,从市中心到城北的还在建房子的郊外,一路到底。   “我们是要干嘛。”   阿宽将瓦安塞回兜里,抹平身上的褶皱,一身的便衣,下身修身黑色休闲裤,衬着那大长腿越发的直长。再往上就是白衬衫和一件卡其色薄风衣,人脸帅的惨绝人寰偏生瓦安那副犯花痴的样子让阿宽身心愉悦。   偶尔的自恋又是阿宽的一大优点。   最近天气好,温度一直往上窜也没个下雨的征兆,直到最近窜到了25度,日头大又没风,额头都在冒汗,阿宽刚长长一些没来得及搞回去平头的那挫刘海也湿了个彻底。   天热没能掩盖住阿宽so man 的气息,在熠熠生辉的阳光下发光发热,顺带还散发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用一句俗气的话概括就是――“人形荷尔蒙发散器”。   而目前这个发散器走在这仅有个公车末站荒芜之地,看着远方遍野的油菜花将瓦安抓出放在肩膀上,瓦安扯着他的耳朵坐稳,绯红纱衣衬的他仿佛热情如火,实际上瓦安内心平静。   “带你感受下。”阿宽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瓦安没说话,阿宽继续说道,“来这儿这么久都没带你好好逛逛,所以我们先从这里逛起,这里没监控你也能自在些。”   如和煦的春风,如冬日的暖阳,阿宽轻飘飘的一句话带着他的关心直白的撞进瓦安的心里。如果说的文艺点的话就是这样,可瓦安对此只有一个感想:卧槽,阿宽是吃错药了?   阿宽没吃错药,瓦安也没耳背,阿宽确实是这么说的,他想对瓦安好点,再好点。   如果仅仅看着两人,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一幅美景,如果忽略掉对话的话。   “你今天不太对劲儿啊,啰嗦的像个老妈子。”瓦安抓稳阿宽,阿宽走过那遍野的油菜花地,扑面而来的浓郁的花香,带着点刺鼻的香味,瓦安能看见花丛里飞舞的白色蝴蝶,他盯着蝴蝶,末地说道:“看在这里风景不错的份上,我就不嫌弃你了。”   瓦安近乎痴迷地看着那不算漂亮甚至算常见的白蝴蝶,阿宽见他这副德行干脆沿着小径走进去,让瓦安与油菜花来个近距离接触,随后打趣,“香么。”   “香。”   “……”阿宽却觉得这油菜花香味太浓,让人想打喷嚏。   瓦安刚说完香随后便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丝毫不在意这闻着有些发腻的香味糟蹋自己的鼻子。   “有些人会对油菜花过敏,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不过少闻些。”阿宽提醒道。   他今天本来就是要带瓦安逛逛这个一直生活却没有好好逛的地方,全部大小不过九百多平方千米,不大却甚在繁华。遥想当年这里还到处都是农田,湿润的季节让这里的农作物丰收,将江南的水乡美发挥到了极致。   当阿宽这么和瓦安说的时候瓦安还是震惊的,他看着这里一大片的油菜花,背后一片的荒地,不远处露出一截深红色砖瓦的楼房——那是这里最好的高中。   “这里的高中在省里也榜上有名。”阿宽顺着瓦安的目光看着那远处新建的学校,道:“今年这届刚好赶上进去,听说环境很好,而且伙食也很棒。”   阿宽就算不看瓦安的表情也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多嘴的解释:“前些年闲得慌就到处走了走。”   一个资深的军人,一个资深的任务者,阿宽总有那种想把这里的情况彻底摸清楚的执念。   “今天我们可以走回去,累了再乘车,就当给我省钱了。”   瓦安听着他调侃的语气,瘪嘴偏头往他脖子靠了靠,“切,我还为你省了一块钱呢。”   阿宽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他,仿佛就在说“你以为一块钱对我来说重要吗”,随后露出那种不屑,道:“哪怕地上掉一块钱……”   “你也不会捡的。”瓦安自觉补上。   “我也会捡的。”   瓦安:“……”你特么在逗我?Are you kidding me?!   阿宽是个隐藏土豪,也是个正直的好青年,该矫情时不矫情,不该矫情的时候也不矫情,哪怕是个土豪也是个在某些时候有着抠门本事的土豪。比如,地上掉了一毛钱阿宽看见都会捡,但倘若王阔海将金科给弄得亏损,阿宽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手上的资金全部贡献。   这就是阿宽。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两人闲扯着,又扯到了死去的王董和被抓的王夫人,瓦安沉默一会儿,他看向手下紧贴的是阿宽的脖子,那个曾在刀口舔血的凶神如今将自己致命的弱点暴露在他的手下,只要他轻轻一动阿宽就会没命。   ——瓦安不是看起来那么无害的人。   可瓦安也不会对他下手,他决定全盘托出:“还记得郭丽丽吗?”   “嗯。”   “郭丽丽当初被查出来是背锅的,王董怎么可能不布局,只是漏洞比较多,光是一个你就能发现所有的不对劲罢了,如果换一个人绝对不会这样。”   阿宽点头。   他们继续走着,踏在干裂的灰色土地上,明亮的黄色在烈日下几乎闪瞎两人的眼。   “郭丽丽先暂且不说,她确实被冤枉的,可也不一定是全白。”瓦安嘴上说的滴水不漏,心里吐槽自己伪善,心道这不是废话么。   瓦安怎么说,阿宽就怎么听,瓦安说:“表面上王董为了私心去搞了一千五百万,实际上王董是他人的间隙。不过这个间隙有些不称职。”   “怎么说。”   “那傻逼想自己移民呗。”瓦安嗷地叫出来,哭丧着脸揉自己肚皮,怨念地盯着阿宽的手,“你打我干嘛!”   “不要骂脏话。”   “……好吧。”插科打诨后瓦安慢慢将所有的表情收敛,目露凶光,被吹起的长发遮挡,忽明忽灭的脸上是看不见的表情,就连声音也冷了下来,“他心脏病不是偶然,他应该有心里疾病,所以做出了我绝不能容忍的事。”   阿宽也没什么表情,这一大一小看起来十分呆板,瓦安将长发别在耳边,轻声说:“那个人渣贩卖儿童,将他们卖给有钱人的家里,做什么自然无需言明。”   世界上最恶心的,最让他不能容忍的,一者是拐卖,一者是王董做的。   “他死不足惜。”阴森的脸露出,油菜花瓣零散的飘落。   此时反倒是阿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也对此厌恶,却无能改变,当兵时任务为天,退役后反倒无事可做,不管怎么样这些事都轮不到他去管,也管不着。但他依旧对瓦安说:“你戾气太重。”   主神空间那种世界,纵然是一个无三观被遗落在角落的灵物也沾染上了那种戾气。   阿宽将瓦安举在身前,长袍鼓起飘着,霸气浑然天成,“不过瓦安你做的很好,但是下次千万不要擅自出手咯。”   瓦安垂头,“好。”既然是你的要求,那我便答应你吧。   “真乖。”控制不住自己小心翼翼的在对方的脑袋上糊了一把,手感棒极了。   “王夫人和他一起干那种勾当,他们的儿子前些时候刚和他们分家,说受够了他们。所以王夫人才会冲动的开着仅剩的唯一一辆豪车冲出去,她不怕闹大,反而怕不闹大。”瓦安说着,接住落在自己手心的花瓣,呼出一口气又吹远去。   她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只是开开玩笑,希望闹大了之后能够回来找她,况且仅剩的良心也让她知道,自己死不足惜。   阿宽没走多久身体就有些不舒服,胸闷汗水流了半身整个身上都湿透了,他将风衣脱下,带着瓦安在一颗大树下乘凉,从包里翻出水来一人喝了些,再拿出饭团当做野餐似得吃起来,倒也津津有味。   后来所有的一切都猝不及防,阿宽被王阔海一个电话轰过来噼噼啪啦说了一大堆,自顾自地叫官名顺着手机定位,随后带着一辆120带着阿宽火急火燎地冲回了医院继续养伤,呆愣的瓦安和哭笑不得的阿宽面面相觑。   阿宽回来了,守在那里的警察也大大喘了一口气,因为证人多到不需要这个还呆在医院里养病观察的阿宽出面,但也要走个流程,几个警察随意的问了问这件事就此在阿宽这里揭过。   其实阿宽他一点也不关心王夫人的事,反倒在观察期间,收拾了包裹,带上了那唯一的包换上衣物与瓦安旅游去了。   走前还不忘检查,包、证件、钱、还有最重要的——瓦安。   “我们去看你心心念的大草原。”   “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好包子。 第48章 第四八章   瓦安对这个世界的风景有了一定的了解,那些从电脑上各种地方看见的图片与现实成正比,美不神收。虽然仅仅只是一片的油菜花。   阿宽被带回去的时候似乎早已做好了打算,甚至连打车都掐准了时间——当他们大摇大摆地下楼后直往门口的那辆车走去,瓦安甚至在怀疑,阿宽在带他出去玩时便将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在脑海中了。   如今的的士快捷而又方便,随叫随到,但是任谁也一定想不到未来的某一天就连打的都成了多元化,快车拼车无奇不有。   瓦安坐在车里昏昏欲睡,外面的阳光还很刺目,隔着玻璃晒进来懒洋洋的,路很平车开的稳,瓦安也没在意阿宽同司机说的是什么地方,反正他用不着付钱,到时候再估摸着转给阿宽一些就好了。   瓦安窝在阿宽的兜里昏昏欲睡,阿宽暗暗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无声道:“睡吧。”   于是小脑袋一点一点随后就睡着了去。   作为一个小个子的瓦安,他自从有了一个耐心而又温柔的伺养者之后就再也没有担心过自己会被拐卖或丢掉。去除了繁琐的为了生计奔波是一点,还有一点也许就是他过得很爽。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瓦安还被困在那个猫窝,哪怕即使他一次任务就能赚个万字结尾的钱,依照他那身高光是去办张银.行卡就成为了他第一关打不过去的BOSS。   说的严重些,就是哪怕瓦安再萌,只要他一暴露,上帝也不会因为格外偏爱他而让人们选择无脑漠视。好人也许有,坏人也不会运气好到一辈子都撞不到。   当瓦安迷糊糊地睡醒,阿宽已经从出租转移了阵地,他拿着手上的票再次确认了时间,随后第一时间发现瓦安醒来了,他撸了一把他的毛,道:“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手心中的瓦安摇了摇头,抱着口袋里的酥糖啃得开心。   阿宽再次确认时间,拿出手机调了飞行瞄了眼时间,拎起脚旁的大背包朝检票口走去,一路的摇晃一路的困倦与嘈杂,阿宽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手指搭在瓦安的脑袋上心情格外明朗,他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荒地,警惕的打量了一圈,软卧没监控,四人的床铺阿宽在左边下铺,他做好了准备这才将瓦安放出来。   瓦安出来后的第一句话是:“阿宽我想上厕所。”   阿宽:“……好。”   王阔海与官名成日忙着公司事务,百忙之中能将跑掉的阿宽抓回去还是因为眼皮一直在跳的缘故,不过哪怕金科度过了最为重要的关键时刻,之后的事情也绝少不到哪里去。王阔海哭着表示,哪怕是为金科奉献自己的一辈子也绝不含糊。   对此,官名只得笑着趁机揉了把他的脑袋,道:“你不是还有我这个苦力吗?”   王阔海哭丧着脸,“官名你对我真好。”   官名心道:因为我对你还有企图啊。   瓦安不知道他们如今什么关系不过有日渐亲密的趋势,不过对此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仅剩的那点八卦心都被阿宽给残忍的镇压了,阿宽严肃的对他道:“让他们顺其自然,你一瞎参合到时候得多乱,指不定还要把你排斥在外,自己膈应着还嫌弃你。”   瓦安呆呆地“哦”了一声,随后邀请阿宽出去旅游,大草原的事实际上就是那段时间定下的。   为了出去旅游,阿宽也好好制定了计划,只有一个A计划,就是出去浪,目前还没出什么差错。因为瓦安是生命体肯定会被检测出来,瓦安也没本事掩盖自己除非他黑了机场顺带引起骚动,这将是一场非常大的骚动,不过这不是他们准备旅游的初衷。   出门旅游能有什么目的呢,无非就是玩玩玩浪浪浪呗。   先转车去武汉吃了一顿,武汉这个地方也是一个发达城市,物价更是蹭蹭蹭往上涨,吃了点东西后瓦安肉疼的数着自己卡里的0,看着它快速的缩水,数额越来越小,却依旧停不下来自己继续吃的步伐。   阿宽将瓦安要的甜品打包带走,两人回了酒店瓦安立刻蹦了出来,肉疼的抱着手机数着支付x的余额,随后又给阿宽转了一笔。   阿宽看着他肉乎乎的脸说:“我是你的监护人,给你花钱不是应该的吗?”   瓦安沉默半晌,艰难地吞咽口水,小眼神认真地盯着阿宽的俊脸,“我已经满18了阿宽。”   阿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吐槽这句话,他随后默默地来了句,“你不是几千岁了吗?”   本以为瓦安会挥舞他的小拳头,岂料他反而高兴的昂起下巴,“嗯哼,我不死不老不灭。”嘚瑟的小脸蛋以及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这不是你们人类的梦想么,从古代开始皇帝得到了天下,得到了后宫佳丽三千,之后不都是追求长生?”   长生不老算的上是人类的究极梦想了。   说罢,讽刺的一笑,也不知是存心逗阿宽还是存心试探他,“长生就在你的眼前,你想不想得到长生?”   阿宽瞅着他的脸,莫名的满脑袋的都是一个婴儿绷着脸老神在在问话的场景,他的嘴角扯开弧度,在看到瓦安的脸厚愣生生的绷住了,他道:“我连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还要长生来折磨自己干嘛。”   瓦安狐疑的看着他的脸,却找寻不到要耍自己的痕迹,不仅如此,他反倒被噎的不知该说什么。   随后他僵硬的摸了摸阿宽的手,艰难的安慰他,“人还是活着好,能找到自己活着的乐趣。”   “我找到了呀。(⊙v⊙)”   “嗯?”   “你就是我人生的意义。”这些肉麻的话从阿宽的嘴中说出来却带着有些色气的浪漫。   你是我人生的意义。   瓦安呆呆的重复,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眼前人的脸,只觉得帅意糊了自己满脸。对方是个合格的……合格的什么瓦安还不知道。如果他足够了解人类,那他一定可以知道这是男友力,阿宽可是男友力max的人。   没过一会儿,瓦安反应过来了,觉得自己端出去的鸡汤猝不及防被全部喂还给了自己,这种送不出去鸡汤的感觉,糟糕透了。   两人在武汉没呆多久,大概把著名的几个地方还有人家在网上安利的小吃街全逛了一遍,最后心满意足的回了酒店收拾包裹,再次踏上了旅途。   自始至终,阿宽的手机都没关飞行,王阔海是在阿宽消失4小时候知道消息的,据说是护士查房没看见人,找了一圈没找到干脆打电话给家属。作为一个孤儿的阿宽,其好友仅此王阔海一人,所以就连签字都是王阔海代签的。   王阔海接到消息就懵逼了,赶忙丢下受伤的工作准备加入找阿宽的大队中,先去警察那边打探,警方表示他们也会帮忙寻找后王阔海才放心了些。   官名将眼镜拿下闭着眼揉了揉眉心,睁开眼时那双熠熠生辉的眼将王阔海给撩了一发,王阔海赶忙调整好心态,道:“你能帮我找找大佬吗?”   “找不到没办法。”官名说,“阿宽要是真不想让你知道你就绝不知道,先不说他带走的瓦安的本事,就是他自己的本事我们也找不到他啊。”   解释了一番后,合格的迷弟王阔海依旧担心的要死,他夸张的表示,“我要是再不知道大佬去哪了我就要疯了,不,我绝对会疯的!”   官名现在的心情和当初阿宽与瓦安熟络后的心情差不多,无奈而又充满怜惜,“我帮你把资料都筛选好吧,你直接签字就好了。”   “好啊!”   官名:……你就找借口吧。   无论何时何地都脱离不了苦海的王阔海与官名,学会了在办公室“谈恋爱”的方法。   他们乘火车又转了一站,老规矩去浪了一圈。瓦安被阿宽捧起站在窗户边,他们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偶尔呼啸过的另一辆火车,以及偶尔掠过的山峦,满眼的绿色,瓦安只觉得自己被大自然给征服了,起码主神空间可没有这么丰富多彩的世界。   瓦安:“啊!”   阿宽:“嗯?”   瓦安:“美丽的大自然!”   阿宽:“……”   瓦安:“你是多么的美丽,宛如含羞的处女。”   阿宽:“……”   MDZZ。   阿宽:“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多像个——”   瓦安没看他,问:“像什么。”   阿宽将“傻逼”两个字默默地吞了下去,心道自己不能被带坏了,咬着牙说:“天才。”   “像个天才?”瓦安疑惑的歪头看他。   阿宽内心的小人已经捂住自己的心脏,嗷嗷叫着怎么这么萌,理智则斥责阿宽:你这么做你对的起党,对得起你身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的身份吗。   阿宽反驳:我开心就好。   好吧,你开心就好。   这边阿宽刚质疑完自己,那边瓦安还不嫌事儿大,说:“你语文是你体育老师教的吧。”话未说完狐疑的看他,上下打量着他的身材,语不惊人死不休,“难怪,不愧是体育老师教的。”   阿宽:“……”   瓦安:“天才能用看起来像个来形容吗?”   阿宽咬牙切齿:“……”闭嘴。   瓦安,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啊,你宛如含羞的处女。   阿宽:你知道处女是什么?   瓦安:知道。   阿宽:是什么。   瓦安:例如你。   阿宽:???   瓦安:你是处男吧,啧啧。   阿宽:……你活了几千年不还是处男?   瓦安: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呢?   阿宽:你又怎么知道我呢。   瓦安:……妈的智障。 第49章 第四九章   阿宽与瓦安的主要流程为:坐火车-浪-火车-浪-车-浪浪浪。   火车下来后,他们浪了一圈之后,瓦安觉得自己疲惫不堪,点着头打着瞌睡最后沉沉睡去。   别看形容的那么无聊,实际上玩的人有多开心你们可不知道。白天瓦安精神亢奋眼睛贼溜溜的转着,对每个地方都十分的感兴趣,尤其是吃的,即使是阿宽都觉得他吃遍天下指日可待。   瓦安看着那麻辣小龙虾流口水,他将口水咽下去,“什么叫指日可待,你要知道哪怕不是指日可待,我拥有那么长的寿命迟早能吃完,什么一个地方呆个几百年都不是问题。”   “好好好,你有理。”阿宽无奈,这时他又不得不去想自己那几乎是堪忧的未来。   没人说出“如果百年后我死了你该怎么办”这样的话,也没人去可以触碰这个雷点。所有人都选择了遗忘,将这些隐藏的秘密深埋心底,谁也不说谁也不诉,但他们彼此又知道未来总有一天,这些秘密都不再是秘密,生死的距离将是那么近。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瓦安突然说。   阿宽看着他闻着香味便涨的通红的脸蛋,边小声咳嗽边笑着,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惬意,实际上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但最为明显的还是那惬意度,“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走向世界的巅峰,俯瞰众生。”   阿宽沉默不语,听着他说,“你想啊,我这样的身体,这样的脑子,这样的技术,”他说的激动,用了句排比来彰显自己的牛掰,然而这排比就这么直白的,“这样的我他们肯定会崇拜啊,既然那么崇拜我,说不定最后会尊称我为‘神明’呢。”   阿宽忍不住道:“你究竟在说什么白日梦。”   瓦安:“阿宽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越来越不符合你的设定了。”   阿宽:我还没说你越来越不可爱了呢,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只能走可爱卖萌路线啊,什么技术流都是浮云。   阿宽没敢说出来,他回答瓦安道:“人难道不就是多变的吗?这说明我被你改变了啊。”   为了侧面表达瓦安的厉害,他说:“你没发现我就对你是这样的吗?”   阿宽坐在角落处,与瓦安小声的聊天也没人觉得他不对,他们时间选的巧,这时候人刚好不是很多,但是他看了看外面的天,估摸着现在差不多六点半,心想等七点的时候人就要多起来了,于是他问瓦安,“你想在这里住一晚还是熬夜去大草原。”   “哦,原来我们的目的地是大草原啊。”他说。   阿宽:……   “玩了一天半我都忘记了。”   “嗯,你厉害。”他点了点他的鼻子。   瓦安:“我可能骨折了。”   阿宽:“……”   瓦安最后的选择是住一晚第二天白天去,他说他还没玩够,住酒店他付钱。阿宽只笑笑不说话,他心道怎么会让你付钱我可是你的监护人。   麻辣小龙大慢慢的两大碗打包带走,他们拎着一堆吃的去定酒店,前台小姐的服务很好她拿过阿宽的身份证弄好给他递过钥匙,最后笑着,“四楼左拐。”   等人走后前台小姐面无表情地吸鼻子,心里想着不能让监控发现自己工作失职,然后脑海中刷屏着一句话:卧槽尼玛第一次碰见这么能吃会吃的,你以为我没闻到小龙虾的香味吗?啊?QAQ求别诱惑我。   这里的麻辣小龙虾算是一绝,只可惜店也多,就像重庆以火锅闻名,但是究竟是哪家店的哪种火锅,这倒是让人有些难以判断了。阿宽选的小龙虾店是靠着瓦安的鼻子选的,他们都不清楚哪家店比较好,随后瓦安一拍板,道:“我给你指路,我们去味道比较香的那一家。”   刷卡进门,阿宽将大包小包的吃的放在茶几上,他心情有些复杂,这还是他第一次带这么多吃的进酒店。但他瞄了瞄瓦安的神色,蓦地笑着:“瓦安,要是你吃不完我可要打你了。”   “怎么可能吃不完。”小小的身体像之前在阿宽家那样坐在茶几上,屁股下垫着一方丝帕,红艳艳的长袍纱衣被瓦安脱下,穿着里衣里裤套上阿宽定制的长袖,撸起袖子眼巴巴的等。   阿宽将东西摆盘,递给瓦安皮筋让他把头发扎起来,瓦安扎好头发,与阿宽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瓦安道:“我开吃了,比赛哟。”   “谁管你,爱吃不吃,不许给我剩下来。”他永远也不会怀疑瓦安的饭量,尤其是对美食的执着。   “浪费是会不人道的。”瓦安说。   吃食被摆了整张桌子,从麻辣小龙虾到象拔蚌,从老骨头汤到玉米烙,再从绿豆糕到草莓,什么类型都有,分量十足估计四五个壮汉过来都不一定吃的完,阿宽看着这些吃的很忧愁,他也不想答应瓦安买这么多的啊。   瓦安:有谁在逼你吗?   阿宽: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瓦安:乖,你现在越来越幼稚了。给你糖吃。   阿宽:不。   哦,你是要我给你糖吃再抱你举高高吗?那你很棒棒哟。玛德滚(⊙x⊙)   瓦安瞟了一眼阿宽的体型,心道你一掌下来就能把我给拍死咯。   所有的一切都以眼神交流,仿佛被写崩了的阿宽实际上用眼神表达了他的每一个念头与想法,完美的与瓦安对话。他依旧绷着脸,或是经常对瓦安露出笑容,内心戏也十足,一个眼神足以表达一切。   他将小龙虾剥好沾卤后丢瓦安碗里,一连剥了十几个后给自己剥,这里的麻辣小龙虾真的是一绝,就算是冲着瓦安的鼻子也得给他101分,多一分不怕他骄傲。   鲜艳的红色朝天椒与被煮红的虾壳,印着油光靓丽的汤汁散发着让人不自觉吞咽口水的香味,仿佛所有的菜品都成为了它的陪衬。   满桌子的菜对两人来说难度不大,他们没一会儿就将茶几上的东西扫荡了一半,瓦安打了个嗝瘫在茶几上,道:“阿宽我看好你。”   阿宽将最后一个小龙虾给解决了,最后笑着将剩下的东西扎好袋子,像绿豆糕这种,阿宽是认准了瓦安在有一堆肉食的衬托下绝对不会动的。招呼了人收拾桌子,瓦安懒懒的窝在还叠着的被子里,来人收拾的很快,五分钟就出去了。   阿宽已经将电脑插好招呼着瓦安去玩,瓦安撑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他懒懒的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电脑开机后蹦出弹框,瓦安愣了一下眼睛睁开,爆出了一句“诶哟喂”。阿宽扭过头来看他,随后余光瞄到自己电脑也蹦出来的弹框,勾唇笑:“王阔海挺厉害的。”   话说人家王阔海,他怎么也不肯彻底死心,出去浪了两天的阿宽与瓦安一直没有消息,他着急啊,着急的头发都快掉光了。不久后他将埋在文件里的脸抬起,双目无神表情呆滞,官名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官名~”   笑面虎笑的暖心,直接忽视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以及被撩苏的内心,就连语气都温柔了,“怎么了?”   “大佬已经两天没找我了,两天,一点消息都没有。”王阔海的脸色也不太好,神情疲惫,眼底还有些青黑,显然没睡好。官名看了还有些心疼,哪怕即使他的工作量比王阔海大了不止两倍。   “等我把这些忙完了就给你查一下,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一定会被他们做的系统弹回来的。”他顺手将手边的水杯推过去,“我刚接的水,你喝点。”   王阔海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完,感觉自己精神了点便继续沉迷签字,良久后,官名说:“我黑不进他们的电脑。”   不仅仅是黑不进了,是还没碰着人家系统光靠近防火墙就像是被有意识的攻击了。哪怕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也在电脑蓝屏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骂了句“怪物”,又再次做好心理准备去尝试定位瓦安的,这次不是蓝屏了。   电脑屏幕闪烁了几下,王阔海懵逼了,官名脸色凝重的看着操控不能的电脑死死地盯着屏幕。几下闪烁后出现了开机时那样的代码,再随后仿佛是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放大字体,上面写着:   好玩么,好玩要我陪你吗?电脑坏了?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吗?有的话可以在IT找我哟~我帮你复原啦~   你知道我是谁的~   么么哒~ Q3Q   官名:……   王阔海:……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怪物,这年头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了。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儿。   然后官名和王阔海放弃了,不过好在阿宽还有良心,他给官名打电话,告诉他他和瓦安要去大草原玩,让他好好照顾王阔海,趁此机会努力一把,远在他乡的我们会祝福你们的。以上后面半句是瓦安要求加上去的。   最后阿宽还道:记得不要再被王阔海撩拨到到答应查我们。   瓦安站在阿宽的肩膀上对着手机说:小心下次就不是电脑开不了机的问题了哟,你懂得~   官名:我什么都不懂。   官名挂了电话,走进办公室,难得的没有表情,他看着瘫在椅子上的王阔海说:“阿宽让我告诉你他去大草原了。”   王阔海:“他也和我说了。”   官名:“他让我照顾你。”   王阔海:“随你。”眼神放空,“既然大佬都这么说了,那你随意好了。”   官名:“阿宽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王阔海:“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所以不想让他出事,所以那么在意他,因为自己的世界仿佛就是由他构成,哪怕如今的阿宽只想着出去浪却依旧是他崇拜的对象,从未变过。   “……吃麻辣小龙虾吗?我定外卖了。”   “吃吃吃!!!”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老板来一份小龙虾。   阿宽:好嘞。   瓦安:麻辣的。   阿宽:我们只有麻辣的。   阿宽顿了顿:先生,现在店里只有象拔蚌了。   瓦安:……   ――――――   母亲节快乐!今天你有对妈妈说节日快乐了吗?记得对妈妈说哟,如果可以的话可以顺便买支花呢~    第50章 第五十章   当第二日的暖阳将那柔和的温度透着厚重的窗帘打进室内时,阿宽缓慢的睁开眼,他难得睡得这么晚。   天色大好,已是晨时七点半。没有鸟啼,坐落在主要干道的酒店楼下是车水马龙,上班的高峰期阿宽丝毫不怀疑楼下的拥挤程度。   眼睛睁开的那一刹那阿宽就清醒了,此时却觉得静谧,他久违的发呆片刻,这才看向一旁的瓦安。   阿宽睡觉很本分,基本上是什么样子躺下去什么样子醒来。而瓦安就不怎么行了,他睡觉喜欢乱动,像是怎么睡都不舒服一样,一晚上能换十次姿势。阿宽将他放的远些,以防哪次自己一个动作就将人给压死了,不得不说,这也蛮愁的。   瓦安侧躺蜷缩在一起,据说这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有的姿势,联想起瓦安的曾经,阿宽丝毫不怀疑他的内心深处的脆弱。小身材被裹在宽大的小熊睡衣里,身上还裹着小毯子,包子脸鼓鼓的流着口水,眉头舒展唇角勾笑,不知做了什么美梦。   阿宽看着他的小脸一时竟不想起床,随后他又发呆片刻,干脆拿出手机联网刷新闻了。自昨日说清楚后,他也不用担心王阔海的狂轰滥炸,而那边的烂摊子王阔海还有官名,他们一定会收拾好的。   如果警察问阿宽:你没观察完就走留下后遗症怎么办,这么出去真不怕自己出事吗?   阿宽会回答:兴致来了,就走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有人一生穷游四方,有人拿着大把的钱挥霍,还不给阿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不是?   “醒了?”阿宽见瓦安咂巴着嘴悠悠转醒,毛皮的布带着湿漉漉的水渍就糊他脸上,“清醒了吗?”   被吓得打了个激灵的瓦安:???   瓦安醒来时已经是八点半了,两人一起起床,喝杯水后便下楼逛逛,楼下的门店早已开张,人声鼎沸顿时热闹起来。两人随意选了家店买了两份蟹黄包还有其余的小吃,拎着现磨的豆浆回去。   蟹黄包一咬鲜香味十足,嫩黄的色泽更是引人食欲大开,吃完后满口留香。阿宽陪着瓦安慢慢吃,他边吃边打量瓦安今天格外斯文的动作,最后笑他:“至于这么难以下咽?”   “我舍不得吃完,太好吃了。”说着几乎流下泪来。   阿宽:你别像个饿死鬼一样,几辈子没吃东西的模样搞得我像是在虐待你一样。   再好吃的东西最后都会被吃完,两人破了有史以来最慢记录。瓦安满足的打了嗝儿,眯着眼睛享受生活。阿宽将东西收拾进袋子,递给瓦安一小块绿豆糕,入口即化的绿豆糕去除了早餐的油腻,顺便也补充了一定的甜份让人的脑子都清醒了。   “大概十点的时候有人来接我们,剩下的这些时间要一起去逛逛吗?”   “不了。”瓦安拒绝了这个提议。   于是两人只好待在酒店一起颓废。之后的时间两人抱着笔记本敲打,神情如出一辙,偶然抬头视线在空气中碰撞也只是相视一笑,彼此都懂得彼此的内心。   十点的时候,来接他们的人准时到达,与阿宽一副熟络的模样。他们退了房将一个收拾妥当的大包丢在后备箱,阿宽则拿着瓦安的小笔记本坐在后排。对方是阿宽曾经帮助过的对象,如今混的风生水起,但对草原总有种莫名的执着于向往。   内蒙古的大草原他已经里里外外扫荡逛了很多次了,可惜每次来去都是一人落寞的紧,此次阿宽要求,也正好圆了他不再孤单一人的梦。   私家车晃晃悠悠地开着,稳妥的紧不带颠簸,上了高速后车速飞快,阿宽木然的看着外面的风景,被放出口袋躲在电脑前被挡住了身形的瓦安也痴迷的看着远处掠过的风景线。   从高楼到矮房,再从矮房到平原,瓦安看的痴迷,还不忘与时俱进的去找度娘问了问,饶有兴致的看着上面的介绍,语句优美的像篇优美的散文,却将其的美表达到了极致,仿佛眼前已然出现了这么美丽的场景。   内蒙古大草原,鲜碧如画,一望无际,西部是黄沙浩瀚的戈壁荒漠地带,高原上的大漠驼影,与草原的翠绿草色相映成趣。——摘自百度   他们去的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古有人耳熟能详的诗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幼时便能滚瓜烂熟背诵的诗,从脑海中的想象图到面前的景色,无疑是一种转变。这里的风景丝毫没有因为美化版的想象图而显得乏味,反倒比那更胜一筹。   湛蓝的天际飘着朵朵白云,那白云柔软洁白,大片大片集结在一起缓慢飘荡;一望无际波澜起伏的草地,微风拂过那较高的草地,荡起朵朵涟漪。   入眼的全是绿色,几人透过车窗看向外面,依旧是满眼的惊艳,主要针对瓦安。   男人说,再过不久就可以看见落日了,这里的落日也特别美,不过昼夜温差大,晚上要是没住处就只好待在车里瑟瑟发抖了。   对此瓦安明显的白了他一眼,做着鬼脸给阿宽看,阿宽从他的眼神中get到了傻逼两个字。瓦安心道:你车里没空调吗?   噗。   搞怪的瓦安开了个小玩笑,而男人也不会将人真丢在这里不管,他说:“我们先去我熟人那里,看风景也得先安置下来再说。”   “嗯。”阿宽冷淡的回复。   相比较阿宽,瓦安则兴奋的不能自已,眼睛bilingbiling像是在闪着光,要不是顾忌着有外人,估计他早就放飞自我趴玻璃上了。   车依旧在开着,果然如男人所说,太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下,给天边镀上了橘红色的光辉,不一会儿便红了半边天,就连草上都镀了一层柔和的花边,随着风波澜起伏摇摆着,美丽而又壮阔。   游牧民族如今也定居下来了,春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他们有很多事要做,往往要隔很长时间才会进行大迁移,毕竟这也是劳心劳力的事。放羊人赶着羊群回家,在斜阳下拉长了影子。这就是一幅画卷,一幅会动的画卷,无声亦美丽。   这里是天然牧场,世界上天然草原保留的最大的地方,是国家最重要的畜牧业生产基地,占地广阔,风景优美。   就连这里的民族都是具有传奇色彩的,他们历史悠久,而又勤劳勇敢,放养着瓦安最嘴馋的羊群。   阿宽此时拿着手机搜索,网上说这里因为慢慢发展了旅游业,有一些大酒店坐落于此,他看着瓦安的小脸蛋,眼见离蒙古包越来越近,随手将对着羊群流口水的瓦安塞兜里,心道这次承了人情。   男人似有所感,扭头回来看他。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长得帅的优秀的基本周围围了一圈同样优秀的,阿宽如此,阿宽的朋友自然也不差。男人笑的时候露出尖尖的小虎牙,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光眼镜,他说:“你就是闷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知道,我们谁跟谁啊。”   男人与阿宽算熟,阿宽认识的朋友基本都是死忠,几乎没出现会阿宽找他装不熟或者不理人的情况,都是一群热心肠的英俊汉子,阿宽也不客气,就说:“那我就叨唠你们了。”说罢,还不忘加上一句,“我饭量有些大,你养得起吧?”   “切,你以为我差这点钱?”男人一脸的不稀罕。   阿宽挑眉,眼里带着笑意:“我知道你不差钱。”   他们下车,外面的风大了些,果然有些冷,阿宽将之前在半路买的军大衣加上裹紧,帮兜里的瓦安也挪了个位。阿宽看向西方,瞳孔被抹上橘色的暖光,他拿出手机,对准此时此刻的西边拍照,将此种风景定格。   “阿宽,你要单反吗,借你啊。”   “你不如卖给我?”   “算了,还是送给你吧。”几千的单反说送就送,丝毫不心疼。   瓦安窝在兜里,想:万恶的资本主义。他已然忘记自己也是个小富豪。   最后阿宽还是花钱买下来了单反,男人递给他之前帮他抓拍了一张,夕阳下,穿着军大衣的阿宽与冒出了脑袋的瓦安合照了第一张照片,照片定格了他们的第一次,也定格了他们最好的青春。   男人拍完就给阿宽了,没仔细看,完全没发现瓦安的存在,阿宽接过眉眼柔和眼中点点笑意。   ……   短信,阿宽:[图片]   配字:大草原。   接收到消息受到了一万点打击的王阔海:……大佬,我也想出去玩。   官名凑过脑袋,如今他和王阔海十分熟络,革命友谊摆在那里想忽视都难,两人越来越亲密,官名在心中告诉自己,慢点再慢点,别着急。   温水煮青蛙,都是这个理。   官名借着推眼镜的手势,挡住唇边的笑意,看着王阔海盯着照片幽怨的表情心里像是荡开了一汪湖水,泛起点点涟漪,“以后我们去玩,让他们羡慕着。”他说。   王阔海:“一天都不能安生。”我已经废了。   官名笑着拍他狗头,看着他耸拉着像一只大型犬,道:“明天我们就出去玩一圈吧,你最近精神好像不怎么好。”   “谁乐意天天和这些东西作伴啊,我又不是工作狂。”王阔海嘴上这么说,人却渐渐精神起来,金科刚起步的最艰难的时期他都熬过来了,现在算个什么。   说到底,就是可以依赖的人多了,自己的惰性就出来了。   他像是能透过屏幕看向另一头的两人。   阿宽,要幸福啊。   我们,都要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吃羊肉,烤全羊。 第51章 第五一章   大草原一如图片中美轮美奂。瓦安睡梦中还惦记着,故而早上醒来时脑子难得灵活,他迷蒙的睁开眼,第一句话是――“草原。”   好吧,和糊涂也没什么区别。   昨晚两人寄宿于男人友人家中,吃着当地美食。这里的美食当然以烤全羊最为著名,他们为给他们接风洗尘还特意宰杀了一头羊。   这里的羊肉质地鲜嫩无膻味,无需技术高超的厨师,当地的人便手起刀落将其宰杀剥皮,去头、蹄、内脏,因经常与其打交道那手艺正宗的不行,比五星大厨有过之而无不及。   用一头穿有大铁钉的木棍,将羊从头至尾穿上,羊脖子卡在铁钉上。再用蛋黄、盐水、姜黄、孜然粉、胡椒粉、上白面粉等调成糊。全羊抹上调好的糊汁,头部朝下放入炽热的馕坑中。盖严坑口,用湿布密封,焖烤一小时左右,揭盖观察,木棍靠肉处呈白色,全羊成金黄色,取出即成。——改自百度   抹上秘制作料的烤全羊烤的外酥里嫩,撒上些许葱花做点缀,置于网格烤架之上,无需再锦上添花做些无用功,当即吃也定是美味。   瓦安觊觎两小时多了,自当羊肉准备妥当开始,再到将整只羊塞入坑底,他眼睛眨也不眨直直的盯着。瓦安这么坦率也亏的没人看着,若是遇见个颇为严厉的,不然就算是失礼了。   不过瓦安本人显然不以为然:我那么萌你们忍心训斥我吗?   扭头看了看阿宽:除了这个小贱人。   阿宽:……   阿宽与瓦安长久以来到底是存了些默契,此时更是遂了瓦安的愿,守着羊肉动也不动。这让瓦安能够盯着美食看,却倒是让男人吃了一惊,男人定睛看他,左右打量了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后夸张的安抚自己的小心脏,道:“你真的吓死我了,以前怎么没见你对吃的这么上心。”   阿宽头也不回,那双眼依旧盯着坑,像是透过土坑把里面的羊肉看出花来,半开玩笑道:“民以食为天嘛。”   男人打了个激灵,夸张的说,“这可不是你说的出来的啊,啧啧,渗人,今晚得睡不好了。”   丝毫不在意两人的互损,他只头也不回,盯着那片炙热的地,“你也有了些变化。”阿宽说。   男人与阿宽有些许渊源,性格不合却恰好阿宽早就习惯了王阔海那跳脱的性格,男人与王阔海差不多却更为细致。这世间与王阔海那般开朗却细心的人还算多,这类人最好打交道。阿宽不反感,男人有心交朋友,阿宽不推辞,一来一去关系倒也不错。不过阿宽这里倒一直是性格相似的人,也许是他天生和这类人合得来的原因。   王阔海其一在前,其次是瓦安的出现,如今男人带着他游玩。像是阿宽天生就适合和这类人在一起相处一样。   也许是上天怜悯他一生坎坷所做的补偿,不过谁又知道呢。在瓦安的印象中,天道这东西可不是好相处的,他因自身原因得以被厚待,但本世界的土著本身拥有自身的生命轨迹,因为他的存在早已打乱了些人,轨迹的偏离天道该如何谁都不得而知,除非主神大人过来。   而天道,他也一定在想办法努力将所有的轨迹回归正轨。该发生的依旧会发生,如果将现实比作为小说,那这小说哪怕是面目全非,支撑他存在的骨架――大纲――也一定会没有变化。   许是招待惯了,他们将羊肉以刀片下装盘,剩余用来手撕,一家子人加几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吃了不少,瓦安则看着流口水,差点没爬出去暴露自己。   委委屈屈的蹲守在口袋里没有活动地方不说,就连吃饭时间都得闻着人家吃东西的香味过活,人生何其悲惨。   阿宽看的心疼,瓦安怎么说都是从宠物升级为常伴吾身的挚友的存在。   于是阿宽自己边吃边暗地里撕扯下来喂他,最后吃了不少。少数民族的人较为好客,见他吃的开心便招呼着再多吃一些,阿宽也不客气。男人吃了个八分饱便看着眯眼打起瞌睡,那是一副全然放松的姿态。在旅游中原生态享受方面,估计没人能比得上他。   不过他还记得阿宽的存在,在阿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懒散的睁开眼,看着裹得不厚的阿宽道:“我带你去睡觉的地方,你晚上睡得时候还是要穿一些衣服,晚上冷,那个偏房没供暖。”   阿宽不介意。   “也是,你什么地方没睡过,应该受得住。”男人嘀咕着却依旧给他拿了两床厚实的被褥,嘴里却说:“不能让别人以为我虐待你,将你这堂堂凶神给冻死了。”   阿宽很给面子的配合他,“是啊,要是我死了,你也不好交差。也不怕告诉你,我是溜出来的,之前还在观察期呢。”   男人愣了一下,反应了半天不太理解是什么观察期,最后联想半天得出结论,惊恐脸与瓦安曾经如出一辙,“你特么在逗我呢吧。”   阿宽耸耸肩。   男人却越发相信了自己的猜想,最后做不出表情只得木着脸告诉他,“这里没法洗澡。”   越.狱。   这个词一直盘旋在男人的脑中久久不能回神,满脑子的天呐路,这家伙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做什么吗!   他看着阿宽欲言又止,阿宽也很配合的没说话,实际上存心想逗他,最终男人嘴唇蠕动,将所有的话咽下终是没有开口。   口袋里的瓦安差点笑出声,这厮怎么这么逗。   随后脑袋便被阿宽不轻不重拍了一记,男人走后瓦安被拿出来,瓦安将自己丢进厚实的被褥里,随后傻笑个不停,“阿宽你这朋友怎么这么逗。”   被晒的软和的被褥带着阳光的味道,但瓦安很不合群的想起了网上的传说。   瓦安:“阿宽,你闻闻,是不是螨虫被晒死了。”   阿宽:……   阿宽在瓦安面前一直很放得开,不知是因为没把对方当做真正的人还是因为允诺一起相伴到老,他将瓦安捞出来放到一边,将被褥铺好,“你也是。”   瓦安起初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却见阿宽露出笑容,瓦安便旋即意识到了什么,鼓起脸道:“我可是天地灵物,怎么能和你们土著比!”   被褥已被铺好,阿宽抱着瓦安仰躺,“不止你,还有王阔海。”没等瓦安插嘴,又接着说道:“我说的是性格,你又想岔到哪去了。”   瓦安知道自己想错了,也不计较了大方的一甩手,“性格开朗又心细的人那么多,又不奇怪,我本来就只能学你们如何处事,你太死板了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学王阔海那一套了。”   瓦安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模仿宛如小孩天生的模仿功能,将能学的都学了去,却又因为瓦安的一丝不同而变成了如今的他。这一丝不同自然是因为他又不是真的小孩。   “睡吧,明天起早看日出。”阿宽道。   从包中翻出瓦安的整件套,搭上毯子盖好被子不一会瓦安便因为白日精神十分亢奋的缘故沉沉睡去。阿宽看着头顶,睁着眼看了半晌,脱下大衣穿着秋衣及薄毛衣就这么睡去。   第二日时便是开头那般。瓦安说出草原二字的时候便清醒个彻底。阿宽也不墨迹,速度极快的穿好衣服将瓦安塞兜里将被子叠豆腐块。出去后刷牙洗脸一个没落下,瓦安则委屈了些,不过也一个清洁术就搞定了一切。   早晨还有些冷,风呼呼地吹,那一家却早早起床忙碌,如今正值秋天,他们需要种下些东西以供吃食。   没有大城市的喧闹,整个世间仿若空灵。阿宽依言带着瓦安去看大草原,如今还早正巧去看日出,哪怕是波澜起伏的草地却也得找一个好看得到风景的地方。   天还有些黑,远处却亮起,太阳却还未升起。带着凉意的风吹过两人光洁的额头,卷着青草的清香让人精神一震。阿宽选了地方,这地方地势较高,离那蒙古包也不远,能跨过重峦看到远方。   瓦安坐在阿宽的肩头,静谧的空间传来瓦安糯糯软软的声音,他问阿宽,“昨日的烤全羊骨头好吃吗?”   阿宽听着便露出了笑意,道,“好吃。”   那肋骨等处自然味道极好,且不说割下的肉还沾着些许在上面,光是那嫩的几乎能用肉眼看清其Q弹,置于网格烤架上还加了把火,将骨头也烤了一番,后就连骨头都带着香味恨不得将其吞进肚子里。   阿宽何尝不是存着逗他的心思,然而吃货瓦安却靠着脑补就能把那色香味俱全的烤全羊给全全脑补出来,副效果是吸了好一会儿自己的口水。   瓦安:口水   阿宽:……   天边渐渐染红,太阳渐渐从地平线露出一个脑袋,渐渐地天边的云彩也一起染红,带着柔和的温度无私的将热度尽自己所能的洒在大地上,没有偏爱。太阳以可见的速度升起,天边的云朵也被浸染,再透过一些厚重的云洒下了神圣的光束。   天色渐亮,万物再次苏醒,新的一天再次到来。   这里,便是大草原。   清新的空气吸入肺腑,“其实除了日出日落,我比较想看星空。”瓦安说,“那漫天的繁星,如果能有机会一见,此生圆满。”   阿宽没在意他的中二病风格,道:“迟早带你去看。”   作者有话要说:   烤全羊与日出。   瓦安:烤全羊!   阿宽:摸摸头,给你留了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第52章 第五二章   “阿宽,来吃早饭了。”男人招呼着。   瓦安迷恋的眼神从天幕上撕下,瞄了眼阿宽随即顺着阿宽的手灵活的钻回兜里。阿宽应着,余光还能看见越来越亮的天际。   这家人极为好客,几乎是把平日里过年吃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阿宽觉得有些消受不起,眼睛微敛便知道该如何作为。早晨吃的是包子,这是他们尤其爱吃的,全羊肉馅儿配上少许野菜与奶豆腐,正宗的蒙古包子,好吃到能让人把舌头给吞下去。   除了蒙古包子,还有三盘饺子,估计是看几个大男人怕不够吃特意多添的。   蒙古汉子是个大大咧咧的黑皮憨厚老实男,带着民族的帽子笑起来像朵儿花,他道,“三种馅儿的,一种酸奶,一种白奶油,还有一种羊肉,爱吃啥吃啥,别客气。”   包子水饺看的瓦安眼馋,却吃不到嘴,躲在口袋里闻着香味心塞塞。   阿宽没推拒,先看着他们吃,等他们吃的差不多才打算动手,于是自己吃了个六分饱后便看着他们。   “谢谢你们的款待,接下来我打算自己去逛逛,所以一会儿后就走了。”他将钱包拿出,拿出三千现金,放在桌子上,“一些小小的心意,希望你们收下。”   旋即他看向男人,“就不给你钱了,兄弟我知道你不缺钱。”   “确实不缺,我都赚了你一个单反的钱了再要你钱实在不行。”男人就用这种毫无逻辑的话顺着阿宽的意思说,“下次有好地方玩别忘了你兄弟我就行。”   本来蒙古汉子不想收的,但三千元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挣扎半晌,看了看男人与阿宽的脸色,最后憨憨的笑:“那我就收下了。”随后便更加殷勤的招待阿宽,“我看你才吃了一点,这些东西我们这儿多着呢,你再吃一些。”   “好。”   因为不确定之后能不能再吃到这么正宗的早饭,为了避免瓦安没饱口福缠着他,故而他在等他们吃完后问:“这包子和水饺怎么卖,我想买一些路上吃。”   蒙古汉子是个老实人,之前收了阿宽的钱现在哪好意思再让人掏钱,更何况那三千元对他们来说比这两顿饭多得多了,于是连忙摆手,“都给了那么多了,我们收着已经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再收你钱呢。”   随后汉子让女人去再煮熟一些给人带着,自己则去翻箱倒柜的准备给人带些好储存味道又好的食品。这些都是方便携带的食物,打包好后随时随地就可以直接开吃。   男人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不是滋味,对着阿宽龇牙咧嘴,满脸的不甘:“感觉你就像他们的儿子一样。”   阿宽看了他一眼,不言语,心知对方还有话。   男人像是忆起了曾经,看着茶碗中的羊奶与一旁盘子里的奶酪,开口,“前些年的时候我过来玩,人生地不熟的,不小心迷路差点饿死交代在这里。”   阿宽抿唇,最终没忍住,因着对方是他的好友几乎是互损下来的情谊,所以也干脆直言:“那你还真厉害,在大草原上都能把自己饿死。”   男人没生气,却佯装生气般的瞪了阿宽一眼,“我又不是你。”   男人与阿宽不是部队相识,而是偶然遇见的,阿宽举手之劳男人偶然相助,就熟络起来,留了联系方式偶尔交流倒也没生分甚至两人关系还不错。男人平日里为了维持自己庞大的资金支出,于是不得不去经营一个公司。   放荡不羁是他的名号,而他的经营天赋更是远在王阔海之上,王阔海呕心沥血经营的金科,数年来终于开始往上继续精进。而男人则不,就像是玩似的,动动手指就搞起了一家公司,眼光独到弄得还是偏门,走的高端产品,平时也不忙,就是不乐意认真搞。   那公司赫赫有名,却鲜少普通人知道,但是若是查一下,便能知道这是多厉害的一家公司。   这宛如是相亲介绍的语句实际上就是阿宽偶然黑到的资料,亦是能够体现男人本质的存在。   这种身份的扩散度就像阿宽的“凶神”名号一样,徘徊在白领阶级之上,普通人关注不到或是很少关注。第一不是专业领域,第二不是生活需要。   而男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去看草原,他对草原一类有着独特的喜爱。就像此行的内蒙古,对男人来说早就算是轻车熟路了,但他依然同意一起去,更愿意为阿宽做好一些准备。本来阿宽是这么想的。   “他们路过赶羊救了我,我觉得你可能能理解那种感觉,就像是地上那堆草自己都想扒拉着塞嘴里。”男人这么说,所有的一切还都记忆犹新,“我饿了很多天,就连淡水都没有了,我以为自己会死,但是他们救了我。后来我就经常过来看看他们。”   他这么说道,随后露出促狭的调笑,“阿宽你不会以为我是特意为了你吧。”   阿宽挑眉,做无奈状,“当然不是。”随后笑着继续听他讲。   “他们多年无子,后来更是将我当成了他们的儿子一样对待。还好那时我还有钱,不然连点恩情都还不了。”他苦笑,“可即便是他们救了我,为我费心费力,却没有答应收钱,不过就取了一些耗在我身上的费用。”   哪怕对夫妇二人来说这么点足够偿还男人的救命之恩,毕竟对他们而言只是顺手而为。但对男人来说,说的难听些:难道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两人的朴实姿态阿宽深有感悟,他透过缝隙看向外面,此时天已大亮,外面些许浓烟飘散在湛蓝的天际之下。他们在外面烹饪羊肉,准备给阿宽打包带走些。他们为人朴实虽本可以占够便宜却依然尽心尽力。   男人的思绪随着那抹烟散于天际。   就如他所说那般,可是即便如此,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他甘愿将两人当做亲人偶尔便回来看看,此次还真的是顺带阿宽,阿宽对此并不介意,反正他也只是过来游玩的。   实际上,不管如何,两人都是君子之交,此时虽然是透露了些,却也没打算深入说些别的,反倒像是叨唠家常唠叨八卦,男人更是一种“我就闲着无聊,我是把你当朋友才告诉你”的表情。   索性阿宽也没打算追究到底。   不久之后,他们便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妥当,更加殷勤的将东西麻利打包递给阿宽,满满当当的塞了一大包,甚至还有些不舍,连连告诉他可以多来玩玩,随时欢迎。   蒙古女人笑着将东西帮他装好,塞得鼓鼓囊囊的包立刻被撑起、连一丝缝隙都没留。女人说:“你要是有空就常过来玩,到时候给你们煮更好吃的东西。”   阿宽柔和了面庞,接过女人包裹在油纸中大块的的羊肉,将结再度系紧,“您手艺这么好,下次一定还来。”   女人收手,放任阿宽自己去麻利的打包,眼中闪动的疑似是母爱的慈祥,“注意安全。”   阿宽朝三人挥手告别,最后踏上了旅途。   稍微走远一些后,瓦安被阿宽放在肩膀上,瓦安抓得紧紧的,在即将到来的烈日前出发,身影渐行渐远。   他们一步一步的走过大片绿色的草地,瓦安听着虫鸣在空旷的大草原轻声哼唱起歌,“风,在空中向北飞翔……”带着些许奶味的软糯声线随着风悠悠地飞向远方,点点的草屑与之伴随,阿宽的步伐依旧是那么稳重,一步步坚定的带着瓦安走向远方未知的路。   “……那是我仰望的方向……   万物生轻声唱……”   带着些许空灵的声音从自己的耳边流淌,深入脑中却依旧能感受到其入心的魅力。   再走过许久,停下歇息将包里的食物掏出来,将还热乎着的羊肉用瑞士军刀切片,装盛在一旁的袋子上,袋子平铺于草地,再取出一个小罐子,里面还有佩戴了一个小勺,将少许蘸酱淋洒在肉上,顿时香味四溢。   瓦安之前已经饱了一顿口福,如今又仿佛饿狼一般,只是这次斯文了些,肚子不饿倒是开始好好品尝。   由特殊香料制作而成酱汁与还散发着热气的烤羊肉融合,肉嫩汁香。口水在口腔中分泌,瓦安盯着袋子上都一毫米厚度的肉片吞咽口水,他能清晰看见上面的点点油脂,还有被烤的焦脆的外皮,所有的一切无一不吸引着他。   两人就这么席地而坐,与大自然,与天地共进午餐。   之后收拾包裹,再往远处走些,这才看见人烟。远远的看见那对着湛蓝的天际,坐在其下拉着马头琴的少年,穿着带有浓浓民族风格的衣服,琴声飘荡。   宛如烈火的艳阳,远处草地里一大一小的人,大人背着厚重的两个旅行包,任凭再重的重量的包也压垮不下那一直挺得笔直的脊梁;小人悠闲的坐在大人的肩膀,手臂攀着,穿着嫣红的外纱,内里是仿佛错了时空的古装,带着浓浓的古意,透过那张精致的脸也透过另一个时空传达过来。   他们的背景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的远处一座蒙古包坐立,零散稀疏几人,少年拉着的马头琴成为了他们的背景音乐。   再远处,绿茵茵的草地与蓝天白云相映衬,最终一同消失在地平线处。   小人唱出:   “他抚琴轻弹,去往未知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有没有人想我啊。   本文歌词引自河图《盈灵》   QAQ快说你们想我! 第53章 第五三章   一双腿两个人,他们穿过辽阔的草原,看尽了风土人情,累了就席地而坐休息,地上铺着薄毯,双手撑在脑后眼睛随着白云的移动轨迹而移动,悠闲而又自在。   然而这样的日子最终没能维持多久,意料之外而又意料之中的,十日后,包里食物仅剩一块肉和两瓶水。   十日以来,阿宽一直溺爱着瓦安并且没有克制他的饭量,瓦安的饭量很大,两人这么吃迟早会面临如此境地,所以到后来反倒是阿宽越吃越少。   今日瓦安接过阿宽递过来的肉,难得的踌躇不动,他用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包含了许多的情绪,“阿宽。”他叫道。   “嗯?”这温柔的嗓音几乎能将人溺进去。   瓦安恍惚的想起了刚认识的阿宽,那时的阿宽有些恶劣却已经待他很好,仿佛他就是生来只为瓦安这一人而温柔,细心而又耐心,毒舌却也掩饰不住他不经意间的细微处对他的好。   对比起这样的阿宽,那些对旁人的冷淡与冷漠或是毒舌,瓦安感觉不深也感受不到其中的差距,只是偶尔想:阿宽这么好,阿宽对我很好,阿宽、应该只属于我。   瓦安猛地清醒,往日的阿宽与如今的阿宽重合交叠,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阿宽,没有丝毫的变化。不,还是有的,他眉间再也没有隐约的阴霾,整个人仿佛都阳光起来,他的眼神专注而又温柔。   他们相距半米,不近却又觉得近在咫尺,良好的视力让他看清阿宽瞳孔倒映的自己,唯有自己。   漆黑的瞳孔中是那宛如一抹红色亮光的小人,小人对着男人傻笑,男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瓦安耸耸小肩膀,盯着肉片没什么食欲,他自知不会被饿死,便担忧的看着阿宽,随后便被阿宽秀了一波技术流。   求生军刀有两把,一把用来切肉,一把用来备用切割东西,另外还有一把瑞士军刀,也许是阿宽嫌弃瑞士军刀的功能太多不适合用来切肉,那功能颇多的瑞士军刀目前反而没啥用处。   只见阿宽唰唰几下收刀,瓦安手中的肉就被均匀分成薄薄几片,塑料袋一点都没有被割破。再从仅剩的小半瓶酱料里挖一勺浇上,色泽艳丽而又让人食欲大动。   可瓦安吃腻了,哪怕即使它确实很好吃。   瓦安手上的肉只有一块,这是阿宽为了防止切多了浪费而做的,瓦安盯着肉片发呆,直到阿宽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才再次回神。发呆中的瓦安什么都没想,脑中一片空白眼睛盯着眼前分明很好吃的肉一片模糊。   “发什么呆。”   瓦安的脑袋被轻点一下,他将肉推给阿宽,阿宽此时正吃掉一块和瓦安差不多大的肉,没有酱料也没有切。在瓦安的眼中这宛如苦行僧的生活是他所不能忍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人类,人类不吃东西会饿,这是常识。   “阿宽你吃那么少不饿吗?”瓦安放下肉,问道。   阿宽本来还挺严肃的,结果一听傻儿子问的傻问题就“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曾经是军人,我受过训练,难道以为我退役了就不行了?”   “可我不能饿着你,我吃不吃都一样的,给你吧。”瓦安说着又将东西往他那推。   阿宽哭笑不得,顺势接过袋子放在手心,“瓦安你过来。”   “嗯?”瓦安跑过去爬上他身上,刚坐稳了一块牙签戳着的肉片折叠成小巧的模样塞进了瓦安的嘴里。   “你看你都吃过了,上面都是你的口水,我可不想吃你的口水啊。”   瓦安:……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嚼完吞下,扭过头推拒,“阿宽我没食欲不想吃了,天天吃这东西我都吃腻了,我们去吃别的东西吧。”   “好。”回复快的出乎意料。   想要改善伙食的想法就在一念之间,两人在这荒无人烟的草地行走不到半日就见到了新的蒙古包,付钱蹭吃蹭喝一顿,终于结束了瓦安多日来要么吃肉要么吃野菜的糟心生涯。   “小伙子你是来旅游的啊,一个人来这旅游可真少见。”   “嗯。”   不久后他们挥手告别,重新补充了一下物资,几日后阿宽与瓦安出现在了边界处。   阿宽说:“过了这里就是新疆那片了,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好!\\(^o^)/~”   新疆的饼和羊肉串算是一绝,除此以外这里别的吃的富有特色吃起来带感,最关键的是,便宜。   两人过了边界,阿宽直奔餐馆,点好吃的打包带走再订开一间房。屋里的摆设很简单,阿宽到处看了看没找到摄像头这才放心。他将瓦安放在桌上,打开包裹,香味四溢。   他们吃饱喝足休息一晚没多做停留便包车往里面前行,小哥将人放下后便绝尘而去。   阿宽站在显得有些萧索的街道,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里不太对劲啊。   他保持了一定的警觉心,往里走走却也没什么不对,根据已有的记忆判断,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但阿宽依旧留了一个心眼。   接下来吃吃喝喝花了不少钱,找个银行都找了半天,他们将美食拍照,仿佛隔着屏幕都能闻到诱人的香味。这时候还不流行吃东西拍照,但阿宽他们已经提前跟上了潮流。   照片拍下来当然是为了让王阔海嘴馋的,瓦安无意间瞄到了阿宽邪恶的微笑,不由得打个激灵,甩着脑袋将这事儿遗忘,“阿宽,那家店不错啊,我们去看看。”   瓦安躲好,争取不惹事。   “这家店的东西绝了,好香!”瓦安呆在口袋里流口水,闻着香味听着阿宽说打包两字时差点没蹦起来。   唯有吃不可辜负!   ……   另一头,王阔海打开手机看着彩信上的照片,吐槽:“大佬能不能省省心!这是要跟瓦安一起变得更幼稚的节奏?”   官名不可置否,他笑眯眯的盯着王阔海的脸看,隔着眼镜王阔海没有察觉到那炽热的视线。他道:“你不也是?”   是的,王阔海也打算去浪了,任谁每天准时接到或是吃的或是风景的照片都会心痒痒吧,更何况是这么多天!这么、多、天!   王阔海: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浪!最好提前到达阿宽去的地方堵他!   官名取过他手上的手机看了看,无奈:“你开心就好。但,公司怎么办?”   “我们已经度过了最难的难关,还不准许我去浪了?把事情分配给下面的人做,让秘书看着,要是这么点事都做不好,我觉得他们可以滚蛋了。”被美食与风景照诱惑的王阔海最近脾气很暴躁,他不屑的嗤笑:“这群老古董要是不想走就得好好干,我总能再拔出一些根死死扎进土壤里不肯出来的家伙。”   “听你的,你先安排一下,我去收拾收拾。”   “好。”   两人分道扬镳,将公司的事交代下去,随后王阔海回家官名拎着自己的箱子去王阔海家等他。   王阔海将衣服叠整齐塞箱子里,问官名:“你说大佬去哪儿了。”   “可能是新疆吧。”官名点开图片又看了一遍,“我不确定,不过以阿宽的脚程从内蒙古到新疆边界也挺有可能的。”   王阔海不关心这些,他只问:“你说我能成功堵到他吗?”   官名笑着将王阔海的东西检查一遍,“谁知道呢。”   “官名,你这也太恶劣了啊,小官官~”王阔海把东西塞进官名的手里,让他去整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故意恶心他。   谁料官名笑容的弧度依旧那样,没有变化,官名也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模样,将衣服叠好塞进去,牙膏牙刷准备妥当,顺便还把内裤给叠整齐塞好了。官名在心中流氓似得想:真想接下来一年不洗手。   王阔海没觉得什么不对,哪怕官名曾经对他告白过,但他依旧不在意。   如果认真看可以看见,官名的嘴角弧度扩大了,近似淫.荡的笑容,他的目光流连在那骚包粉和姨妈血红的内裤上,憋着笑,恶劣的不打算告诉王阔海这个喜好多么的惊人。   王阔海拿着手机刷地图,随后问他:“要是我再找人黑他们电脑会怎样。”   “没事。”   “哦。”   王阔海:那我就再去试试吧。   官名:穿骚包粉和姨妈红都没关系,我喜欢这样的你就行。   ……   阿宽找了一家宾馆,自己进去洗澡,瓦安则百无聊赖的窝在抱枕里看电视,余光扫过透明的磨砂玻璃门,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瓦安只觉得自己仿佛又被撩了一发。   再加上回想起之前那奇怪的想法——阿宽应该只属于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瓦安看着模糊的身形,即使这样他也依旧能清晰的看见男人那紧实的腰线,结实的腹肌以及、眼睛不由自主瞄向的地方。   即使没有人能看见他现在的模样,但瓦安依旧燥的脸红,他将自己埋进抱枕里打滚,奋力的捶抱枕,最后无力地把脸闷进去,心道:瓦安,你好怂,明明都是男人。   小恶魔在他的头顶处恶劣的用翅膀戳他的头发:瓦安你真怂,连喜欢都不敢承认。   瓦安:我不喜欢他。   小恶魔:你是真的不喜欢他吗?   瓦安摇头晃脑: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阿宽胯部围着毛巾出来,疑惑的看着抱枕里的那一小团,笑:“瓦安,你在干嘛呢?”   瓦安:///A///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好饿T^T   阿宽:够你吃了。   强势插入(斜眼笑) 第54章 第五四章   瓦安与阿宽处理事情非常快,例如在吃的方面,两人抱着前所未有的巨大热情去迎接那让瓦安欲仙.欲死的美食,每日沉浸在美食里的瓦安幸福的直冒泡泡。   陆陆续续吃了大半的城市,主要靠瓦安的狗鼻子去判定哪家的闻起来香,不是香料足而是食物与香料的完美结合体,由于吃的多了懂得多了,瓦安对此深有研究。   用阿宽后来宠溺他的语气说:让你去当美食家就不算埋没你了。   瓦安摊手,整个人显得异样的可爱。   好在阿宽自我觉得自己还是能养得起一个瓦安的,没打算让他浪费自己的IT才华去当一个美食家,甚至阿宽很难想象当了美食家的瓦安成为一个哪怕是正常人比例的两百斤的胖子。如果真的不幸让瓦安成为了这样的人,阿宽觉得自己可能要自裁谢罪。   这并不是对美食家有歧义,而是阿宽的见识目前还没涉及到美食家那边,而在他仅剩的可怜兮兮的印象中,美食家基本都是so fat 的,哪怕不是两百斤,也基本是小胖。   阿宽仔仔细细的放大瓦安的照片,整个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瓦安的一张大脸,包子脸,精致而又可爱。没有一点的瑕疵,连毛孔都看不见,仿佛全身上下都是精雕细琢出来的一件上好瓷娃娃。   瓷娃娃如今惊呆了,他语无伦次,“阿、阿宽!你这种人!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嗯?”阿宽莫名其妙的看他,最后咧嘴毒舌了一发,“我在找你脸上有没有痘痘。”   “……怎么可能会有!”瓦安扑上去对着他的脸磨牙,胡茬没被剃干净,还有些扎人,于是他就爬阿宽锁骨上啃了一口,紫红色的小草莓印在那麦色的皮肤上也不是很显眼。   瓦安颇有些骄傲,“被我盖了戳,你就是我的人了!”   “难道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人吗?”阿宽颇有兴致与他胡侃。   “……是吗?”瓦安眨眨眼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随后却突然想起之前的话题,叉腰,昂着下巴严肃警告阿宽,“愚蠢的人类,我可是天地灵物,你见过哪个人参娃娃会长痘痘?不都是萌的让人嗷嗷叫的存在吗。”   对此,阿宽只能老实回答,“人参娃娃我没见过,起码目前为止我只见过你一个疑似是什么东西成精的。”   “小心我揍你哦,什么什么东西啊,我可是……”他顿了顿,“我才不告诉你呢。”   阿宽留下一句话给瓦安沉思,“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瓦安思考了半天,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就在阿宽看见他突然豁然开朗的表情时挑眉问他,谁知他面部僵硬了一瞬干笑,“难怪我到现在都没看见过。”看见过什么呢,自然是成精的妖怪了。   阿宽将视线移开电脑,看着小巧的真人版的瓷娃娃瓦安,忍不住戳他脑门,“感觉你很笨。”   “切。”   瓦安有些不安,他仔细的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因为生来便是天地灵物,生来便知晓万物,以及即使孤寂却未感受到冷暖苦思。也许就是这样,他甚至有时会痛恨自己为何要诞生,为何诞生后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他衣食无忧,不,该说他无需担忧衣食,他不需要这些。日子越过越苦闷,每日除了发呆就是对着那些电脑配件,无聊极了。   不想思考自身,将自己沉溺在其余的事中。   千百年来,就这么过来了,直到自己逃出来,来到这里,遇见面前这个人。   面前这个人问自己,“你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瓦安也在问自己,他只知自己生来便是灵物,那,究竟是什么灵物?   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瓦安呆滞而又空洞的看着远方,心中的声音从脑中轰鸣到耳旁,一阵细小的电流从脚底窜到头皮,就连毛都快炸开。实际上,他不仅毛没炸,反倒整个人蔫蔫的。柔顺的长发披散,整个人都显得狼狈。   阿宽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关掉照片便将人捧在手心,“怎么了?”   “阿宽,我、到底是什么?”垂着头沮丧的模样。   男人呆愣一瞬便回神,温柔的抚摸瓷娃娃乌黑的长发,那是只有对瓦安才存在的柔和,他的眼中只有瓦安一人,他对他笑:“你叫瓦安,是我的家人。”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这不是安慰。”我说的是实话,瓦安。你现在是我舍弃不了的人。   瓦安笑了,他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谁也不知道第一次见面后两人会再有联系,许是缘分将至,许是冥冥之中注定如此。   他告知他的姓,男人赋予他的名,他们的缘分就此展开。   ……   每日被美食滋养,瓦安疑似又圆润了一圈,阿宽盯着瓦安的小肚腩,非但不觉得他胖还觉得他又往萌这个方向加了技能点。虽然是这样,感情上是一点,理智上却又是一点,说的就是阿宽这种人。   他揪起瓦安的衣领,怒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多胖?”   小家伙摇头挣扎,见阿宽面瘫着脸于是哭丧着脸卖萌,把自己弄的可怜模样。   阿宽:“别给我装,我和你讲你必须锻炼了!”   瓦安被阿宽放下,揉了揉自己的小肚腩并不觉得自己变胖了,只是多了些小赘肉并不是胖好么!他还是很萌的!   阿宽咬牙切齿,“是,你很萌,圆润的那种萌。”   “小孩子嘛~”谁料瓦安此时不按常理出牌,他拖长调调神采飞扬,一点都不觉得害臊。   “……你已经几千岁了。”   阿宽还在一旁进行阿宽式说教,他觉得瓦安已经很大了,起码智商很高情商先不做过多要求,不过依旧可以知道他情商还是很给力的起码不是不及格,他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些引导,而这引导对阿宽来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于是阿宽正色对他讲,“瓦安你要想想,如果你越来越胖,你就不能和我一起出去玩待在我衣服里了,你要面临的就只是待在家里做你的任务。”   瓦安:……救命。   阿宽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人带去锻炼,还好瓦安个儿小,一张大床就够他跑死了。宽一米八长度两米的床,对一个只有十厘米高的人来说无疑等同于马拉松,更何况对于一个圆润的不干活的小胖子来说——这真的是噩梦了。   他仰头看向男人,男人的表情是不容拒绝的,那张认真的脸以及眼中盛装的自己让他动容,他叹气,念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瓦安啊瓦安,没想到你命这么苦,竟然有一天会折在这里。”   再也没有天使面孔的阿宽笑眯眯的似乎变成了恶魔,他满意的安抚他,丝毫不被他的萌态与可怜所影响。   他用在瓦安听来十分森冷的声音说:“爬也要爬完一圈。”   瓦安:天要亡我!   他换上了一套舒适的缩小版运动服,粉红色的格外亮眼,长发被扎成马尾清爽的在垂在他的脑后。   “这样才乖嘛。”   瓦安瑟瑟发抖,总觉得自己是饲主有些不太对劲。   他调整着自己的速度迈着均匀的步伐往前跑,床上不软,垫被被阿宽抽掉直接是一张洁白的床单铺在上面,所以瓦安跑起来也没什么阻碍。   前半段还好,后半段就一步一个蹒跚,瓦安只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粗重的喘息着,喉咙发干全身都热起来了,他拖着沉重的双腿本能的往前迈。之前飞扬甩的带劲的马尾如今都蔫了。阿宽看着能不心疼嘛,但是再心疼也得为他的身体着想,哪怕即使他是天地灵物。   谁又知道天地灵物会不会因为体质差衰竭而死。   瓦安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踉跄的看着前方对他来说两百米处的目的地,他此时的速度已经比走还慢了,他想要晕倒,可是他的体质却能让他时时刻刻保持着一丝的清醒,而清醒着他就觉得如果不征服这宛如马拉松长跑的一圈实在是丢面子。   他不想在阿宽面前丢脸,他向来是张扬的。   当他跑到终点时心中像是彻底放下了重担,差点一头栽倒在硬邦邦的床板上,阿宽一手将他捞起,带着他稍微动了动,随后等他休息,差不多之后轻柔的给他擦身,他道:“瓦安,你最棒了。”   “哦,那我要举高高。”他有气无力的回答。   等再之后浪了些日子,他们每日四处去吃,四处去玩,将风景定格在那像素极高的单反里,将瓦安与阿宽的照片也存进去导入电脑,每日翻看,每日锻炼。   阿宽的照片是路人拍的,瓦安的照片则大部分都是室内照,可两人对着那些美食都挺开心的。   再过一些日子他们决定回程,但谁也没想到他们回程的时候会这样。这里发生了动乱,许许多多的人都集中在街上,不知抗议些什么;浩浩荡荡的一大波人堵在街上进行游.行,他们或是神色严肃或是一脸茫然。   阿宽此时刚退好房,准备包车离开,可如今声势浩大震耳欲聋,街上被挤满了人,他们说着听不懂的话,一声声有节奏的呐喊。   “阿宽,这里怎么了。”   “暴.乱。”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第五五章   一声声可怖的嘶吼,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些不和谐的因素让这个本该美丽安静的城市变得喧嚣,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霾。   浩浩荡荡的一拨人游.行而去,所过之处总会留下些垃圾,他们呆滞、木讷、呆头呆脑的经过阿宽的眼前。当然没有这么和平,他们或是瞪了阿宽一眼,或是带有惧意的往人群处挪动——阿宽的面貌即使英俊但那彪悍的身材就能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   虽说游.行中的人基本都是有血气的人,他们怀着热血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一群人集在一起倒也不怕,出了事所有人倒霉。可若是单独触及到自身利益,这就是十分糟糕的事情了,他们会本能的避开这些也许会让自己大为吃亏的事,这就是自我保护。   而阿宽,没想搞他们。   近日在这里一直吃,嘴都不停。于是阿宽也加大了自己的训练量,大多数时候是在天还没亮人还没起床的时候吹着凉悠悠的风小跑横穿半个城市。   由于种种原因,所以直到到现在为止,瓦安都没发现过自己被阿宽半夜三更拉出去溜了几圈已经一周了。   阿宽对自己的毫不懈怠,与如今瓦安被逼着锻炼的精神是呈反比的。短短一周的累死累活下来,瓦安觉得自己的小肚腩好像真的消失了一点,真的、只有一点。   两人吃的差不多了,所以准备走,两人也都不是想闹事的性格,遇见这种情况哪怕即使阿宽是秉着曾经的职业习惯四处打量,可他的内心对此毫无波动,甚至说的难听些,他真的很想不被牵扯到然后回去。   回到那个属于他们的城市,哪怕那里再也没有他们的家。   可事与愿违,他们不想惹事,事情却来惹他们。   这地方总是或大或小的游.行几场,就连大陆内省的人都知道的半斤八两,但由于闹得不大,所以评价也仅仅止步于游.行。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他们找车,先不说找车的难,就是找到了,也堵车过不去。所以阿宽与瓦安最终敲定,找一家稍微隐蔽的门店,味道要好,在那里吃点东西呆一会儿。   瓦安本来有气无力,但在听见说我们再去吃一顿的时候又猛然打起精神,他两眼发光,“去前段时间去的那家吧,他家的羊肉串怎么吃都不腻,味道一级棒!”   阿宽应允。   他们坐在角落,阿宽手边的电脑里显示的是各大主干道的监控,埋在电脑旁坐在桌上的瓦安几乎把脸都塞进盘子里了,此时他抬头,啧了一声,“人怎么越来越多,过会儿可能会控制不住情况。”   这家店有个监控死角,死角处两张桌子,两面墙一面通道,还有一面则是透明玻璃。不过前些时候做活动,玻璃上贴了好大的一张玻璃贴,这块地方就显得暗暗的。   无意之间倒是让瓦安有了次安然暴露在人们视野中的机会。   瓦安一抹嘴巴,“要不我们赶紧走,过段时间就……”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阿宽明白。   阿宽也正有此意,只可惜等两人解决这一顿出去,外面已经闹起来了,速度比他们预估的快一些,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从“游.行”变成“暴.乱”似乎只要了一小会儿,街上的那些人就像是找到发泄口,在第一个举起手中的砖头砸向一旁的汽车时,事态开始不受控制。他们宛如战场上已经杀红了眼的士兵,神志不清满眼的疯狂。   瓦安的感觉差不多就是——“仿佛整个世界都疯了唯我正常”这样。   他看了看周围这一片稍微清醒点的人,再看了看外面一片混乱,心情复杂。   你要闹就闹,为啥要挑在我们要走的时候闹啊!   他甚至恶劣的想,要是等他们走了,你就算烧了整个城市他都不介意。   然而,事情就这么发生了,现实就是,他们被困在这家店,隔着一个玻璃门外面则是各种暴力事件。烧杀抢夺在这混乱的场景里更是平常。   阿宽护住口袋里的瓦安,小声对瓦安说:“你钻我里面的口袋去。”瓦安依言行事,三下两下就钻好,紧紧将自己困在那一方不舒适的口袋,他知道,要是他们想走,只能就这么冲出去,干一架,不然就要一直困到等所有人冷静下来才行,只是不知那又是几个月之后。   阿宽将背包再次重新整理,贵重的电脑贴着背包的后背放,外面则是一些柔软的衣物用来阻挡。除此以外他将两把军刀都拿了出来,就连那没什么用处的瑞士军刀都丢在裤子口袋。他不会杀人,却也要自我防卫。   一扇玻璃门,两个世界。   当门被打开的时候,阿宽能敏锐的闻到空气中混杂着的淡淡的血腥气,气味很淡却依旧逃不过他的鼻子。他那挺得笔直的腰板以及肃穆的神情无疑不彰显着他属于军人的风范。而这样一个存在,却是被抛弃的存在。   肃杀。   整个人都是肃杀的模样。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不是只对瓦安温柔的小天使,也不是面瘫冷淡的宽总,是对自己一丝不苟的凶神。   世界都似乎静止了,只有他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踏着地上薄薄的灰尘而来的“踏踏”声。他们能从他的眼中看见深邃的幽潭,他们也能从那简装的打扮中看见他带着肃杀的气势。仿佛,只要一瞬,所有人都得玩完。   世界静止了。   后来世界又热闹起来。   躲在口袋的瓦安不知道如今的情况,他却能感受到阿宽很淡定,心跳有些加速,血液都沸腾起来,没有过于的动作就能让人觉得这就是“霸气侧漏”。   他一步步往前走,走过被砸烂的门店,走过被砸的开始滴油的汽车,再走过呆愣后又掐起来的人群。   “我需要一辆车。”他说。   没有人理他。   就算没人理会阿宽也没在意,他说:“这些车你们不要了是吗?”   那是一辆被砸破了侧面车窗的白色车,后备箱被砸出了凹陷,其余倒是没什么问题,他说:“确定不要了是吗?”   他们扭过头,终于有人将板砖丢过来,操着不算流利的普通话,“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没人要你也没资格拿走,这是我们的东西!”   “哦,你们的东西啊。”阿宽就像是解锁了隐藏嘲讽属性,他似笑非笑的看。   “妈的,给老子滚!”见板砖被人轻而易举躲开,他有些不爽,手里拿着水果刀冲上前去,眼中不知是给谁的憎恶。   “死吧!”   世界没有因为他一人而开启慢动作,装逼不需要那刻意延迟的几秒,只需要快速的一招制敌,这样就已经能圈住一堆的粉丝了。   阿宽擒住他的手,捏着他的手腕弯折,直到对方没了力气刀直直的坠入泥土。   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在这里显得微不足道,而阿宽的动作却像是激起了他们的血气,所有人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拿着自己的武器将阿宽当做敌人,嘴里喊着的是“你以为你是谁?”这样的话,仿佛这样就能够让他们的内心因为动起了杀人的念头有了安慰一般,实际上也不过就是逗。   他们以为群攻就能让阿宽栽个跟头,却不想阿宽对付他们就像是逗一群小孩在玩一样,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劣势,无非就是人多车轮战下来自己肯定得磨死。   可是又有谁规定了主角不能临阵脱逃了?能逃走也是一种本事。   格挡后,抬腿直接踹到对方那柔软的肚皮,力道大到能让人的胃酸呕出来。   瓦安在阿宽的口袋里呆的有些着急,他一巴掌隔着衣服拍阿宽的胸口,“这里味道难闻死了,快些走!”   阿宽不恋战,把眼前这个有着强大毅力再次扑上来的男人踹走,对着车一阵捣鼓,车门打开的同时阿宽还掀翻了两人,车子绝尘而去。   也幸好他们运气好,这是最老式的一种车,外面的锁一撬,里面的钥匙孔不管,扯开里面的线重新连接一下,这辆车就归阿宽了。   要是让瓦安出来再捣鼓捣鼓,阿宽觉得瓦安可能会做出一辆用电脑操控的遥控真人汽车。   他们行车出去没多久,后面就陆续追赶上一些人来,超速开车,也不怕撞人,甚至胆儿大的还真把这当XX片,边开边对着阿宽的车撞。阿宽被撞了个踉跄,稳住车子,发狠似得撞回去。   被撞的男人狠狠的骂了句。   ……   “你确定他们在这里?”王阔海看着前面显得十分安静的城市。   官名露出招牌的笑,“瓦安我也许没办法,阿宽的话,你要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要把车开进去吗?”   他“嗯”随后猛然,“不对,这里不太对。”他凝神,耳机里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们正朝东南方向快速的移动,卧槽!开车都超速了好吗!”   王阔海:“怎么了?”   官名的表情有些微妙,他一言难尽的回答,“阿宽、可能做了强盗。”   “真的假的啊大佬?!”被停在草堆里的车再次发动,压平了好一些草,横冲直撞的开了出去。   王阔海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大佬求你别胡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你们不爱我了吗?   阿宽:我喜欢你,你挺萌的。   瓦安:……不稀罕你的喜欢。   粽子节快乐!来浪吧浪吧浪吧! 第56章 第五六章   这边的两个人觉得阿宽做起了强盗,不然也不会把车开的那么快,于是乎两人越想越觉得有理,他们回想起阿宽的流氓样,觉得还真有可能,尤其是王阔海这个傻逼不愧是傻逼,竟然深以为然。   王阔海看着电脑上那头官名的朋友发来的直播,看着那代表着阿宽的小红点快速的不断前进,不一会儿便远离了主干道。   又着急又担心,哀嚎,“大佬佬佬!你明明告诉我你是去旅游的!啊啊啊!”   “……闭嘴。”官名看着小红点旁边的一些小字,揉了揉眉心,他的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现在头晕目眩,耳旁是王阔海的的尖叫声,脑子里不停地设想着各种可能性,一时之间他直觉的自己头昏脑涨,忍不住无奈的喝止王阔海。   王阔海终于闭了嘴,官名则跟他说:“阿宽遇到麻烦了。”   王阔海斜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他远不是表现出来的宛如智障模样的模样,相反,他很睿智也很冷静。   黑色的小汽车照着最近的路线往前重装,高低不平的小坡颠的官名差点没把电脑给甩出去,而王阔海则觉得自己差点把方向盘给掰断了。   等再次回到了平整的陆地时,两人齐齐的舒了一口气。   这个城市远没有外面表现的那么安静与无害,倒不如说是宛如一头正在蛰伏的巨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而如今,这头巨兽苏醒了。   官名给王阔海指路,车没进城,绕着外围换了个方向前进。   “差不多能在这里堵住他们。”官名道。   “堵不住就是你的锅,小心一会儿我胖揍你一顿。”   官名笑,“尽管来吧。”   ……   几辆小破车展现了速度与激情玩命的本质。横冲直撞的冲出城,再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外面,这块还好,再往前走没建筑物的遮挡很容易就会被拦截。   车打了个弯儿,车尾狠狠地甩在后面追赶而上的另一辆车头,两辆车一阵动荡,阿宽被冲击闷哼了一声,对方却狠狠地骂了句脏话。   这边在对峙着,后面追赶而上的人又冲了过来,颇有种不把阿宽搞死不罢休的气势,几人互相使眼色准备把阿宽包围,阿宽一眼就瞧出不对,立马操着方向盘,车尾华丽的一甩,绝尘而去。   后面的人反应也快,立马加速跟上,呈扇形分散状,整齐的冲上去。   “阿宽这么下去不行啊。”瓦安从衣服里钻出来看着阿宽绷紧的脸,又被阿宽塞回去,阿宽说:“别出来。”   瓦安出来实在是太危险了,阿宽隐隐皱眉,他总觉得这些人不太对,说真的不太像是那里的本地居民,或者说,有点像刻意针对他一样。   他神色一凝,心道:不管怎么说,都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后面的人还在穷追不舍,阿宽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车子开了一上午,对方没能追上,阿宽也没能甩掉对方。瓦安倒是没什么可愁,窝在阿宽怀里一颠一颠反倒打起瞌睡,眯着眼叹息最后头一歪就睡着了。   阿宽面色终于柔和下来一瞬,单手控着方向盘,帮瓦安调整姿势后再次凝神——快没油了!   没油,如今这是一件十分恶劣的事,一旦没油停下,自己就会被包围抓住,而自己硬要死磕磕得过去也不是不可以,但谁知对方后面还有没有人!   直到下午时,阿宽面色阴寒,他沉默着减速却在出其不意之间猛打方向盘一个神龙摆尾撞过去。两辆车成为了他车下亡魂,阿宽没有松懈开着那辆迟早要报废的车再度撞上另一方的人,那发狠的神情就像不要命了一样。   瓦安被猛烈地撞击磕醒了,他的脑袋撞到了阿宽的胸口,疼的他龇牙咧嘴,不一会儿就意识到了什么,他泪眼迷蒙的问阿宽,“怎么了?”   “快没油了,我们只能现在干掉他们。”   阿宽的话还没说完,瓦安立刻清醒激动地快跳起来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想一会再抢一辆车!阿宽我支持你!加油!!”   这种自己处于被害者地位的英雄逆袭情节简直不能让人再兴奋。   阿宽确实是这个打算,但是事情也没那么简单,他下车这段时间的空白该怎么弥补?这一段的空白能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瓦安沉吟,“我带你瞬移。”   “不行!”他想也不想就拒绝。   现实没有时间等他们去想好对策,阿宽抓准了时机,趁着远方的人还没赶过来,周围的人被他干翻的间隙,长臂一捞背包长腿一跨就下车了。步行了一半,远处那辆超速的汽车就冲了过来,他看见里面那人双目欲裂,好像与他有天大的仇一样。   “去死吧!”   慢动作,他只能拼命的往一旁跑,气喘吁吁的避过,事情却还没完。另一头又来了三辆车,他们齐刷刷的冲过来,阿宽绷紧了神经,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的紧紧地绷住,坚硬如铁,他在等待时机。   一个可以让他安然度过此次危机的时机。   三辆车没有降速直直的对准阿宽冲撞,阿宽看准时机,那是能让人惊叹的弹跳力。车速过快,时机恰当,三辆车就在阿宽的脚底下报废。他冷眼落在其中一辆车上,轻飘飘的瞄了一眼,便不愿再管他们。   可是……   “碰——”震耳的枪声。   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近距离的与阿宽来了个面对面招呼。   肩膀处渐渐带着血色,渐渐染红了一大块,看着他的脸色仿佛没有任何痛觉似得,明明自己已经受伤了。他甚至来不及看看自己的伤口,就下意识本能的躲避,就在那一瞬间,阿宽已经躲避了两发子弹。   但对方根本没打算停下,另两个人也清醒了脑袋,掏出怀里的枪对着阿宽。   怀里的瓦安能感受到此时的紧张气氛,他闻到了血腥味,他知道阿宽受伤了,但他只能躲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抓着他的衣物以防自己被甩出去。他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   直到这一刻,阿宽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多么的无能。   没有谁天生就是谁的保姆,也没有谁天生就该保护他。   阿宽护了他那么久,现在他想保护阿宽。   可他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是徒劳,无能为力的悲哀席卷着他。   阿宽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但他那张绷着的俊脸此时宛如罗刹厉鬼,即使没有枪,却依旧像是来阳间夺命的鬼。身上的血色更是给他增添了一份妖异。   所有人都举着枪出来了,可阿宽也抓住了这个时机没有坐以待毙,他将手中的军刀丢出去,锋利的军刀划破对方的腰,死死地钉在车门上。   只听对方倒吸一口凉气,同时却也舔过自己的唇瓣,黝黑的脸上是恶心的邪魅的笑容,“呵呵,兄弟们都是在早就被抹去了名号的人,你以为我们会怕你?”   “既然你们已经没有了名号,那我也可以直接和你们私了了。”由阿宽做出的舔唇效果的美感比男人多多了,满满的色气与阳刚,反倒让对方燃起了一种禁忌的念头。他们想把面前这人压倒在身下,这样一位强势的人让他们燃起了他们的征服欲,想要……   操哭他!   三人的眼中侵染了恶心的色.欲,带着淫.秽的目光打量着阿宽,令阿宽有些嫌恶。   他面无表情灵活的动作,长腿一踹将其中一人手腕踢断,细微的“啪”的一声,枪支落地。如法炮制,接连搞定。   男人吐出一口唾沫,呸道,“哈哈哈,等下我们就来援兵了,都是些亡命之徒,小美人你做好准备了吗。”   瓦安简直搞不懂他们的脑回路,这群傻逼竟然会对一个这么强壮的人有着那种念头,还叫他小美人,恶心不?   “尽管来。”   阿宽的脚狠狠地在他的胸口碾过,高傲的神情甚至不屑去看他一眼。如果说之前他还打算不折腾的太惨,可如今他是绝对想把人给搞死的。他见过龌龊的事情不少,却从来没有过人敢这么叫他,因为这样做的人基本上被他收拾了。   凶神,字面意义便彰显了阿宽的高调,阿宽总能完美的完成任务,可又有谁知道被他暗中处理掉的那些人究竟是如何死的呢。   几个人全被他弄晕了绑在一旁,他打量着几辆车,发现车都烂了,他席地而坐打算在这里守株待兔。   意料之中,没等一会儿就又有五辆车轰轰烈烈的过来,这次有些不同,以他良好的视力能看见对方每辆车算上司机起码三个人。   来吧,要干一票大的了。   ……   王阔海的车S型打了个弯又险险地回到轨道,“卧槽真的假的!”   “你在质疑我?”开着免提的电话那头有人惊呼,王阔海甚至觉得对方要从电话的那头爬出来。   “没有没有。”他赶忙回答。   “按照阿宽的行动轨迹,这不明显是在打架吗!”对方直播过来的图上,俯瞰图与各角度全景模拟,那象征着属于阿宽的小红点一上一下,小幅度的挪动。   王阔海越看越眼熟,“我们去救他!”   车又拐了个S型,电话那头有人说:“你们效率也太低了点吧,这都这么久了,等你们过去人早没了。”   “滚。”   作者有话要说:   王阔海哭唧唧:大佬QAQ男神QAQ    第57章 第五七章   被染红的草地上不知是谁的鲜血,男人宛如杀神,那刺目的红只给他增添了凶光却不损他的气势。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就已经能够蔑视天下,视天下人为蝼蚁。   然而这样的一个人胸口前却有着与他不相符的东西,他状似无意地扫了他们一眼后自顾自地将怀里那比娃娃还要精致的小人捧在手心。一大一小,一强一弱,强壮的男人用身体为小家伙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   男人略显狼狈,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擦伤,唯有胳膊那一片用纱布裹着,血液浸过厚厚的纱布溢出,外表依旧能看见一丝血色。男人全身上下唯有胳膊上的伤口周围是干净的,用酒精消毒撒上上好的止血药粉再包扎,以防感染也以防那些亡命之徒带将那带有病菌的血液与自己的混合。   对比男人狼狈依旧显得霸气而言,瓦安则是被护在手心的小天使,洁白干净,精致小巧。   当王阔海等人赶到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阿宽从那群人中拼死厮杀出了一条生路,他们带着杀意过来,阿宽最终却没对他们做什么,他报了警就等警察来处理好这些自己就可以走了。他当然有记得把自己伤口拍好照片当证据,甚至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联系了曾经的熟人,让他们尽快赶到。   就在他等待的过程中,王阔海与官名来了。那辆小黑车起伏着开过来,阿宽一眼就看清了坐在前排的两个人,便不予理会。他现在需要看看瓦安到底如何了。   瓦安被保护的一点儿事儿都没,他把眼里的泪意眨掉,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阿宽你好厉害。”只是我太无能。   王阔海与官名下来,两人将阿宽用视线全身上下检查扫荡了一遍,见确实没什么事便立刻松了口气。王阔海抬眼看向远处被打晕绑在那的一群人又扭过头来,“大佬你怎么出来玩都能碰到这种事?”   官名下意识的推眼镜,“阿宽你打算怎么处理。”   几人都算冷静,王阔海是关心,官名负责善后,怎么处理还是由阿宽决定,而瓦安他只需要做一个乖孩子安安分分被他们保护就好。   “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最终还是得警察来善后。”他说。   官名点头赞同,王阔海此时已经跑到那群人面前打量他们了,嫌弃的踢了两脚,惊呼:“卧槽,这不是前些年那个三人抢劫团伙吗!”   “嗯?”   王阔海见三双眼睛都盯着自己看,不自在的瘪嘴,“阿宽和瓦安不看这些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不知道?”他这话显然是对官名说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也不吝啬解释,“前些年有一个抢劫团伙很嚣张,抢了好几家大型银行还打伤了好多警察,最后说是减刑到无期徒刑了怎么会在这里?”他有些疑惑的再次打量那群人,良久后呆愣在那咂舌,“仔细这么一看的话,这里没一个正常的,不是无期徒刑就是死刑。这群人什么情况。”   官名沉吟一会儿后心里有了成算。   正当此时,几辆警车呼呼啦啦就这么过来了,他们取证后没多久就将人带走,因为此次被抓住的人大都是死刑犯故而他们只是走了个流程,那个熟人甚至没来得及与阿宽叙旧就走了。不过,死刑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追杀阿宽,这就值得人们深思了。   “阿宽,我们回去吧。”瓦安对阿宽笑,他实在有些担心阿宽身上有没有别的细小的伤口,要是一个不小心感染了或是被传染了什么病……瓦安不敢再继续深想。   “嗯,回去吧。”   这个大草原也是由湖水的,他们路过一条清澈的小溪时,王阔海赶着阿宽下去洗干净再上来,吐槽阿宽:“大佬你把我车弄得脏兮兮的,回头一定要找你算账。”实则也不过就是一种关心罢了。   还未到夏天,这湖水还是冷的,还好阿宽身体强健,他进去把自己洗干净,换了一身衣物又爬上来,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等小黑车再摇摇晃晃开启,与官名换了个位置坐在副驾驶的王阔海问阿宽,“我们一会儿直接去我的别墅吧。”   “好。”   晃荡了几小时,狼狈的小黑车终于上了高速,等下高速等红灯时,王阔海听到有人吐槽他的车,“这车干了什么!好好地一辆奥迪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另一个人迎合,“我的心在滴血。”   “又是那群成天只知道玩的富二代吧。”   王阔海:富二代招你惹你了,小心官名打你。   官名与王阔海,都是生在世家却不甘心决定自己出来闯荡的人。别看如今官名是给王阔海打工的,硬要比家世,官名还比王阔海家强上几分。而官名的个人能力也比王阔海强上不知几何;单去论两人的个人财产,官名的也王阔海多。   但就这么一个人,他就是乐意给人家打工,就是乐意天天窝在人家公司办公室做一个小董事,谁知道现在的富二代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宽你的房子不是被烧了吗,那小区之前一直在规划着拆迁,现在估计终于如愿以偿了。”王阔海翻着自己的背包,丢给后座两人一人一块肉松蛋糕,自己则拿了个火腿的开啃,边啃边吐槽,“那疯女人把你们小区搞得乱七八糟,你们小区本来就不大,她那破车边开边滴油,几乎把你们整个小区都滴遍了,前段时间总有人遭到暗算摔一跤。”   “嘁,这还没完,前些时间因为种种巧合,又有一家房子着火了,还好他们正准备搬家东西全在楼下。”他这么吐槽,末了还感慨,“作孽啊。”   “后来呢?”瓦安啃的满脸面包屑。   “后来都害怕有隐患,就陆陆续续都签了条约准备搬走了呗。”不过这些人都是打工族,在哪里安然度过这些时间还是个问题。   官名目不斜视,他道:“政府给了补偿,允许他们选择是二比一换面积房,或是折现。”   其实差不多就是,这房子政府终于如愿拆了,阿宽他们也有机会得到一大笔钱或是加钱换房子。二比一面积已经是很优惠的了。   “大佬你正好可以搬家啊,前些年你投资的那几套房和别墅,现在那些地方都变成了商业区,很繁华的。”   近几年的房价猛涨,早些时候王阔海就很有商机的投资了几套房,如今这些房子的价格翻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他们瞅着还有继续往上升的趋势便没有出手,留了一套其余全租出去了。王阔海都想的这么全面了,更别说阿宽了。   阿宽这么多年摸滚打爬过来,眼力早就非同一般,他入手的房子没王阔海多,却胜在选址刁钻,他现在手头的房子哪个不值百万朝上?现在还是10年。   围绕着房子的话题,几人扯了会儿。他们的目的地是王阔海家的别墅,接下来又要悠哉的过日子。经历了偶尔惊心动魄的生活后猛然回归安静,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之后他们暂时在王阔海家住下,官名单独一间,王阔海主卧,阿宽与瓦安同住。   之后一些日子瓦安陪着阿宽选了一下接下来准备居住的房子,找人进行了装修,随后就在本地到处开吃起来。   前些时间王阔海还不是很了解阿宽的家当,但自从阿宽爆料了一些后,他就再也不觉得阿宽是个穷逼了——比起王阔海自己的穷逼。不过他也不理解,阿宽那么多套房子,偏偏只住那个小破屋,阿宽对此没有解释。用瓦安的话说就是“人家乐意你管得着”?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轨迹进行着,阿宽与瓦安躺在大床上,瓦安道:“我怀疑自己被发现了。”   瓦安知道他自己不能被发现,一直以来不管是阿宽还是王阔海还是官名,都在竭尽全力保护自己不被发现。   整间屋子都安静到只留有清浅的呼吸声,瓦安没等到阿宽的回应,他继续说,“有个男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装晕,阿宽我不是怀疑你的技术,只是,我有不好的预感。”   “安心。”他的手掌附在瓦安的身上,给予他温暖,“我会护着你,放心,没事的。”   那晚瓦安久违的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被暴露了,不过因为逃脱较快让那群男人以为是自己眼花。男人们将阿宽撂倒,互相确定了确实无事后这才拍拍手将不打算抵抗的阿宽放下。后来就是对阿宽的无限酷刑。   瓦安这一觉睡得极其不舒服,冷汗浸湿了衣物,眉头紧皱,最后被自己给吓醒。梦里的自己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阿宽被那群人揍,到处都是阿宽的鲜血。   直到清醒后他依旧能感觉到梦里的不甘,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懦弱与胆小。   “瓦安你发烧了。”耳边是男人温柔的声音。   男人笑着,他反倒听出了些嘲笑的意味,“你不是天地灵物吗,怎么会发烧?”   他缓慢的眨眼,听出男人话里的关心,还未来得及窃喜,对方就换掉他额头的毛巾,道:   “瓦安,我在。”   “瓦安,还好你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追杀你。   阿宽:可能是因为实际上想搞你的原因。   瓦安:你忘了他们叫你小美人了?嗯?小美人~   阿宽:闭嘴!   瓦安:(⊙x⊙)   ——————   端午节安康。    第58章 第五八章   之后的日子,瓦安总觉得阿宽对他的态度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却也找寻不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依然对他很好,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瓦安的错觉,他总觉得阿宽在与他独处的时候没有那么自然了,是在躲避?   瓦安有些疑惑。   阿宽还是那么外冷内热的一个人,他对待瓦安的样子越发的小心,可有些时候,瓦安总能从中嗅到什么不对的气氛。他甚至不明白,阿宽对自己那么小心干嘛,他宁愿阿宽回到刚认识时对自己毒舌的模样。   说起来,还有些怀念。   “想什么呢?”阿宽敲他脑袋。   “没什么。”瓦安此时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新房装修好了吗?”   “没,今天去看看吧。”阿宽百无聊赖的拿着遥控器乱摁,电视停在了军事新闻上,他将遥控器丢掉,问“今天想吃什么?”   瓦安还在吃着薯片呢,他最近很迷这个。当阿宽的话落入瓦安耳中时,薯片被他咔擦咔擦一整块吃掉,他总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例如把他当做猪天天喂。   “市中心那片开了一家凉糕店,我们去吃那个。”他顿了顿,抱着薯片袋子沉思,“我想吃酱香猪蹄。”   “走。”   衣服往身上一套,将小人丢自己兜里,迈着悠闲地步伐走出去。   被关上的门内的沙发上,有一包黄瓜味的薯片掉落,薯片的正前方是没被关掉的电视,电视里播放着最新插播进来的新闻:   “在新疆某地抓获曾越狱后不知所踪人,死刑抢劫犯5名,死刑□□犯2名,无期徒刑……”   然而即使这样,谜底依旧是谜底,不过阿宽没兴致知道到底是谁想弄死自己罢了。这些人,与自己又有何干系。   他们回来后,阿宽被拖进了医院进行全面检查,发现确实没事时就连连忙赶来的院长都吓了一跳,他显然是认得阿宽的。他还记得将近一个月前面前这个男人“身受重伤”的模样,记忆太过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再后来警察再次登门拜访,这次不是过来走流程做笔录,而是带了些慰问品给阿宽,感谢他帮忙捉到了那些人,以及通知他参加半个月之后的一次颁奖,说是这种英雄事迹必须让广大老百姓知道,告诉人们人间还是存在正义的。   不过实际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就连阿宽也没兴趣去猜。   两天后瓦安半夜突然发起高烧,阿宽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帮他物理降温,就连药这种东西都不敢给他乱吃。不过好在,在第二日傍晚,这场一度烧到40度的高烧终于褪去,再烧下去,指不定就变成了一个傻子。   于是哪怕后来瓦安每次适时的用他的方式进行安慰,却也依旧无济于事。这让某天突然回过神来的阿宽意识到,――自己这是真的离不开瓦安了,甚至有些不敢去想象,倘若哪天他死了瓦安该怎么办。   于是他开始小心翼翼,这种变化如果不是瓦安对阿宽的足够了解是绝对不会发现的,但是瓦安就是发现了,他不知道他在害怕些什么,但是他只能去安慰他,用自己独特的方式。   没谁刻意去提起两人的变化。他们就像往常一样相处,不过确实有什么变了的。   说回阿宽,当他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的时候——关于瓦安与阿宽两人的问题——他知道自己该行动起来,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所以就出现了上面的情况——阿宽把瓦安当猪养,好像世间除了去玩、吃、睡就没有别的事情了一样。阿宽现在日子过得悠闲,也不想着去旅游了,只要一想到世界各地都有可能有自己的仇人,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去一次次完好的护住瓦安。   想通了一切后,而再之后他不得不去面对、去想着一些现实性的问题:如果自己死了怎么办。   甘心吗?自己死了之后地球依旧运转,瓦安永生不死不灭,他将邂逅另一位饲主,却不知道这一位饲主对他到底好不好。   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一声叹息,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不甘心。   所以他想创造出一个只有自己与瓦安的难忘的曾经。情商不是很高的阿宽这么想。   “这家店的酱香猪蹄味道最纯正了。”瓦安指着车窗外一家排着长龙的队伍,看着那看不到尽头的队伍叹息,“只可惜不仅人气高还限量。”   如果说瓦安只看见了那长龙的队伍与好吃的猪蹄的话,那阿宽第一眼看见的肯定就是在队伍中排队还差两个就轮到的官名了。   运气不错。他想。   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官名,“喂官名,是我阿宽,你在排酱香猪蹄的队伍吗?……帮我带四份,对,四份。”为了给瓦安献殷勤,话都多了。   而排了三小时队伍的官名淡定的推眼镜,知道是瓦安想吃,将手机塞回口袋,终于轮到了他,他看着老板,道:“我要10份。”   众:卧槽。   ——这家店的猪蹄,是每日限量的。   十五元一份,十份就是一百五,这家店的宗旨也不会因为一个人买了十份就多做一些。   官名顶着后排人的怨念眼神洒脱而去,但队伍依旧没有缩短,他们抱着侥幸心理:指不定就有自己的一份呢。   而这头的官名利落的进车,在王阔海的惊呼下淡定回答:“阿宽要四份,我们要四份。我想凑个整数就十份了。”   王阔海与官名这两个人说是要去旅游,可惜的是他们将阿宽瓦安平安带回后就又因为种种原因被琐事留下拖沓了步伐。他们商议后决定就在本市浪几天,一起爬爬本市唯一的小土丘什么的,到处吃点东西享受美食。   他们没想着与阿宽一起,阿宽也没打算和他们一起,就这么简单的分成了两波。   王阔海与官名有他们自己的事要忙,阿宽带着瓦安却只要吃就好了。   几人默契地回到王阔海别墅,酱香猪蹄一打开,香味充斥了满屋,瓦安咽下分泌出的口水,眼馋的盯着。   薯片又被丢回了茶几,电视被换了台,王阔海笑着看瓦安的模样,“吃吧吃吧。”   香味浓厚,口感Q弹,边缘处还有些脆脆的。瓦安小心翼翼拽过这滚烫的包装袋,不由自主地舔唇,再之后满足的咬下。   ……   窗外刮起一阵风,今天似乎不是很炎热,今年的热好像来的特别晚。再加上偶尔的变天,几个人就懒得出去了,办公都在别墅里搞定,打着没有特别重要的事绝对不出去的旗号安然地睡懒觉。   瓦安接到了久违的强制订单,这种强制订单的福利很好,基本上是系统自动判定谁有能力接受这种任务,到瓦安这基本上就是通知了。   说起来瓦安很佩服这个系统,就连他都不可能做出一个判断力达到完全百分百的家伙,各项小功能也让人十分震惊。用瓦安的话讲就是,这玩意简直是业界的奇迹。   瓦安:希望系统的主人还安在,这么牛逼的人物要是被发现了肯定要被抓起来日日夜夜去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这个任务有点意思,瓦安现在沉迷于此。于是,别墅内唯一一个闲的蛋疼的家伙终于也被同化为了工作狂。   “诶,前两天他们不是快装修好了吗?”王阔海手撑着脑袋,右手无意识的转着笔,“等装好了你们要搬进去吗?”   “还要散味,要在你这住好久。”   “不走好啊,要我说你们就一直住这。”   阿宽无意扫过头抬也不抬的官名,“看情况吧。”   几日后,四人去参加所谓的颁奖典礼。   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国家级严肃,瓦安新奇不已,其余三人倒是见怪不怪的模样。王阔海和官名是自身家世的原因接触的多,阿宽就完全是因为自己努力到过这种程度了。   台上的人发言,台下的人鼓掌。这次来了不少高层人员,这里的人阿宽认识大概一半,剩下一半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多多少少有些眼熟。   他们念了一大段的祝词后,阿宽就要上去领奖了,他一点也不紧张,面无表情的说谢谢,最后露出礼貌而又疏离的笑容。   “你是阿宽,我认得你。”给阿宽颁奖的人如此说道。   “嗯。很多人都认识我。”   那人皱起那笑纹很多的脸,“这倒是真的,听说你曾经是一名军人。”   在这种公共场合说这些,不知是有何居心了。要是回答不对,一个不慎就是彻底的丢脸,阿宽对他们没什么好感。不过他依旧很淡定,“是的,我曾是一名军人。所以这次幸好是我遭遇了他们这才没出现伤亡。”   “那你因为什么而变成了曾是一名军人。”他这话说的有些绕,但阿宽听懂了,阿宽回答:“您可以当做,我曾为国家做了太多,如今身体不适提前退伍。”   场面开始变得争锋相对起来,“如今的你依旧是那么英勇。”   阿宽笑着不答话。   那人也觉得没趣,再打压下去就是他们的不对了,“你有什么感言告诉电视前的人们吗?”   “希望大家注意安全,社会不是绝对的善良,却也不是绝对的恶劣。人要保持一颗追逐希望的心生活而不是日渐堕落……”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阿宽你好棒!    第59章 第五九章   颁奖仪式一结束他们就显露出了自己的险恶用心。佯装与阿宽熟络一般凑上前来,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他回到部队给他一个合适的职位为国家继续效忠。   甚至有人直接对他说:“我知道曾经是我们看你不好,但我们需要的是对国家好的人才,你还年轻,你是个人才,我们希望你能回来。”   “也许确实是有人打压你,让你退役,但是你要知道,国家可从没对不起你什么。”   那人话说的有理可阿宽不想听 ,听着甚至觉得嫌弃,那副高傲的神情是给谁看的?让自己回去是想继续打压?让自己再回到那个地方,怎么可能。   于是双方不欢而散。   私下里是这样,可百姓们知道的又是一副模样,甚至有老一辈的一些人回想起来了阿宽曾经的丰功伟绩,顿时对这个年轻人赞不绝口。世间的风气像是被人们清洗,所有的对凶神不好的言论都被反驳,阿宽甚至成为了新一代男神。   一切都那么的猝不及防。   但即便如此,阿宽也不会忘记,曾经有人这么对他说。   “即使你的天赋可怕,即使你有毅力身体心理素质都是天生做军人的料子。”   “但是,你不适合这里。”   一句不适合这里就将他判定,随后便退役。   如此不甘心的他又怎么会再回去!为国家做贡献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他阿宽如今只想陪着仅有的几个朋友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最平凡的日子。   日子就这么悠哉地过,没有什么出格的事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事。   非要说的话,唯一一件。   阿宽的新家在一个月后可以入住了。   用的漆料是新型漆料,据说无甲醛可以直接入住,但阿宽依旧放置了将近两个月。四个人热热闹闹的搬进新家后,王阔海看着眼睛发光,赞叹:“大佬你这地方真好。”   装修走的简洁风,可即使是简洁风也处处精致,别墅是欧式风格,里面的装修就也是欧式风格。瓦安看见后整个人都亮了,不只是眼睛。他上蹿下跳地像个猴子,表达着自己的开心与对这里的喜爱。   “喜欢?”   “当然了!”   王阔海看着他们和谐的样子,默了酸溜溜的说:“官名,我们也搞一个这种风格的吧。”   “好。”这种事官名从不推辞。   他们在这里凑了一桌吃了一顿,空荡的屋子立刻有了生气。之后王阔海要和官名继续去处理那永远搞不定的文件便与他们告别。   值得一提的是,哪怕阿宽与瓦安搬走,官名却依旧留在那里,说是方便办公,实际上是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不过瓦安觉得王阔海也许是真觉得方便办公。由于两人都表现的太过正直,瓦安都没敢提醒王阔海官名这家伙对他有企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阿宽与瓦安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这事儿。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这里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瓦安躺在沙发上,感慨,“就好像回到了那个小屋子,只有我们两个。”   “嗯。”   两人一起度过了一个年,时间不长却相互信任相互依赖。   “瓦安。”   “嗯?”   “我想起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抱着我的电脑偷用我家WiFi小小的一团缩在猫窝里。”他轻笑,“把人家猫吓得不敢回去一直在闹,可也没人敢去那边看看反倒以为猫生病了。”   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瓦安闭上眼,“谁知道啊,不这么干我迟早要被饿死。”   “我知道。”他手指点着瓦安的脑袋,“所以我把你捡回来了。”   “阿宽?”   “嗯?”   “你难得这么婆婆妈妈啊,想说什么?”他翻身看向男人抵着自己偏过来的眼,“想说什么就说呗。”   瓦安看见好多次了,也不怪他多想,那双眼中仿佛只装的下他一个人。他的心很通透,他知道自己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喜爱,甚至是不同寻常的喜爱。   所以他乍一下听到男人说:“我喜欢你。”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随后立刻安慰自己,阿宽怎么会喜欢你,就算是喜欢,也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喜欢。   阿宽见他呆愣着走神的模样,食指中指摸着他的小脑袋,“我只说这一遍,认真听好了。”他十分的温柔,那双眼如同黑曜石在闪闪发光。   阿宽不是顽固的人,也不是拉不下脸的人,他知道在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后就要立刻出手,不然人跑了留下的就只剩遗憾了。   在他多次意识到自己希望瓦安陪伴自己走向生命尽头的时候,就猛地抓住了那一道灵光,他终于知道了这所谓的陪伴究竟是哪种程度了。   ——他希望这个人只属于自己。   ——他希望这个人陪伴自己一生。   ——他希望这个人眼中只有自己。   那,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彼时这样的心境,似乎也传达到了瓦安那,他不敢置信的问:“是我想的那样?”   “嗯。”男人笑着看他。   “噗……你不太像我认识的阿宽。”   对此阿宽的回答是:“没有哪个男人会把自己注定的爱人给让出去,他们不擅长表达不代表我不,感情这方面在意识到时立刻追上才是最好的。”   瓦安对阿宽的感情从依赖升华为了喜欢,阿宽对瓦安的照顾以及操心也升华成了喜欢。也许没有那么跌宕起伏的感情线,也许没有大家喜闻乐见的误会与冲动,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   “那我们算是在一起了?”   “嗯。”   “你这人好奇怪啊,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虽然我人见人爱啦哈哈哈哈。”   “嗯,你最可爱。”   ……   告白之后似乎就是热恋期,可两人好像的关系好像一直没什么变化。日子依旧这么一日一日的晃过去,本来天天待在家里无聊的两人却因为是热恋期丝毫不觉得无聊,成天腻在一起。就像瓦安之前喜欢吃的蛋糕一样甜的掉牙。   “最近在烦恼什么?”阿宽将瓦安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懒洋洋的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我在想,G……”瓦安闭上嘴,然后不知为什么突然心虚,他瞅了瞅认真地盯着自己看的阿宽,“V里……”   阿宽抽着嘴角,“好了我知道了。”   他俯下身,将人凑近自己的鼻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无非是柏拉图的精神恋爱,难道我非得做些什么才能表达对你的喜欢?”   “……可是不做些什么的话你会不会哪天厌恶我?”   “怎么会,笨蛋别瞎想。”   实际上,阻拦他们的永远都是那年龄。就像人妖恋的故事中,往往都以容貌未变的妖怪哭着告别自己已然白发的恋人,心痛到无以复加,最后,妖怪踏遍每寸徒弟去寻找自己转世的恋人,寻找到的永远是那失忆的恋人。   人妖恋就是一场恶性循环,但是妖怪总能去踏遍千山万水去寻找恋人,但是瓦安,做不到。   瓦安没有那种能力也见不得阿宽会死,他想起那日过年时阿宽说,“等他变成老头子,你该怎么办。”   “阿宽。”瓦安将自己的身体埋进阿宽的衣服里。   能怎么办,这些往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想什么呢?没关系的。”阿宽食指摸着他的脊背,“没关系的。”   就是不能带着你到处吃到处玩,不能带着你踏遍世界各地,不能……   老如枯骨的自己与长生不老的十厘米高的瓦安。   两人从不愿意去想这种现实,阿宽帮瓦安擦干净眼泪,道:“成天就知道哭,有什么出息。”   瓦安抽噎着一会儿又笑了。   “小笨蛋,笑什么。”   “我想起以前你对我说,没了你我就会过得艰难无比。”瓦安咧嘴笑,“你看我哪有你说的那样过的艰难无比?分明你是最宠我的。”从头到尾都是你最宠我,就连王阔海曾经都对我表达过不满,唯独阿宽没有。   “那是你笨。”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阿宽从不吝啬自己的情话,每一句话都写满了对他的宠溺,甚至比曾经变本加厉。   ……   “阿宽与瓦安之间是不是有些不对?官名摘掉眼镜,见眼前一片模糊后又带上。   “你管他们啊。”   “哦。”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王阔海沉默良久憋出来这么一句。   官名无奈,揽过他那头的文件当成自己的私活干起来,嘴上还不忘接话:“可能在一起了吧。”   “什么?!”王阔海从床上弹起来,“真的假的啊!”然后着急的跳下床踱步,“瓦安这个小贱人勾.引我大佬?”   官名:“……”   王阔海越想越暴躁,他打算征询官名的意见,却见官名好像翻了个白眼。   王阔海:“……你翻白眼干嘛。”   “你仔细想想,瓦安是那种人吗?”官名只要想到阿宽与瓦安的比例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算是真的,两人也是柏拉图式恋爱。还是说,”他扭头看他,眼睛死死地盯着,“你对阿宽是那种感情?”   “怎么可能,我是直的好吗。”   “哦。那你激动什么。”   王阔海:“……”   这傻逼今天火气好像很大?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好高兴,我们在一起了!   王阔海:过来我们单挑。   官名阴恻恻:你喜欢阿宽?   阿宽:小心点,别乱跳,掉下去怎么办。   ——————   六一快乐!我们还是孩子!    第60章 第六十章   从朋友到躲闪到坦然,这短短的时间内,两人的心态与关系都进行了质一般的飞跃。   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简单顺其自然,他们互相是对方的心灵慰藉,甚至在意识到喜欢对方之前就已然觉得自己离不开对方了,不然又怎会选择在一起?他们在短短的时间内建立起的友谊却十分的牢固,他们的默契却又是建立在这短短的大半年来的相互信任之上。   一切都水到渠成。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边处于非同一般的热恋期的两位一起纯睡觉——也只能睡觉。即便如此都觉得有意思,就像是早已成为空壳的躯体重新被赋予了灵魂与生命,就像是世界都重新焕□□了光彩。   阿宽之前从没想过要给自己找个伴,不来电倒是一点,还有更重要的就是心中总有些东西放心不下,他无心去谈感情,甚至做好了单身一辈子的准备。   毕竟就连王阔海都很吃惊,这种本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男神,作为首席迷弟的他竟然得知了男神有人了,小婊砸还是自己认识的!   更可恶的是,当他回想起两人相处的画面时,除了两人比例大小的不对以外,竟然毫无违和感!这就不能忍了。   王阔海怎么也不能平复自己的怒气。   瓦安与阿宽的关系发生了变化,相处却没变化,照常的打闹亲吻,天天贴着那完美比例的身材,从自己yy变成了大胆的盯着yy,兴致一来再红着脸调笑两句。若单从表情上来看也不知道是谁调笑谁。   每当这个时候阿宽就腹黑的看着他红透的耳尖,用那低哑迷人的嗓音凑近他,这宛如声控界福音的嗓音,他瓦安何德何能被撩的满面潮红!   例如:“脸这么红?热的?”   于是瓦安的脸就更红了。   “害羞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他眉头微挑露出为难的神色,“你这么小,我……”   “阿宽你闭嘴!”   瓦安涨红了脸,赶忙阻止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不知道会再说些什么!他脸上写着大大的羞耻二字,完全不像阿宽这种不把羞耻当回事的人。   而阿宽脸皮贼厚,他勾唇邪魅一笑,“怎么,还不准我说了。”两人躺在床上,阿宽枕着枕头,眼前就是瓦安,小小的瓦安和他精致的眉眼映入眼前,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诱惑人。   每一对恋人,他们除了精神上的恋爱,实际上都对对方有着或多或少的□□。想要身体上的接触,想要借助身体满足那不断地叫嚣着不满的精神。深入对方,就能得到莫大的满足。   但是这在这里的这一对面前却是行不通的,他们只能进行着所谓的柏拉图式恋爱,但他们却也满足这精神与精神的交流。   他看着他瞪他滚圆的眼,笑,“我想上你。”   脸皮薄羞耻心爆表的瓦安就差没吼出声,恋爱中的他自卑着自己对此的无能为力,自卑着自己与常人的不同,甚至第一次憎恶着自己是一个所谓的天地灵物、并且拥有永恒的生命。   他有些苍白的吐槽:“你是被人穿越了吧。”   阿宽将他搂近自己,男人的身体滚烫的像个火炉,烫进了他的心底深处。但他却又是一束名叫希望的光,引领他走向正确的路。   “瓦安,我自私的想要你陪我。如果你要拒绝,我肯定会同意的,你知道的。”他低哑的说道。   “不……”   “瓦安,我没在开玩笑。”他轻轻地伸出一只手指虚虚地蒙住他的眼,他不想再看那足以让他动摇本心的双眼。那双眼睛太过善良,太过清澈,甚至,他能看见对方明晃晃的对他的爱意。   真正的爱意。不是依恋,也不是别的。   那往日一直被隐藏在深处的爱,被彻底挖掘出来溢满整双眼睛。   “瓦安你听我说,你等我说完。”   于是瓦安安静地听他讲。   他说:“我一直放心不下那些伙伴,他们是我心底的一根刺,早已深深地扎根进去,让我只能努力去适应,带着这根刺继续生活下去。我要为他们赎罪,是我没能救回他们,哪怕就那么一个人。我都没能多救回一个,我心难安。”   瓦安看着他的面容,觉得他好像还是那个阿宽,阿宽从来都没变,一直这样。他会为了明明错不在他、明明他尽最大的努力去做了的事、却没拯救过来的事而感到悲哀。埋怨自己,觉得是自己的过错,整日都在忏悔。但他却不会被梦魇蒙蔽了双眼,依旧魅力四射。   他有点小小的钻牛角尖,又有点正义感爆棚。这样的阿宽是迷人的,这样的阿宽却也是让人心疼的。   “但是唐珂罗活下来了,这么多年唯一一个……”   瓦安捂住他的嘴,不想让他继续讲下去。小小的手掌贴着对方的唇,男人的表情是那么的悲伤,除了悲伤还有释然。   没有谁是天生的英雄,起码阿宽不是。   那些人死亡彻夜折磨着他的心神,让他经常在徘徊在梦中的迷宫里,即将要迷失自我。这时候瓦安出现了,他的到来宛如破晓的黎明,在黑暗的夜晚后到来,直到天际渐渐的亮如白昼。   “我很高兴在我安心后第一个碰到的便是你。”他吐出的话喷洒着的热气,暧昧的扫荡在他的身上,不善表露的脸庞与唇角唯有的柔和。   “和你在一起,我无所畏惧。”   他根本不是想解释些什么,他只是随心,想要表达对瓦安的喜爱,想要表达困住他多年的那些不幸,将这些不幸说与喜爱的人听。   只有值得信任的人,才可以得到这样的殊荣。   ……   王阔海退伍的时候发生了些事,官名是知道的。但当这些事都不再被谈起也渐渐被遗忘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过往烟云。   那时候的王阔海是张扬肆意的,比起阿宽的凌冽与冷傲,王阔海这样的年轻人更让人喜欢。他几乎和所有人都打好关系,但不知是崇拜强者还是什么原因,他更亲近那个对他十分严厉的教官阿宽。   他第一次听说阿宽叫阿宽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震惊的。至于为什么……   百家姓里有阿这个姓吗?   他不由得想。   “那时候的阿宽,没这么内敛,往那一站就存在感很强,除非他可以隐藏起自己的存在感。”王阔海在第二天后终于接受了阿宽也许与瓦安在一起的事实。就如官名所说,两人既然已经是柏拉图式恋爱了,还是别到处折腾了,免得让你男神不开心。   阿宽是他的男神。   全世界都知道。   与此同时,阿宽也是他觉得最让人心疼的人。所以他拉着他入股,努力的工作又何尝不是为了给阿宽留一条后路?   没有一个迷弟迷妹会希望自己的男神莫名其妙的死去。但再怎么关心,王阔海对阿宽的永远也不会进化成喜欢或是爱。阿宽单身的时候,王阔海还老妈子的操心,这样的阿宽到底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他;而如今,他对瓦安好歹知根知底,他好歹也算了解瓦安。   倒也罢了。   高楼任务其实就是一个警钟,事到如今王阔海却也不想再过多解释。他疲惫的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上,闭上眼将脑袋放空,只留清浅的呼吸。   一旁的官名轻轻叹气,将手上的文件收拾好放进档案袋,电脑里的东西备份,开启防御。他回头看见蓝白条纹平铺被褥中只留出几撮呆毛,道:“累得话就洗洗去睡,忘掉那些不愉快,人要向前看。”   说完官名便走了出去。   屋内的王阔海撑着身体艰难的坐起,磨蹭着步伐去洗澡。他看向被官名礼貌带上的门,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官名喜欢他,他知道,但他喜欢女人。他发现官名就是属于那种有着精英气质的人,所以他打算考察官名的办事能力,这人心眼儿好人不坏最重要的是关心自己,能力强长得又好,王阔海甚至都找不到不好的地方,似乎唯一的不好也不过就是对方是男人。   热水从花洒喷洒而出,不一会儿就布满了层薄薄的蒸汽,他随手糊了一把满是水渍的脸,挤洗头膏揉在头发上,花了五分钟洗了个战斗澡。等出来时,身上还带着点滴的水渍,顺着那变成薄薄的四块腹肌流下,没入浴巾内。   洗了澡,脑子反而清醒了,他不再胡思乱想,往事既然是往事,自然要有让他成为往事的觉悟,况且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说也罢,就深埋心底吧,日子还得过。   笔记本的配置超高,没商务本那么贴心却正是符合王阔海的游戏本。他打开那个游戏,之前那个被王阔海认为找死的小正太如今在各种排行榜上都位列前十,王阔海觉得要不是他等级低,早就称霸全服了。   前段时间王阔海收了一妹子当徒弟,但总感觉收了这徒弟之后他本人就脸黑的不行,幸运值从A猛地降到了E,就连最近一些低级操作都在坑队友,被坑的队友电脑的另一端,官名好脾气的安慰他,在对话框敲出一句话,“师傅,你别激动,是发生了什么吗?”   王阔海:“我男神出嫁了。”   官名:“?”   王阔海:“我心里苦啊,男神是我看着长大的,却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小混蛋打劫走了。”   官名:“那,你喜欢你男神?”   王阔海:“……那可是男神!算了徒弟,我们刷本去。”   游戏里的男人用轻功飞起,然后被卡在bug里动不了了。   王阔海:WTF???   官名:噗……   路过的小正太:这人在搞笑吗?哦,是王阔海这傻逼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第六一章   官名已然开始主动出击,他打算从王阔海一直玩的那个网游下手,先是成为王阔海的徒弟——目前看来实行的很好。之后再一步步靠近对方直到将人吞之入腹。   他的计划很粗糙,只是遵循温水煮青蛙的理想路线,至于再细致的计划就是没有的,姑且算是走一步算一步的节奏。   至于能让官名一再打破为了稳妥而慢吞吞个性的原因估计是,王阔海对阿宽的崇拜让他不太舒服,以及阿宽都能和瓦安在一起了,他要是再不努力追人岂不是浪费了阿宽一开始为他铺路的好意?   所以,不能在等待了。   官名勾起唇角,他操控着游戏里胸大貌美穿着华丽古装的妹子,在聊天窗口里敲打出一句话:师傅,你怎么了?这里有bug?怎么办啊,要不要我帮你报错找客服?   为了掩藏自己是男人的事实,官名模仿女人模仿的很是拼命,如今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女人简直就是王阔海的理想型,完美无缺。   游戏里的男人被困在突出的岩石上转圈,一个女人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再往旁边,是一个漂亮的小正太,小正太的头顶冒出一句话来:yooooo~   王阔海顿时感觉自己接收到了嘲讽,他也不乱动了,他愤怒的想着要搓搓这位勇士的锐气,“哟,这不是最近出来风头正旺的小新手嘛,啧啧披着正太皮莫不是本质是一个猥琐大叔?”   与王阔海隔了一堵墙的官名完美的扮演了一位新手妹子,站在那动也不动,不一会儿却开始左晃右晃的走,跳跃了几次后又恢复呆滞。   官名:师傅,我上不去呀。   王阔海一眼就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在官名找他的同时发送了一则消息,默了一会儿又发送了一则。   王阔海:你在干嘛?   王阔海:你干嘛要上来。   官名:我帮你找bug的问题啊。大哭.jpg   小正太背着大大的宽剑,穿着那犹如女装改版的水蓝色长袍加裤子,穿着小靴子,一头扎起的黑色马尾。他站在风景优美的峭壁旁,道:“傻逼。”   王阔海懒得理他,结果小正太也点着轻功飞上来,操作角度刁钻地在落地前踹了王阔海一脚。   王阔海见自己人物被踹了,立马不爽了,准备找人约战打回去,他心知对方的操作极好,随便一个切磋估计都能让自己的技术大幅度提升,虽还不爽但怎么说也觉得对方对自己胃口,来一场不打不相识,心想着要趁机搞好关系把人拉过来交个朋友。   私聊对话框又弹出一句话:师傅,你们没办法下来吗?   王阔海没回话,他看着小正太四处转悠的动作,手贱地点过去申请加好友,对方很快就同意了,王阔海有些兴奋。   小正太:把我拉进队伍。   三人组个队的时间,也不知道动来动去的小正太干了什么,官名只能从他的角度看到一整刺目的强光从两人的方向发散,待光芒消散后,三人便停留在一个满是荧光的巨大洞穴内。   几人立刻意识到了,这是触发了隐藏BOSS了!   小正太:进频道xxxx语音,完成野图首杀。   “喂喂,听得见吗?”小正太的另一头,瓦安带好改装版带式耳机。   王阔海:“……你,是,瓦安?!”   “嗯。你小徒弟进来了没。”瓦安调整了一下耳机,“一会儿要开始了,让他好好待着别拖后腿,你也是。”   官名:师傅,我耳麦坏掉啦,不能用QAQ我一定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游戏里的三人紧张兮兮的等待着这个不同寻常的副本开启。游戏外的阿宽瞄了一眼瓦安的屏幕便扭回头把文档保存电脑睡眠,随后就盯着瓦安的小屏幕看。   里面的小人敏捷的跳跃,流畅的点着技能,算好了每一点的冷却时间,一个挨着一个,每一步的动作都算的好好地。   等级很低的他却领导着一个满级剑士,他冷静的下达命令,就连那等级同样不高的女人都操作得当。他的指挥简洁明了,没有过多的废话。而王阔海像是这么久以来终于找到了手感,大杀特杀,一个近战剑士把他的那把长剑耍的贼6,不一会儿眼前一圈被拉在一起的怪就被群攻。   王阔海爆了自己最高手速,杀的大快人心。   直到三个人生生磨死了BOSS时,三人都精疲力尽地看着世界公告,他们花了三个小时二十分钟才磨完这个副本,时间不算长甚至还算比较快的,但精神力的过渡集中让突然回神的瓦安脑袋有一阵的晕眩。   “瓦安你小子,干得不错嘛。”王阔海丝毫不吝啬夸奖,就从他的语气里都能知道他的激动与兴奋,“什么时候我们切磋切磋?”   “嘁,我还记着你说我是猥琐大叔的事呢,别以为我忘了。”瓦安撇嘴,“你要过来找死,我也只能给你机会了不是?”   两人嬉笑一阵,王阔海也没忘了自己徒弟,他知道自己徒弟是什么水平,这次的副本配合极佳一点都没拖后腿,怎么也要表达一下对她的赞赏吧,“徒弟你干的漂亮,回头给你买点东西寄过去,你家住哪儿,师傅给你寄零食哦。”   “有没有人说你有点像拐卖儿童的?”瓦安适时地插上一句。   “还真没人说过。”他笑的张扬,“而且你不知道吗,爷平时最恨的就是这种人了。”   “真巧,我也是。”   “玩完了?”阿宽道。   “嗯。”   “那就干活?”   瓦安偏头询问,身旁的阿宽短短的一句话就让他叹气,他对王阔海他们道别:“你们玩,我要忙了。对了,你这徒弟天赋不错,有没有兴趣……”后面的未尽之意几人都心知肚明。   王阔海立刻回嘴,“闭嘴吧你,一点点大知道什么。别以为有了后盾就我就不敢打你了。”   瓦安嗤笑,“嘁,搞得你以前能打我一样。”   唯独官名还得装着一脸听不懂顺带八卦的模样,他问:那是师傅的熟人吗?好厉害,师傅我有没有可能变得像你们那样厉害啊。   王阔海:“当然。毕竟带你的是我。”   隔着一堵墙的官名闷笑出声,眼里闪着睿智的光芒:师傅你要给我寄吃的呀?   王阔海下了频道,在私聊里回复:嗯,加个企鹅号,把地址发来,你得相信你师傅的为人。   经过了瓦安的提点,王阔海确实想着是时候该干些什么了,例如看这个徒弟的模样看起来是不讨厌他的,适当的示好说不定能博得对方的好感,也不是真要谈恋爱,他只是抱着证明自己是直男的念头去证明而已,而且,说不定真喜欢上了呢。   那边的官名利索的将自己地址奉上,脸上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笑容,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划过一道得逞般的灵光。   王阔海:和我一个市啊。   官名:师傅也在这里?那什么时候面基呀,我想见见师傅。   王阔海顿了顿,道:我有些忙,等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官名提前他一步说面基的事主要目的还是打消王阔海反过来约他的念头,他知道王阔海肯定会拒绝的。   首先自己在这里天天帮他工作他也不好意思擅自出去浪把他丢在这儿批文件,而且对方还会把对小徒弟的第一观念理解成活泼可爱的一个小姑娘,这世道人妖号不少,实际上王阔海好几个大神级的小伙伴都遇见了人妖号,还有几对是被掰弯的。   最重要的,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套王阔海,引导对方喜欢上自己,喜欢到无法自拔。   官名:师傅,我还有事,先下啦。   王阔海:去吧去吧,等着快递哟,同城24小时内绝对到。   与此同时,官名拎着一早就搞定的文件走到王阔海的门前,敲门声响。   “进来。”王阔海从电脑前抬头,问:“怎么了?”   “你看下这些,我刚处理完。”他递过一叠文件,“这是需要你批复的,一个部门申请的工程,我审核了一下,没什么问题,长久下来可以盈利不少。”   王阔海接过文件,将游戏中的人物设置自动回城。   密密麻麻十张纸,介绍详细,加上另外两张官名的额外分析,从各个角度分析,以及用红笔做的批注。不仅如此,他甚至列举了许多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的各个对应的解决方案。   王阔海翻了四张纸就发现根本没问题了,他对官名办事是十分放心的。   “辛苦你了,我们一会儿出去玩?”王阔海直接翻页到官名批注的地方,拿着墨蓝色钢笔补上几句,“明天回公司,今天先玩玩,这么久了都没好好玩过这个小城市。”   “好。”官名一如既往地微笑。   王阔海沉吟半晌,道,“我们去阿宽家蹭饭吧。”   “好。”官名将手上另一份资料递给他,王阔海接过丢在电脑旁,将游戏退出。   “别墨迹了,赶紧收拾收拾要走我们现在就走,打的他们一个猝不及防!”王阔海咂巴着嘴,“大佬太不给力了,这么久也不透露什么。没关系!身为他迷弟粉丝委员会会长,在第一时间得知他终身大事的时候就该核实消息,现在去还不晚。”   官名:“……”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章 第六二章   这如同一局棋,在还未开局时,王阔海就注定输的一塌涂地。   王阔海注定要被攻陷,注定将沉沦于官名潜移默化的溺爱中。   所有人都在这大半年来有了一定的成长,他们在金科相遇、相识,因为种种原因纠缠不休。他们之间的命运线早已分不清彼此,纠缠在一起乱了套,因为瓦安这个变数更是看不清前方未知的路途。   阿宽与瓦安,官名与王阔海。   谁没点过去?或是平淡无奇或是惊心动魄,或是来历令人匪夷所思或是身世凄惨。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好好的活了下来,高调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一个笨蛋是如何追老婆的呢?他兢兢业业地凑近心上人,小心翼翼地朝他递束花腼腆着脸,蚊子般的细吟,“请收下这束花。”   官名本来差不多就是这个状态,可他不是笨蛋也不是什么特别害。经过在他眼中阿宽心血来潮的提点后,他就像是打开了一扇大门,在大门内觉醒了奇怪的属性后,他不再内敛,不再是王阔海印象中一个不太好相处的人,甚至还对他感官不错。   从没追过人的官名欣喜若狂,在心里给阿宽记上欠他一个人情后,扮演着本职角色竟渐渐与王阔海关系渐渐亲密。他不止一次感慨多亏了阿宽,从金科到王阔海到阿宽再到瓦安,这大半年来他得到的认识的远远超过以往的二十年。   这简直就是能让人兴奋到高.潮的半年,此间的经历更是以往不可能有的。   每一个宛如困难般的经历都是一段成长,他们仿佛一夕之间长大,发生了什么变化又仿佛没有变化。   他打量着这栋属于王阔海名下的别墅,闷笑,他离自己的奋斗目标越来越近,所有的一切都因为阿宽这一个机缘。他与王阔海同居了,向来在生活上不愿意过多思考的王阔海铁定要栽在他的手上。   他甚至在想,这么做是不是不好?趁虚而入不是君子所为,可他官名本就不是什么君子。   官名收拾好手头东西,确认完毕东西的齐全,穿好鞋站在玄关等王阔海。   王阔海把笔记本塞进背包,电源线鼠标鼠标垫一个没漏一股脑儿全都塞进背包里,就连刷灰尘的小刷子都没漏下。他收拾好背包,拿好钱包等物,终于在几分钟后站在了门口。   王阔海有些奇怪的看着官名:“你不带点东西吗?例如电脑什么的?”   “嗯?”官名回头看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公文包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妥。   “实话说,我们可能不会回来。”王阔海沉思片刻,露出狡黠的笑容道:“我打算在他们家蹭吃蹭喝,之前他们住我们这现在我们去住他们那,很划算不是吗?”   官名欣然点头回头收拾东西,实际上他是被王阔海那句“我们”给愉悦到了,谁都不觉得他官名住在王阔海家有什么不对。   “东西收拾好了,我们走吧。”他抬手腕瞄了眼时间,复又下意识的推眼镜框,“时间刚好,正好如你的意去蹭饭。”   “切,我掐好的时间好吗。”   两人在二十分钟后抵达阿宽家,开门的是阿宽,王阔海在第一眼见到阿宽就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随后懒洋洋的拖着散漫的步伐换鞋躺倒在沙发上。身后的官名顺手关上门,与阿宽打招呼。   阿宽带着画着小鸡的卡通围裙,花边是绿色的,五彩斑斓。没有汤勺也没有锅铲,但就那副穿着卡通围裙的壮汉反差萌的模样有些喜感。   阿宽扫了他们一眼,言简意赅的说:“你们随意我去烧饭。”俨然一种看透了两人心思的模样,也不嫌弃。   王阔海坐定后休息一会儿,摸索着去一楼卫生间洗手,回来后又躺倒在沙发上放松的模样。他从果盘里抓了两个坚果放在手心用力一挤压,坚果壳碎裂。   官名洗完手回来,抬眼看着王阔海递过来的果肉,“谢谢。”   “兄弟嘛,谢什么。尽管吃,吃穷不怕还有瓦安养他。”王阔海又撕开散称的德芙,丢进嘴里,又抓了一把给官名,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晃头晃脑的找了半天,朝厨房吼:“大佬!瓦安那小崽子呢?”   阿宽的声音从远方的厨房传来,“在卧室,你自己找。”   王阔海没动,他戳戳身边的官名,小声的问他:“大佬和瓦安吵架了?怎么有点不对?才这么短时间就吵架这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实际上我一点都不看好他们。”   他问着问着话题跑偏,官名无奈的笑着心机婊的摸摸他的脑袋,“去看看。”   王阔海也没在意,扯着人就往卧室走。   卧室在二楼,沿着楼梯盘旋而上,一间主卧一间客卧,一个被精装修的小阳台,放满了靠垫书籍和小盆栽,堪称享受的最高境界。   二楼的房间还有很多,不过王阔海现在没什么兴趣去欣赏,他径直去了稍大的主卧,据说客卧是给他和官名留的。王阔海乐颠颠的草草瞄了一眼屋子的摆设,很难想象像阿宽这样的人装修风格竟然是走的温馨风。   被拉开的窗帘,暖色调的墙纸,整洁的大床没有一丝褶皱,屋子里没什么东西,几张桌子几台笔记本,外加一个坐在笔记本前方的瓦安。   “嘿,小子你在这儿啊。”   瓦安头也没回,声音小小的,“好久不见。”   “啊?你说什么?”王阔海走近他。   “好久不见。”他依旧没抬头,淡淡的说道。笔记本在给他特地定制的桌上放着,他坐在小凳子上十分方便舒服。   “你说什么?!”王阔海又一次无奈重复。   瓦安被问的有点火气,没再吭声。一串串代码从他的指尖流泻而出,手指动作飞快。他保存代码,然后应用再解析,三下两下就给人家添了一道防火墙。   这还没完,他打开软件点开分解代码。他需要设计一个网页,这完全就是小意思,瓦安大神来告诉你什么叫做分分钟搞定。   图是对方给的,他只要根据要求组合设置搞成一个完整的网页,并且让这个网页建立在对方的服务器上保持稳定。据说是新人想借此机会发展一下自己刚创建的小公司,不过瓦安查了一下,觉得对方的话八成是假的。   但是他又不以为然,假的又如何?他还是得接这个强制任务。   瓦安呼出一口气,扭着脑袋站起身来全身动了动,这才笑着回头招呼身后的两人。   王阔海早已百无聊赖的拉过凳子坐下,官名则出神的看着瓦安的动作以及电脑直到结束。   瓦安笑眯眯的坐在那悬空晃着腿,对满眼惊叹的官名道:“怎么样?厉害不?”   “厉害。”官名不吝啬他的夸奖。   “要不要跟哥学学?哥跟你说,这世上还没人比得过我。”瓦安接过回神的王阔海丢来的德芙,看了半天愣了一下,哀嚎,“卧槽!王阔海你把我德芙吃完了吧!”   “嗯嗯差不多差不多。”   “信不信我打死你啊混蛋!”   官名:“阔海叫你别吃太多,要挨打了吧。”   王阔海鄙夷的低头,“他怎么打我?用尽全力的一巴掌对我来说不过是给蚊子咬了一口。”   报复,赤果果的报复!   瓦安眯着眼,咬牙切齿。信不信我跳起来打断你的腿哦!   “所以说你们过来干嘛的?我想想,来蹭饭的?”瓦安快速浏览手机短信,上面写到这次的任务完美搞定,资金将在两小时内到账。   一般不出几分钟就到账了,瓦安瞟了一眼兴致勃勃。果然不出一会儿资金就到账了,数了一下足足五十万,瓦安有些咂舌,“怎么这么多。”   “到账了?多少?”王阔海斜眼瞄过去。   “五十万。”   “卧槽抢银行了吧!”   几人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官名哑着嗓子问:“你一直这样?一个任务就可以吃喝不愁了。”   王阔海附和的点头,拨了糖纸又丢了颗巧克力丢嘴里,含糊着说道:“要是一个任务五十万,我还工作什么,累死累活的,还不如天天在家浪,没钱了就做个任务。”   瓦安对此,“我有技术你学不来。你就只能在那边羡慕我了。”说着他顿了顿,皱着秀气的眉头说道,“我觉得不太对,一般系统自动判定价格保底多少,至于人家愿意给多少得看人家的。这次任务这么简单却是个强制任务,并且给了我五十万。……会不会有诈。”   “……钱都到账了有诈又能怎样?”   瓦安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左胸处的心脏还在有力的跳动,“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王阔海又丢给他一颗糖,宽慰他,“别乱想。”顺着轻轻摸他脑袋,心中暗叹头发真滑。   “吃饭了!都出来!瓦安!王阔海!官名!”   三人火速帮瓦安睡眠电脑,一人拿过瓦安的手机一人捧着瓦安蹬蹬蹬的下楼。王阔海窜的贼快,像是赶着投胎似得。   官名跟在他的身后,“你急什么,别把瓦安给摔了!”   王阔海回头朝他吐舌头,做鬼脸,瓦安差点被他给丢出去。瓦安平定自己剧烈跳动的小心脏,觉得自己现在受不了一点刺激都被养废了。   “这不没事吗。”   官名:“喂!阿宽在你身后!”   王阔海:惊恐.jpg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卧槽吓死我。   阿宽:王阔海你过来。   王阔海:啊啊啊啊官名你救我!   官名:给我亲口就救你。   ——————   本文即将进入最后一个副本。么么哒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63章 第六三章   阿宽又不是多么小气的人,这要是他被王阔海揍一拳他也不一定还手,可刚刚差点被摔的是他老婆,这就不太一样了。——那对瓦安来说相当于几百米的高空,要是掉下去不得粉身碎骨啊!   瓦安看着自家饲主猛地阴沉下来的脸,连忙站起来脚一蹬不怕死的扑过去,见阿宽将他稳稳地接住自己便连忙道,“别生气别生气,走,吃饭去。”   阿宽被小炮弹冲过来砸到也站立在原地俨然不动,他淡淡地扫过一眼王阔海,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阿宽抬步走下去,王阔海则颇有些委屈的用那双满含怨念的眼死死地盯着那个背影一会儿,“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真是只看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期期艾艾的像是能把一句话给唱出十八调似得。   王阔海见官名安抚性地递过来一条胳膊,立刻顺着胳膊将自己整个人搭上去,“官名啊,小官官啊,你说陛下是不是不爱我们了。”   官名给人挪个舒服的位置,道:“我喜欢你就行了。”   沉默片刻后,王阔海不着痕迹的松开他,顺带着扯开话题,“吃饭去,大佬又要催了。”   被委婉无声的拒绝了告白官名也不介意,他与王阔海一同当做刚刚的事从未发生,两人并肩下楼帮阿宽端菜盛饭,几人都是见识过瓦安的饭量的,便给他装了满满一碗。   大爷模样的坐在桌沿边的瓦安咧着嘴笑,“小阔子,给爷捶捶腿。”   王阔海:“……什么!你说啥!”末了用最后一句话压倒瓦安心中顽强站立的最后一根稻草,“真奇怪,官名,他是不是说什么话了。”   瓦安死鱼眼的盯着他,嘴角没笑了,阴测测地决定做点什么大事来坑王阔海一把。   饭菜上桌,几人围着方形桌坐下,阿宽位居首位,靠近厨房比较好进厨房拿东西,在家里倒也没那么死板的遵循身份高低,反正王阔海与官名随便就找了个地方落座了,他们烦透了在主宅的这一套。   桌上的菜很齐全,算下来总共十一盘,还有一盘在锅里炖着。   阿宽做的饭就是人间美味,据说这是有着妈妈味道的饭菜,它有能够让人怀念的味道。这仅仅是据说,因为目前在场的各位不是没妈就是妈不会烧饭从未下过厨的,他们只觉得好吃,对阿宽赞不绝口。   瓦安手短够不着,伙食却是最好的。瓦安眼神一个示意阿宽就心有所感的将菜夹到他的碗里,他含含糊糊的吃着,赞美:“阿宽你手艺越来越棒!”   王阔海:“欺负我没人喂吗。”   他不敢再去和官名开什么玩笑,他隐约记得那些早已被蒙上厚厚灰尘的曾经,以及官名闷在心中对他的喜爱。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愿意因为感情的事情与他闹僵失去这个朋友,更不愿意让事态严重发展。   至于怎么个严重发展,这就有些引人深思了。   王阔海甚至不敢去直面对自己的内心,内心深处的心情使他不能思考。   他回过神来,总觉得自己魔障了,那旁的瓦安的声音终于在安静的氛围中传达到几人的耳中,他说:“有本事你也找个啊。”   王阔海闷头扒饭吃,不想再扯这个话题,他们那点事儿这儿的人都知道的门儿清。   他自己也不曾忘记。   他甚至不能直白的对官名说,我只把你当朋友。他如今的处境十分被动,官名对他做什么了?告白了还是什么?什么都没有。既然什么都没有,他自然也不能这么做。   不然到时候处境都很尴尬。   瓦安似是无意地瞥向他们,咽下口中的食物,细小尖尖的声音就这么出现在安静的餐桌上,他道:“要找向阿宽这样的还真没什么可能,毕竟这世上只有一个阿宽,而他属于我,独此一人!”说罢自豪的勾唇,小脸上的骄傲甚至能具象化。   王阔海:我知道了!你秀够了没,再秀我就要打人了!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官名沉默不语,他们心知肚明,虽身处局中却也不至于看不清未来与方向。   王阔海也不说话了,一时之间餐桌上安静的出奇,不过这几人实际上都没有吃饭说话的习惯,即使这样,目前倒也不算尴尬。   一顿饭吃完,官名主动洗碗。王阔海抱着背包把电脑搬出来放在果盘旁,即使刚吃完饭也嘴闲不住,拿着个核桃边敲边等游戏加载。“大佬,我们在你这儿住几天!”   “二楼客卧,专门给你们留的。”   他们几人占据沙发的一隅,官名洗好碗也走过来,一人占据沙发一角桌子一角,抱着台电脑专注的盯着。   几日过得波澜不惊,两人还得去公司,除了晚上和饭桌上热闹点,其余倒还是只有阿宽与瓦安两人。   王阔海在这儿呆了几日便与阿宽道别,王阔海还不忘让两个有钱人闲得无聊的时候来公司看看,“怎么着大佬你股份都比我多,偶尔得过来看看,不然有人要不满。”   公司进行了一场大清洗,现在的人都是些想法比较多的年轻人,年轻人火气大,脾气躁,有时候就管不住自己,非得去强调着什么或是刻意注重些什么显得自己很努力上进。王阔海曾经也是这种人,所以倒也不觉得这群人难搞。   “嗯,过两日吧。”   阿宽应允,瓦安最近忙得很,隔一会儿就来一发强制任务,钱多是多了,他却不太乐意接这种宛如试探般的任务,他早就觉得不对了,暗自提防着。   结果第二日,就连成日无所事事的阿宽都被分配到了强制任务,起初阿宽觉得没什么,可一旦次数多了两人就立刻察觉不对。警惕的对视一眼,待完成任务后,立刻搬出另一台电脑随机黑了网站里的几个人,看看他们最近的任务情况。   诡异的静谧弥漫在两人之间,他们绷着脸皱着眉头看屏幕,不消一会果然又来了一个任务,只不过这次却被系统很快的撤回。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去管系统撤回的原因了,立刻开始勘察,准备顺藤摸瓜透过这个据说牛掰到不行的系统摸到的另一头。   事情进展的很不顺利,不知道是系统太过强大还是对方强大,瓦安开始反思自己一直以来对自己电脑技术的自傲。俗话说的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即使自己很厉害,但保不准这个世界有比他还厉害的人。   瓦安看着弹出刺目红色的弹框,无力地躺下,余光瞄到阿宽的电脑上,阿宽皱着眉头沉思,他站起身,“这么做不行,得找到原因。”   “出去散散心?”   “嗯。”   他们去金科瞧了瞧,露了个脸就闷在办公室,阿宽看着被王阔海分过来的一大堆文件眉头都不皱一下,比起这个显然系统的那头不对劲之处梗棘手一些。这次就连瓦安都没被落下,瓦安没能成功做成游手好闲的懒人,心情也没像以往一样变糟糕 ,反而认真严肃的开始完成任务。   王阔海与官名对视一眼,觉得瓦安有些不太对劲。   阿宽倒也好说,一直挺配合批文件的,瓦安就是个闲不住的,没零食就管不住自己,王阔海对此深有感触。   难不成是谈恋爱谈到性格都变了?   王阔海摇摇头,在这一屋子人努力工作的时刻,自己也不想落入下风。   白天公司,晚上阿宽家,日子还是那么晃悠悠的过,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要不是完成任务的记录在那,瓦安还真以为都是一场梦境呢。   没玩没了的强制任务最终还是结束了,什么都没发生反倒让瓦安格外有些在意。   他们就怀着满腹的疑问想着方法变着花样以破解、破解失败为主要生活基调,一时之间倒是其乐无穷。就这般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傍晚时。   瓦安看着天边被染红的云彩,身上被渡上一层柔和的暖暖的光,黑发的边缘都变成了铂金色,宛如西方神话传说中的精灵。神秘而又美丽。   与之相映成辉的是一旁高大的阿宽,高大的阿宽就像是兽人一族,强大健硕,拥有最美型的肌肉,渲染成古铜色的皮肤,让人流连。   阿宽窝在瓦安的身旁,两人远远地看见红色的太阳渐渐落下,“官名和王阔海闹翻了。”   瓦安呆了一下,没理解过来。   阿宽:“就是你理解的那样,字面意思。”   “他们……怎么了?”   “官名告白失败了,王阔海拒绝了他,现在气氛很尴尬。那是他们的事,我们也介入不进去。”阿宽将人放在自己胸口,“世间唯有情字捉摸不透。”   瓦安将自己埋在对方的皮肤上,紧紧贴住,凉风习习,空气中带着笑意,“就像你我,明明不一样,却感情不错。”   “你得陪我一辈子。”阿宽回答。   瓦安:“是啊,一辈子。一辈子挺短的,我们……”   阿宽接到:“只能柏拉图式恋爱了。”   瓦安:“噗,你不满啊?”   阿宽:“人对喜欢的人总会想做些别的事。”   阿宽打量着瓦安的大小,眯眼笑着说了句荤话。瓦安涨红了脸对着阿宽的胸口一阵捶打。   “臭流氓!”   两人如今就连最普通的交流都觉得情意绵绵,阿宽变了不少,瓦安觉得这差不多就是修真上的心境提升。   “要是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嗯,完成你的梦想,吃遍全世界。等金科不用我们管的时候。”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64章 第六.四章   如果说瓦安的目标是吃遍全世界,顺便看看日出日落星星极光;那阿宽的目标就是能在有生之年一直陪伴着瓦安安然度过此生,吃吃东西看看太阳。   两人悠闲自在,只要有一台电脑就绝不会将两人给饿死。   与之相交事儿多的一比的,自然是王阔海和官名这一对,他们不像瓦安一样来历不明也不像阿宽一样无父无母没人管教。他们父母健在,管的还颇多。也不过就是看他们还年轻允许出来放手一搏罢了。   官名是个典型的世家精英子弟,名下房产公司些许,比不上几百强倒也混的不错,势头也蒸蒸日上。最为重要的,便是他无需特意去公司管事,一通电话,一个视频就可以直接开会议,仗着自己会些技术仗着自己人缘好认识不少电脑方面的大能,甚至不怕机密外泄。   这份胆量与这份不被公司所束缚的洒脱让他深得一些不愿被公司束缚的无名黑客高手的喜欢。其实实际上谁知道他是为了追喜欢的人才想尽办法给自己腾时间呢。   对比起官名这种天生的商人来说,王阔海则逊色许多,在校学渣偏科,被丢去部队吧差点没了命,运气不太好带给他的是怕死却又勇敢的矛盾理念。   他心底深处有着伟大的报复,却因为怕死而限制了自己。哪个男人没有一个英雄梦?   当他出来后,迷茫了看着这个时代变迁般的发展,任务时接触的少,他甚至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来琢磨这些新出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正是因为如此,他发现了机遇。不服输决定闯荡,因为怕死所以只打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宛如自己还在战场,促进经济的发展利用这种方式来为国效力。   他当然比不过官名,可他有官名这个好助手。   两人站在那栋别墅,官名近日来加快了自己的攻略步伐,步步紧逼,而且早已掉马。   两人面对面对峙着,怒剑拔张。   当瓦安从阿宽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是震惊的,他甚至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会突然搞成这样,在他的印象中官名根本不是那么鲁莽的人,甚至对待感情还有些胆小。   如今看看两人的状况,瓦安就连小小的报复一下之前王阔海与他斗嘴的事儿都觉得不妥。这要命关头还是不管了算了吧。这两人的事儿瓦安插不上手,就连阿宽也插不上,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自己处理。   可他们都知道,官名不会放任王阔海彻底拒绝他,他一定早已有了万全的准备。   这就是官名与王阔海的区别,这也是笨蛋王阔海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处于被动阶段的原因。   瓦安靠在枕头上,将最近心绪不宁的不好念头压在自认为找对了原因,原来是亲密的两个朋友闹起来了,倒也不着急了,等合适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帮忙。   殊不知,他因为过多了安逸的生活不愿好好思考追究到底这件事很可能会狠狠地坑他一把,绊他一跤。   阿宽闭眼小睡,两人等着两人闹完的结果,不过心中早已有了猜想。   面对面的两个人终于有了动作,王阔海一时还不知该怎么回复官名,他自以为够了解这个人了,自以为对方就算喜欢自己他也能够拖很长时间直到自己想清楚,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官名将人紧紧抱住,喃喃自语,“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别离开我。”一旦尝试过甜蜜,那如同染上了毒瘾般的依赖的心情。   他紧紧抱住他的腰,不顾他的挣扎,想要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他在他的耳边低喃,“别走,别走,我求你,别走好吗?”   王阔海停止了挣扎,敛起眼眸,他残忍的打破他的妄想,平静地叙述,“我不喜欢你,请不要自作多情。”   心脏似乎被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细细密密地钻进自己的身体身处,唯有心脏那一处好像一直告知着自己的存在,疼痛着。   官名知道自己会遭到拒绝,甚至早已将各种假设模拟了个遍,可真被拒绝时心脏还是会痛。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迟早有一天,你会离不开我。”他仿佛没被打击到,平淡的向他宣誓。   “我喜欢你。”   喜欢你,想占有你,想将你与我融为一体,你将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是喜欢,不是爱。”   一个有自闭症的家伙,因为隐瞒病情让自己又自闭又自卑。而这时候一个叫王阔海的人如同一缕阳光照亮了他整个黑暗的世界。   他甚至还记得当初那个小男孩突然闯入他的领地,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从此,官名这个人,就注定会围绕着那个名叫王阔海的小男孩而转。   他还记得当日的自己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小孩,小孩的头发被阳光染成了铂金色,对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天真的看着自己,说道:“我迷路了,你要陪我玩吗?”   官名甚至觉得可笑,迷路和玩有什么区别吗?   但就是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家伙,让他惦记了多年,放心不下。   “不要妄想撩完就跑。”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   女号掉马是必然的,因为那是他刻意引导,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想将人纳入自己的怀抱而不是日日夜夜无尽的思念。   官名与他对视,王阔海透过镜片看向那双亮如星辰般闪耀的眼。他的眼睛一直很漂亮,他想。   “你在想什么?”薄唇紧抿。   王阔海感受着对方指尖的颤抖,心脏深处好像也有什么不明的情绪。   一定是被影响到了。他想。   猝不及防地,官名对着对方的唇,重重的吻上重重的舔舐,在还未伸进去时就被推出。   官名踉跄着站好,嘴唇有一抹亮色。   王阔海有些尴尬的回避。   诡异的气息再次席卷在这不大的地方,官名还未死心,他眼神真挚,“和我在一起吧,阔海。”   王阔海心中不知为何突然起了一股无名火,让整个人都变暴躁起来。   于是他再次郑重的拒绝他,语气生硬,“你还要我说几遍?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说这么多遍够吗?要不要我再说几遍?还有,不要叫我阔海,我觉得恶心。”   王阔海说完就后悔了,他看着面前突然显得弱势的男人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他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但他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的后果,更别说,他们还有一个那样的家庭。   两个世家。   官名像是被一瞬间抽走了魂魄,双目无神,整个样子都显得颓唐,颓废的气息溢散。   “官名?”   “好,我知道了。”官名轻声答道。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旁的,气若游丝,宛如行尸走肉。   这场告白不欢而散,以官名的回房而告终。   王阔海僵硬的扭头看向官名的门,后有无知无觉的将手心覆盖在刚刚被触碰搂抱的胳膊,蹲下身来,一言不发。   第二日,他发现自己在屋中醒来,身上盖着薄被,衣服倒是一点都没被动,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有那么一个答案。   他兴冲冲地站起来打算去向官名道谢,站起来后却突然僵在那边,所有的记忆回归。   官名向他告白,他拒绝了他。   他……现在究竟要不要去看看?   不不不,多尴尬。   果然还是不去了吧。   不行,还是想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是在睡觉还是在……   他纠结着重重躺回床上,拿出手机盯着瓦安与阿宽的号码看,思考着要不要找那两个有经验的商量一下。   不久后他又否决了。   “怎么滴了,这是我家我还不能到处走走,去照顾一下失恋的哥们儿?”   王阔海迅速振作起来,徘徊在官名的门口,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理好自己的头发与表情,木着的脸上还带着强颜欢笑。   敲门声响。   没有动静。   安静的出奇。   他试探着推门而入,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起来,他不自觉的吞咽口水,心中的预感已经成为了现实。   屋内空无一人,整齐的豆腐块被子,床单上没有一丝褶皱,每一处的物品都摆放的整齐,垃圾袋是新换上的,甚至就连洗漱间的毛巾牙刷都变成了一模一样的崭新的。   仿佛,曾经那个叫官名的人根本没有来过。   仿佛,曾经那个叫官名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王阔海抖着手拿出手机,颤抖了几次差点摁错电话。   “喂,阿宽。”他道。   阿宽觉得王阔海的语气不对,就连平时叫他大佬都不叫了。他心中已有了答案,果不其然,对方问道:“阿宽,官名呢?”   “官名没来这,你去公司看看?”   他像风一样的冲了出去,电话嘟嘟响起,秘书告诉他官名今天没来上班。   热闹的大街上,他颓然地站在人流中,然后也不去公司了,一步一步的慢慢晃回别墅。   别墅还是那个别墅,但他竟然觉得不习惯。他呆愣着茫然地环顾四周,这所别墅空荡荡的,冷清极了。他想起昨日还有些人气的屋子,心里复杂。   一个月后……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结束了,小伙伴们都浪起来! 第65章 第六五章   官名被拒绝后并没有坐以待毙,他准备了万全之策,就连被王阔海拒绝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内心确实有些伤心罢了。接下来他要做好准备冲击第二波,就算是块石头,他也得把人给捂暖了!   一个月后。   他狠心放任王阔海自己瞎想,也不再出现在金科公司,往王阔海那递交了请假申请后便安然在家里开始计划布置,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他宛如猎豹,暗中窥伺着属于自己的猎物,危险而又性感。   时机,只欠时机了。   ……   王阔海就这么直挺挺的在家里挺尸,公司不去了,事情不理了,电话关机,就连门也不开。   秘书在门口急的团团转,最后还是被阿宽一个电话给拯救走的。   他回头看向紧闭的大门,即使知道自己就算是再多加以猜测也没什么用处,但还是忍不住去猜测各种,片刻后他自省,秘书的工作本就不该多加以八卦这些东西,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他在心中叹气,隐隐有些担忧,宽总不管事,很多事情都可能不知道,而近日官经理也不来,王总也不上班了,即使听说了宽总的威名,可管公司和看文件这块,宽总真的能胜任吗?哪怕对方的分析能力确实很强。   哎,做秘书愁啊,要短命。   “喂,宽总,您已经到公司了?哦好我马上就去,请您等等。嗯,文件在第一层抽屉,好的我马上赶到。”秘书脚步匆匆离开,开车绝尘而去。   王阔海眯着眼打盹,没玩游戏就躺在那发呆浪费时间。他总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好好对待的徒弟是个人妖,对方还是官名,而官名掉马了也不在意竟然直接告白了,而他……拒绝了他。   “啊啊啊,傻逼官名到底在想什么啊!都不给我时间好好安抚自己的小心脏,哪个人会真受得了自家倾心培育的萌萌小徒弟的那头是个男人!八块腹肌的男人!啊啊啊!”   “唉人生呐,何其凄惨,充满悲剧。”他翻了个身如同死猪瘫在那里。   哦,他当然没打算就这么颓废着把自己辛苦那么多年的金科给败了,他给瓦安和阿宽各发了一条消息,自己就心安理得的休息,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都不愿多想。   在一旁沉睡的手机内部里,躺着两条消息。   而这边的阿宽与瓦安点开了短信消息。   【TO:大佬   公司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很牛掰的大佬辛苦你了等我闭关出来就请你们吃大餐啊!   From:王阔海】   全文,就那么一个标点。阿宽读了两遍,没标点的句子简直看的头晕顺带逼死强迫症。   瓦安凑过去,抽着嘴角一字一句的读出声来,冲着阿宽做了个无奈的耸肩表情,这时他的手机也来了短信,阿宽拿过他的手机,与瓦安一起看。   【TO:瓦安安   瓦安你最厉害啦!我最最最喜欢你啦!你看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就帮帮我吧!公司就交给你和大佬啦,我要在家修仙哟,等我快飞升的时候就来找你们~爱你的小阔海么么哒~   From:小傻逼】   阿宽:……   瓦安:……   人生总是出乎意料,金科员工近日来心惊胆战,至于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往日里神出鬼没的阿宽宽总来上班了!   准时而又冷酷,更别说对方还是他们所崇拜的凶神!   国家台的威严就是如此,哪怕观念根深蒂固,但也仅仅是道途听说来的消息,比不得自己亲眼所见与所听。   阿宽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新一代男神,每日被迷弟迷妹们崇拜,而他直直的略过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当做看不见却不能听不到,几个八卦的小姑娘挤在一起嘀嘀咕咕,一字一句全入了他的耳。   “那就是宽总,比王总还要大上一级,拥有最终话语权。”老资历的人给新来的人科普。   “哇,我听说过他,我爷爷说他曾经执行过一个高楼任务……”小姑娘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捂上了嘴,对方低声提醒,“嘘,自己知道就好啦,不要刻意去提起这事。”   小姑娘连忙点头,对方松开手几人又一起嘀咕,“王总最近不在,官经理也请假很久了,所以宽总这才来帮忙的吧?”   “估计是,之前有王总和官经理帮忙,宽总悠闲,现在两人都不在宽总不得不回来处理这些事了。”   “听说他能力很强?”   “那当然!那可是猎鹰队长呢!堪比猎鹰创始人诶。”   阿宽在心中暗暗摇头,公司注入了很多新鲜血液,大部分是能力不错名校毕业的研究生或大学生,年轻人都活跃,不过也有不好的,这不,胆子贼大的八卦领导,生怕遇不到脾气差的把他们炒鱿鱼。   “咳。”   这一声提醒很适时,几人立刻向阿宽问好,安静下来。   阿宽也只是提点他们一下,让几人好好工作不要八卦,别的倒也没说什么,真要说的话,还是他放下了心里的压力和得到了爱情的滋润让心情不自觉的变好,也不太在意这些毛病。   “好的宽总!”   几人等阿宽走后,心惊胆战地吐出一口气,几人互相对视几眼,笑着回归岗位。   看来宽总果然不像传言那样啊。   不知不觉便收拢了一波人心。   走进电梯的阿宽不知道这些,他心情不算很好也不算太坏,如今他走哪都有人陪伴心情自然差不到哪去,更何况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   况且,年轻人嘛,多提点一下,总归会改的,一次两次倒也无伤大雅,等犯了严重错误的时候就是炒鱿鱼,如今阿宽还真不太在意这些新来的小青年。   阿宽一路应付着,脚步不停地走到秘书那,秘书回来的很快,连形象都不要了飞奔回来,如今在阿宽悠哉兜完一圈后平复了心跳。   他将电话里所说的文件递给阿宽并加以说明,阿宽了然点头,道:“一会来办公室拿文件。”   走出去的脚步转了个圈,又转回来,他对秘书说:“前些日子不是有一个申请?申请批复投资五百万的,记得给我驳回,公司没那么多钱给他们糟蹋。”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留情,等阿宽走后引起一片唏嘘,不过倒没人反对,他们都是有点脑子的人,那个项目简直就是是开玩笑,更别说一看就知道是个无底洞,宽总没批复简直明智!   阿宽走进办公室,随手关门,他也不怕有人要进来不敲门,大大咧咧的将瓦安从兜里拿出来,是的,是拿,一点都不怜惜。   瓦安被揪着衣服,不满的鼓起脸,顺带还不忘吐槽,“啧啧,真让人羡慕嫉妒恨,某些人生活在阳光下让人敬仰,还有一堆的粉丝和爱慕者。”   这话说的醋劲十足,阿宽抿唇笑着将脸靠近瓦安,小手贴在唇上像是完成了一个仪式。   “不要偷懒。”阿宽点了点他的脑袋,看着他的小身躯被电脑遮挡,自己也开始看手头的文件。   “啰嗦老妈子。”   阿宽拿出手机看了看,知道王阔海手机应该被秘书烦不胜烦的干脆关机了,于是干脆利落的黑了王阔海的笔记本,强制开机显示出几个大字以表达两人对王阔海的关心。   这边的王阔海刚从沙发上爬起,拖着沉重的步伐坐在电脑前,本想玩游戏放松心情却又因为想起了官名顿住了开机的手。   屏幕突然亮了,黑底白字,上面写着“在家好好休息,公司有我们”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王阔海哭笑不得,心里却又暖融融的。   之后的日子里,他就待在家里沉思,大部分时间都出去锻炼,去健身房或是去附近的小公园溜达,一点都没有人颓废在家的感觉。   不过即使这样,阿宽依旧有些担心,就连瓦安都表达了瓦安式关心——定了一堆外卖掐着点让外卖小哥送去他家,不仅如此还不忘黑了电脑让电脑上显示几行字。   电脑:哥哥给你点的,安心吃哥请客。   王阔海:……我谢谢你啊。   在外面的时候,王阔海看起来正常的不得了,而一旦一人在家,就颇有种自己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意味在里面。   这种状况在家呆的时间越久,就越明显。   他的脑海中全是官名的模样,自己的内心也因为官名一人被搅和的天翻地覆。他倒是有心回到公司,但是奈何脑子不给力,回到金科仿佛就能触景伤情一样,全身难受。   那是他与官名在金科呆的日日夜夜,两人一起批文件,一起吃东西。王阔海甚至还有些怨自己,明知道官名对他的感情,却一直当做没看见,而告白之后,却矫情的拒绝后乱想。   所有的事都不过脑子。   他生平第一次这么讨厌这样的自己。   他甚至不太明白,自己的这种心情到底打哪儿来。   他在网上盖了层楼,网友们积极的回复他,“你这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喜欢?   真的喜欢吗?   可他一直不都是直的吗?   网友又说:“楼主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大部分人都是双性恋,说不定你也是其中之一呢?现在碰见自己喜欢的人就应该大胆的追回来啊!”   追、回来。   三个字,单个拆开都认识,组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王阔海仰着脖子看天花板,有些疲惫的问自己。   自己,真的是个直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TO是王阔海给他们的备注,from是阿宽与瓦安给王阔海的备注。   不怎么正式,将就着看看吧。   最近很久没更新实在很抱歉!对不起! 第66章 第六六章   自己究竟直不直,纠结是没用的。   王阔海深谙这个道理。   于是他查了很多资料去验证,就差约女生去相亲了。他甚至去找了心理医生,医生象征性的问了几个问题,后总结:“你是个双性恋,你喜欢男人不足为奇,喜欢男人也不是病,正视自己的内心,说开了就好了。”   可王阔海自觉不能认同,他喜欢官名,却不喜欢其余的男人,这很矛盾却又不矛盾,怪哉。   王阔海想起有几句话在网络上很流行,说什么“我不是同性恋,而是我喜欢的恰好是男人”,这句话简直让王阔海无从吐槽,却意外的很适合自己。   他已经确认了自己也许是喜欢官名的,但是理性上又有点接收不能。   就像是,他能够一点儿也不惊讶的接受阿宽和瓦安在一起,可如果放到自己身上就有些难以接受了。   可王阔海不是矫情的人,自己想通了,哪怕思绪还是混乱的,也哪怕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接受官名,他也毅然决定杀到官名哪里去问个清楚。   他拿起手机,开机,很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机丢那不管,自己去厨房下面吃。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短信一波接着一波,直到五分钟后这才终于停下。   电话没打通的都转成短信提醒,未接来电和短信各几十条,王阔海没管,翻找出官名的电话后反手就拨过去,意料之中的对方是关机。他又给他发短信,说约在xx茶店的包间,下午四点。   王阔海不确定对方能不能接收到,但他不急,就心急了点,不过对方要是愿意和他耗,他不差这么几个月。   下午一点时,王阔海顶着大太阳出去溜达,将车停在车库闲人似得这里逛逛哪里看看。   下午三点时,他走进一家饮品店,打包了四份奶茶和四份甜点。   下午四点时,他与官名,在一家服装店门口不期而遇。   “呃,官名。”   本打算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官名顿住了准备离开的步伐,他听见了王阔海的声音,对方的声音里蕴含着闻所未闻的胆怯,他甚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从没想过,这样的王阔海竟然会胆怯。   官名带着疑惑的内心回头,面部波澜不惊,“王总。”   官名带上了他惯有的面具,仿佛将告白全部遗忘,他调侃,“王总不会是来抓我回去上班的吧?”   “不是。”王阔海低着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又像是害怕官名会跑掉,猛地抬头,眼睛直直地隔着对方的眼镜望进对方的眼中,“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不用了吧王总,我还有事要做。”   “那我就等你做完,我们再约。”   官名沉默,最后毅然扭头往前走。王阔海抬步跟上对方,像是下定了决心。   官名没管身后光明正大跟着自己的王阔海,他走进一家很偏僻的私人订制男装店,快速的给自己买了两套西装外加两套休闲装,王阔海知道对方这么快的原因是因为人家早就定制了如今只是来取货。   店家笑着问王阔海,“请问先生需要些什么样的衣服?”   王阔海快速地扫了几眼,指了指左上方的一件风衣,“我要那个,帮我包起来谢谢。”   “好的,请您稍等。”对方将东西包好,递给他,“总共两万元整,这是本店免费赠送给您的会员卡,以后一律八折优惠。”   王阔海干脆利落的付钱,回头便看见本来应该趁机甩掉他的官名像是还在挑选衣服站在不远处等候,故意等他跟上他的步伐。   王阔海笑了笑,心脏处狠狠地颤动,“请问有联系方式吗?我想下次上门私人订制。”   “这是我们店的名片,可以上门定制与送货上门。欢迎下次光临。”   王阔海跟着官名继续走,不知不觉就逛了好几家店几个小时过去,王阔海喝掉了自己手上本打算带给阿宽瓦安的奶茶两杯,吃掉了两块甜点,引起行人侧目数次,毫无形象地大吃。   官名走在前面忍无可忍,进了一家火锅店,点了个鸳鸯锅,拉着本来打算另开一桌的王阔海在对面身边一坐。   王阔海喝了一口桌上的大麦茶,嫌弃的放下。   官名看着他的动作,最后问他,“王总,你到底想干嘛?拿着我开刷?”   “不,我刷毛肚。”他盯着锅里开始沸腾的汤料叫他的名字,“官名。”   这一桌在这个火锅店形成了最安静的一角,与外界有一种无形的屏障相隔。王阔海又喝了一口大麦茶,这次不嫌弃了,拿在手里眼神飘忽,“官名,我想和你谈谈我们的事。”   “好。”   按照计划里,官名需要冷落王阔海几个月,让他慢慢的淡化官名这个人在他的生活里的一切,或是等他本人觉得空虚寂寞冷时,自己再出现在他的眼前,进行再一波的猛攻。计划里就连王阔海回来找他都算进去了,官名想,对方估计是想找他说清楚,再劝他回去。   官名猜的不错,王阔海确实想坦白,不过官名猜的是王阔海来拒绝清楚,实际上则不然。于是当王阔海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官名就愣住了。   王阔海说:“官名,我喜欢你。但是我还不能接受我跟一个男的在一起,我想好好想想。可是……”   “这一个月来,我想了很多,从摸索知道自己喜欢你这件事开始,我就彷徨不安,你知道的,我们的家庭注定不会让我们走向这条路,这是一条不归路。”   王阔海突然停住,有些疑惑的盯着自己的手,随后突然自嘲,“我本来想和你说说我的不安并劝慰你放手,却没想到我自己更着急,直接告白了,呵。”   所有的计划都还未开始实行,对方就打了个他措手不及。   官名突然觉得有些拘束,还好小哥将东西都推过来打断了这诡异的氛围。   当气氛再次聚起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火锅底料的味道,将迷茫不安的氛围渲染成能食欲大开的氛围。   王阔海将毛肚丢进去,又倒山药进去,此时此刻眼里还哪有官名,还哪有刚刚告白的模样。   官名有点呆。   官名动了几筷子,将比较难弄的东西丢进去,歪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顿时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天气都这么热了,他竟然还在吃火锅!   王阔海丝毫不觉得他脑子出问题,他将烫熟了的毛肚捞了一些进自己碗里,又分给官名一些。   官名试图找回刚刚的话题,“你是说,你喜欢我?”   刚刚是他的错,没有趁热打铁,不然现在两人就已经是情侣关系了,结果如今还得不尴不尬的继续问。   王阔海吃光毛肚,用纸巾擦嘴,“嗯,我算是看透了,反正我自己也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们就走一步看一步,不管家族也不管那些奇怪的东西了。想那么多没意思,亏我纠结了这么久,要知道只要过来找你我就差不多能直接知道答案我还纠结个毛?”   官名低笑,“那,我是你男朋友了。”   “不不不,我是你男友。”   “不都一样?”   “嗯,都一样。”   官名:……   这会儿王阔海也没之前那么矫情的纠结模样了,大大咧咧的承认,一下子直接推翻了一个月来的纠结。官名没被他的豪迈吓到,反倒是彻底放松了,计划没用到岂不是更好,反正人也已经是他的了。   而既然他已经把人抓到了,就再也不可能会放人走!   官名:“要不要叫阿宽和瓦安来一起吃?”   王阔海:“他们在忙公司的事。”   官名:“那我们还能多玩一段时间?”   王阔海:“嗯。我们可以出去浪,好好玩玩,公司就交给大佬好了,大佬的能力那么强,不多用用全部揽到我身上我以后得劳累过度而亡。”   官名:“瞎说什么。”   官名将烫好的菠菜捞给王阔海:“多吃点菜。”   王阔海将辣的菠菜在装着清汤的碗里刷了刷,开吃。   ……   “嗷嗷,阿宽我受不了啊啊啊!!!”瓦安在桌上打滚,死活不肯再去做分析报告去核对。   “乖,回去买点你喜欢的吃的。”   “不嘛,我好难受啊好饿啊,阿宽你虐待我。QAQ”   “乖,马上搞定就不用搞了。”   “你骗我!前几天你也这么说的!我要休息!你虐待我我要告你!”   阿宽:“……如果,你觉得你能告我的话……乖,那今后的都我弄,你只要玩就可以了好么。”   瓦安拖着身体,不情不愿,“存心的!知道我会心疼你!哼。”   阿宽脸上宠溺的笑容堪比外面的阳光,给瓦安带来温暖也给他带来光明与希望。   ……   王阔海:“消息暂且不透露出去,我们要好好玩一阵。”   官名:“好,都听你的。”   ……   瓦安:“怎么还有啊!这是在逼我专门做一个分析插件吗!还有!难道我还要去做一个插件植入公司电脑进行监视?逗我呢吧!”   阿宽:“乖啦,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今天不加班,我们早点回去。”   为了应付瓦安的撒泼打滚,脾气不错的阿宽成功get到了哄妻技巧——面无表情宠溺安慰。   瓦安:“好诶!”   门外秘书室的秘书拿着批复下来的文件看了看,啊了一声嘀咕,“宽总好厉害,比王总犀利多了。”   一旁的秘书,“那可是凶神宽总!”   万里无云的天际,在往上之处,是酝酿了许久的风暴,估计再过不久,就要坠下。   在阿宽与瓦安不知道的时候,近日来IT界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浪潮,网络上铺天盖地的传着瓦安这个人,连IT网站众所周知的黑客帝国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黑客帝国的内部里像是被卷进了漩涡,越来越大。   所谓树大招风,估计说的就是如此。   远处的另一方。   “我最近查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   “关于那个叫瓦安的。”男人将自己扔进沙发,翘起二郎腿,邪肆的笑容绽开在脸上,“前些日子在新疆那边发生了暴动,有个叫阿宽的退役军人被卷进去,他身边有一个小家伙。”   “那家伙十厘米高,穿着绯红的袍子在人们眼前一晃而过。”   “如果没弄错的话,那就是瓦安。”   他笑起来,“哈哈哈十厘米的娃娃,这种存在多少人会觊觎他本身的村子。抓起来切片等等,那群科学家们总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舌尖舔过唇瓣,那人邪笑,口中喃喃的是一个名字,   “瓦安。”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第67章 第六七章   两人忙了几日,之后瓦安还真用挤出来的时间搞了几个插件,用来数据分析,而且直到今日,瓦安与阿宽这才有闲心去做点别的。   先是打包了一条街的吃的回家悠闲地边看电影边吃,再到之后又去扫荡了一些边打游戏边吃,不管瓦安要干嘛,阿宽全程陪同。   再过几日,阿宽被邀请到一个地方会谈,要是瓦安不是十厘米的话就不能跟着去,然而偏偏,瓦安就是十厘米大,装兜还是塞哪都很方便。   阿宽将瓦安带过去,瓦安亲耳听到了所有的一切。   那人再次向阿宽抛了橄榄枝,希望阿宽回归部队,阿宽拒绝了,但他同意去参与他们所说的那个任务。   这个任务比较艰辛,是去西部镇压暴.乱,阿宽只皱了皱眉,在不与瓦安商量的情况下就擅自同意参与,后来两人大吵一架——瓦安单方面训斥,再之后就不了了之。阿宽想为国家做点什么,所以才会同意,瓦安知道,所以之后两人在离别前的日子还就这么过,冷冷淡淡。   阿宽将王阔海和官名找了回来,顺带也得知了两人目前的情况,点了点头,对他们说:“我要去参与一个任务,瓦安就拜托你们了。”   他偏着身子看着被电脑遮挡的瓦安,“我也不知道我得多久才能回来,不过相信我,我不会死。”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还是说给全部人听的。   对此,王阔海答应了下来。之前他总觉得阿宽的身上还缺少了点什么,原来是没能完成一腔抱负的失落。况且,这里没人会相信阿宽这么好的身手会与“死”这个字牵扯上关系。   瓦安本想在阿宽临走前钻进他的包,却没想到阿宽也料到了这件事,他将钻包未遂的瓦安揪出来,直接赶到王阔海家,把瓦安丢王阔海床上,“帮我看好他,我要走了。”   阿宽的脊背笔挺,穿着一套迷彩,外套敞开,里面是一件贴身的暗绿色背心,宽松的裤子,下面还有一双圆头军靴,往那一站气势十足,透着一股野性美。   他的眼神很犀利却带着温柔,他对被扔在床上摔疼的瓦安说:“别担心我,等我回来,在这听话,多帮点忙。”   瓦安站在那里眼泪不要钱的掉,哭湿了阿宽特意给他做的长袍,艳丽的红色都随之暗淡,他用不大的声音喊,“阿宽!你带我去,我绝对不捣乱,你带我去!我会乖乖的,绝对不捣乱……”   小小的尖尖的声音穿透空气直达耳膜,瓦安哭的撕心裂肺,他喊得有些喘不过气,低低的叫阿宽的名字,“阿宽,阿宽,阿宽……呜,你带我去阿宽,别丢下我……”   阿宽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起来了一样,但他要与曾经要与自己的抱负要与种种都做一个了断,“这个任务可能会很久,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是如今的样子。”   我多么的担心你会不会饿瘦了,或是憔悴了,又或是等我回来时,你不喜欢我了或是不认识我了,那该怎么办。   他背过身,不再看瓦安如今的模样,他怕他一心软,就真的带他走了,“我要与我的曾经做个了断,我想活出本来的我的模样。所以,对不起。”   步伐坚定的迈出,门被关上,他与从客房出来站在主卧门口的官名擦肩而过,留下轻飘飘的一句,“帮我照顾好他。”   阿宽被恢复了少尉的身份,称号与名声挂在那里,军方的人允诺,阿宽依旧是自由身,但紧急状况时也需要他参与。   西部的动乱比想象中的规模还要大,几个月之前阿宽教训的那一帮人只是一小部分被人操控丢出来的棋子,每天越来越多的人死亡,越来越多的人情绪不对,忙的整个被派过去的人都焦头烂额。   阿宽是在会议上碰见自己曾经的上司的,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笑眯眯的与阿宽打招呼,女人瞄了他一眼对他说长官好,实际上一点都不情愿的模样。   如今阿宽不再想曾经时那样叛逆,也没兴趣把那些渊源记个门清,对这两人也只是平常,仿佛忘了曾经两人对他的态度,男人还好,女人可就……   这里的通讯不发达,而且还没时间去与瓦安保平安,这场暴.乱整整处理了四个月还没完,从初夏,到入秋,熬过了炎热走进了萧瑟的秋天。   四个月,一个电话都没有,不仅仅是电话,连条最普通的讯息都没有。   阿宽那里不太平,瓦安这也没太平到哪里去。   阿宽走后,瓦安颓废了很久,后来再次上了黑客帝国,就是那个许多黑客驻扎的网站,系统很牛掰的那个,猛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在之后,瓦安惊恐的发现,自己被暴露了!   他死死地捏住自己的拳头,眼中透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直接远程控制植入病毒,这种病毒只会把这瓦安设定的东西给删除,例如他们浏览的瓦安的照片,输入法都不能打出来,不然就死机卡死,并且网站被查封以后都不能打开,别的倒也不会影响。   可瓦安太冲动了,这些举动造成的后果无非是将本虚无缥缈的流言证实,之后的日子他不眠不休挨个排查,查找照片到底是怎么流传出来的。功夫不负有心人,瓦安盯着憔悴的面庞终于把东西全部黑掉的时候。   出事了。   彼时离阿宽走后已经度过了两个月。   有个研究院像是得到了消息,带着一大帮的人光明正大的杀到了王阔海的家,可把官名气坏了。   当时王阔海与官名还在床上争夺主权,这是两人的第一次,官名凭着自己的力气压住下方的人,亲吻对方的唇,吮吸缠绵,前戏都做好了就差最后一步,结果半路杀出来了一帮人,你说官名心情能好么。   而王阔海的心情则有些微妙,这次躲过了一截下次还得继续,自己又打不过只能被压在下方当受,叹了口气,穿好衣服出门。   因为隔音效果颇好,瓦安对此全然没反应。   这些人杀过来的时候,瓦安似有所感,黑了监控看清情况后拿出电话报警。   警察赶到后,将人抓住去审讯,平息了心情的官名与王阔海匆匆冲澡赶出来,把瓦安告诉他们的事情全部托盘。   王阔海说:“这些人非说我家有个什么十厘米大的小娃娃,你说这怎么可能,十厘米诶,开玩笑呢吧,还是说是玩具娃娃?这玩意都没钱买?网上那么多灵异事件他们怎么不信?单纯的过来想找我们麻烦吧?”   警方知道王阔海是王家的人,确认完情况后就放人走,官名那边也是同样,留下那帮子人还在审讯。   王阔海一回到家就被瓦安喊进了房间,“怎么了?”   “网上传了几个月了,那些人想抓我去切片。”他说。   王阔海看了看面前这个小人,明明天天见面,却觉得面前的瓦安陌生异常。   瓦安换回了曾经自己穿的衣服,阿宽给他做的衣服被他好生收好,此时的他就像是在外人面前的阿宽一样,沉着冷静,甚至是冷漠。   瓦安精致的小脸微微昂起,他道:“最近不太太平,我的照片被传出去很广的范围了,我熬了几夜才处理完,这些人还是第一波,接下来还有人会来抓我,你们……”要不要把我弄到别的地方去让我自己躲?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瓦安就被王阔海点了点脑袋,“你以为大佬是在开玩笑吗?他让我们好好照顾你我们当然要好好照顾你了。别想那么多,你还有我们。”   头颅微微低下,黑长直的头发披散,“好。”   瓦安所料没错,接下来又来了好几拨人,利诱等等都把手段使尽了也没能撼动王阔海和官名半分,反倒两人折腾着折腾着把这些人都送进了监狱做了几个月体验一下牢房的乐趣。   这还不算,也许是王阔海这边的动静太大,竟然让王阔海家族知道了,两人查了半天,竟然查到了官名与王阔海的事。   一时之间几方人马都头疼不已。   每个人都被或大或小的事情缠身,没时间再去管那些情爱之事,他们努力着让所有的事恢复正常却越跑越偏。   王阔海与官名分工,一人上班一人在家看着瓦安,如今瓦安不能乱带出去,要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这日,王阔海上班,轮到官名在家陪瓦安,瓦安很安分自顾自的折腾电脑,官名也很忙,在视频里分发任务下去给自己公司里的人。再之后他接了一通电话,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手机,最后对瓦安说:“我要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你一个人小心点。”   “好。”   彼时已经四个月过。   ……   “报告少尉!成功镇压八百余人,逮捕死刑犯100人,强.奸犯30人……”   “好。我知道了。百姓伤亡怎样?”   “报告少尉!百姓们都平息下来了!”   “嗯。”   阿宽等人走后,看着手中瓦安的照片,狠狠地皱眉,他将这张仅仅是白纸打印下来的彩照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四个月,终于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第68章 第六八章   官名走后,王阔海与瓦安突然同时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瓦安的心里咯噔一下,像他们这种人,直觉一般都很准。   瓦安的脸色发白,死死咬着唇颤抖着辗转多个服务器黑进了西部军营,他看了看跳出来的资料,终于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憋在胸口的气。   ——阿宽任务完成,准备直接回来。   眼珠转了转,阿宽没事的话……是王阔海或是官名要有事了吗?!   “该死的。”   他憋了整整四个月!四个月阿宽的消息一点都没有!整整、四个月!   他不敢擅自主动联系阿宽,怕影响到对方所以一直在等,而阿宽则怕自己联系了瓦安就再也不想在西部待下去,所以两人四个月下来一次也没联系。   这四个月他不知道阿宽的消息哪怕一点点!而他即使知道自己的朋友可能会遭遇磨难却又因为这具身体不给力而被困在家里!   无能的感觉再一次席卷,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了。   拳头用力的一次次砸向桌面,眼泪无声的流下,“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自己,连个朋友都救不了!   他跌跌撞撞的爬下去,然后抱着小巧的手机定位跑起来,就像当初为了出去玩时的模样,但是上次被花猫叼走了,这次绝不会再犯那种错误!   ……   官名接了电话就出去了,他与人约在咖啡店,对方是个保养较好风韵犹存的女人,官名愿意不管瓦安都要来与她见面的原因是,对方是王阔海的母亲。   “伯母您好。”官名坐下,点了杯蓝山。   “你就是官名吧?早就听说过你,能力不错家世也好。”对方说。   官名与她客套两句,便直接问,“伯母不妨直说,实在没必要与我拐弯抹角。”   “你倒是机灵。”她给自己加了两块方糖,用勺子优雅的搅了搅,“那我就直说了。”   官名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寒意,从头冷到脚让人无处可躲。对方说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他这么想。   “离开我的儿子。”她说。   官名心道果然,心脏处还是忍不住的抽痛,甚至在这时还有些想自嘲,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你不缺钱,不过我依旧想给你一笔分手费希望你能离开我儿子。”她优雅地抿着咖啡,咖啡中带着甜,“你知道我们各自家族的情况,且不说我们王家,就是你们官家也绝不会允许自家唯一的独苗走上这条不归路吧?”   官名沉默着无话可说,他知道对方熟的都是事实,可他依旧想反驳些什么,强烈的想用言语证明,“我们家我会处理好,我绝不会让他受一点点的委屈请您相信我。”   “这是面子问题,你得搞清楚。”她皱眉,“本家这样,分家又该如何?无数的分家的人就盯着本家出点什么事,以达到代替本家的目的。”   他不甘心,可却不能忤逆对方,反驳,“我们也能靠我们自己活的很好。”   “你在开什么玩笑?放着那么大的家业不要去自己折腾?还和一个男人过?你把我们都当死的么?我今天愿意过来和你说清楚就是因为你是官家的孩子,不然你以为我会过来劝你吗?”   “伯母我知道。”官名盯着杯子里的咖啡看,入口苦涩。   “我不想我儿子被你毁了,我也不愿意看着你这么优秀的人因为自己被毁了一生。”   “嗯。”   “做母亲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儿子好。”她说,“要不是身份问题,说不定我就同意了。”   “嗯。”   “那你回去多考虑一下,我话已至此,等家族里的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好过。为了他,你也得放手才行。”她丢下几张百元,外加一个房产证和一张支票,“这些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我希望你能接受它。”   官名看着上面的金额沉默。随后他将东西全部收起,痛苦的闭上眼做了决定。   王阔海今日早回家,心里总是惶惶不安。   他像往常一样打开门,可门里没有一人,官名不在,瓦安也不在。   瓦安的电脑还被摆在桌上,他本人的手机却不见了,他有些惶恐,心脏砰砰直跳,“官名?官名你在哪?”   门咔哒一声响起,应声打开,官名走进来站在门口看着一脸惊恐的王阔海,神情带着些郁气,“阔海,我有话和你说。”   “瓦安呢!”官名的话被打断,王阔海急忙问他,“瓦安不见了!你去哪儿了!瓦安不见了!”   “什么?!”这下连官名也吓了一跳,“瓦安?瓦安!”   “该死!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要出去!”   “这个晚点和你说,我们先找到瓦安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想着瓦安肯定走不了多远,就在别墅附近找,找了半天终于在草坪里发现了穿着红衣的小人,小人抱着手机一遍遍打电话,却不知为什么谁的电话都没打通。   王阔海将人捧在手上,“瓦安,你跑出来做什么?!”   官名拦住有些不冷静的王阔海,“回去说。”   几人回去,瓦安狼狈的站起,看着完全没事的两人,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你们没事,那阿宽肯定要出事了。”   “你说什么?”   瓦安有些失神的拽住王阔海伸过来的衣袖,“阿宽呢,阿宽没事吧?”   “没事,阿宽刚刚还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很好你在家里好好待着,估计两天就回来了。”王阔海这么说。他没骗他,阿宽确实这么打电话告诉他了,他归心似箭但又想给瓦安一个惊喜,谁知王阔海直接把人给出卖了。   “瓦安,他没事。”   “真的?”瓦安抬头,“你给他打电话,我要确认!我手机一个电话都打不通。”   王阔海丝毫没有犹豫,拨通了电话就给瓦安,对方说,“王阔海?”   “我是瓦安。”   阿宽:“瓦安?”   “嗯。”两人都觉得好像有许多话要对对方说,觉得一时半会讲不清,于是都陷入了沉默,瓦安道,“阿宽我想你了。”声音平静。   “嗯,我也是。”   “你还好吗?我是说,你是不是很安全?”   “很安全,没事别担心,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好。”   电话挂了,瓦安将手机还回去,又坐回在电脑前,心底的思绪稍稍被安抚。他下定决心,要在阿宽回来前把这些东西都给处理掉。   王阔海与官名看了看瓦安,官名带上门两人默契的退出去。   “你之前有话和我说?”王阔海问。   “嗯。”官名直接切入正题,“我们在一起四个月了。”   “对。四个月了。”王阔海像是想起什么,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这四个月我发现了一件事。”   官名看着面前人的眉眼,一笔一划细细地在心中临摹着,神情眷恋而又专注,嘴里说出的话却如同尖锐的锥刺,“我以为我是喜欢你的,但也只是我以为,实际上,如今我已经看透了。”所以我不喜欢你,真的。   王阔海认真盯着他的表情再也崩不住了,一点一点的龟裂,他痛苦的皱起眉头,“你把我掰弯了就这么收尾?”   “是的。”他的手在口袋里紧紧的捏住,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不能冲上去安慰他。   他眼中的悲伤逆流成河,随着他轻微的一下眨眼,便滴下泪来,随后便像流不完一样,越来越汹涌。他哽咽着,“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   王阔海的身子不自然的晃了晃,“曾经你说,求我别离开。”   “我的错,是我让你变成了这样,但是对不起,我不能再犯错下去了。”   所以,对不起。   “哈哈哈我知道啊,你现在一定在心里对我道歉对吗?”他抹干净眼泪,“道歉有个屁用!劳资不稀罕你的道歉!你有本事喜欢你就一直喜欢到底啊!这到底算什么啊混蛋。”   身后的哭声越来越大,官名几乎克制不住自己转头的动作,果不其然,对方哭着的脸让自己觉得心软,那句“别哭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刚打击过他,如今再让他别哭,是不是太虚伪了些。   “呜……你如愿了,我离不开你了,可你却要走了。”   他残忍的顺着他的话回答,“嗯,从此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王阔海终于克制不住了,他扑在官名的身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然他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爆发,“呜哇,你怎么可以。”   颤抖的双手紧紧的勒住对方的腰,让人喘息不过来,可官名没有推开他,这样难受的感觉他这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而不是心脏疼到麻木,他说:“你还有家族,我也有,我们在一起本就不现实。”   “五个月前的事都是我错了,五个月后的今天我们反悔还来得及,阔海,王阔海,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是我妈来找你了对吗?”王阔海擦干眼泪,发泄的哭完脑子这才好使,一直以来他总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今天的情况终于证实了。   “没有。”   “你骗我!”王阔海将脸埋在官名的锁骨上,闷声道,“官名,我们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要完结了马上要完结了嗷嗷嗷!! 第69章 第六九章   官名喜欢王阔海很多年了,从头执着到尾,即使两人在一起几个月,但直到今日他才得偿所愿。   官名舔舐着王阔海的脖子,看着对方任由自己摆弄一点也不反抗的样子心生欢喜却又心疼,“我要做下去了阔海。”   “嗯,我愿意的。”   “好。”   身体与身体的负距离接触,让两人满足的喟叹。   ……   三日后,医院。   瓦安晕乎乎的抬头,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阿宽,闭上的眼有些不忍的模样,“阿宽,快点醒来,你看,有惊喜哦。”   如今的瓦安就像是个正常模样的男孩,一般人大小却又比一般人纤细些,全无曾经包子状的模样,反倒更为消瘦一些,最开始的时候,由于视野的变换他就连走路走不会走了。用了几千年的身体与习惯了的视野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一开始确实不习惯,后来却好了。   他忙着整日照顾阿宽,期盼着他醒来。   “阿宽别调皮啦,医生都说你恢复很好啦,而且,主神大人明明都给你治疗了呢。”他俯下身,在阿宽干裂的唇上轻吻,“快点醒来吧,阿宽。”   具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有缘由的,时间得追逐到三日前。   三日前阿宽说他要回来了,两日就到,瓦安苦苦等了两日,结果把自己饿了两日出来发现王阔海与官名睡了一天还get了些羞耻的事,瓦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没追究,官名心情很好的招呼瓦安吃东西——瓦安之前说了,他没主动出来或打电话就千万别叫他,反正他饿不死。   瓦安还没来得及吃,那种心慌感再次袭来,这种感觉十分强烈,肯定是最重要的人出事了。他赶忙让官名带着自己朝心所指的方向去,在那里他们看见了昏迷不醒的阿宽。   阿宽全身都是血,致命处胸口受伤颇重,两人赶到的时候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而且这种模样不好搬动,官名赶紧打了120。   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120也得等好久,几人待在那里束手无策,但瓦安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血液的性质,他割破自己的手腕王阔海的嘴掰开,一个人不行便叫了官名帮忙。   出租车司机被官名赶走了,两人就这么杵着,瓦安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多少血,他只看得见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入阿宽的口中,让阿宽的脸色红润了些。而他自己则脸色惨白额角冷汗流下,头晕乎乎的几乎看不清东西。   即便如此瓦安依旧敏锐的察觉到了天上聚集的非同寻常的雷云,他咬牙,“糟糕,官名,你得护住阿宽。”   官名疑惑的看他。   “那是雷云,该死的,……哈呼。”他现在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在雷云下护住阿宽和官名了。   结果还没等雷云降下,也许是因为瓦安的出血量太大,他迷糊着半梦半醒之间触发了身体的自我保护功能,使用自己全部的灵力向主神空间发送了一道求救信号,直达主神大殿。   不消片刻,官名便愣愣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道金光,那金光渐渐幻化成两个人型,主神空间里的主神与主神夫人。   这在官名的无神论者的三观中不同寻常,可他又是亲眼所见,他看了看瓦安又看了看出现的两人呆住,好像也没毛病的样子。   主神大人的出现,打乱了本来天道该降罪的瓦安。   “你该知道,这个世界不允许超脱这个世界的生物存在。   你因是天地孕育,主神空间诞生,世界规则便没有管你。   你真的想留在这里,放弃长生,放弃不老,放弃灵力,放弃一切成为普通人吗?”   主神大人过来,废话都没有多说,直接问道。   “我愿意。灵力对我来说本就没用,如果能与他长相厮守,哪怕仅仅只有一辈子我也是很乐意的。”   瓦安被主神吊住了一条命,脑子清醒点的瓦安这时竟然还有兴致吐槽这段对话就像这里的成婚仪式一样。   秦时――主神对此毫不在意,道:“人各自有命,或是自己争取或是认命。”随后看向瓦安,“你既然愿意为了他放弃你的过往,我当然需成全你。”   秦时看向身旁的男人,男人看着温和却是如同收敛气息的宝剑般,秦时问题,“时一你怎么看。”   一旁的男人回答,“成全甚好。”   秦时点头,“那便是如此。”   之后又细细叮嘱一番,告诉他既然要斩断过往就不得再企图去研究灵力等事,而天道,便再也不会被你察觉。   瓦安心道,他也不曾察觉到过天道。   “天道不管事,只维持秩序,你们接下来的命运轨迹只能自己探寻了。”   “好。”   秦时说完这些就不再说话,反倒是一旁看起来更温和点的之前被称为时一的人嘱咐,“自此,你便是此世间的最为普通的一人,你们只有此生如此,来世皆看你们缘分。”   这番话就是在告诉瓦安要像普通人一样珍惜这短暂的一百年,瓦安点头道谢。   只见秦时食指对着瓦安轻点,便将瓦安如同点化了一般,一阵光芒闪过,小家伙抽条拔个儿,穿着绯红长袍坐在躺倒的男人身旁,“谢主神大人。”   “就算是一直以来让你形单影只的补偿罢。”   “是。”   秦时指尖又一点,阿宽的伤口顿时止血却依旧深可见骨,“我不能再额外违反规则了,只要好好治疗休养以后定会与从前并无二般。”   “是。”瓦安本想跪趴行礼的,却被时一拦了下来,时一笑着看他,“你现在是普通人不被主神空间束缚,还管这些礼仪作甚?之前是我们对不住你让你饱受千年孤寂之苦,不过若非如此,你此生便不再是如此这般。”说罢还促狭的眨了眨眼,“还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你的身份证明吗?”   “记得。”   时一道:“那,临别前送你一个礼物,算是我对你甚是喜爱的奖赏,想你一定会欢喜。”   话音刚落,两人便化成金色光点消散于人世间。瓦安怔怔的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连身后一直被忽视的官名都给忘了,直到官名戳了戳瓦安瓦安这才回过神来,“啊,官名?”   “他们是……”   “他们是我曾经呆的地方的主人,凌驾与所有世界之上。”瓦安眨了眨眼,“别的我不能多说了。”   他看着瓦安身上如今的模样,小小的惊艳了一把,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于他而言,只要自己与王阔海还有朋友过好就成,于是便问:“你知道礼物是什么吗?”   瓦安摇头。   他如今与小时并无差别,他有着一头乌黑而又直的长发,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庞,以及合身的一身红袍。   瓦安做梦都想变成人,如今他真的成为了人。   官名:“你这身衣服怎么办?”   瓦安:“你就当我是玩cosplay路过的呗。”   官名:“逗我?你……”   还没等官名说完,瓦安赶紧打断他,“救护车呢!人都快没气了怎么救护车还没来!”   “等一会就来了。”   “嗯。”   过了会儿车果然来了,人命关天的事,那些医生对瓦安果然只有一瞬间的惊艳,麻利的将阿宽抬上担架。   ……   “阿宽醒了,医生医生!”   “怎么了怎么了?”   一阵兵荒马乱,医生给阿宽进行全面检查,确认无误后对这过分漂亮的瓦安道,“没事,全好了,等明天报告出来就可以走了。”   “好,谢谢您。”   “哈哈哈这年头小孩真萌。”   官名:“噗——”   阿宽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变成一般人大小的瓦安,他没有惊讶也没有别的,只是低低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瓦安。”   “嗯。”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落下。   “你怎么还这么爱哭,我走的时候你哭,回来还看见你哭。”他没有问瓦安怎么变成这样,他只是这么说他。   “那是谁说他不会死的?你差点就死了呜呜……”   “乖。”   阿宽醒了,瓦安也就不需要再日夜守着了,他拿着自己的小笔记本开始着重盘查之前处理了大部分照片的事,这次有借口了,就说是他测试美图软件让人们误会了呗。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了一跳,直到这时瓦安才知道主神夫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对方说他送了自己一个礼物,他对这个礼物确实很满意。   因为这是——身份。   只有一张身份证是远远不够的,时一帮他清光了之前的照片与他人的记忆不说,还给他捏造了一个真实存在包括拥有从小到大点点滴滴记录的身份!这个礼物真的是太棒了!   后来瓦安高兴的和阿宽说起这件事,最后还不忘笑嘻嘻的加上一句,“等你好了,我们就可以去国外办结婚证了。”   阿宽:“瓦安过来。”   瓦安:“嗯?”   阿宽:“啾~”   瓦安:捂脸。   阿宽:“真想你变回曾经的样子,这样我就可以把你藏在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   瓦安:“诶嘿嘿嘿,反正现在,我绝不是全世界最小的家伙。”   男人的闷笑意味不明,“是,你倒数第二小。”   “你之前到底什么情况?”瓦安问他。   阿宽摸着瓦安松散的扎着的长发,发尾放在指尖打转,“不用你担心,我们押送的时候总有些人不听话,我是后来出来被单独袭击的,之前得到消息后来有人把人抓回去了。”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   “乖~”   几日后阿宽观察期结束出院,几人约在阿宽的别墅聚餐,不过具体几日都没说清楚。说起来这些时间太赶,王阔海一直都没能看到过瓦安如今的样子。   王阔海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见过传闻中的嫂子,他当然知道大佬可能是开玩笑的,可他一直将这杵在心里,如今过来时,发现瓦安不见了反倒多出来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毛头小子,当然就地爆发炸了。   今天本想突击给阿宽一个惊喜,没想到……面前这个美少年是谁?脸蛋和瓦安一模一样!天呐!不会是大佬太想念瓦安了特意找来的替身吧!瓦安!你死的好惨啊!   王阔海脑袋突然短路,直接说出,“大佬你个禽兽啊!”   官名笑着将人扯回来,掰着他的脑袋让他仔细看,“你仔细看看,这世上怎么会有和瓦安一模一样的人。”   “所以……这是瓦安?”   瓦安:“hello~”   “说好的嫂子呢?”   “也差不多啦。”   “啊啊啊大佬你个禽兽!”   阿宽:“?”   官名只得无奈地朝阿宽眨眼,随后叹气,嘴型说的是,“我也没办法啊。”   阿宽,“你不管管?”   “就这样挺好的,管什么。”   阿宽:“算了,我对王阔海经常犯病已经习惯了。”   “噗……辛苦你了,在我来之前一直照顾这个笨蛋。”   阿宽拍着官名的肩膀,“你……”   官名的眼如同粘在王阔海的身上,“我喜欢他的每个地方。”   瓦安搓了搓胳膊,“噫,肉麻死我了。”随后用胳膊撞了撞阿宽,“阿宽你也说一句呗。”   阿宽看着他,随后凑近,用那苏软了骨子的声线叫他的名字:“瓦安。”   “嗯?”   “我爱你。”   ……   瓦安与阿宽大团圆了,所有的过往与曾经都被两人完美的收尾,而王阔海那边则还有点麻烦事。   王阔海不知道与他妈妈说了写什么,只有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全家人都对官名换了个面孔,“诶呀官名果然一表人才。”   王阔海只觉得这群女人有点虚伪,不屑于搭理他们。   官名找了个时间挤到王阔海身旁坐着,问他,“你昨天对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今天就改主意还邀请我来聚餐?”   “我说,”王阔海第一次露出如此邪肆的笑容,“官名家可有钱了,就差我帮他花了。”   明明是开玩笑的一句话,谁料官名竟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答,“说的有理,我的钱全是你的。”   “呸!谁稀罕!”   “有个性,我喜欢。”   “噗哈哈哈哈——好傻啊。”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BE   当瓦安写下最后一个符号的时候他终于泪流满面,他看向飞船外的浩瀚星河,想起了文中的那句“如果我变成了老头子,你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地球依旧在绕着太阳旋转加自传,时间也不会为了他一人停止,长期处于这个星球给他带来的不是日复一日积攒而出的点滴灵力,反而因为人们丢失了太多的文化而导致了连饭都不会做的境界,营养液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给他带来灵力?这个世界就是个牢笼,可他甘愿在此守候。   没有小说里那般的甜蜜,唯有的是现实,现实是――瓦安没能请来主神大人。   现实不比小说,没有小说的那样有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徒留的仅仅只是遗憾。   黄粱一梦。   醒来时依旧是现实。   他存活至今被封为神,可他身为神却得不到自己的爱人。   那些美好的日子慌若是一场梦境,每次梦中醒来你却已不在。   阿宽。   阿宽我好想你啊。   阿宽。   ——————   本文完结啦!谢谢小伙伴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求收藏作者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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